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一章 第三節 墮落 文 / linkin

    水月涼迷茫的背影在夜幕下徘徊著，我亦步亦趨地小心跟在後面，心裡不由有點擔心。

    她好像很失落地樣子我不由跟得更緊了，想起自己跟蹤女孩子也不是第一回了，心裡不禁有點羞愧，只是擔心罷了，我可不是變態啊

    她總算走到了人比較多的繁華街道上，我稍稍鬆了一口氣。

    忽然，她停下了腳步，慢慢回頭，我也趕緊躲在路邊窺視著，遠遠瞧見她無神的雙眼迷茫地看著四周，寂寥的目光散發著深深的愁韻。她到底怎麼了？我不得而知，只知道眼前這個水月涼不是平時那個堅強豪放的野蠻女孩，倒成了一個受盡折磨，失去心智的弱女子了。

    她緩緩地走到人行橫道邊，是紅燈，還好，她跟著人群停下了腳步。我暗暗緩了一口氣。

    綠燈亮了，但她還是沒有移動腳步，身後的人流紛紛向前湧去，一些走路粗暴的傢伙撞了她一下，這位校內的運動健將竟然一下子就倒了下去

    她跪在冰冷的馬路上，手附在地面，埋著頭，看不清她的表情。久久沒有起身。

    我心裡很不是滋味，正在猶豫著是否上前去扶她一把。忽然看見兩個穿著運動服的年輕男子快步向她邁去，兩人正神情異樣地說著什麼。

    我只好悄悄跟了上去。

    「你沒事吧？」

    其中一個男子向跪在地上的水月涼伸出了手。

    小涼惘然地抬起了頭，我可以清楚地看見她美麗雙眼邊的黑眼圈。

    「啊，你不是水月嗎？」那兩個男子驚訝地說道。

    「果然是風林高中的水月涼呢！」

    小涼仍舊是迷惑地跪著，眼神是那樣黯淡無光。

    「我們是火山高中游泳部的人，比賽時見過幾次」那個男子好像根本沒在意水月迷離的神情，露出一幅見到熟人後很高興的樣子，手伸得更近了。

    「啊」水月只好伸出手讓他把自己拉起來，另一個男子也藉機扶了一把，手輕輕地從後面攬著她細細的腰身。

    「啊真令人吃驚，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水月被扶起來之後，兩個男人仍是一個拉手，一個扶腰，手不願意離開她的身體，還找著話題不搭邊地說著。

    若是平時，估計這兩個小子早就被水月摔得八丈遠了，可今天，水月像是在夢遊般，只是怔怔地呆在那裡。

    「啊你的戒指好像摔壞了呢」一個男生指著掉在地上的破舊小人說道。那正是小時候我送給她的戒指上的簡陋裝飾品。

    她只是呆呆地盯著那個小人，眼裡蒙上了一層迷濛的霧。

    「沒關係吧，反正好像也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這麼有緣，一起去喝點飲料吧！」兩人拉著水月涼就向街對面走去。

    「呃？」今天的小涼真的是不大對勁，她蒼茫的回頭看了一眼地上的小人，眼神裡滿是苦楚，卻也沒有反抗，被兩人扶著離開了。

    我拖著沉重的腳步走了過去，那是一個醜醜的小人，留著怪異的頭髮，眼睛大得可怕，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說是喝飲料，兩人卻把精神恍惚的水月帶到了一間酒吧，在吧檯前，兩個男子一左一右，中間坐著的是水月。

    燈光昏暗，我摘下口罩，要了一杯啤酒，卻絲毫未動，一直注意著那邊的談話。

    「麻生經常稱讚你呢！」

    「麻生？」水月好像已被灌了不少酒，但是運動健將素質的她除了兩頰緋紅之外，倒沒有因為醉意失態的樣子。

    「對啊，就是上次比賽中只敗給你，獲得第二的我們學校的麻生啊！」

    「不過，她現在已經退出遊泳部了」

    「啊為什麼呢？」她迷離地問道

    「呵呵，還不是找了一個男朋友，整天忙著約會，沒時間參加訓練了啊！」

    「是啊是啊，人家現在過得可滋潤了啊對了，水月這麼漂亮，一定有男朋友了吧？」

    水月並沒有回答，只是悶悶地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兩邊同時又殷情地向她杯中添滿了酒。

    她彷彿想要忘掉什麼似的，又一口氣將杯中的酒喝光，杯子重重砸在桌上，裡邊的冰塊鏗鏗作響，昏暗的燈光下，兩個男子的表情我無法看清。

    想起剛才戒指壞掉時，她茫然卻又無奈的眼神，我心裡不是滋味，也將面前的啤酒一飲而盡。

    又喝了半個多小時，水月終於癱軟地趴在吧檯上。

    「請麻煩結賬！！」兩個男子不知道是酒精作用還是什麼，卻露出異樣的興奮神情。

    不知是不是空腹喝酒的緣故，我此時胃裡一陣翻騰，火辣辣地燒得厲害，但還是緊緊地跟著他們離開了酒吧。

    此時的小涼，已經完全站不穩了，修長的兩臂搭著兩人的肩膀，任由兩人摟扶著柔嫩的腰肢，拖著步子艱難地走著。

    兩個男子卻完全不惜香憐玉，扶著水月涼，只是快步地走著，

    一會兒，便來到了一家lovehotel的門口。

    「進去休息一下，沒問題吧？」一個男子裝作民主的樣子，對意識不清的水月涼說道，手卻已經滑到了水月涼的髖部。

    水月涼只是艱難的吐著渾濁的氣息，什麼也沒有說。

    兩個男子相視一笑，推著她向酒店走去

    為什麼？

    為什麼她不拾起地上的小人？

    為什麼她要接受兩人的邀約？

    為什麼她要同意進旅館過夜？

    為什麼她就這樣選擇了墮落？

    我失落地站在門口，呆呆地看著手中的小人，心中泛起一陣陣痛苦的浪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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