第五卷 第一百四十章：迫害 文 / 霞飛雙頰
第一百四十章：迫害
羅迪將籐蔓變成鞭子，纏繞在自己的身上，向洛特招手。
洛特冷哼一聲，疾電般向羅迪飛射而去，殘像在半空中劃出一連串人影。人未到，劍氣已經撕天裂地的斬出。堅硬的石面擂台讓他的劍氣劃出一條長長的裂痕，由他的手中，直線劃向羅迪的腳下。
一個輕靈的側手翻，羅迪躲過劍氣的正面襲擊。
抱膝團身，再閃過洛特追上的攔腰一斬。單掌擊在地面上，整個身軀向上彈起，第三次閃過洛特的旋風般的連斬。籐蔓在地面上迅速蔓延，拉動半空中的羅迪，讓他毫不費力地滑行到擂台的另一側。洛特劍氣和連斬落空，再轉身回來，發現羅迪已經穩穩地站在自己原來站立的那個位置，正向自己緩緩招手。
洛特勃然大怒，可是觀眾卻大力鼓掌，為羅迪喝彩。
雖然是一星新手魔法學徒，沒有魔法護盾也沒有鬥氣護體，但神奇小子實在讓人感到驚歎，他的靈活身手和籐蔓的完美配合，簡直令人歎為觀止。
「羅迪，你是最棒的，我們支持你，加油，加油！」親親粉愛團的女孩子們又跳又叫。
「打，狠狠地打，讓那傢伙滿地找牙！」斯坦利激動得跳了起來。
洛特連續揮劍，一下子，揮斬出數十道劍氣，向羅迪所在之處包圍過去。無論羅迪想向上下左右如何躲避，都難逃被密集的劍氣擊中。
眾人的心馬上給懸提了起來，到底羅迪能不能躲過去呢？
大家心中真是一點兒把握都沒有，在那種情況下，一星新手魔法學徒能有什麼辦法來躲避那麼多的劍氣連斬呢？不可能，那不是靠身體的動作反應就能躲避的密集型攻擊，除非用魔法盾或者鬥氣護體，或者疾飛到半空之中去。
羅迪沒有動，他沒有飛逃往半空的能力。
無數的劍氣在他的身體一斬而過，嘶嘶嘶地劃出無數劍痕，似乎他整個人都讓劍氣分成無數片似的。
人們一下子摀住了眼睛，不忍看見他慘死當場的樣子。實在太慘了，沒有魔法和鬥氣護體的他，根本不可能在在雨點般的劍氣下逃得性命。可是，當眾人把手在臉上移開的時候，卻驚訝地發現，羅迪還好好地站在原來的位置，腳下的石板，遍佈著劍氣的劃痕。
如果沒有那些，大家還不敢相信，羅迪已經在密集型的劍氣之下安然渡過。
「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攝影的魔法師，麻煩你把剛才的影像重新播放一次，並且放慢五十倍，讓大家看看，羅迪中尉是如何做到的！」娃娃小天後的說話代表了大家的心聲。
「是。」攝影的魔法師把剛才拍攝的畫面放慢重播了一次。
在放慢重播的畫面中，人們可以看見，羅迪的雙腳在邁著一種神秘的步伐，優美無比，似乎精靈在花叢中漫步，又似白鶴在雪地翩遍起舞。
當洛特的劍氣不斷襲來時，他先走向稍慢一線的後襲劍氣，再走向擦體而過的那些先襲劍氣。整個人恰到好處地在劍氣的微小間隙中滑行遊走，就像魚兒在珊瑚礁中游弋一樣自如自在，又像人們在跳舞時讓女伴穿過自自己臂彎一樣輕鬆，更像微風拂過柳條那樣自然……
數十道劍氣因為揮擊而產生的微小間隙，讓他恰好捕捉並且在其中穿行。
即使是重播，但人們也看得屏息閉氣，不敢透出大氣，生怕打擾那種行雲流水般的滑步穿行。如果那種穿行稍稍有一絲絲差錯，那麼相信後果不堪設想，但是，羅迪走得完美無比，讓人無法挑剔，只有歎服。如果換成普通人，照他的樣子去做，不要說躲避來襲的劍氣，就是在固定的位置上緩慢地行走，相信也難以完成，在剎間捕捉並且躲避襲體劍氣的羅迪，就連動作敏捷的鬼刺和影盜看了，也禁不住為之目瞪口呆。
「啪啪啪啪啪……」人們的掌聲，暴風驟雨般響了起來。
除了這樣，人們根本無法表達他們心中的激動。
