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第一章 第一節 飼血 文 / linkin
夜已深，空寂的公寓樓梯間裡，迴盪著一陣沉重的腳步聲。
上樓時的節奏呆板且滯慢，這雙無力的腿腳無疑暗示著：它的主人此刻要麼是一個搖搖欲墜的醉鬼，要麼就是一個失魂落魄的傷心人。
或者兩者都是。
我原以為大量的酒精可以讓自己麻木。但是明明覺得雙目渙散、手腳酥軟，為什麼神志卻仍舊清醒得可怕呢？而那揪心的無力感更是越發地明晰起來，一陣若有若無地痛，彷彿一把尖銳的匕首，一刀一刀地撕扯著心，只覺得胸中一陣憤懣卻又無處釋放，眼前的一切都變得那麼令人厭惡。
這該死的世界！我無聲地詛咒著。
掏出鑰匙，打開房門，都是靠著習慣性的機械動作。待我回到了自己的公寓中，只覺得全身的力氣都被抽了個一乾二淨，燈也沒開，便重重地倒在沙發一邊。
已經兩天沒回公寓了，漆黑的屋裡顯得有些冷清，這對於我的住處來說倒是很少見的。平時的房間，無論有沒有人，台式電腦總是開著，機箱內那久未擦拭的風扇總會發出「嗚嗚」的聲響，而且因為一直用p2p軟件下載/上傳a片的緣故，電腦的硬盤也不時因為讀寫發出類似碎玻璃摩擦的「卡卡」聲。還有就是地上和桌上亂七八糟的書刊零食，以及那堆成小山般高的垃圾——它們的下方掩埋著一個很小的塑料廢紙簍，好像那被五指山鎮壓的孫悟空。
總之，這些雜亂和噪聲都是構成我嘈雜房間的要素，然而，今晚，電腦沒有發出聲響——大概是停過一次電，在日本這種動不動就地震的地方，停電就像不停電一樣稀鬆平常；而房間裡，似乎也不大雜亂——至少，從進門到沙發這幾步我竟然一點東西都沒有踩到。在黑暗中逐漸放大的瞳孔也隱隱約約看到地面光滑的輪廓。
當然，我自然沒有心思去理睬這些異狀。只是仰靠在沙發背上，腦海裡充斥著她的身影。
喜歡她的眼睛
那宛如天空星辰般閃爍的雙瞳，千尺碧淵般深邃的眼眸。
喜歡她的頭髮
那絲絹般在手間滑動的髮絲，彷彿有生命般靈動地飄蕩著的長髮
喜歡她的嘴唇
甜蜜、帶著點悲傷般的歎息，吐出香潤而又羞怯氣息的嘴唇
喜歡她的聲音
柔弱，卻帶著倔強，讓人充滿憐惜的那句「對不起」
喜歡她的身體，
纖細的嬌軀，微微有些顫抖的體溫，如玉雕般完美無瑕的身體
最喜歡的，是她的心靈
脆弱而堅強，從不責怪別人，寧願委屈自己，什麼事也能原諒的純潔靈魂
我喜歡你
喜歡你的一切，只想痛苦的憐惜你，疼愛那再也得不到的只有兩人的纏mian的夜
她卻已經永遠離開了我
從朦朧的記憶中脫身而出，發覺自己仍舊坐在這孤寂的黑暗房間裡。
心裡沒來由的一陣酸澀，手卻觸摸到一個細軟滑膩的存在
那是一雙赤裸的腳，女孩的腳，小巧的腳，微微有些冰涼的觸感，細滑的肌膚，和美香的腳一樣
我呼吸急促起來，渾渾噩噩間將身子傾側過來，一手支撐住身體，另一手順著其中一隻腳向上撫摸而去
經過光滑的腳背，我輕輕地抓到了精緻的腳踝，接著再向上撫去，便是纖細而又修長的小腿。和美香一樣。
那肌膚是那樣的滑膩，讓我不禁產生了一個錯覺：自己的手指彷彿在冰面上滑行。禁不住輕輕一捏，卻又感到一陣極富彈性的柔軟，讓人心身激盪。這觸摸的感覺，和美香一樣。
再向上，則被一層布紗所阻隔了，雖然我醉的不輕，卻意識到那應該是及膝的長裙，那雙層的花邊褶皺，正是美香喜愛的長裙款式。
是美香嗎！？
我不由激動得連手也開始微微顫抖起來，身子一軟，便朝那身軀壓了過去。
她是蜷身側躺著的，我這一壓，身子卻微微有些歪斜，腦袋靠在她的胸前，手卻無力地搭在她的腰際。
萬籟俱寂中，我聽到身前的她發出了一聲輕微的歎息。和美香一樣甜美而柔弱的歎息。
還有一陣攝人心魄的幽香，不斷從她微微起伏的胸脯傳來，我已經是意亂情迷。
