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一 羅摩衍那 19借珠獻佛 文 / 幽谷聽泉人

    到寄居的小院時，張子初現已有人在那裡等候了！花、常有理、冷風，就這四個他比較熟悉的人，居然一個不拉地坐在他的小院子裡，喝著茶，相互之間也不說話，靜靜地等他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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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他進來，第一個衝出去的是孤月：「混小子，怎麼樣了？我爺爺他們沒有為難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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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沒等張子初回答，秦夢花就在她身後格格地嬌笑：「小丫頭，到底是還沉不住氣！師父他老人家要是為難這混小子的話，估計這會兒他人還在大殿裡被那些府主長老們當猴戲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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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月一把拉著他往院子裡走，一邊說：「混小子，快說說，那些大佬們到底問了你些什麼？這麼快就放你出來了！可憐我們卻被爺爺禁足，不得探望你，鬱悶都鬱悶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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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風輕聲解釋說：「由於萬蛇窟事關重大，孤山前輩也是怕受人非議，才不准我們提前跟小兄弟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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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說孤山這個傢伙幹起事來倒是面面俱到，可惜，可惜就是膽子太小了一點，臉皮薄了一點，連背後冷言冷語也不敢擔當，他這個府主也當得怪累的！」常有理陰陽怪氣地晃過來，拍拍張子初的肩說：「回來就好！小子，我還等著你的地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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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瓜野菜餅？這個小吃的全名還沒出來，秦夢花如刀似的雙眼就橫了過來，嚇得他一縮頭，搖搖手，示意自己什麼都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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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夢花如風擺粉荷，輕盈而搖曳地走到張子初面前，還伸手整了整他的衣服，見他一臉微紅的窘相，才撲哧一聲笑了：「其實我們說這些話沒什麼意義，頂多告訴你，前幾天沒來看你是有各自的苦衷！但做為朋友來說，你得以出那死亡絕地。我們這裡除了一個孤月在第一時間遇上你外，誰也沒有立即趕來看你，是我們的不對，特地向你道個歉，還請你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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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子初連連搖手說：「沒關係！沒關係！你們來了就行！我們是朋友，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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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都點點頭！或許誰都有難言之隱，但只要是朋友，這就夠了！就連潛伏在張子初體內的靖波也罕有地沒有冒出來表示任何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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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孤月的催促下，張子初把柳知秋等人召見自己的事原原本本說了一遍！還沒等聽完。孤月就滿臉氣憤地站起來：「不行！我要找爺爺去！見過欺負人的，也沒見過這麼欺負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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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風一把拉住她說：「別急！你還沒問問小兄弟地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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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問什麼問！這混小子什麼都不懂，都被人欺負成這樣了，我們還不幫他出頭，還算是朋友嗎？」孤月氣得小臉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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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風搖頭說：「權勢，對許多人來說，是畢生的追求。但對有些人來說，卻會棄若敝履。甚至視之為毒藥！如果小兄弟想獨立一系，執掌一府的。柳宗主這樣的處理的確讓人心寒，在道理上也說不過去，但若小兄弟只是想以自由之身，快樂一世的。這事對他來說，不僅無害，反而有益，最起碼。他現在身處星燦宗裡，就可以不必再看任何人的臉色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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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月拍了拍額頭說：「我知道你可以為了夢姨，連爛柯道府的未來府主之位也不要，硬賴在圭琅別府不走，你以為別人都跟你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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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她這麼說得痛快，冷月和秦夢花卻臉色紅一陣、白一陣，連聲咳嗽，才止住了她繼續胡言亂語。常有理在一邊聽得痛快，笑得打跌：「哈哈！誰都不知道，誰都不敢說，想不到這層窗戶紙還得你這小丫頭捅破才行！不過，丫頭，我告訴你，冷的話並非沒有道！這小子修行地天資不行，但論做人的道理和處事的方法卻參悟得比誰都透！爛柯道府沒能留得住他是爛柯道府的損失，但若圭琅別府也當面錯過，孤山那傢伙可要後悔一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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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這想互一打趣，但把孤月的滿腔氣憤給淡化下來，坐到張子初對面說：「混小子，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其實你只要說清風老人收你為徒，豈不是就成一府之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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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一府之主又怎麼樣？」張子初聳聳肩：「整天跟那些老頭子扯皮，會老得很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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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有理比起大拇指：「說得好！說得好！你傻小子到圭琅別府來，就這句話比較經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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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月翻了翻白眼：「既然你自己都覺得沒什麼損失，我也懶得幫你出面了！接下來你準備怎麼辦？搬到老店新開地清謐居去，還是繼續留在我琅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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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在這兒吧！」張子初心想，什麼清謐居，搬過去一個人也不認識，有什麼意思？甚至於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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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謐居傳承心法，又是元嬰後期的修為，估計那清謐主防他比防賊還嚴，與其去那邊自討沒趣，還是留在這裡比較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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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夢花雙眼一亮：「那就好！