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一 羅摩衍那 04恨已難消 文 / 幽谷聽泉人
碟，也是修行者用來傳遞信息、記事的東西之一，雖瞳簡的容量大，好在製作簡單，比起普通的紙墨能存儲更多信息，而且保密性好、易保存，所以，對普通的修行者來說，更多地是使用玉碟來紀錄一些認為比較重要的東西。張子初的神識向玉碟中一觸即退，有關紀錄立即瞭然於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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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天行夫婦，靈國天藥城藥鎮藥王村人，曾於靈國歷七百三十五年，得絕世靈藥千年參王、九曲芝、石腦玄菊蕊和金蜜，獲利無數，於天藥城中購大宅自居。由於其子張子初被渺崖星燦宗收為弟子，故得男爵之位，受天藥城主保護。選遠房同姓之子包中玉承嗣，同時受學於天藥城藥天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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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國歷七百三十六年七月，包中玉隨藥天學院師生赴霓國綵裳城遊學，在一個世俗賣場中以巨資購得一枚虎形紅石。三個月後，霓國***城城主之子游朝秦追至天藥城，欲購該虎形紅石，遭拒後，挾憤報復，為天藥城主所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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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後，游朝秦行文天藥城主，出示星燦宗符紙鶴，稱包天行之子張子初因叛宗而被星燦宗除名後處死！天藥城主遂以此廢了包天行男爵之外，不再提供任何保護！倉促之間，包天行夫婦和包中玉將所有財物散給奴僕，並欲在次日遷離天藥城！當日深夜，大宅遭到不明來歷蒙面人所襲，包天行夫婦和包中玉死。虎形紅石下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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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就一個字，但在張子初的眼中，卻已幻化為層層血色，鋪天蓋地，壓得他差點喘不過氣來！為了一枚所謂地虎形紅石，那一對慈祥可親，樂觀開朗，與世無爭且對生活充滿了無限憧憬的夫婦就死於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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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井中界，張子初第一次心魔驟起。以他的本性。別人對他好，他十倍報之，別人對他不好，他無所謂。即便是在星燦宗。換別人感覺自己委屈死了，也絲毫不曾影響到他的心態。唯獨在此時，在知道自己的親友受害時，他憤怒了！不僅是憤怒。甚至有一種毀滅和殺戮的情緒滿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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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記事玉碟在他手中已無聲地碎為飛灰，甚至直接被化為氣狀，連灰都看不到。沉浸在悲傷中的張子初再也抑制不住身上的大羅金仙氣息，強大狂暴的威壓充斥著整個院落。當其次地霍覺曉等三人心頭劇震。全力運功抵抗，仍禁不住一口鮮血噴出，委頓在地。眼中充滿了絕望和死亡的自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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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是怎麼啦！」就連深藏在識海深處。以「龍蜇」狀態恢復的靖波也被他的心魔強行驚醒。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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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張子初從口中低低地落下一個字，卻如驚雷一樣。讓靖波都感覺到一陣驚恐！什麼人惹老大了？難道不知道，這年頭，最可怕地就是老實人怒嗎？後果絕對嚴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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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靖波憑著坐騎契約，感覺到了張子初有點不對勁，正想出言勸慰之時，張子初又輕吼一聲：「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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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心魔！靖波立即意識到張子初肯定是遇上了什麼，讓他的心境極度波動，以至引心魔，把他從渡劫期一步跨入至大羅金仙境界的隱患全然暴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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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一聲龍吟從張子初識海深處傳出，讓張子初已微微紅的目光微微一滯！可是效果也頂多一滯而已，仍無法讓他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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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再次祭出「龍吟蒼穹訣！」凝聚體內所有殘餘的靈力再次出一聲輕吟：「大哥！」龍吟之聲清越無比，穿透力十足，上徹雲天，下貫大地，但對張子初來說，頂多添了一絲絲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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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傷勢，加上自觸逆鱗的暴後，早已身心俱心，奄奄一息！所幸龍族有「龍蟄」秘技，加上事後張子初又奇跡般地突破至大羅金仙境界，才讓他地傷勢大有好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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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張子初的心魔強行將他從「龍蟄」狀態驚醒，功虧一簣不說，連原本已恢復的傷勢也再度惡化！在這種狀態下，若無仙丹妙藥或者高人出手相救，靖波都是身處生死各五成地險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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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情況下，為喚醒張子初，靖波又在油盡燈枯之時，施展龍族秘技「龍吟蒼穹訣」！逞能地後果就是如此這副十成死了九成九地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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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靖波悲傷地低喚一聲，龍低垂，兩顆斗大的淚珠從眼中沁出！身為坐騎，卻無力救主，讓他感覺無比地羞憤。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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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已沒有任何法訣加持，卻是心底最深處的悲傷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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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子初原本已然紅的雙眼呆了幾秒鐘，接著開始出現猶豫不定的神情，臉上淳樸與猙獰交錯，形成一種古怪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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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族秘技「龍吟蒼穹訣」還要好上十倍！