「美香」我倉促地低吼一聲，便向著這溫香軟玉攝去。
只聽見一聲模模糊糊的嚶嚀之聲，自己手上的動作就不由自主地更加激烈起來。
一隻手隔著長裙用力而又急促地摩挲著，手掌在行進間不時感到修長的大腿那充滿青春活力的彈性；另一隻手擇探向了少女那堅挺的所在，但是因為手被自己的身體所壓住，所以只能輕輕按住那座被上衣包裹著的誘人峰巒，緩緩地搓揉著。
她呼吸似乎急促了一下，羞赧的感覺不啻於美香的青澀。自己的身體緊貼著這任人宰割的少女，這美妙的感覺讓我不由更加狂放了起來。
停在裙褶上的手，稍稍猶豫了一下，便伸進長裙裡，順著冰肌雪膚不斷往上攀爬，一直感受到那最後一層細紗構成的薄弱屏障，這才停留在那勾人遐思的翹『臀』上。
另一隻手，卻動得更加暴虐和放肆了。但是因為上臂被身體壓住的緣故，血液的流通被阻塞，手只覺得麻麻的，除了攝在手中的飽滿，其它的刺激都還沒發接觸到。
大概是酒勁上來了，不一會兒，就覺得自己身體越發的燥熱起來，咽喉間呼出的氣體彷彿噴著火一般滾燙，連先期嗅到的隱約的少女馨香也被一股酒精的刺鼻味道所掩蓋住了。心念一動，兩手便收緊了。
留在『臀』間的手指感受到無比誘人的反彈力，因為停留得久了，還有潮濕熾熱的汗氣，手掌變得有些泥濘不堪。
另一隻手，則更為驚心動魄，那五指一併攏，立即感覺到食指和中指之間（或者是中指和無名指之間，分不大清楚）那顆愈發硬挺嬌嫩的存在！
「嗯」她輕微地呻吟了起來。唇舌似乎混雜不清，但嬌媚的聲線如泣如訴。
美香，我來了！
聽到這宛如仙樂般的動情哼聲，yuhuo焚身的我立即朝那魂牽夢繞的唇撲去。
接著聽到了一聲輕輕的呼喚，彷彿蘊含著無數的情感：或幽怨，或矜持，或哀愁，或歡樂
但是——
那熟悉的嗓音卻不啻於最寒冷的暴雪，將血液中沸騰的酒精完全凝固！
那清晰的詞語卻不啻於最震撼天地的雷聲，將一切春qing蕩漾的氛圍擊得粉碎！！
那只是一聲輕輕的呼喚：
「哥哥」
我猛地站起來，抽出兩隻沾滿汗液的雙手，那上面，還停留著少女獨有的體香——彷彿是記錄著罪惡的證據，硬生生地擺在我的眼前！
完完全全地酒醒，甚至讓我懷疑自己是否醉過，不是說酒醒後會忘掉醉酒時的事情嗎？那為什麼剛才的那一切，彷彿還仍舊在發生中一樣，歷歷在目？
我支撐著身體，走到一旁，遲疑了一下，打開了房間中的燈。
黑暗被光明所肢解，那罪惡的感覺，卻越發地清晰起來。
沙發上側臥著的那個似乎在昏迷中的天仙般的美麗少女，正是我的妹妹——月如。
她緊閉著雙眼，俏麗的面孔此刻卻是充滿了壓抑的痛苦。眉目之間顯露出蒼白的病態，但是兩頰卻浮起一朵緋紅的霞雲。衣裳變得零亂不堪，將一大截光潔修長的大腿露在外邊，若視點在低一些，甚至連那潔白酥軟的胸脯都能一覽無遺。
我強自定了定激盪的心神，看了看一旁的掛歷，今天是26日，上面畫了一個紅紅的圈——應該是飼血的日子！
我呆呆地站立著，眼神定在那血一般鮮紅的圓圈上，無盡的羞愧和懊悔，彷彿滔天巨浪般向自己襲來。
本來約定好的時間是晚上8點，但是自己的遲到卻讓妹妹的病再次發作了；更有甚者，在酒精的作用下，自己竟然對雪一般純潔的的月如作出了禽獸不如的猥褻舉動！她還是一個被病魔詛咒的女孩子，卻被自己信任和依靠的哥哥在病中瀆玩
自己真不是個東西！
本來希望平靜的生活，但是這一天，我經歷了太多太多
想了很多，卻又什麼也沒想，剛剛失去了一個自己應該珍惜和保護的人，我不想失去第二個。
過了片刻，自己就恢復了道貌岸然的常態。走上前去，先將半昏迷狀的月如的衣裳稍稍整理好。看得出，她一直在壓抑自己的痛苦。
我一邊嘴裡溫言勸慰，一邊用鋒利的刀具在手臂上剜開一道血口。大概是心神不定的緣故，鮮紅的血液竟然飛濺好些在自己拿刀的另一隻手上。當然，此刻對於這些，我是一點也不在乎。
