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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一 羅摩衍那 13.05無事找事 文 / 幽谷聽泉人

    典廣場,人來人往。

    張子初、張智拉著賈不假很沒有風度地坐在一個角落裡,頭戴著一頂惡俗的太陽帽,斜睨著雙眼,看著前面人來人去。在他們的身後不遠處,是一尊塑像,不是某位神靈,而是一個凡人。

    希臘富商喬治才在雅典古運動場的廢墟上重建了大理石運動場,使得1896年,首屆奧運會得以順利召開。為了紀念他對運動會所作的貢獻,人們在雅典廣場為他建造了這座塑像,並在運動會開幕前一天舉行了揭幕典禮。

    賈不假瞇著雙眼,盯著阿維羅夫的塑像左看右看,就是不明白地說:「子初兄弟,你憑什麼認定這尊塑像有問題?雅典那麼多的遺跡,特別是古奧林匹克運動場、帕提農神廟這些地方,有貓膩的地方可不少,你卻偏生盯上了這尊左看右看都很普通的塑像。」

    張子初懶懶地說:「我也看不出這尊塑像有什麼問題。」

    「那你還拉我們了?」賈不假有點傻了,他還以為張子初看出了問題才來這裡的。

    張子初手一晃,不知從哪裡弄來一杯茶,清碧的茶水中蕩漾著陣陣清涼,讓人精神一振,他慢條斯理地啜了一口茶,才開口說:「因為你說的那些地方,都已經有人盯著了!尤其是帕提農神廟,梵蒂岡教庭的十二名黃金聖騎士起碼到了八名,還有什麼苦修士、傳教士、光輝主教等等,都快裡三層外三層了,就算有貓膩,有他們出手就行了!只有這裡,還比較空,我們就盯這裡好了。」

    賈不假眼睛滴溜溜地亂轉了一圈,周圍是沒幾個修行者,苦笑說:「可是如果這裡根本就沒貓膩,盯了豈不是白盯。從特勤小組那邊傳來的消息,雅典娜的聖鬥士、波塞冬的海鬥士、哈得斯的冥鬥士、宙斯的神鬥士可來了不少,卻沒一個對這裡感興趣。」

    「安啦!」張子初無所謂地說:「不來最好,清靜啊!就當來渡假不行嗎?為什麼非要盯一個有問題的地方?我們的信條是,天塌下來,高個子先頂,等頂得差不多了,我們再看情況決定要不要頂!」

    不負責任的傢伙!賈不假無奈地搖搖頭,嘴饞地盯著張子初的那杯茶:「既然是來渡假的,好歹也給杯茶喝喝啊!」

    「給!」張子初隨手拿出一隻牛眼大小的玉杯,往裡面倒了八分滿,遞了過去:「喝慢一點,凍著了我可不管!」

    喝杯茶也會凍著?還是這種大熱天的?賈不假眼睛裡全是那一杯的清涼,自動將張子初的話給過濾掉了!接過茶杯,一口灌了下去!茶水清涼,入口入心,整個身子頓時籠罩在一片碧色水氣之中。正想喊好時,一股寒氣從丹田中直冒出來,走千宮,竄百脈,所過之處,一片冰封大地的景象。

    賈不假大驚,識海中元嬰一震,一道道真元力從識海中衝出,想壓制那道寒氣。誰知,真元力和寒氣一觸,居然被那股寒氣得凍得七零八落,在體內四散衝開。換了別人,這種真元力四散崩潰的話,整個人的下場就是一堆碎冰塊了。

    幸虧他修的東西是以身為陣,早已將自己的身體改造成混元一氣陣,才勉強以陣法定住身體,抗住了被凍真元力的衝擊。這下,他學乖了,再也不敢直接拿真元力去碰那股寒氣,而是借助元嬰神識,緩緩地推動著體內混元一氣陣的轉動。

    強忍著鈍刀割肉,死去活來般的痛楚,領著寒氣在混元一氣陣中轉了一圈!賈不假現在可是連後悔的時間都沒有,這可能是他修行以來最痛苦的片刻,又不敢稍有鬆懈,就連正常人對痛苦的正常反應——昏過去也不敢!

    一圈又一圈,足足三十六周天後,那股寒氣才慢慢平和下來,在重新凝聚的真元力引導下,沿著他體內設定的路線運轉。每運轉一周,寒氣就弱一分,而他的真元力就更加精純一分,平時練功時所積蓄的一些負面情緒的燥火也消失一分,讓他有種渾身舒泰的感覺。

    當他抖了抖身上的冰屑,再度睜開眼睛時,就見張子初似笑非笑地向他比著拇指,輕聲說:「牛!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這麼喝霜山玉露茶!真牛!」

