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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 彩院法會 09 講法陷阱 文 / 幽谷聽泉人

    09**陷阱

    真相影石的確只能紀錄發生的事,不能篡改,但問題是,你這傢伙一開始就有選擇性地記錄,豈不是害死哥哥我了?!張子初心中大是憤懣,可惜棋高一著,縛手縛腳,死活被伏老頭吃得死死的!他冷笑一聲:「都這樣了,還能怎麼樣?好吧,我算是法會擾亂者,可你也跑不掉!成為修行公敵很好玩嗎?或者是說,你覺得姜宗主的**是誤人子弟,該由你來繼續下面的**?」

    哥哥我要不把姜福壽給繞進去,就算哥哥我無能!反正已撕破了臉皮,一個修行前輩用這種手段來欺負晚輩,這仇是遲早要報的。他沒有分離自己的心神,而是把這個想法原原本本地呈現出來,就聽耳邊的聲音輕輕一歎:「小子!不是我老頭無恥,實在是事關重大!以後再給你道歉吧!」

    姜福壽的神色微微一動,剛才他沒留意倒不覺得,如今在他的全神貫注之下,還真是發現了伏老頭動用「證心真言術」的痕跡。雖然不知道他跟張子初說的是什麼,但其中一定有隱秘。再聯繫到,今天這個聽法會的舉行,這伏老頭可是在其中大力推波助瀾的!伏老頭到底想幹什麼?有了這個問題後,他反而不大計較伏老頭打斷他的**,畢竟人家也不是為了讓自己出糗才這麼幹的,何必太過計較呢?他對張子初的反問只是微微一笑,把前輩寬廣的胸襟展露無遺。

    伏老頭面上的話卻跟張子初耳邊的話相差甚遠,讓人懷疑到底跟那個聲音是不是一個人,或者這傢伙有典型的精神分裂症:「我倒不是覺得姜宗主的**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但《易經》一書,博大精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我只是怕大家只聽一家,限於一隅,反而不利修行精進。所以,我的意思是,在姜宗主**的同時,補充一些我羲宗歷代前輩對《易經》卦術的理解,也算是為大家查缺補漏吧!」

    這句話大家愛聽,不僅顧全了姜福壽的面子,還主動送上一道大餐。羲宗卦術也起源於《易經》,若論以《易》入卦或以卦入《易》的話,其中的玄奧之處已將其他宗派遠遠地拋在了後面,而且歷代羲宗弟子莫不藏秘自珍,從不開什麼法會,讓人無緣一窺其中玄妙。如今聽伏老頭說要補充《易經》的卦術,就連姜福壽也精神一振:「若論《易經》卦術,伏老勝我多多。如果有幸得聞其中玄妙,此次**會的真正**者非伏老莫屬。」

    伏老頭得意地看了張子初一眼,冷聲說:「小子!聽到了吧,姜宗主才不會中了你的挑撥離間之計!」

    「這就是彩院的修行前輩?讓人齒冷!」一個嬌脆的聲音響徹全場,讓伏老頭將笑容呆在臉上。

    坐在蕭金鈴後面的沈無禁急急低聲說:「蕭姑娘慎言!」

    蕭金鈴可是忍了好久,一直以為張子初胸有成竹的樣子,是有他的解決方法,為了不給他招惹是否,才一直忍啊忍的!現在見張子初給逼成這樣,已經忍無可忍,便無須再忍了:「慎言什麼?難道你們不長眼睛,就看著這老頭欺負我們人間界來的人不成?大家都看到了,明明只是一件小事,偏讓那老頭上綱上線,非要逼死張胖子!你們怕人家,又想學法術!好,你們可以裝做沒看見,可我卻不能視若無睹!只要我能出去,就告訴所有的人,這次聽法會是個陰謀,是伏老頭和姜宗主設計好來,來陷害張胖子的陰謀,我倒看看,這天下人是不是都被彩院給唬得虛如寒蟬!」別看她開口一陣辟裡啪拉亂說,還真的把真相給說得**不離十!

    「鈴妹慎言!」這時開口的可是朱垂范:「大道玄妙,非常人所那臆測!姜宗主和伏前輩都是有道高人,豈會像你想像的那樣不堪?此事背後必有玄妙,不是我們這些修為低劣的後生小輩所能洞悉的,更不是我們能插手的,還請鈴妹顧及大局,謹慎行言!」

    蕭金鈴好像不認識朱垂范一眼,一雙鳳眼閃動著難以言說的光華,盯著他的臉看了足足一分鐘,看得他尷尬無比時,才冷笑一聲:「不錯!我的修為是不如你朱大公子!可還分得清是非,知道什麼是朋友,知道該怎麼對待朋友!」