大家想歡呼，可是激動堵住了嗓子眼，沒有人能在這一刻喊得出來，大家看到的不是比賽，而是完美的藝術，一種武學上的藝術。
「我根本就不擔心，你們知道嗎？我早知道他行！他一定行，他可是我們的頭兒，明白嗎？他是神奇小子，他無所不能！」斯坦利激動地大吼大叫，雖然他剛才非常擔心，但他絕對是不會承認自己有懷疑羅迪能力的那一刻。
「這個傢伙真是個勁敵！」飛龍騎士努提多拉和王子文森特對視一眼，目中露出懼色。
「好，好！我喜歡這步法，噢，我得回去練練！」紅髮撒爾大拍手掌。
「很有意思。」冰魔迦奧輕哼一聲，但又點點頭表示讚許。
「還有更有趣的在後頭，你要是試過，就會知道他的厲害了。」克裡斯站在冰魔迦奧的不遠處，他微微一笑，輕拍著手掌，臉上的表情有點自豪，也有點驕傲。
場中的洛特聽見人們山呼般的掌聲，臉色鐵青，他知道這些掌聲並不屬於自己。
他緩緩地把屠魔銀劍歸鞘，整個人向羅迪疾衝過去。
在即將到達的一剎那，他的寶物出鞘，比霹靂閃電還快，還具威力，在羅迪的腰際一斬而過。如果早早發出劍氣，那麼可以躲避，如果換成在最後一刻出劍，羅迪還能躲得過去？在一個根本就無法判斷自己的攻擊方式的情況下，他做任何動作，都只會成為自己攻擊的破綻。
洛特不管這一劍是否會將羅迪攔腰斬成兩半，他只知道，用最快的辦法將羅迪殺死，那才是最佳的辦法。
每讓羅迪留在這個台上多一分鐘，那麼就會讓人們心中偏向他一分。
他必須死，而且越快越好。
羅迪讓他攔腰一劍斬斷，折斷的上半身翻旋落地……
「哇！」人們驚呼起來。
「我的天！羅迪，羅迪完了！」不少人嚇得跳了起來。
「啊！不要，不要啊！」親親粉愛團的女孩子差點嚇哭了，她們幾乎不敢去看場中的情況。
可是等洛特剛一收劍，羅迪又直想腰來，他的身體完好無損，只是腹部的衣服被割了一道口子。這一下讓洛特徹底傻了眼，他做夢也想不到，在這樣的情況下，羅迪還能躲在過去。
娃娃小天後一示意，攝影魔法師又把畫面放慢重播了三遍。
一共看了三遍，人們才真正看清楚。
在劍氣襲體的一剎那，羅迪的眼睛是閉著的，他身體在劍鋒斬過的同時，上半身作出一個前俯的翻旋。
上半身翻旋的同時，他的雙腿一下子蹬直，整個人在半空伸展筆直，讓洛特的屠魔銀劍平貼著身體下方劃斬過去。因為速度太快，所以產生了錯覺，讓大家看起來好像看見他被斬成了兩半，半身飛了出去一般。
大家根本來不及細想，為什麼羅迪能夠閉著眼睛躲過洛特的攔腰劍斬，只是拚命地鼓掌。
太精彩了！
場中所有的選手中，能夠做出如此精彩又美妙躲閃的，恐怕也只有這個神奇小子一個人了。他不愧為神奇小子，身為一個新手魔法學徒，但面對強大的聖殿騎士，絲毫不落下風，而且還游刃有餘。
難怪他能夠在獸人魔族的戰場上所向無敵，戰無不勝，以零傷亡的奇跡戰績凱旋歸來。
「光明神在上，精神囚禁。」洛特忽然掏出一個卷幅，展開。
一條光柱迅速擴散，如有生命般射出千百條光帶，最後像光海般將整個擂台都淹沒。等光芒散去，羅迪已經倒在場中心，那條常伴羅迪左右的生命籐蔓，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眾人大嘩，這是什麼力量，如此的霸道？
劍氣絲毫起沒有作用的神奇小子，竟然在聖光的一閃就倒在了地上？甚至，就連召喚的籐蔓，也被強行反召喚消失了？不少知道一點的人，臉色鐵青；不知道的人莫名其妙，還在議論紛紛。親親粉愛團和精英小隊所有人都急得站了起來，看著場中的羅迪，心中擔憂不止。