心下驚訝之餘，強忍著最後一口氣，再次喚了一聲「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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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聲大哥，讓張子初的識海中亂成一片！宿世的智慧、如今的淳樸和心魔的狂暴，誰也不願讓著誰，都想成為識海的主宰！三國演義、春秋戰國合縱連橫，各種微妙的爭鬥和平衡不斷地上演，合久必分，分久必合，週而復始，不知何處是個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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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這種變化還將持續下去，靖波的生命已快到盡頭了！原本深藏的身影也出現在張子初的識海中，鱗甲崩落、皮拆骨爛、只剩得眼神之最後一抹「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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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又一個親友將離去，張子初低吼一聲：「不！」整個識海震動不休，一段段金燦燦的梵文從識海某處的封印中脫離出來：「若菩薩有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即非菩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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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諸眾生無復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無法相，亦無非法相。何以故？是諸眾生若心取相，則為著我人眾生壽者。若取法相，即著我人眾生壽者。何以故？若取非法相，即著我人眾生壽者，是故不應取法，不應取非法。以是義故，如來常說：『汝等比丘，知我說法，如喻者；法尚應捨，何況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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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文隨生隨滅，唯在生滅之間，張子初識海中的各種勢力開始漸漸地揉和在一起，當一切都不再執著於你我之分時，自然而然地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局面，讓他似乎從一個深遠的夢中逐漸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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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過了無數個輪迴，但實際上卻只是彈指一揮間。張子初回過神來時，就現靖波已十成死了九成九，不由大駭，大羅金仙的仙元力自行在識海中盤旋成雲，托住靖波僅剩的半個龍頭，一圈金燦燦的佛光出現在他已殘缺的雙角之間，止住了其神魂的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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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住！」張子初吩咐了一聲，識海一震，將靖波從識海中送了出來，置放在靜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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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覺曉、赤焰生、藍瀾清原本以為自己是必死無疑，甚至連元嬰自爆，想以最後一點真靈入輪迴轉世的無奈之舉都做好了準備，沒想到張子初卻在轉眼將收斂了所謂的威壓，在他的身邊出現了半個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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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龍僅是半個，仍將整個一百多平方米的靜室填的嚴嚴實實！若非這靜室中設有法陣，能在一定範圍內調節空間大小，早就被撐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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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仙！」霍覺曉掙扎著向嘴裡塞了幾顆靈丹，跪了下來，沒有多解釋一個字！赤焰生和藍瀾清也一言不地伏跪在他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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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子初既然看過記事玉碟，自然知道一切真相。如今別說靜室中三個修行者，就連整個天藥城，或者靈國的生死存亡都在他一念之間！巧言令色在此刻絕無效果，還不如擺出個順伏的狀態，希望他能高托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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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子初根本沒空理他，他的注意力可全都在靖波的身上！在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張子初還真把他當成了兄弟，如今兄弟可以說幾乎是為了自己而落得如此淒慘地步，張子初覺得若不能幫他恢復過來，可能一輩子都不會覺得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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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個醫治法訣打入龍之內，各種讓人眼花繚亂的靈丹妙藥也毫不吝嗇地投入龍口之中。忙碌了半天後，那半個龍總算有了開口之力，卻仍是迴光返照的跡象：「大哥，別做無用功了。我如今**盡毀，識海也即將崩潰，就是仙帝也救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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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張子初目光中儘是執著：「仙帝我不管，可我必須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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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死馬當活馬醫！大哥，但你千萬別打算將你體內的龍脈抽出來給我重塑肉身！否則，可別怪我立即自爆了事！」靖波知道張子初遲早會想到這麼個還有一線希望的辦法，事先在這裡堵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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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張子初部分記憶的覺醒和識海中一些地方逐漸明朗，靖波自然知道，張子初的來歷不凡，尤其是他身上的龍脈，似乎隱藏有巨大的秘密！若只是為了一個成敗難料的治療方案，就讓他抽經取脈，這樁生意可是大大地划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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