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七章 第一節 距離 文 / linkin
急促而又焦躁的呼吸，幻覺般的幽怨呻吟，肌膚摩擦的細微聲響
「哥哥」
又是這樣古怪的夢清晨，我一邊刷牙，一邊看著鏡中的自己：眼眶下是烏青的黑暈，就像一頭憔悴的熊貓；昨晚睡覺前沒有把頭髮擦乾，現在腦袋上面像亂雞窩一樣一團糟；雙眼無神，雖拚命想睜大眼睛，得到的效果不過是翻白眼而已總是這種夢的話，再舒適的床也睡不安生，若一直這樣下去，我遲早得去看心理醫生不可。一大早還得去應付御神千葉子的竹劍，我不由泛起了逃避的念頭：算了吧，本來就不擅長劍道，她也不大甩我，最近身心都很疲憊，乾脆逃了吧上大學時，我一貫善於為自己的逃課找理由，猶豫了好半天，最後還是抱著「就當是去看美女」的想法去學習劍道了。
「我的劍術，不是為體育競技而存在的。劍，作為一種武器，只有攻擊和傷害對手才能體現價值，所以我的劍招，只講求效果。」御神千葉子仍舊是高傲不羈的樣子，雖然講解得很明白，但是我總能感到她的不屑。
「第一階段的練習內容是：格擋以及躲閃。」她持劍而立，黑色的緊身勁裝勾勒出玲瓏的曲線，頭髮被綰在身後，比起長髮飄逸的樣子，少了一些雅致端莊，卻增添了幾分英武幹練。「三招。」她冷冷地說，「只要三招之內，我的劍沒有擊中少爺，這一階段的練習就算合格了。」
「三招麼，」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吧我心裡雖泛著嘀咕，但是手上卻不敢怠慢，握緊竹劍，嚴陣以待，「好的，那就請御神師傅多多關照了！」
聽到自己用了師傅這尊稱，和我年紀相若的她稍稍有點吃驚，但是道，「好的，那我來了。」
只聽「忽」的一聲，劍鋒挾著斬風的響聲直奔自己而來，好快！！
我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身體就被擊中了！和張羽搏擊時，我可是以閃避靈活而引以為傲的。這一劍，卻彷彿長了眼睛似的，直奔身體難以躲閃的死角，我猝不及防，第一招就敗下陣來。
「請少爺認真一點。」她平靜地說，彷彿在嘲笑我似的，「站著不動是一定會被擊中的。」
「對不起」我搓搓疲勞的雙眼，「請繼續吧。」
「簌！」又是死角！我這次雖然眼睛跟上了她的速度，但是身體卻來不及做出反應，又被擊中了。
整個早晨，我對御神千葉子的劍招一籌莫展，第一劍就十有**躲閃不及，哪怕勉強躲過第一劍，第二劍時幾乎失去平衡的自己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她順手輕輕一揮，我就只有乖乖挨打的分。
「請再來一遍！」我喘著粗氣說道，這比第一天和張羽對練時還要困難，張羽雖強，但不時會鼓勵自己一下；而她，比起東城的殘忍攻勢有過之而無不及；而且幾乎一言不發，對我的表現也不加任何點評。「對不起，請再來一遍。」雖然練習的時間已經到了，但是我卻不想第一天就北來個下馬威，至少要逼她出第三劍吧我目光堅定地看著她。
「」她深邃的美目凝視著我，冷冷說道，「雖然這樣下去沒什麼意義好吧，最後一次！」
「看劍！」她的聲音與劍風合成一股寒流，看來是想徹底熄滅我學習劍道的熱情。
太快了，躲不過的！正當覺著自己必輸無疑時，我忽然意識到自己手中握著的劍。
躲不過，就強行劈開她的攻勢。
「呀！」我猛地一揮，「喀！」竹劍相擊，震得手差點沒握住劍把，御神的第一劍就這樣被我抵擋住了！
然而自己高興得太早了，她的攻勢並沒有完全瓦解，而是順勢一撂，「忽」地又是一劍，重重地擊在我的身上。還是沒有能夠逼她擊出第三劍，我萬般懊悔。
「今天就到這裡吧。」她將劍回鞘，慢慢說道，「學劍，要多動腦子。」
挨了好半天打，我才聽到她的第一句教導，卻是回味無窮。「謝謝師傅！」我鞠了一躬，心裡卻默默念著，遲早要破了你這程咬金的三板斧。
又是一個平靜的清晨，我的手牽著美香，在空蕩的路邊慢慢地走著。
「不騎車載你真的可以麼？」
「嗯」她微笑著點點頭，「因為這樣子阿肯就不是背對著我的啊看不見阿肯是什麼表情，心裡總是有點擔心」我感到她細嫩的小手握的更緊了。
「傻瓜！我還會背對著你哭不成？」
「啊，對不起！」
我伸出另一隻手。用指關節在她的額頭上輕輕敲了一下。
「啊，阿肯」
「不要老是說對不起！」我一幅不滿的樣子，「你又沒有錯，以後你要是再胡說對不起，我就這樣子敲你。」
心裡卻默默歎一口氣，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才對。
「嗯。」她微笑著點點頭。那是幸福的表情嗎？但總覺得少了點什麼。兩人的距離貌似已經很近了，但總感覺仍舊有些許薄薄的、卻又堅韌的阻隔。我拚命想靠近她脆弱的心靈，卻總覺得被什麼東西躲避著，難道是美香在躲避著我？不可能！還是我做得不夠吧，應該繼續加油才對
「美香！」
「啊？」如春日的陽光般溫柔地眼神。
「今天中午」我緊張地嚥下口水，「那個可以嗎？」
「嗯。」她柔馴地答道，密密的睫毛微微抽動，「只要阿肯喜歡這樣，我就感到幸福了」
她答應了！雖是意料之中，但我還是稍微感動了一下。雖然後面那句話，好像是對我沒什麼信心的樣子。但是，就用這樣的親密接觸來消除兩人心靈之間那層薄薄的隔膜吧！這點距離，應該是我們兩人都不希望存在的吧可是，這樣做真的對嗎？
「阿肯」
「啊？什麼事？」我稍微有點驚慌。
「阿肯有黑煙圈了昨晚沒有休息好嗎？」她關切地問我。
「啊！沒有的事！！哈哈哈哈！」我撓著頭裝出大笑的樣子，趕緊轉移話題，「美香還不是一幅沒睡醒的樣子！！呵呵！」
「啊我沒事的。」她那甜蜜、溫柔、卻又帶著點悲傷般歎息的聲音。
這點距離真的事那麼簡單的事情麼？
我將她拉近到身邊，手摟著她的身軀。那纖細、柔弱的身軀，微微有些顫抖。
今天的星野光，沉默得可怕。大概是昨天冒犯了她的緣故吧，我不敢說什麼。但還是遞了一張小紙條過去，「對不起！」，想不到自己還要用這種小學生的把戲來道歉。
第二節課上課時，回到教室，發現桌上有了一張小紙條，應該是星野留的吧。我不由偏過頭去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星野，她正趴在桌上睡覺的樣子。
這傢伙，還挺害羞地麼，我興沖沖地拿起紙條，卻吃了一驚。
「林肯君，
請拜託你今天替我監視一下a班的夜神遙同學，第一節課時，我覺得她有點不大對勁，但是我上午一直有課，所以只好拜託你了。謝謝！
kissfrom浦原京子*^_^*」
為什麼要監視一貫端莊正直，如學校聖女般的夜神遙？一團疑雲浮在我的腦海裡，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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