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五十章：評估 文 / 霞飛雙頰

    第五十章：評估

    羅迪緩緩走近巨門，心中多少帶點惴惴不安。

    萬一巨門將他拒之門外，如果命運又一次戲弄他，先將無限的希望帶給他，再狠狠地把他摔下絕望的地獄之中，那麼，又該如何是好？苦笑，還是痛哭？又或者強忍著眼淚，黯然離開？

    當他的雙手輕輕地貼在巨門之上，羅迪感到有某種意志般的東西潮水般湧進自己的腦海之中。

    「開門，我要變強，我想得到指引……」羅迪不知道該如何開門，但他有一顆渴望之心，希望得到這股守門意志的准許通行。雖然不知道美女導師是否就是介紹人，不知道她說的那個被地精霸佔的地下祭壇和這個大殿巨門有什麼樣的關係，但羅迪同樣渴望得到力量提升的指引，得到某種快速變強的門徑，而不是靠自己盲目地摸索，笨拙地鍛煉。

    巨門微微一震，無聲無息地打開了，黑洞洞的殿門前，站著驚愕又感動得幾近流淚的羅迪。

    從來，沒有一扇門，像今天這扇巨門那般輕易地向他打開……

    羅迪受盡命運種種戲弄，歷盡人生種種苦難，但在今天，他生平第一次，感到自己沒有被遺棄，世間最少在某些地方，還留有像這扇巨門一樣的命運之門，給他留著，隨時為他開啟。

    身後的眾人，個個面有異色，人人對視一眼，各自笑笑，卻不說話。

    其中枯瘦男子向接引羅迪的中年男子豎起大拇指，不知稱讚他什麼東西。中年男子卻往自己嘴巴裡連灌幾口酒，神情似有一絲得意。

    就連銀髮的智者老人和滿面老相的老頭子，也輕輕點頭。

    羅迪根本沒有注意身後眾人的反應，他的全部心神，都在前面。這黑洞洞的殿堂就像未知的命運，自己是庸才還是天才，就得看那個『神僕』如何評估了。他用力嚥下一口唾液，滋潤一下發乾的喉嚨，舉步向前，約走了一百多步，前面忽然有光，一個光點在遠處閃爍。

    當漸漸走近，羅迪驚訝地發現，那個光點竟然不是人類。

    準確來說，接引者艾力克勒斯口中的『神僕』，竟然不是人類，甚至不是生命，而是一具懸浮在半空之中的鎧甲。鎧甲內裡像有個光人穿著，雙目閃爍著耀目的神光，背後有一絲絲的光條，像髮絲那樣無風自動，柔柔地飄漫在整個空間。

    「歡迎你，年輕的人類，你是五萬年以來第3086個評估者。」『神僕』有一束精神思維不可抗拒地透入羅迪的腦海之中，給羅迪的感覺，它在說話，而且『聽到』了神僕的聲音，是一種中性毫無感情的人聲。

    「評估要什麼條件嗎？」羅迪還沒有開口問出來，馬上收到了神僕的回答。

    「不需要，任何有潛力的生命，不論是否人類，都可以評估。」神僕沒有任何感情色彩地回答道：「評估之後，被評估的對象，可以根據自己的需要，以某種本體擁有作出一些交換，如果是某種合理的願望，也許可以得到一定程度的滿足。」

    「評估何時開始？」羅迪聽得心中砰然跳動，他當然也有想要的東西，那就是精神魔法。

    「保持無思想狀態三秒鐘以上就可以了。」神僕在羅迪照做之後，飄出一道道的光條，柔柔地纏繞在他的身上，一下全部沒入羅迪的各處體內，又迅速收回。羅迪靜靜地等著，神僕光華大作，過了許久，又有一束精神思維透進羅迪的腦中，道：「被評估對像3086號，你要將評估結果向世人公開，還是保密？」

    「保密。」羅迪趕緊回答。

    「評估結果已經作保密處理，被評估對像3086號的評估結果確定拒絕任何生命的查詢，但你仍然有自由選擇向別人公佈的權利。」神僕又問道：「現在，3086號，你要聽你的評估結果嗎？」

    「請說明。」羅迪覺得自己非常緊張，喉嚨發乾，心臟狂跳。

    「評估對象，3086號，人類男子，年齡十六週歲，身體健康，生理機能篷勃向上，正處於生長和生命的黃金期。身體能力被嚴重抑制，隔斷元素和神力的溝通，判斷是一種強效禁忌藥物所致。身體幼年多次受損，但在近期得到良好的恢復，身體修復完整，皮膚對水、火魔法有中等的抗性，恢復自愈能力優秀。」神僕說得羅迪時喜時憂，拳頭握得緊緊的，生怕自己聽漏某一項信息。

    「評估對像3086號，靈魂有消耗性守護女神意志，所用兩次，僅餘一次。」神僕如此一說，羅迪忽然有點明悟自己為什麼能在黑龍血的燃燒之中活命下來，原來賽多神父用生命換來的守護力量還在。神僕繼續道：「最終評估，3086號人類男子在精神和靈魂兩方面有過人潛力，綜合評估潛力等級是七星。」

    「七星？請問我是不是永遠只能達到七星之境？我能突破七星之境嗎？」羅迪心中一驚，如果永遠只能成為一個北斗七星級別的魔法宗師，那自己一輩子就完了。

    「目前無法判斷你是否能夠突破七星潛力，在人類歷史之中，僅有十七人突破和超越自我。雖然數量奇少，但仍然可以證明人類超越自我的能力，是所有種族之中最強的，也許你也有這種可能。」神僕毫無感情色彩地回答道：「被評估的對象3086，你還可以問兩個問題。」

    「魔武禁斷可以被突破嗎？」羅迪想了想，又問道。

    「以歷史記錄判斷，的確有人類突破過你口中所說的魔武禁斷，人類只要超越聖階，就可以無視魔武禁斷的作用了。」神僕的回答，差點沒有讓羅迪心碎，要突破聖階，談何容易。

    「如果我要變強，請問有什麼最快的辦法？」羅迪咬咬牙，問出這一個心中最渴望的問題。

    「方法一：被評估對像3086人類男子，你可以用五感或者『人格』向神明交換能力；方法二，你通過神明設下的考驗，用努力拚搏獲得能力，但失敗將被剝奪一個『人格』；方法三，用神族的信仰力量加持或者魔族的獻祭力量灌輸，這種辦法最快，缺點是有可能改變形體、思想、甚至信仰。」神僕一下子給出了三種方法，但羅迪任何一個也不喜歡，因為這三個方法聽起來都不是什麼好辦法。

    「請詳細說明用五感或者人格向神明交換能力的過程。」羅迪頓了頓，又道。

    「這是所有評估者中採用最多的一種辦法，如果你有信仰的神明，那麼可以向那位神明祈求，用你五官的感覺之一獻給神明，也可以是任意一個『人格』，比如勇敢、懦怯、偉大、自私、正義、邪惡等等，任意一個人格都可以交換到不錯的能力，但需要說明的是，這個交換，是神明任意抽取的，並不限定某一個，當然，五感的交換也是一樣。」神僕解釋得很是清楚，可是羅迪聽得滿頭大汗，腦袋陣陣發暈。

    「我是否可以現在離開，以後再來交換？」羅迪擦拭了一把汗水，小心翼翼地問道。

    「隨你意願。」神僕道：「但一旦交換，就永遠無法恢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