大家都知道，羅迪他是一個連小火球也施放不出的一星新手魔法學徒，以精神力形成戰力。
如果，有什麼力量能夠把他的精神力囚禁起來的話，那麼，他就危險了……
在十數萬雙眼睛的注視之下，羅迪站了起來。
他的臉上毫無表情，唇角那一絲嘲諷意味的微笑，甚至還有。緩緩地，他在懷中掏出一把銀匕首，並且在手臂上劃了一下。鮮血滴灑而下，那條綠色的籐蔓，在地面上的鮮血中，飛射鑽出，人們還沒有來得及為他歡呼，擂台之上，就有無數的光點湧現，形成一隻光手，將那條綠色籐蔓抓在手中，再一起消失。
半空中，似乎有天使在吟唱，無數的光點形成光羽，一陣紛飛。
羅迪在那些美麗又潔淨的光羽飄落之中，似乎受到了萬箭穿心般的打擊，痛苦地緊抱著身體，口中鮮血汩汩而出。金色的精神力不要說戰錘，就連一點光絲還沒有形成，全部消散於無形。而任憑羅迪一再割開手臂滴灑鮮血，也無法召喚生命籐蔓。
洛特向羅迪疾衝過去，一閃而過。
羅迪大吼一聲，急急把衣服脫了下來，扔在地上。那件衣服砸碎在地面，它竟然變成了石頭。
與衣服同樣不斷石化的，還有羅迪的右腿。
黑色的石化迅速在羅迪右腿上蔓延，連同褲子一起石化，轉眼間已經石化到膝蓋。這時，洛特又冷冷一笑，揮動屠魔寶劍，連連斬出的劍氣。失去一腿的羅迪，這個時候，要想再在劍氣之中遊走躲避的話，那根本不可能。
自剛才的完美滑步來看，那需要雙腳如蝴蝶雙飛般的配合進行。
右腿石化的羅迪，再一次面臨連續劍氣，他，能怎麼辦？洛特沒有能羅迪思考的時間，屠魔寶劍不但揮斬出更多一倍的劍氣，而且，他在最後一斬的同時，寶劍回鞘，整個人疾衝上來，準備在最後一剎那，給予羅迪像剛才那樣的一記腰斬。
這一次，羅迪沒有了右腿，他還能像剛才一樣魚躍嗎？
「啊……」
慘叫聲響起來，不過並非是羅迪，而是洛特。
人們壓根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當然，有極少像冰魔迦奧他們那樣的強者看清楚了。拍攝魔法師第一個時間放緩重播了，他已經放緩到了極限，放緩一百倍速，讓人們清晰地看見整個戰鬥發生的全過程。
在無數的劍氣之中，羅迪沒有躲閃，他把雙臂護在頭臉之上，彎下了腰。
鋒利的劍氣在他的身上劃過，讓羅迪剎那遍體鱗傷，鮮血激濺。此時，洛特衝過來了，他的屠魔寶劍瞬間出鞘，可是羅迪同時伸出手，去強行捉握洛特的劍。洛特的腳重踹在羅迪石化的右腿之上，將他踹倒，同時寶劍在羅迪的手中抽出來，突刺進羅迪的左胸。
羅迪左邊身體一側，滑出帶血的寶劍，向下翻旋，俯身，左腿自後倒踢向洛特的臉。
他的左腳轟退了洛特的同時，握著銀匕首的右手借腿勁反彈之勢疾刺，又在洛特的咽喉上停止。雖然那把破魔匕首刺破了洛特的護體魔盾，又刺透了護體鬥氣，已經在洛特咽喉上刺出了一個紅點，可是羅迪臉上憤怒的表情一變，變得和緩，最後把手收了回去。
可是這一收手，洛特卻把手中的屠魔寶劍又一次重重刺出，將羅迪左胸整個透背洞穿。
他面上的猙獰表情，讓眾人看得真切，與羅迪臉上的悲痛表情，形成鮮明的對比。人們再一次看見，中劍後的羅迪，在洛特又一次揚起拳頭準備擊向自己頭顱的同時，左手上挑，架開了洛特的鬥氣之拳，左腿高高地踢起來，腳趾夾著右手跌下來的破魔銀匕首，一記釘在洛特的左眼上。
這，就是洛特痛苦慘叫的原因。
場中的洛特以手掩面，他滿手是血，痛苦地慘嚎，如同一匹受傷的豺狼。
而站在他對面不遠的羅迪，則滿身是血。
