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一百二十七章：戰歌 文 / 霞飛雙頰

    第一百二十七章：戰歌

    第二天再上路，克裡斯似乎很高興，唇角總是帶著若有若無的微笑。

    羅迪覺得這傢伙肯定是說出了心事解開了心結，所以才會小臉跟陽光般燦爛。不過克裡斯開心總比苦著臉要強多了，要他整天去安慰這哭包，羅迪可沒有這種閒功夫。

    一路疾馳，幾天後，羅迪和克裡斯來到了卡馬隆帝國的邊緣，明尼蘇達拉森林和明鏡湖。

    明鏡湖雖然不是世上最大的湖泊，也不是最深的湖，但卻是世間十大名湖。由三條支流匯入的它，擁有整個大陸的奇妙水族，世間唯一的湖泊美人魚。美人魚絕大多數都生活在湖海中，除了明鏡湖之外，再也沒有另一種淡水美人魚。

    除了淡水美人魚，明鏡湖還出產世間最大的珍珠和淡水扇貝。

    因為毗鄰擁有世間最巨大狼群的明尼蘇達拉森林，明鏡湖僅在一側，才建有小城鎮，人們以明鏡湖和三條支流為界，以漁為生，世代生活在湖緣的沖積半島上。

    這裡的人敬畏明鏡湖，認為它是神明的思賜，從來都不敢到湖裡去捕魚。

    而美人魚一族，則會通過珍珠和扇貝等物，與人類交換一些她們需要的物品，比如魔晶和寶石。雖然明鏡湖小城居民人口不足三千，但卻有十數個大商會在此開設分店，流動商人更是超過百人，商業非常的發達，人們的生活也遠比普通的城鎮更加富足。在明鏡湖小城中，隨處可見悠閒的老人在河裡垂釣和曬太陽，隨處可見人們在樂聲中翩翩起舞。

    羅迪和克裡斯需要穿過明鏡湖和明尼蘇達拉森林，再走好長的一段，才能到達雷隱霧地。

    雖然光明魔法祝福過的馬匹，擁有懸浮、落羽、翔空三種魔法，可以短距飛行，飛越河面支流不費吹灰之力。但是羅迪和克裡斯有感於明鏡湖小城的美麗，決定提前休息，在這裡住一晚。

    「喂，我們去看美人魚！」克裡斯興致勃勃的，嚷著要去看本地最大的風景。

    「不是說只有在月圓之夜，淡水美人魚們才會出來唱歌嗎？現在陽光普照，晴空萬里，毛毛魚都沒有一條浮水，還是算了吧！」羅迪只顧著看美女導師的魔法筆記，沒空理會克裡斯。

    「那我們到湖沿去撿珍珠和扇貝。」克裡斯非要拉上他不可。

    「我的天，現在是明尼蘇達拉巨狼準備晚餐的時間，我們還是乖乖地留在安全的城中享受美妙的黃昏落日吧！再說，你長得一副勾引人的模樣，你沒看見剛才有多少姑娘向你拋媚眼嗎？你一出去，估計沒有巨狼們什麼事兒，姑娘們就把你給瓜分了！」羅迪準備自己也寫一本魔法筆記，一是加深對魔法的記憶，二是通過整理來進行多方面的理解，所以，他不願意浪費時間上街。

    「你這是嫉妒！再說，剛才向你拋媚眼的也不少！小氣鬼！」克裡斯氣呼呼地回房了。

    「世界清靜下來了。」羅迪大笑，他知道，克裡斯生氣不會超過半小時。

    夜幕降臨，羅迪正在想如何著手書寫自己的魔法筆記，忽然，遙遠的外面傳來一陣哀怨之極的悲歌。聽不清也聽不懂是什麼語言，但卻能感到一種深深的哀傷，在心裡湧出來，瀰漫全身，催人淚下。

    羅迪敏銳地感覺到，這與其說是一種歌聲，不如說是一種精神魔法。

    對方通過歌唱這種方式，來施展她的精神魔法，讓聽見的人們感到悲痛和哀傷。如果羅迪要施放這一種精神魔法，也可以達到這種效果，但他僅對讓單一的對象，或者少量範圍的人感染精神力，而不可能像這種以歌唱的方式傳遞整個曠野。

    悲傷的歌唱讓羅迪心中有如一種撥雲見日的醒悟，一直以來，他都希望自己的精神魔法能夠傳播得更加之遠，範圍更加之大。

    特別在兩軍交戰之時，他如果僅能影響幾百人或者近千人，也是遠遠不足的。

    如果能有一種精神魔法可以影響數萬人，甚至十萬人，那麼羅迪統領的軍隊才會真正走向無敵。否則他只能以小打小鬧的奇襲來攻擊敵人，而無法在主戰場上全殲敵人，真正決定戰鬥，真正支配戰役。

