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九章 第六節 蛻變 文 / linkin

    「homunculus有趣。」這是我在意識層面的精神狀態下所記得的最後一句話。

    接下來，則是伴隨著陣陣頭痛的強烈昏厥感，以前有過感到過不受控制的情緒，但是這次，或許是頭部受傷的緣故，自己竟然完全失去的意識，思維隨著電流一樣的脈衝，不停地在一個黑暗的無底深淵中下墜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自己才從這種半昏迷的狀態中甦醒過來。

    彷彿從夢遊中醒了過來似的，發現自己此刻置身在一處寂靜的街角，眼前一片漆黑，我感到恍然不知所措。忽然聽到背後有動靜，轉過身去，是披著零散衣服的仙道舞，臉上還留著剛才受欺凌時留下的淚痕，大概還沒有從剛才的驚險中恢復過來。

    「好像是沒事了」我半信半疑地自言自語，卻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如何脫身的。「對了，仙道，你沒事吧？」

    我這隨便一問，卻發現她的目光中又流露出異樣的神色。

    「咦？你」話還沒說出口，卻被一聲清脆的「啪」給打斷了。

    「幹嘛啊？!」我捂著臉，莫名其妙地被扇了一耳光，此刻已是氣急敗壞。

    她沒有理睬，轉過身，默默地往回走。

    「神經病」我罵罵咧咧地小聲說著，卻也只好乖乖地跟在後面。畢竟這麼晚了，像她這樣衣著單薄的漂亮女孩，是無論如何不能讓人放心的，只好默默地走在她的身後，護送她回家。

    「阿嚏！」她秀氣地打了個噴嚏，雙手抱著雙肩，在夜裡的寒風中快步走著。

    「」將自己的外套脫下，搭在她的身上。自然，我可沒有期望這傢伙領我的情說聲謝謝。「要不是因為同情你剛才差點被人強暴我才懶得管你。」心裡雖然是這樣忿忿不平，但是自然而然的大男子主義和君子道德文化沉澱的效果卻不得不讓我做出老套而又吃力不討好的行為。

    送她回家，一路無話。

    「我回來了！」自己有氣無力地說道。

    「少爺，你受傷了！」小菊驚呼道。

    「皮外傷，不礙事。」我揮揮手，頭昏昏沉沉的，不知道是酒精還是頭上的傷口的緣故。

    「哥哥」月如快步走了過來。「你怎麼弄成這樣！快，扶少爺去床上休息！」

    「不用麻煩了，」我掙開了小菊的手，「對了，這個」用手指指了指額頭上凝固的血液，「需要嗎？」

    「哥哥」她哀傷而又氣惱地看著我。

    「哦，不行嗎？」我嘿嘿一笑，「那明天再替你弄點新鮮的！」

    自己的一舉一動的，都想激怒她，但她冷冷的面容除了悲哀，卻找不到一絲憤怒和不滿。

    我一個人回到了寢室，鎖上了門。來到鏡子前，正對著自己狼狽不堪的身影。血跡、淤青、剛才的記憶在腦海裡隱隱約約地閃現著。

    但是一旦試圖回憶，就會有一股令自己窒息的黑暗情感襲來，接著就是一陣又一陣的暈眩與噁心。

    「對不起月如」我將血跡拭去，雖然不清楚自己到底做過什麼，但是一定不會是「一個善良的正常人」——我認為的自己——所能做的事情，「說不定我才是真正的怪物」

    半夜，被噩夢和敲門聲驚醒，「林肯先生，是嗎？」兩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拿出了證件，「我們是警察，有一些事情想詢問你一下，麻煩你現在跟我們來一趟警局。」

    「你們一定是搞錯了！哥哥」月如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

    「放心吧，沒事的。」我回頭笑笑，「我跟你們走。」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既在自己的估計之中，卻也出乎意料之外。

    自己按著張羽一直以來所囑咐的，面對警察，一個字也不說。表面雖十分鎮靜，心裡難免還是有些慌張。

    好容易等到律師來，卻得到了一個驚人的消息。

    「有人舉報，稱少爺你是中國黑幫在這裡頭目，和大量的犯罪案件有直接關係。」

    「是台灣那幫人麼」

    「是的。而且他們好像還向警方提供了交易的證據目前看起來對我們十分不利」

    「我該怎麼做？」

    「現在少爺你是警方目光的焦點所在，要從這裡出去很容易但是，要脫離他們今後的跟蹤監視就很難了」

    「我爺爺怎麼說？」

    「老爺的意思是暫時停止你和幫派以及伊達財團的一切聯繫包括經濟上的。假戲真做，就做一個普通的留學生。這樣，還能夠為我們幫派的活動起到掩護作用。」

    「嗯那樣需要多久」

    「這要看現在我們幫派洗底的進度了，少則一年，多則」

    「嗯」我點了點頭。

    「就這樣了，少爺待會兒就可以離開這裡，但是切記，除非我們聯繫你，少爺千萬不要主動和我們聯繫。」

    「我明白了。」

    一會兒，就有人通知我可以走人了，我做出一幅無辜而又無知的委屈樣子，慢吞吞地站起身來，走了出去，卻感受到站在過道旁的幾位警探鋒利的目光。

    「似乎可以光明正大地過一陣子普通人生活了」心裡一陣竊喜。伊達莊園是不能回去的了，我只好選擇回到最初來到日本時的那所公寓。

    「無拘無束的獨居生活」我向超市走去，準備開始採購各種各樣御宅族的用品，泡麵、一次性內褲、衛生紙、礦泉水

    「滴滴！」收款處的機器鳴叫著，笑容可掬的收銀員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先生，你的信用卡已經不能使用了！」

    「還挺快的」我苦笑著，似乎經濟上，也回到了普通人的狀態了。

    「從明天開始，得找份打工的活了」說不定這次蛻變成普通人，也是早就安排好了的。

    成長的契機？我那一直被黑暗籠罩著的情緒，總算感覺清爽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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