羅迪筆直地站著，雙手把穿透在胸間的屠魔寶劍一點點退出來，最後把鮮血染紅的它『噹啷』一聲扔在地上。眾人呆呆地看著他，誰也說不上一句話來安慰他。大家無法想像羅迪現在的心情，會是一種何等悲哀的心態。如果說以前經受到背叛和刺殺，那是陌生人的話，那麼今天，在十萬雙眼睛底下，在世人的面前，他又一次經受了背叛，這一次，是親人，是他的哥哥……
他在最後的關頭，放過了自己的哥哥，那怕他對自己懷有殺心。
可是，他把破魔匕首收了回去。
他臉上的憤怒表情，在那一刻就像感染到了聖母的慈悲，和緩下來了。可是洛特，卻趁那個機會，當胸給了退讓的弟弟致命一劍。洛特在那一刻露出的猙獰表情，讓大家不寒而悚。通常人們在光明法典中，在那些邪惡的魔鬼面孔上，才能看見這種恐怖的猙獰，可是，它卻浮現在一位聖殿騎士的臉上。
同時，這位聖殿騎士在眾目睽睽之下，把手中的寶劍，捅進了自己弟弟的心臟之內。
雖然神奇小子羅迪是一位私生子，而且深受女孩子歡迎，但無論如何，作為一位兄長，他不應該痛下殺手，就算是一位陌生人，相信也不會做出如此絕情的舉動。
「我不知道，你是如此的恨我，也不知道，你是如此的想殺我！」幾乎所有的人在羅迪那輕聲細語中，都要流下熱淚來，那輕輕的聲音，要比驚天動地的吶喊還要悲哀，比雷霆萬鈞的咆哮還要痛心。十萬人的全場靜得一根針掉地上也能聽見，大家都含著眼淚在屏息傾聽，傾聽羅迪的說話。
「洛特，我一直不願意承認這種事實，一直都不願意。大元帥閣下曾經問我，是否要追查前鋒軍子虛烏有的事，他知道命令是你下的，你不可能不知道根本沒有前鋒軍……可是我念你是兄長，而且自己在邪惡之地活著回來了，就不願意重提舊事了。我們的精英小隊每一個人都知道，甚至在出發之前就已經知道，前鋒軍根本不存在，自己去運糧，只是受你的命令去送死罷了……我們是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洛特，你，你利用了這一點，在昆廷將軍的手中，要走了我們這一小隊，讓我們這些各國的精英，變成連兵器也沒有的運糧後勤兵，我們沒有抗議，我們，我們是軍人！」羅迪口中汩出了鮮血，與胸口的鮮血相映，觸目驚心。
「……」十萬人無聲地淌著眼淚，雖然羅迪沒有哭出來，但大家替他感到難受。
「失去了你這樣的一個兄長，我不感到可惜，在邪惡之地，你親衛隊長的一劍，讓我多了一百多個不是親兄弟卻勝十倍的兄弟，他們和我生死與共，不是一母所生，不是一父所出，但我們更勝兄弟！我，我真的應該感激你，洛特，我從來都沒有過兄弟之情，是你用刺殺，送了我一百多個兄弟！」
「頭兒，嗚啊！嗚嗚啊！」斯坦利號啕大哭起來。
「我知道是你幹的，洛特，可是我從來不說。我的同伴也知道是你派人幹的，可是他們為了我，也從來不說。你看凱裡，昆廷將軍的兒子，這一位為了我而失去手臂的男子，他，才是我的哥哥，才是我的親人。他用一條手臂換取了我的生命，他，事後還笑著說，如果用一條手臂能換取人類軍事天才的生命，他只會感到自豪和驕傲！」羅迪咳嗽起來，鮮血在口中激濺而出。
「羅迪，我的弟弟。」凱裡衝了出來，大吼道：「不要說一條手臂，就是兩條手臂，就是我們所有人的手臂，所有人的生命，如果能換取你的生命，我們也毫不猶豫！」
「聽見了嗎？這才是我哥哥的聲音……咳咳，咳！」羅迪緩緩地坐了下去。
「羅迪，我們都在，一直都在！你沒有哥哥，我們都是你的哥哥！即使小人背叛了你，可是我們永遠都不會，永遠不會！」精英小隊淚流滿面地跳出來，大聲吶喊。凱裡衝過去攙扶羅迪，他臉上淚如雨下，道：「我們走吧，羅迪，我們回家去！媽媽在家裡等著我們……」
