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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九 大法 16 以身為陣 文 / 幽谷聽泉人

    16以身為陣

    羅盤教未來的總壇,長白山下,巴別之路的基座之中,黃涉竹黃大主教親切地接見了慕名而來的修行者張子初等一行五人,向他們介紹了羅盤教的基本情況、未來發展之路,宣講了羅盤**的終極奧義及修煉方式。會見中,張子初等人都對羅盤教的終極奧義表示傾慕,對羅盤教的未來發展予以高度評價,樹立了信心,堅定了信仰,紛紛表示意願加入羅盤教,為趙弘法教主平定三盤,一統萬方貢獻個人的微薄力量。

    對羅盤教私下的窺探來說,此次黃涉竹給張子初宣講的羅盤**教義無疑於趨近完美。無論是在邏輯上,還是在蠱惑人心的語言應用技巧上,毫無疑問,都是趙弘法開始傳教以來最為經典的一次教義演說,就連暗中監控的巡察使和監察使也聽得兩眼發花,暗自佩服。

    有張智的全球數據網絡為依托,加上他嚴謹的邏輯運算,這種經典的呈現看上去很美。可對身處現場的人來說,不過是外在的虛幻泡沫,真正的見面演繹的是另一番場面。

    這其中最痛苦的就是陰老怪和假神仙了,這兩個修行者,一個是巫宗的棄徒,一個遁甲宗叛徒,平日裡狼狽為奸,一不小心加入羅盤教後,居然還成了護法。受趙弘法之命,平時陰魂不散地跟著黃涉竹,即便是**也不例外,一左一右地在當場打坐。

    張子初使了個眼色,在笑呵呵地跟黃涉竹行擁抱禮時,張智和英洋也各自張開雙臂,跟這兩個傢伙行擁抱禮。這一抱之下,兩大護法的臉色驟變。張智和英洋分別和氣地挨在他們嘴邊說了兩句,一狼一狽如訓服了的狗,乖乖地呆在一邊去了。

    張子初這才哈哈一笑:「黃色豬,所有的監控都被我們改掉了,這兩個傢伙也製作了,你就不用再裝神棍了,這羅盤教到底怎麼回事,你還是乖乖地招了吧!」

    「救命啊!」黃涉竹大叫三聲後,見外面一點動靜沒有!這才長長出了一口氣說:「死胖子,你才來啊?再這麼呆下去,哥哥我早晚有一天會被人洗腦洗成超級神棍!」

    張子初笑呵呵地說:「不是你自找的嗎?還中南教區主教,地位不低啊!」

    「不低個屁!」黃涉竹現在的話跟他的氣質一點兒也不符,一指陰老怪和假神仙:「趙弘法要真是信得過我,至於把這兩個陰魂不散的東西放在我身邊,寸步不離嗎?實在沒辦法之下,我才讓他們在武漢別墅那邊搞鬼弄神,最好是弄得不可收拾,才能把你引來!」

    「嘖嘖!」一世人,兩兄弟,張子初又怎麼會不清楚黃涉竹的想法:「難道你不知道這兩個傢伙也是修行者,弄不好,我幹不過人家怎麼辦?」

    「涼拌!」黃涉竹不負責任地說:「反正你的麻煩也夠多了,不缺這一個!羅盤教既然這樣大肆擴張,又欺負到我頭上來,最終會有一天要跟你扛上的。與其到他羽翼豐滿的時候再出手,還不如乘他立足未穩時先扯破臉面,一拍兩散。」

    張子初好奇地說:「我只是很奇怪你黃涉竹黃大公子平時最崇尚科學,對怪力亂神之事從來是敬而遠之,什麼時候跟這邪教搭上線了?還成了主教!」

    黃涉竹輕歎一聲:「見識過了招財進寶後,我覺得其實修行也滿好,就開始留意這方面的事。恰好,有人在我下屬的一個企業裡傳教,說什麼羅盤**,功德無量之類的。我一時好奇,就試著讓他給我傳功,沒想到果然變得精神振奮,身輕體健,渾身充滿了力量。我又怕這只是透支體力帶來的假象,就找人給我檢測,結果發現不僅沒有透支什麼,而且我的生命力更是成倍地上漲,讓那些專家看得目瞪口呆。就這樣,大約試了三個月後,感覺越來越好。我就想,這羅盤**練到最後到底會是什麼樣的境界,像我這種經脈能不能修到你身邊的招財進寶那種境界?結果他告訴我,我的願意能夠達成,只是他的水準不夠,必須要羅盤教教主趙弘法親自灌頂,才能達到我的目的。」

