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一 羅摩衍那 05魔道祖師 文 / 幽谷聽泉人

    顏碩怒道：「以下犯上，算計祖師，如此不孝子孫，氏歷代積存的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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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由你不同意！」土一比一指張子初說：「若不是這個傢伙壞事，祖師分身在吞噬了你之後，你所知道的東西照樣歸我所有。祖先拋頭顱，灑熱血，不就是為了後世子孫能有個好日子過嗎？如今我土一比已找到通天大道，強爺勝祖指日可待，你又何必如此固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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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好！」土顏碩氣得七竅生煙，手中灰色的鬼氣一凝一彈，直接向土一比轟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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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套啦！」土一比不屑一顧，右手一舉，掌心一個黑色的漩渦轉啊轉，將土顏碩志在必殺的鬼氣彈一口吞下，連飽嗝都不打一個。他正得意，卻見一隻粉拳在眼前放大。「彭！」地一聲，被揍了個踉蹌。粉拳卻根本不見好就收，直拳、勾拳、寸拳、彈腿、蹬腿、掃腿……好一陣如風如雨的**打擊，記記著肉，將土一比揍了個七葷八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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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一比也冤啊！本來仗著魔道祖師分身相助，根本就不把眼前的幾個傢伙放在眼中，卻忘了魔道祖師分身畢竟只是一縷神識分身，對天地間的靈氣變化敏感得很，任誰也無法用法訣來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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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他遇上了蕭金鈴，原本對他這種人就看不順眼，又見他欺師滅祖還洋洋得意的嘴臉，一時衝動之下，直接出手。咆哮獅王的功夫也不是吹牛地，不憑借修行靈力。以最純粹的武術打擊，打得他在瞬間幾乎喪失了思考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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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子初倒是心中一動。這丫頭修法訣、修靜坐沒什麼長本事，倒是煉法寶、練武術樣樣得心應手！決定啦，好好地找一部以武入道地武修法訣，再給她配齊法寶，看以後還有誰敢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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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他雙手抱在胸前，興趣有加地看好戲時。土一比頭頂的魔道祖師分身的眼中突然光芒一閃。這情形又怎麼能逃得過他的眼睛，那種極度威脅的感覺在瞬間浮上心來，電光火石之間，他口中叫了聲：「丫頭！退！」自己卻團身而上，領域張開，將蕭金鈴護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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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魔道祖師分身似乎活了過來，手中小小的枴杖一揮，空中突然出現一道杖影，向蕭金鈴當頭擊落。在杖影出現之時。蕭金鈴只覺得心頭一震，手底一慢。已被四周地空氣所束縛，眼睜睜地看著杖影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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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身後一股強大的氣息如潮水般湧來，將她包裹其中，一分溫暖，一分安全。似乎回到了兒時父親的懷抱，讓她的心神幾乎迷失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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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子初可不管她現在想什麼，領域將她一裹後，雙手虛印，迎向魔道祖師分身的那一記枴杖。杖影穿過他浮出體外的領域，直壓掌心，不斷地撼動他的神識。好在他的識海早已海闊天空，神識在其間翻滾一陣，並無大礙地恢復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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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領域在神識的催下，也顯現出其威力來。原本挾著驚人威勢的杖影。等到落在他手心時，已成了塑膠錘子按摩敲擊一樣。有聲無力，僅僅觸動皮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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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攻擊無效，魔道祖師分身雙眼猛瞪，手中地枴杖向下一頓，整個雕像已沒入土一比的腦袋。土一比將頭一甩，眼睛一閉即口，全是烏黑地眼珠中滾動著紅色的光芒，口中出蒼老的笑聲：「想不到在人間界，居然還有人能接下我的驚天一杖！不錯！不錯！老祖總算找到了個玩耍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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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噬魂奪舍？還魂金光！」英洋手中的陰陽特巡使者令一動，一道金光從中生出，直撞土一比地腦門百匯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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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初是一些邪道修行在命終之時，逆天而為，其鬼魂不入輪迴，而是四處尋找材資絕佳的鼎爐，吞噬其原來的魂魄，奪舍重生。後來，一些鬼道修行和怨魂厲鬼也學會了這一招，時不時地鬧出一回奪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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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功法直接影響到人間界和地界的正常秩序，幾方會談中，早已被定義為禁忌功法。尤其是在地界，為了對付這種鬼魂，還專門設計了一些法寶和法訣。英洋所擔任的地府特使中一項很重要的任務，就是重新追回那些以奪舍手段滯留在人間界的邪魂厲鬼，讓他們重入輪迴。陰陽特巡使者令的還魂金光無疑是對付噬魂奪舍術最有效的法寶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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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著還魂金光當頭罩落，土一比卻冷冷地一笑，還著幾分不屑，雙手向上虛托，一根長長的白色枴杖已出現在手中，對著金光一頂：「天魔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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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色枴杖地頂端彈出一顆雞蛋大小的黑色瑪瑙石，在瑪瑙石中央，一個黑色地漩渦在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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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魂金光給吸了個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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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又是這一招，還有完沒完啊？