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一 羅摩衍那 0三十階異獸 文 / 幽谷聽泉人
驚駭歸驚駭,但嚴波四周的神識靈氣卻一點兒不見波動,在那顆氣泡中,佛靈珠越來越亮,原本已經失落的聲聲梵唱、萬丈佛光再次迸出來。在梵唱和佛光之中,嚴波的身影被投射到大氣泡的外壁上,形成一道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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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道陰影一點兒也不像嚴波如今的佛祖三身模樣,而是一條蟲形,上面佈滿了突起的斑點,如同一隻隻轉動的眼睛。眼波渺渺蟲,這正是嚴波原形的投影。這時,整個大氣泡開始緩緩轉動,帶動著佛靈珠的佛光流轉,使氣泡壁上投影的蟲影也跟著晃動起來。良久之後,蟲影突然一抖,有無數的黑點在外面散去,似乎它蛻下了一層外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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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蛻殼一次,那蟲影就的模樣就變得接近人類一點,等到五次蛻殼完成時,氣泡壁上的蟲影已與佛靈珠前的嚴波莊嚴外形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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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嚴波臉上的驚駭神色已收起,變得平靜無比,口中輕聲念動著:「南無無餘涅之心,南無靈珠轉識,南無火宅幻身三乘普渡眾生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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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她的佛號念動,頂在她左手食指上的佛靈珠越來越小,如一顆進了暖屋的雪球,最後完全消逝不見。跟著,在她的身上暴出無窮的佛光,強大的佛力沖天而上,引動四周天花如雨,落地不化,全都變成了一顆顆七彩美麗的卵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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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卵石以嚴波為中心,不斷地滾動,出「叮咚」、「叮泠」的悅耳聲音。不但沒有淹沒嚴波口中的念佛聲音,更配合那念佛聲音,輕柔無比地滲入每個人地識海,讓人心一陣放鬆,恬靜喜悅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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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波的身子已完全淹沒在佛光之中,她身披的袈裟衣袍也在佛光中化為氣體消逝不見,只剩下一具玲瓏通透美麗無比的身子,遠遠看去,如一尊金色鈦晶所雕琢的佛像。這時,氣泡往內一縮。化為一襲白色的長袍披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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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飄飄,纖潔無塵,唯有頭部一圈淡淡的金色光環,神聖慈悲無比。收了涅之心的嚴波這時展顏一笑,大地震動,四處鮮花競相綻放,原本佛靈斷頭時的悲哀場景一變,現出一派繁華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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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靈原本落入塵埃的腦袋突然睜開雙眼,調皮地眨了眨,一陣小小地白色旋風從地底生出。托起他的腦袋飛回到他始終不倒的身體之上。伸出雙手正了正腦袋,他長吁一口氣說:「嚴師姐,你再不快點,我可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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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佛門神通自斷其頭。更以涅妙法消盡自己的靈識,使佛靈珠誤認為主人已逝。佛靈這一招玩得還是很險。若非他成就佛果時就融合了佛界杖,想這麼長時間藏匿自己的靈識說不定就弄假成真,自己把自己給幹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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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波在空中轉了一圈,落下身來。眨了眨眼睛,原本莊嚴肅穆的神色居然一褪而盡,換上平靜乖巧如鄰家小妹般的神情:「早知道你快撐不住了,我說什麼也得再托一陣子,呵呵,一想到這些年來我修得那麼辛苦,你好吃懶作也能成就佛果就心裡不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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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靈一臉的震驚,繞著嚴波左看右看:「你還是我的嚴波師姐嗎?金寺裡修煉最勤奮,不拘言笑的嚴波師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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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張子初一巴掌拍在他地後頸:「虧你還成就佛果了。難道不知道是真佛只說家常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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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波自從出了玉蒼山神禁之後,所經歷的事情也夠多,從原本的一階開始進化,又修魔又修佛地,入了淨土宗後,在金寺中也算是出了名的嚴謹。可就在收了涅之心。成就佛道的瞬間,恢復了一顆平常心。才有了跟佛靈打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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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靈一縮脖子:「知道了!老大!人家這腦袋剛安上,還沒長牢靠,你輕點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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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我試試輕點!」張子初一臉的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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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靈趕忙一個瞬移,躲到了嚴波地後面:「老大,你就饒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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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波一拉佛靈,面向張子初輕聲說:「老大,有件大事,不知你要不要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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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事?說!」張子初心中微微一緊,他之所以趕著讓嚴波盡快煉化涅之心,就是因為在他的直覺中,似乎有件大事要生,如今聽嚴波這麼一提,就知道她在煉化融合涅之心時感應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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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波看了看四周,說:「不能在這裡說,既然我已成就佛果。金寺中不可能三聖齊聚,也該下山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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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接話的是五花如來、一念法師和嚴波名義上的師父願心法師。嚴波回身向他們拜了三拜,輕輕地一揮袖子,帶著張子初、龍女、彗星星像、佛靈、蕭金鈴等人已出了崑崙界,來到一片冰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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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頂是天,湛藍到接近於神秘的紫色;身邊是風,吹物成本的玄風;這些惡劣的條件對這群人來說,根本沒什麼影響。