    現在，羅迪知道有什麼辦法可以達到這種效果了。

    那就是歌唱。

    對，跟銀瞳歌者一樣，用歌唱的辦法，傳遞向更大的環境，感染更多的士兵……當然，不是用嘴巴去歌唱，而是用精神力去歌唱。

    羅迪在這一剎那，明白到了用精神力去歌唱的辦法。

    雖然還沒有嘗試和創造，但他的心已經明悟，覺得用精神力去歌唱，將會非常的可行。銀瞳歌者是一個天生的啞巴，但神域廢墟的老頭子們說她可以唱出所有世間人也為之動容的美妙歌曲，羅迪一直難以想像那是一種怎麼樣的歌唱，現在，他明白了。

    重點不是歌聲，而是精神力。

    雖然他聽不清也聽不懂遙遠的悲歌是什麼內容，但他能感染到對方的悲傷。

    「或者，我可以創造一種新的『戰歌』，跟銀瞳歌者她一樣，是用精神力去歌唱，但加入人類的發聲，增加渲染效果……唔，跟獸人的戰歌和戰鼓的理論一樣，但又有點不同，我的戰歌，也許可以利用所有士兵的吶喊來催發和加強，對了，我得把所有人的精神力暫時地凝聚一團，對自己一方形成激勵，對敵人產生打擊。」羅迪越想越興奮，正準備寫下自己第一隻『戰歌』時，克裡斯卻衝了進來，打擾了他的偉大創作。

    「羅迪，不好了。」克裡斯滿臉的焦急。

    「發生了什麼事啊？有人盜馬？」羅迪奇問道。

    「不，是美人魚……你沒有聽到嗎？這是美人魚的歌聲！」克裡一說，羅迪點了點頭，道：「很好聽，很有感染力，也很優美！我不知道，美人魚原來是這樣歌唱的。」

    「笨蛋啊你！美人魚根本不是這樣歌唱的！她在求救，這是求救的歌聲！」克裡斯大惱道。

    「你能聽得明白嗎？」羅迪非常驚訝克裡斯的語言天賦。

    「這是遠古精靈語的分支，跟我吟唱的差不多，你別說了，快跟我走，我們要去救她！」克裡斯拉了羅迪就往上面衝，但出奇的是，在明鏡湖小城裡，人們一聽到這種歌唱之後，個個關門閉戶，沒有一個人在外面，所有的歌舞男女和街上的路人都消失無蹤。

    「客人，不要多管閒事。」店老闆小聲地喊道：「雷德蘭斯國的軍隊，那些劊子手又在捕獵美人魚。神明會懲罰他們的，但是兩位客人，你們不要多管閒事。」

    「我們去看看，馬上就回……」克裡斯拉著羅迪飛快地向前衝，直向明鏡湖而去。

    開始，羅迪還沒有在意，但後面距離明鏡湖越近，就聽到歌唱聲越大，精神影響也越強。他是精神系的魔法師，心神都禁不住有一絲被悲傷感染，如果換成是普通人，相信早就號啕大哭悲傷欲絕了。再近一些，羅迪還聽到了哀慟和祈禱，那種在心底裡爆發的哀慟，讓羅迪的心神都承受一定的衝擊，但在明鏡湖的湖心，卻有一隻巨大的戰船，載著超過千人的軍隊，在與什麼人戰鬥著。

    羅迪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竟然有軍隊可以承受這種程度的歌唱？

    如果真的有這麼強大的軍隊，那自己研發的『戰歌』，豈不是無用武之地？還是那些軍隊，都是心志堅定的魔法師組成的？

    「他們一定有寶物，能夠抗禦或者減少精神魔法的影響，也可能是精神魔法大師在施法，讓那些傢伙有了精神抵禦！」克裡斯眼紅紅的，他的精神防禦遠不及羅迪，而且能夠聽明白美人魚們在歌唱什麼內容，被感染得快哭出來了。

    「我們能做什麼？」羅迪不知道克裡斯與美人魚的關係，與雷德蘭斯國開戰不是他的意願，因為他與美人魚素不相識，如果因為出手得罪了雷德蘭斯國，那麼被拉下水的不止是他一個人，還有看好他的馮德斯曼大元帥，甚至還有菲裡克公國。不過，如果克裡斯與美人魚有著非同一般的關係，他不在乎多一個雷德蘭斯國這樣的敵人。

    他能夠為朋友做任何的事情，無所顧忌。

    如果僅僅是出於正義之類，羅迪是不屑一顧的。他絕對不會為了什麼自命不凡的正義，讓菲裡克公國陷於戰火，更不會讓布克院長他們一代代人好不容易積蓄下來的實力暴露讓世間各國知道。

    「我們必須救美人魚，她們跟我們有關係的，很有關係。」克裡斯著急地看向羅迪。

    「那走吧！」羅迪聽出來了，克裡斯說不是『我』，而是『我們』，看來，這淡水美人魚還跟自己能扯上一點什麼關係，既然如此，他更不能袖手旁觀了。

    「換裝！」克裡斯和羅迪的心思一樣，決定易裝成正義的聖殿騎士，把大黑鍋讓神殿背上。

    「也許我可以在這場戰鬥中，嘗試一下我新想出來的『戰歌』！」羅迪和克裡斯召喚了光明魔馬，換過白銀聖鎧，易裝成聖殿騎士，向湖心的戰船奔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