    「鈴妹……」朱垂范還想說什麼,卻被蕭金鈴給搶斷了:「我的事,不需要你來操心!朱大公子,還是叫我蕭姑娘吧,免得我的莽撞給你惹麻煩!」

    「不錯!這事我們也都看在眼裡,張兄那一聲出得雖然突兀,但並沒有打亂整個法會,倒是伏老前輩的笑聲很讓人覺得奇怪,也直接亂了整個法會秩序!加上後面的爭吵,張兄也多半是被逼的,還請姜宗主見諒,恕過張兄這一回,別把他做為法會擾亂者。」這一句話前後兼顧,又說得柔美無比,讓蕭金鈴和朱垂范的火爆對答氣氛立即轉為詳和。

    說話的是一名女子,眉目清秀宛然,如果把蕭金鈴比成一朵怒放的牡丹,那她就是一朵潔白的梔子,不見得有多好看,但那股淡淡的幽香卻可引人心醉。不少人跟她通過名,知道她名叫春冰釋,一個好怪的姓氏,但人如其名,給人的感覺就是春風融冰。

    在如此緊張的氣氛中,春冰釋卻突然站出來,而且還站在張子初一邊,讓人不由的大感意外,就連蕭金鈴和張子初都意料不到。

    姜福壽微微一笑:「看張道友身周的靈氣吐納,應該是佛道雙修。此次法會的聽法柬在發出時,並沒有把張道友這類的修行者包括在內。這針對他的陰謀又從何說起?至於剛才發生的事,的確很遺憾,但誰也不能否認,是伏老和張道友的爭執攪亂了法會!伏老也自己做了交代,不瞞你們說,羲宗的易卦術乃絕秘之傳,即便是我彩院歷屆法會中,也從未曾對其他宗派宣講過,更不用說對人間界的修行者宣講,以此自承責任,足以說明他的致歉誠意。」

    說到這裡,他停了停,將目光轉向張子初,沒有繼續說下去。他還把握不準伏老頭為什麼一改常態地針對張子初,為免擾亂他的計劃,只好住口。

    對於他的說辭,大家還是比較能接受的。從下階另外的三十一名聽法者和上階十一名聽法者的表情,可以看出,姜福壽所說並無虛假,能聽到羲宗易卦術的玄奧的確是他們的一大盛事!

    「可是,張道友出身人間界,並無什麼羲宗秘術,修為又不能與彩院聖地的前輩們相比,又能交代什麼呢?」春冰釋的話中透出淡淡的回護。

    伏老頭哈哈大笑:「春丫頭,你就不必這麼袒護人家了!你不是那胖子,怎麼知他對《易經》沒有什麼特殊理解?愚者千慮,必有一得,小子,你該不會連愚者也不如吧!」

    張子初恨得牙根直癢,他開始有點明白了伏老頭的用意,讓他**,能講出什麼東西來?除非他拿出全本的《連山》、《歸藏》,才能勝過姜福壽這個對《周易》研究了幾百年的老傢伙。可是,那老頭怎麼知道自己有全本的《易經》?他敢打包票,就連浩然宗也不知道這個秘密,否則的話,當初就不會由儒聖教出手,早自己領著宗裡弟子殺下山來了!

    「姜宗主,既然如此,我也給大家一個交代吧!不過,正如前輩明德之眼所見,晚輩是佛道雙修,對於《易經》那是一竅不通,但對符禁之學,卻略有心得,也自信有獨到見解。在姜宗主和伏前輩**之後,自當全盤托出,以供大家參考!」張子初身子挺了挺,從容不迫地說。

    姜福壽也很好奇,這個胖子兩年沒見,就從凡人的散經虛脈修到混沌天脈下的渡劫期,結就佛門三果,莫非真是有天大的機緣,獲得什麼修行秘法不成?看看張子初服輸的樣子,他剛想打個圓場,不料伏老頭搖頭說:「我們講的是《易經》不是符禁!小子,你剛才還說自己聽得入神,大有所悟才出怪聲,那你不妨說說大有所悟,悟出點什麼來!也省得拿我們不懂的符禁來誑人!」

    張子初這下子幾乎可以斷定,這伏老頭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了!他在逼自己講《易》,最好是能把《連山》、《歸藏》全本給逼出來。就算逼不出來,為應付當前的局面,也要把這些東西說個大概。總之,相矇混過關是有點困難了!

    他一咬牙:「既然前輩這麼抬愛,又覺得晚輩對《易經》真的所有感悟!也罷,晚輩到時候說不定也要獻醜一番!至於能不能讓大家滿意,就不是晚輩這點微末修行所能決定的!」

    「一定能讓大家滿意,放心,若是不滿意,我老頭拼了老命,再開法會,為你助威!」伏老頭笑瞇了一雙眼!

    羲宗易卦術雖號稱三界第一,但其中還是缺了很多東西,尤其是《連山》、《歸藏》的失傳,使羲宗易卦術不得不借道門的奇門遁甲和星、心、梅占來完善,才使羲宗在彩院的地位一直不高。從自己的預測來看,正是這個胖子知道的東西,能完全彌補羲宗的易卦術。同時,卦象還顯示出,如果採用暴力手段,只怕魚死網破,竹籃打水一場空!唯一的辦法,就是用這種軟刀子!呵呵,就算這樣逼不出你心中的隱秘,我老頭還有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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