問題是,他們不明白,嚴波帶他們來這裡幹什麼。張子初看了看四周,仰頭又看了看天,說:「嚴波,你把我們帶到這珠穆朗瑪峰來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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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印證一件事!」嚴波仰向天,臉色變幻莫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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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人間界?好像跟我記憶中的不一樣啊!」彗星星像東張西望,整個一好奇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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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張子初不給他落情面:「什麼叫跟你記憶中的不一樣,你有關於人間界地記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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彗星星像拽拽地說:「我是沒來過人間界,但別忘了三百六十五星像可都來過人間界,當年就連封神宮也出生在人間界。如今封神宮就是我的一部分,它的紀錄就是我的記憶,有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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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張子初還能說什麼?比起封神宮中上古三百六十五星像,他張子初才是最**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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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覺得不一樣?」嚴波在邊上柔聲說:「當初我從玉蒼山神禁中出來的時候,看著外面地天地,沒一點跟記憶中能聯繫得上,還差點以為到了異空間呢!後來,剛著老大學了點東西,就理所當然地以為是七百多年前斷龍之戰的原因,造成*人間界靈氣流失,大道荒蕪!可現在看來,這些理由也不見得正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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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子初奇怪地說:「難道還有別地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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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嚴波說這四個字時,讓大家都覺得吃驚。論佛門修行境界,嚴波融合了涅之心後,已成就佛果,可以與幾個最大佛國世界的佛祖如來平起平坐;論本體,她是完成了九階進化的眼波渺渺蟲;無論哪一樣,都是神通廣大,法力無比,如今卻說出這麼沒底氣的話,還真是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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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張子初覺得很正常,所謂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除非你能跳出三界,否則又如何能說清楚三界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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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試一試!」嚴波繼續說。張子初點頭:「想試就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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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波一個飛身,上了珠穆朗瑪峰頂,赤腳踏在清冷的冰雪之上,卻沒有驚動一片雪花。她雙手合手置於胸前,頭微低,目微閉,如同一個向神靈祈禱的少女。只是她自己就是越了眾多神靈的佛,不知道這是像誰祈禱,向星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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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已落山了,時值初一,月亮也沒有,身處第三極的珠穆朗瑪峰頂,四周全是燦爛的星光,讓人感覺像是在星海中暢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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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星光不斷地流轉,時起時落,時明時暗,更有流星飛舞過天際,似乎在響應著嚴波的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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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三個小時,一切似乎都沒有新的變化,正當大家以為嚴波試不出什麼結果時,一位西裝革履,外貌大約四十左右,一臉成熟穩重,充滿了男人魅力的人出現在嚴波對面,站在虛空之中,伸手撫著她的頭頂,口中輕歎:「孩子,你也太執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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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波頓時淚流滿面,雙膝一屈,跪了下來:「嚴波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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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科大哥吧!」那人直接給她定下了這個程度:「遠過洪荒以來,人間界異獸族群凋落。我眼波渺渺蟲一族也難逃無情天道,三界之中,只剩得你我!也不知道誰的年齡大一點,但論進化程度,你就叫我一聲大哥,不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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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化程度?一邊看戲的張子初有點昏了!嚴波可是九階終極進化的眼波渺渺蟲,可這什麼科大哥居然大言不慚,說自己的進化程度還在嚴波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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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感受到了張子初的懷疑,那人轉臉向張子初笑了笑:「張兄弟別來無恙?在下姓科,名學,本體乃十階眼波渺渺蟲,很感謝你一直照顧我這小妹,還有一位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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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誰?不是說三界就你們兩人是同族的?怎麼又冒出個小弟來了?」張子初感覺這世界有點亂了,不是說眼波渺渺蟲只有九階嗎?現在卻弄出一隻十階的來了,還名叫「科學」,還有一個小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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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學溫和地笑笑:「張智也跟我有點關係,不過,一時之間很難說清!反正就是我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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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自做多情,要是佈個局,拿了些材料做我的本體就是我的大哥,那當初的那些生產工人不全是我的父母了?」說曹操,曹操還真的到了!從虛空中走出的張智有點不賣賬:「我只認一個大哥,那就是張子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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