    什麼叫覺得修行也滿好!根本就是黃涉竹想通過修行,獲得能力來幫他罷了!張子初心裡感動,口頭卻不輕易饒人:「笨!真要是有那種法子,修行者滿天飛了!」

    黃涉竹不好意思地笑笑:「於是我就跟著他到了東北,見了趙弘法!結果,他老人家一會兒欲擒故縱,一會兒偷梁換柱,忽悠得我找不著北,就拜入了羅盤教。」

    「恐怕還有些別的原因吧!」張子初似笑非笑地問。

    黃涉竹點頭說:「是我貪心!說老實話,我始終抱著一線希望,希望他能如所說的那樣,讓我進入修行界。在入教後,他就說給我重塑經脈,還真的通過一系列灌頂儀式,讓我感覺脫胎換骨,身輕如燕,力能扛鼎,真氣運行自如,還開始修什麼見鬼的神魂入體**,好像真的已是修行道的樣子。我也心甘情願地全力為羅盤教做事,甚至獻出了近億的資產,還通過關係弄到了這個地皮,供他建築這巴別之路。」

    張子初好笑地說:「那我們的黃大公子又是怎麼識破這個騙局的呢?」

    黃涉竹指指假神仙說:「賈師父,別裝了!這裡已被我兄弟封閉了,他們能看到的不過是些虛擬場面而已!」

    假神仙剛才頹廢如病兔的神色一掃而空,身子一挺,站了起來,恢復了昔日的仙風道骨,向張子初做揖說:「遁甲宗叛徒賈不假見過張先生!」

    「只怕不止這個身份吧!」張子初冷笑一聲:「否則,你又怎麼會提醒黃涉竹,他只是生命力強化到極限時,在體內形成暫時的氣感,一旦沒有生命力的支持,這種氣感就會自動消失呢?」

    賈不假有點尷尬地笑笑,重新見禮:「國安局特勤小祖特邀專員賈不假見過張先生?」

    「國安局特勤小組到底有些什麼人?怎麼什麼奇形怪狀的都有?」張子初這句話不是問賈不假,而是直接問張智的。

    張智說:「國安局特勤小組分外圍和核心兩種,派駐各地的都算是外圍人員,共計二百一十人,核心人員六十一名,除組長石六牙以外、還有六名不知名的副組長、十八名特邀專員和三十六名組員。我們認識的海藍晶和這位賈不假先生同是特邀專員的身份,他們往往在修行界某一方面有著特長。賈不假,遁甲宗第三十七代弟子,六十歲前習盡遁甲宗現存的一萬二千三十一種奇門陣法,被譽為遁甲宗千年第一奇才,後因感情挫折,酒醉誤闖遁甲宗禁地萬機寂滅洞。依遁甲宗的門規,被視為叛徒,廢功放逐下山。下山後,四處招搖撞騙,與巫宗棄徒陰冷臭味相投,狼狽為奸。當然,這只是國安局特勤小組的外在紀錄,在他們的內部紀錄裡只有一條,就是表明他的特邀專員身份。既然有這一條,可見外在紀錄完全是造假而已!我不知道他用了什麼辦法掩蓋了自己的氣息,使自己看起來不過金丹期修為,但能破開我加入他體內的禁制,起碼是渡劫期的修為!」

    賈不假平靜地說:「也沒什麼,不過是以經脈為線,穴道為點,以身體為宇宙十方,布了個混元一氣陣而已。」

    「經脈為線,穴道為點,身體為宇宙十方?」張智大驚,雙手飛舞,無數的光亮在他手指間閃爍明滅:「天無地有,十方虛空,無本非無無中有,有本非有有中無,有無俱滅空不空,混沌一氣在其中!中非中,外無外,生化萬物自盛衰。來非來,去無去,收拾大千棋一局。混元一氣陣?」

    這回輪到賈不假吃驚了,臉色激動,雙眼間隱生綠光,像色狼見了脫光了的美女:「混元一氣陣在連遁甲宗早已失傳,直到我冒險闖入萬機寂滅洞,才在祖師的靈位後發現此陣陣訣,想不到小兄弟如此精通?不知小兄弟又是在什麼地方學到的?」

    張智傲然一笑:「混元一氣陣又不是什麼了不起的陣法。你聽聽這段歌訣,混混惚惚,數生於一,一本獨往,以何生陣?惚惚混混,一本非一,一生萬象,萬象歸一。太上太始,以何生一,上末始終,一生為何!虛中有玄,玄中有禁,禁中樹旗,旗在何方。好了,這歌訣太長,我就背前面一小節吧!」

    他這一停沒關係,賈不假卻石化了整整五分鐘,然後暴跳起來,一把扭住張智,氣急敗壞地說:「怎麼就停了,背下去!背下去!這是上古奇陣太一陣的歌訣啊!」

    張智笑瞇瞇地說:「我憑什麼背下去?」

    完了!招財進寶以手拍額,這傢伙也被老大帶壞了,凡是這種拋出香誘又笑得很奸的模樣,肯定是想在對方身上挖點好處了!可有太一陣訣對賈不假來說,就算是一團烈火,他也要做那種飛蛾!他急急說:「只要能將太一陣訣完整地背出來,小兄弟想讓愚兄做什麼只管說!愚兄先行答應了就是!」

    「也沒什麼,我只是很好奇怎麼樣才能將自己的身體變成一個法陣?」張智淡淡地開出條件,等待著賈不假上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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