我坐到沙發邊，將手伸向伏在一旁的清麗少女。
「月如」我低聲的呼喚著。
她沒有像往常一樣矜持而又羞赧地回應，只是靜靜地躺在那裡。
「月如！」我有些慌張，再喚了一聲。見她仍舊沒有動靜，便不顧手上還淌著血，輕輕按住她頸部的動脈。
感受到一陣緩慢而又無力的有規律跳動。
心中稍安，我已經無法承受一天之內再失去一個至親至愛的人。而且倘若她死了，最大的罪人就是我自己！
我趕緊將她的臻首輕輕抬了起來，靠在我的大腿上，俯下身子，輕輕掰開她微啟的朱唇，露出潔白晶瑩的貝齒。邊將小臂的傷口處靠到了她嘴邊，由著自己的血液緩緩流入她的口腔。
大概是在血腥的氣息刺激下，過了半響，她似乎甦醒了過來，睜開了那對如夢似幻的眼睛。
兄與妹的頭靠得很近，我能夠見到她彎彎的睫毛在顫抖的模樣。
以前我都是將手伸到她的身前供她吸食血液，對於這樣羞恥而又充滿罪惡感的行為，月如總是有些不忍。所以吸食的時候總是盡量離我很遠，經常害得我將手舉得又酸又累。今天因為她病情加重到昏迷，需要我餵食的緣故，她離我的距離近了好些。待月如睜開眼後見到近處的我，不由有些慌張，便想坐起身來，奈何渾身無力，只是稍稍掙扎了一下。我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動。
她這才又安靜的躺下。嘴唇開始變得紅潤，怕弄疼了我一般，輕輕地吸吮著我的傷口。
被她剛才昏迷的樣子給嚇了一跳，所以後來我的眼神一刻也沒有離開她安詳的面孔。她開始也默默的凝視著我，但目光相接之後，又馬上轉到別處去了。大概是見到我眼中那一絲依戀，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不一會兒，見她的臉上又恢復了血色，我那顆一直懸著的心這才安然放下。但見她耳根也都紅了，我不禁有些莞爾，這孩子還挺害羞的嘛
總算恢復了一個慈愛的大哥的心境，我抬起頭來，正好看到面前正對著的試衣鏡。見到鏡中月如長髮垂肩，宛如溫順的羊羔一樣，依偎在自己懷中的樣子，胸中湧起一股陌生的快意，帶著幾許溫馨，幾許悸動。
我的小臂此刻沒有一絲疼痛，只感受得到她柔軟的嘴唇，酥酥麻麻的。
一向冷傲高貴的妹妹，此刻像受驚的小貓一樣枕在自己的大腿上，我忽然覺得這充滿罪惡感的行為也給自己帶來了莫大的快感。
很奇怪的是，每次在月如吸食血液的時候，我的血液總是能保持在流動的液體狀態；若是她一旦停止吸食，傷口處的血液就會馬上凝結起來。
難道月如的唾液和吸血蝙蝠一樣，含有一種能減緩血液凝固的酶？若是能把這種酶提取出來，能不能作為一種防止中老年人腦血栓的藥物呢？
我正在胡思亂想的同時，月如緩緩地抬起頭來，我趕緊輕輕地扶著她的嬌軀坐了起來。
「你還是先躺下休息一會兒吧對不起，今天我遲到了」
「沒關係的，我知道哥哥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她依舊是那樣的柔順，稍稍停頓了一下，她輕輕地問道，「美香她好一些了嗎？」
「」我心裡一痛，低下了頭。
「啊對不起」她也看出來了，身子似乎一震，想柔聲勸慰，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好。
見到月如為我擔心的樣子，我心中一軟，那聲熟悉的「對不起」終於將固守了一天的心靈打破。
「呵呵，沒沒事的。」我強顏歡笑地答道。淚水卻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哥哥」她關切的湊上前來。
