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十章 第二節 疼痛 文 / linkin
返程的列車上，因為已經接近深夜的緣故，人少得可憐，車廂裡，除了我，還有一個ol打扮的女郎，以及另外兩個長相猥瑣，鬼鬼祟祟的男人。
我斜眼看去，那兩個男人正慢慢地向那個女子靠近，而她卻只有不安地低著頭，短裙下修長的雙腿不安地合攏著，再仔細一看，這個女人不僅身材十分苗條修長，面容也是清秀俏麗，此時神態卻已經是不知所措了。
拜託不會吧？難道我又遇上這號事了？自己心情正是十分低落的時候，接下來卻再見到醜惡的一幕。
兩個男人分別坐在那女郎的兩側，看四下無人（大概我自己現在的樣子過於衰所以被忽視了），手腳立即開始不安分起來。
「唔」那位美女低聲地嗚咽著，卻迫於他們的『淫』威，不敢過分掙扎，而是不時像我這邊投來求助的目光。淚眼濛濛的樣子十分可憐。
怎麼會這麼巧？一節車廂裡同時出現一個美女兩個色狼以及一個心情糟糕的主角，這種概率本該相當低的，我卻是連碰上幾次了。只好無可奈何的站起身來，走了過去。
「小子！想幹嘛！！」其中一個男子，突然一聲暴吼，從兜裡抽出一把匕首，「少管閒事，不然我做了你！」
「嘿嘿」我無力地慘笑一聲，本想開開要求一同分享的玩笑的，現在卻也沒有心情了，便二話不說，半轉過身去。然後忽然轉身一個迴旋踢。
「啊！！」只聽見一聲慘叫，那持匕首的男子被我一腳踢倒在地，正要開始收拾另一人時，腰間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要是有什麼緊急情況的話，我會立即通知你的。」腦海裡浮現出美香母親憂傷的表情。
我心裡一緊，稍稍一愣，另一人卻已經掏出匕首，猛地向我揮來。
我這才回過神來，趕緊向後一退，卻已經遲了一步。鋒利的匕首劃破了我的衣服，在腹部留下了一道淺淺的血痕。
疼痛像電流般一下流進大腦，我二話不說，一步上前，一腳踢掉他手中的匕首，然後朝那男人咽喉處狠狠地擊去。
接下來，就是那男人因為疼痛以及呼吸困難發出的沙啞的呻吟聲。
「喂？」我一邊將那兩人踢到一邊，一邊焦急地拿起了手機。
「少爺，是我」那嬌嫩的嗓音和美香很像，但卻是小菊。
「哦，什麼事？」我稍稍鬆了一口氣，瞟了一眼身旁的女人，她正在怯生生地整理著凌亂的衣裳，不時偷瞄著我，卻也不敢說話。
「小姐她正在k-motel，306。」
「我知道了。」我合上了手機，懸著的心稍稍降低了一些，離地面卻還遠著。
「那個」身旁響起了那位女士的道謝聲，「謝謝你。」
「不客氣，積攢人品中。」我勉強地笑了笑。
一路無話。
下列車之後，我立即用剩下的錢叫了一輛出租車，朝月如所在的地方趕去。
「砰砰！」我一邊敲門，一邊把衣裳朝下拉了拉，想掩住剛弄的傷口。
開門的正是讓自己擔心的妹妹，她臉色蒼白，薄薄的嘴唇沒有一絲血色。但是一對美麗的雙眼看到我時卻發出明亮的光彩。
「哥哥，你受傷了」她一眼就看見了我腹部破破爛爛的布條，擔心地說道，但是聲音卻是有氣無力。
「沒事，來得太趕，刮了一下。」我趕緊讓身體極度虛弱的她進屋坐下，「一定很難受吧」
這是一間典型的lovehotel的房間，燈光十分柔和，房間裡只有一張大床和一些十分可愛的裝飾，空氣中還有一陣淡淡的幽香，大概是為了情侶之間營造浪漫氣氛而設置的。