張子初很不爽。可不爽歸不爽，但對魔道的吞噬，他還是沒轍！娘的，以後有空還得去研究研究魔道才是！他心裡想著，手中卻不慢！雖然無法破了魔道的吞噬之力，但他有領域守護，我的地盤我做主，天魔噬照樣拿他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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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再藏拙之下，他身子一挺，站在了土一比的對面，臉色仍是笑盈盈的，但手腳間一舉一動，已是沉穩無比，隱含著天地日月星辰的運行奧秘，布在體表的領域閃動著淡淡的金光。退後的蕭金鈴和英洋揉了揉眼，這個如山嶽般聳立的人還是那個嬉皮笑臉的胖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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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一比的臉色也鮮有地慎重起來，手中輕撫著枴杖，目光與張子初的目光在口中交接，口中緩緩地說：「知道我是魔道老祖分身，還能出如此氣勢，看來我不寂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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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年前，魔道老祖凶名大著之時，三界神仙聖佛，光聽到這個名字都不禁渾身抖，甚至連這個名字都幾乎成了禁忌，無人敢提。可他忘了，張子初根本就是個修行稚兒，誰管魔道老祖是那根蔥啊，跟胖子我做對，打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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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能怪魔道老祖自戀，以平常的修行度來說，能擁有領域，起碼得有著上萬年，甚至上十萬年的道行，又豈會不知魔道老祖的威名？既然對上他而不懼，怎麼都得有兩把刷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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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邊是年老成精卻推算錯誤，另一邊則是初生牛犢磨角以待，雙方這一對峙，已然攪動天地靈氣運行，強大的壓力逼得英洋、蕭金鈴和土顏碩帶著生死不定的藍弈蝶退出十里之外。整個中國的修行界，更是有無數的高手名家被驚動，但那股直上雲天的威勢，硬是震懾得沒有一個人敢來探視，全都按著心如鹿撞的前胸，打坐的打坐，理氣的理氣，以免這一刻的驚懼在心中留下陰影，影響到以後的渡劫飛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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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刻鐘，大眼瞪小眼，張子初終於瞇起了兩眼，渾身氣息一凝，一指點出，口中嘮叨著：「老頭！老是這麼瞪下去也不是辦法，試一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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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試就試！」土一比也是一指點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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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平直直，兩根手指在空中各自劃出一道弧線後，終於在兩人之間的中間線上相遇了，指尖對指尖，一觸即收，像兩個小孩在玩過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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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玩後，土一比退了三步，一臉的迷惑不解。張子初也退了三步，笑得很開心：「就這麼打下去，哪年哪月是個盡頭？說句老實話，你魔道祖師還貪圖人家的土氏寶藏嗎？其實，我跟土氏家族也沒什麼交情，不如大家退一步，等我拿到土氏寶藏後，只取歧衣，剩下的你自己安排，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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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一比目光閃爍不定：「我怎麼相信你的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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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相信也得相信！」張子初耍賴似地繼續：「要不，我們繼續玩對對眼，點手指？十年八年，我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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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一比想了一下，說：「其實寶藏裡有什麼我也不關心，不過我魔道祖師既然答應過這小子的條件，總得幫他辦到！如果你能從土顏碩口中問出密咒來，並且能打得開土氏寶藏，由你先選幾樣也無所謂，但我有一個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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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條件？」反正有條件就好辦，大不了你漫天開價，我就地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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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一比說：「告訴我，你剛才這一指中所暗含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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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問題！」張子初一點兒也不怕洩密似地，一口答應下來：「等我拿到歧衣之後，一定告訴你剛才這一指的底細！詳詳細細，有問必答，這下，你老人家該滿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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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土一比哼了一聲，似乎無可奈何地應允了下來，身子卻微向邊側靠去。哪知張子初更快，趕在他之前，將掉在他身後的另一個魔道祖師雕像搶在手中，笑著說：「老祖威儀赫赫，小子滿心景仰，這尊雕像就暫時先放在小子這裡供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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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奸狡的小子！」土一比見他將雕像塞在懷裡，毫無表情地歎了一句，頭頂裂開，魔道祖師的雕像從他的腦袋裡緩緩退出，又恢復到初見面時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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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一比目光一清，剛才所見所聞，他倒還是記得的！既然連魔道祖師都跟張子初妥協了，他一隻小蝦米還有什麼好蹦彈的？忍氣吞聲下，擺出一副恭敬的模樣，對著張子初施了一禮：「多謝前輩大義相助，土一比自當有後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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