    靠!我這不是被你給害的嗎?賈不假都哭的心都有了!冰清玉露,靈山淡霜葉,這兩者可都是修行界至寶,平時一見也難,誰會想到被你拿來當解暑飲料。

    以昆山玉為杯,用冰清玉露沏靈山淡霜葉泡出來的茶叫霜山玉露茶。霜山玉露茶至清至寒,是用來緩減心火,

    火人魔那是一等一的至寶,但飲用霜山玉露茶是有講般需要以火參或陽參為輔,在靜室中培養元陽真火之氣百日後,才喝上一小口,再閉關百日,以真火煉化其中的寒氣,得其清氣。

    就連張子初這麼強悍的人,都是一小口一小口地抿,賈不假剛才那一口很有找死的嫌疑,張子初的作法也有謀殺的企圖。

    見賈不假又驚又疑地看著張子初,張智冷哼一聲,手指尖一縷紅色的火焰一閃而沒!賈不假人老可眼不花,看清了那縷紅色火焰之後,在心裡一陣哀嚎,早知道,就該讓霜山玉露茶給凍僵好了!那樣的話,張智一定會用手中的元陽火心相救,到時候陰陽相融,他就有九成九的把握在短時間內跨過渡劫期,向天界仙人進軍了!

    「多謝小兄弟的霜山玉露茶和元陽火心了!」賈不假眼珠一轉,先用話來拿人。

    可跟在他身邊的這兩個傢伙哪一個是省油的燈?張子初笑著說:「我說老賈啊,做人不能太貪!你喝了霜山玉露茶不付錢,我也將就了,還想要元陽火心,未免……這個……難聽的話我就不說了!」

    張智接口說:「難聽的話不說,那……我無話可說了!」

    賈不假老臉微紅,但身為一代老狐狸中的楷模人物,又豈會被兩個後輩拿話一擠兌就乖乖投降的?他咬咬牙說:「子初兄弟的盤子是越玩越大,我那笨徒弟就離你越來越遠了!萬一哪個不開眼的打他的主意,只怕子初兄弟也難以照顧得來!不如這樣吧,把元陽火心給我,不管我是否達到飛昇天界的仙人境界,這百年內,我就守護在他旁邊。有人想對他不利,除非先讓我神形俱滅!」

    「成交!」張子初一拍手,張智手中的那縷紅色火苗再出竄出,飛向賈不假。賈不假手忙腳亂地連掐好幾個法訣,才用一隻玉色的瓶子,將火苗收了進去,這才出了口大氣說:「黃涉竹好歹也算我徒弟,守護他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

    張子初笑笑,這回從紫谷出來,他總有一種感覺,跟黃涉竹這些人相聚的時光越來越少了,為了不讓人拿這些朋友來威脅自己,給他們找幾個保鏢還是要的,賈不假正是送上門來的不二人選。

    賈不假也是看透了他的心思,才會心安理得地喝了霜山玉露茶,又要元陽火心,一點拿人手短的自覺都沒有。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閒聊中一筆生意又做成的時候,張智的目光一凝,指著不遠處一輛車子說:「車子裡的那個傢伙有問題!」

    「車子?」那是一輛沒有品牌的車,不是太差,而是太好!或者說,車子的主人根本看不上現在世界上的所有品牌車子,才會弄出這麼一輛來。灰色本來是很難看的顏色,但這輛灰色的車子,以曲折多變的線條,將整個風格突現得神秘、大氣而又高貴華麗。

    在車子裡,靜靜地坐著一個人,饒有興趣地遠觀阿維羅夫的塑像。在他的身邊,是一名司機,超大號的墨鏡遮住了大半臉龐。可這種墨鏡哪裡能擋得住張子初三人的目光?通過墨鏡,可以看到那名司機的眉眼相貌居然跟那尊雕塑有九分相像。

    「那傢伙是誰?阿維羅夫?」張子初問了一句:「張智,你去查一下!」

    「不可能吧!」賈不假指了指阿維羅夫塑像的底座,上面刻著「喬治14-1899)」幾個希臘文:「人家都死了一百多年了,還會給人當司機?」

    「劉伯溫是誰?」張子初突然冒出一句。

    賈不假隨口說:「斷龍之戰的主角,三界橫行的強人,只是後來去向不明!」

    「不可能吧!」張子初搔搔頭說:「人家明明在七百多年前早死掉了,《明史》正寫得清楚著呢,哪來的斷龍之戰?」

    「你的意思是……」賈不假眉頭一皺!

    張子初說:「盡信書不如無書!如果阿維羅夫真的跟十二神使有關係,就很可能擁有奧林匹斯山神族血統。這些傢伙跟我們修行完全不同,他們的血脈一旦覺醒,就會擁有強大的超能力,不能以我們習慣的目光去判斷!既然中國古代的修行者在出世時大多詐死遁世,阿維羅夫照樣可以用這一招。」

    張智在沉默了一會兒說:「經過我的數據對比,基本上可以斷定那司機就是阿維羅夫本人或他的後裔,但這並不緊要,大魚是坐在他旁邊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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