「媽媽……」羅迪一聽，緊閉的雙目緩緩地睜開了，他的瞳孔已經渙散無神，口中喃喃道：「我好像看見媽媽了，媽媽在笑！抱我，媽媽……」
「把他給我，快給我！」克裡斯奔出來，抱過羅迪，把神秘藥劑餵入羅迪的口中。
一剎那，羅迪的身體散發了淡淡的七彩光芒。
克裡斯變出潔白的毛毯，把羅迪包起來，又輕手輕腳地抱起來。精英小隊衝了上來，和神殿那邊救護洛特的人正在對持，克裡斯大喝一聲，道：「精英小隊，我們走！神殿的各位騎士們，下次想刺殺羅迪，請不要再刺他的左胸了，因為他的心臟生得比正常人偏右。當然，你們最好在那樣做之前，最好在我們的屍體上跨過！」
「這是污蔑，這是最大的污蔑！你們想用惡毒的攻擊來掩蓋你們褻瀆神明的罪行！」紅衣大主教高培羅站了起來，冷哼道：「你們想用這些來掩飾羅迪是個亡靈法師嗎？真是可笑！各位神明的子民們，羅迪，你們心中的神奇小子，他是一個邪惡無比的亡靈法師！」
「哇……」眾人不是大驚，而是大嘩，想不到神殿的紅衣大主教這個時候，會說出這種話來。
「你們除了把想殺害的人說成邪惡的異教徒，還會做些什麼？你們除了迫害那些在邪惡之地一次一次戰勝獸人魔族名聲直壓你們神殿的英雄之外，還會做些什麼？」克裡斯在冷笑，人們又一陣嘩然。
「在邪惡之地，你們的人最先到達救援，為什麼想殺我們滅口？就是因為怕我們……」凱裡也大聲吶喊。
「你們害怕羅迪，害怕他的軍事天才和智慧！」斯坦利憤怒地咆哮。
「你們神殿害怕羅迪，是害怕他搶走了你們的民心和威望！你們這些吃飽了撐著的狗屎垃圾！在我們的眼中，你們比狗屎還不如！」這樣破口痛罵的，當然是洛佩克。
「執迷不悟的精英小隊，你們已經深受邪惡的蠱惑，心中只有屠戮和血腥，已經無法分辨什麼是正義和邪惡。不管你們怎麼說，都無法掩蓋事實的真相，羅迪，他就是一個邪惡的亡靈法師！他的血液褻神，在八歲之時，光明神就曾降下啟示，說他是邪惡之源。當洛特準備把他送上火刑架時，他卻帶著母親偷偷逃往叛亂之國菲裡克，最後一步步增長了邪惡的亡靈力量！你們看見了，在剛才的光明神法則之中，羅迪的亡靈能力被囚禁封印起來了，而身為正義騎士的洛特，同樣身處擂台，卻安然無恙，甚至力量倍增。」紅衣大主教高培羅大喝道。
「剛才那個卷軸的法則力量不要說羅迪的精神力，就是我的魔力也同樣會被囚禁。」冰魔迦奧冷哼一聲。
「羅迪用的是精神力，絕對不是亡靈力量！世上沒有亡靈力量是璀璨的金色，只有神明，或者心地善良的賢者，又或者強大的法王法聖，才會擁有這些純淨的精神力！」紅髮撒爾也站出來大聲辯駁。
「我的降臨，就是為了光明神的旨意。」這時候，力天使腓比斯飛在半空中，閃爍出光華萬千的聖光，莊嚴地喝道：「光明神在上，宣判邪惡人類男子羅迪褻神，亡靈邪惡，屠戮生命，血腥毀滅，有罪審判！」
「哇……」人們一聽，個個都驚嘩當場。
就連威廉二世和諸位王族，也驚得直立而起，一臉的難以置信。
為了對付一個羅迪，神殿竟然不息撕破臉皮做出種種手段，最後還強行用光明神的旨意打壓世人，難道這個羅迪與他們真的有那麼大的仇怨？非要毀掉羅迪不可？
「我們早就說過，誰要想殺死羅迪，就自我們的屍體上跨過去！」克裡斯的話一落，精英小隊全體警惕。
「任何維護邪惡男子羅迪的人，神殿宣佈淪為罪惡同犯，一律審判，不得赦免！」紅衣大主教高培羅一揮手，神殿所有的騎士魔法師都圍了上去，此時天空中飛降許多神殿的士兵，成千上萬，密密麻麻，遍佈半天。
「大家，能聽我說句話嗎？」忽然，在混亂之中的人們，聽見了羅迪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