「沒有被人跟蹤吧？」我一邊挽起袖子，一邊問道，大概是過於安靜的氣氛讓自己有些不安，只好找些話來打破這沉悶的空氣，其實自己心裡很明白，做事一向仔細而且手段高明的妹妹是不會出什麼差錯的。
「沒有」她看到我用事先準備的刀片往臂上一劃，殷紅的血液便開始慢慢流了出來，不由呼吸有些急促。
「快點吧。我們新世紀的年輕一代一定要注意節約資源哦。」我趕緊用另一隻手蒙住她的雙眼，把正在淌血的手臂向她的櫻唇湊去。「真是的，竟然還暈血下次要準備一塊黑布把眼睛蒙住。」我趕緊搖了搖腦袋，把腦中其他那些無關的不純潔想法給甩掉。
她感到熱熱的血液的氣息，稍稍猶豫了一下，接著將嘴唇輕輕地放在我的傷口處，慢慢吸吮著。
充滿溫馨浪漫氣息的房間裡，卻是這樣怪異的一幕，我微微有一些不安，但是為了不讓月如感覺更加難過，還是故作輕鬆地哼起小曲來。
總算結束了，我讓月如躺在床上休息，自己坐在一旁，默默地看著她晶瑩潔白的肌膚，慢慢有了血色。鬆了一口氣。
她今天穿著一件很寬鬆的淺紫色連衣裙，衣裳的褶皺仍舊透露出動人的美麗曲線，毫無防備地躺在床上，用柔和的目光看著我，那眼神，深邃得讓人捉摸不透。
「冷麼？需要蓋被子否？」我問道。
「沒事的，只是有些累，躺一會兒就好了，」她一向冷若冰霜的面孔卻露出了一絲溫暖的笑意，彷彿初春時那融化冰雪的煦煦陽光。
我扭過頭去，一邊處理自己的傷口，一邊喃喃說道，「沒事，放心睡吧。反正也這麼晚了，今晚就在這裡過夜也成，不然划不來。」
「嗯。」她沉默了一會兒，「對了，哥哥，我還有兩件事要告訴你。」
「哦？」
「聽說哥哥打工很辛苦，我帶了些錢來」
「贊！！！」我伸出大拇指。
「還有就是我剛剛辦理了轉學手續。」
「哦？」我貼好創口貼，扭過頭來。
「我要轉學到哥哥的班上了。」
「哦？」我低下了頭，「嗯，這也是個辦法，在學校不會受人監視，總比每次溜出來開房間省錢。不過，在學校盡量裝做不認識我，免得被人懷疑」
「是麼我明白了。」她想說什麼，不過最後還是沒有開口。
我見她閉上了雙眼，便也打算打地鋪了。然而，視線卻始終不能從她略微蒼白的臉龐上離開。只是默默地注視著她，卻是心亂如麻。
不一會兒，她又睜開了眼睛，看見我還盯著她瞧，不由有些害羞。
「怎麼？睡不著麼？難不成還要讓人唱歌哄你睡？」我嘿嘿一笑，調侃道。
「我記憶中，對母親唯一的印象，就是她唱歌哄我睡的樣子。」她兩頰一紅，輕聲說道。
「好啦好啦，我們這些搞搖滾的，可不會唱兒歌。」我不大好意思，找了一個子虛烏有的理由趕緊搪塞道。
「剛才哥哥哼的那首呢？」她問道。
「哦？哦。那首啊？」我拍拍腦袋，「那是我最近才聽的國語流行歌曲啦！」
「可以唱一下麼？」她朝我淡淡一笑，露出淺淺的酒窩。
「呃好吧。」我汗，只好輕聲吟唱起來。
心很空天很大雲很重
我恨孤單卻趕不走
那女孩對我說
說我保護她的夢
說這個世界
對她這樣的不多
她漸漸忘了我
但是她並不曉得
那女孩對我說
說我是一個小偷
偷她的回憶
塞進我的腦海中
待記不住歌詞的我結結巴巴唱完，再看看月如，她已經閉上雙眼，輕輕發出細微的呼吸聲，安詳地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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