我想請你去神農苑坐坐，不知你什麼時候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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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什麼時候都有空！」張子初搔搔頭，不知這大美女葫蘆裡賣的又是什麼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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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有理卻自管自地站起身來往外走：「看樣子沒我什麼事了！不過，夢花丫頭煉丹是需要很長時間地，在此之前，不妨到廚房來一趟，我弄了一點好酒，咱爺倆可以嘗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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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身影消失後，冷風才吐了吐舌頭：「什麼好酒？我琢磨著常叔又在掂記著小兄弟的什麼地瓜野菜餅了！夢……夢花，你那邊的靈藥最近沒失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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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夢花顏色一緊，站起身來說：「不好，我得趕回去看看，幻靈芋上次被他差點挖斷了種，費了我九牛二虎之力才重新培養出三來，可經不起他地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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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陪你！」冷風借去想跟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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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夢花身形一滯，又緩緩地搖了搖頭：「我一個人就行了！」說完，法訣一動，身影已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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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月推了推冷風說：「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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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風輕輕地搖頭：「沒用的！別看夢花外表爽朗，可我知道她的心結仍未解開，絕不會輕易接受別人！我還得等，等時間把一切沖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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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不明白！」孤月撅了撅嘴：「你們這些前輩老愛神經兮兮的，真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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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風突然笑了：「那是當然！要是你也這樣，就會有很多人叫你前輩了！哈哈！既然小兄弟這邊事地已經圓滿解決，我也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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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的快，走的也快！」孤月不滿地說：「你們都會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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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風苦笑：「小兄弟這邊是清靜了！可清謐居老店新開，府主聯席會議評議確定一系府主，加上半年後的授寶大會和一年後的四仙山論道大會，這些事雜在一塊兒，絕對會引起無數風暴！凡事不事先準備，到了臨頭可沒有後悔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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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子初聽他報出一連串自己不瞭解的東西，也算是知道冷風的苦衷，雙手一比，做了個送客的手勢！冷風微笑著點點頭，轉身出了小院，在臨走時，以心傳音說：「小兄弟！剛才大家只記得問萬蛇窟裡的事，卻沒有人問你為什麼去萬蛇窟，是怎麼想到去萬蛇窟的！哈哈！這事，我已有個大致瞭解，總有一天會幫你出這口惡氣！但童至勞這幾個人身後都還有些背景，你千萬別跟孤月丫頭實話實說，免得她一衝動，又要鬧出一場風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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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子初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將目光收回來，落到孤月身上時，憨然笑了笑：「孤月兄……不，應該叫妹子了！愚……愚兄腦袋有點遲鈍，幹事也不是很利索，讓你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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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月眼圈微紅：「知道就好！我問你！你怎麼會去萬蛇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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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來了？想起冷風的叮囑，他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麼，讓他說謊騙孤月，又做不到！孤月冷笑說：「莫非還要我逼你說？是不是童至勞幾個逼你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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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張子初嚇了一跳，忙想解釋，可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只好避重就輕地說：「其實，我去萬蛇窟是想找幾顆蛇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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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蛇珠？」孤月跳了起來：「你笨啊！蛇珠是那麼好找的嗎？隨隨便便去找蛇就能找到蛇珠的話，我圭琅別府上下近百號人，還會幾十年都弄不到一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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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子初喃喃地說：「我也是聽說你父親的病要用蛇珠合藥……本來那顆綠腹金線蛇的蛇珠該留下來的，可是被我一時心急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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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月臉色柔和了許多，拉著他的手說：「想不到連我父親的事你也記掛在心上！不過，你聽錯了！我父親需要的是千年蛇珠或五百年道行以上的蛇丹！你那天那顆蛇珠頂多一百來年的氣候，根本不頂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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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子初心中一下子明朗了！還真是被童至勞給擺了一道！什麼月夜道歉，好心指路，全是在算計他！這讓他第一次在心中生出一絲怨悶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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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放心！我們有的是時間和辦法，我就不信咱兄弟倆還不能擺那幾個小子一道！」靖波的聲音在他腦海裡響起！一想到這個同樣機智百出的小弟，張子初臉上露出微微的笑容，手一合一攤，從掌心托出一顆色澤淡青，一層青光浮出珠身半寸的蛇珠：「你看看，這一顆能用得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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