「哎喲沒事今天拿刀割的時候，稍微多用了一點力」我裝作大大咧咧的樣子，「媽的，堂堂男子漢，流血不流淚，這下可好，雙管齊下讓妹妹笑話了嘿嘿嘿，沒事、沒事啊！月如同志，你就不用擔心了啊~」
人在想哭的時候再裝出的一幅笑臉應該是最難看了的吧，我暗自慚愧，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裝做打哈欠，趁機用袖口將眼淚擦去。見瞞不過她，便咬牙切齒地說道：「媽的，這還是本書中老子第一次哭鼻子呢！丟人丟人！這該死的作者！」
「怎麼濺到這裡了」她見我難堪，便轉移了話題，低下頭去，一雙玉手輕輕地拾起我那只被濺了一些血滴的手，輕輕地埋下臻首，像小貓一般輕輕地舔了起來。
那柔軟而又濕潤的舌頭，討好地滑過我的手臂，將零散的血液收集後，留下一絲冰涼滋潤的水漬。
我茫然地瞧著鏡子裡的兩人：自己雙眼紅紅的，顎邊還淌著未擦拭乾淨的淚，而嫻靜的妹妹卻溫柔地舔著自己的手背，還不時將我的手指納入她溫暖的口腔，吸吮起來。
也許只有這樣才能指縫間的血滴除去，但是這個樣子卻顯得有些不大合適。
她也是第一次這樣做，大概也有些不好意思，所以我能感受到她那略微急促的炙熱鼻息，也看到她胸前起伏著的美妙姿態。
雖然手指頭被吸吮舔噬的感覺舒爽無比，但是我總覺得這已經超越了兄妹親密的範疇了。當然，回想起剛才自己那無恥的褻玩妹妹的模樣，我不禁有些汗顏。
我抬起頭，仔細地端詳起她絕美的面孔起來。她的臉龐仍舊是那樣清純，但是神情中卻多了一絲迷亂和羞澀，還有一絲若隱若現的痛苦。
我明白了，她剛才被醉酒的自己撫弄時，是有意識的。她現在只是在撫慰和討好我，安慰那顆失去了美香的心。
我歎了一口氣，苦笑著從她的朱唇中抽出手指。在手指與她的香捨之間帶出一條長長的銀亮絲線，上面沾著一點血色。『淫』穢的感覺一閃即逝，心中留下的，不知道是欣慰還是失望。
「月如，謝謝你。」我看著她那深若秋泓的眼睛，為了不讓她對剛才的事情覺得難為情，說道，「你是天底下最純真，最善良的妹妹。」
被看穿了心事，她的臉一紅，匆匆站起身來。「我該走了。」
將她送到地鐵站，臨別時剛要開口，她又問道，「需要我幫哥哥請假嗎？」
我微微一笑，「謝謝了。」
雖然是沒有血緣的兄妹，但是我感覺兩人之間的默契卻是極好。
這一夜之後，兩人的血液融在一起，連彼此之間心的距離，也更近了。
但是在心理的黑暗深處，卻有一絲莫名的情愫，沾染著血色，緩緩地發芽了。[本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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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大家多留意見，尤其是本節，因為要入vip的話，對文章質量要求更高了，亂寫糊弄讀者我實在做不到，不知道這一節的寫法合不合大家胃口，有哪些需要改進的地方。
字數方面，一節五千字只多不少，我已經決定了。
速度方面，我實在很慢，一千字一小時差不多，這還建立在已經確定情節的基礎上。雖然不是字斟句酌，但是也算盡心盡力。實在是慢得傷心啊。不知道大伙有什麼寫作加速竅門？
另外可以討論一下關於這種名義上是親人實際上則沒有血緣關係的兄妹戀，是否屬於亂倫的禁忌範疇呢？至少目前主角還沒有解開這個心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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