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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八 遙望崑崙 19 興師問罪 文 / 幽谷聽泉人

    19興師問罪

    「食髓妖鴿還有這本事?那不是天生的醫術高手嗎?還是無副作用,純綠色的治療方法。」張子初不懂醫,但他最起碼知道中醫也好、練功治病也好,總的來說,其根本就是激發人的生命潛力,以達到疾病自愈的目的:「要是能抓到它,開家醫院鐵定能賺大錢!」

    嚴波渺渺蟲撇了撇嘴:「這的確是食髓妖鴿的種族本源法術,但你知道它是怎麼發動這種法術,用了這種法術之後又是幹什麼的嗎?」

    張子初聳聳肩:「我怎麼知道,聽你的口氣,好像跟食髓妖鴿很熟?」

    嚴波搖頭說:「不熟,但在我祖父那一輩,曾與一隻食髓妖鴿交情很鐵。所以,我才能在種族記憶傳承中找到食髓妖鴿的這種法術特徵加以改造。對食髓妖鴿來說,它要發動這種法術,想不損及本身元氣的話,就要用人來做激發源。一個年輕體健的人,所有的生命力被強行提取後,再轉化為這種波動,大約能供二三百號人用。」

    咳!那豈不是醫院還沒開成,先要開屠場?張子初有點洩氣地說:「看來那妖鴿也不是什麼好鳥!」

    「好鳥能叫妖鴿?」嚴波白了這個沒知識沒常識,最慘的是還不懂得掩飾的主人一眼:「對食髓妖鴿來說,那些病懨懨的人吃起來是很難下嚥的,它需要的是年輕體健生命力旺盛的美味食品。現在該知道它為什麼擁有這種種族異能了吧!」

    咳!張子初差點沒走岔了氣,鬧了半天,這種讓他有幾分幻想的波動,居然只是食髓妖鴿的烹飪方法。先激發人類的生命力,把他們養得油光水滑,貌美體健,然後一一食之。咳!這食髓妖鴿還真不是普通的陰。

    兩人對話間,海眼泉中陸續有人蹦彈出來,最先出來的居然是無法那個小沙彌,然後是張智、佛靈,最後面是十一個僧人。一個二個全都神光湛然,眉宇中帶著淡淡的喜色,甭說,好處肯定少不了!

    以無法為首,十二個僧人排成隊,合掌向嚴波致禮!弄得嚴波一陣面紅耳赤,手忙腳亂地還禮不已。一陣相互寒暄之後,張子初便拉著三妖跟木魚法師打了個招呼,欣欣然地沖天而去。

    木魚法師遙望著一人三妖消逝的地方,整理袈裟,四平八穩地拜落在塵埃之中,以臉貼地,行的是佛門最高的五體投地大禮。禮畢起身,身上卻半點塵土也不沾。無法沙彌趨上前來:「恭喜師父修為精盡,再過一段時間,定當得菩薩果。只是,那少年到底是什麼人,值得師父如此尊敬?」

    木魚法師搖搖頭:「我不知道他的底細,甚至連他的過去未來都看不透。但他身邊的三妖卻個個不凡,以此推論,他又豈是凡人?從他們剛才的談話來看,那位嚴波施主分明就是玉蒼山神禁中走掉的上古異獸眼波渺渺蟲。那位少年卻能度她為善,其功德、其境界比殺死一隻上古異獸何止高出千百倍?剛才他又顯出眉心白毫相,以我推論,他即使不是佛戒傳人,也是我佛門中某位大菩薩遊戲風塵的化身,當得我一禮。今後你們見了他,務必以長輩之禮事之,不可輕慢,切記!切記!」

    可憐又一個被蒙的傢伙!張子初要是知道木魚法師給了他如此高的評價,只怕連嘴都會笑歪掉!可惜,他絕對沒有木魚法師心目中大菩薩所具備的神通,自然也不知道接下來在江心嶼發生的事!現在的他懶懶地在武漢自家別墅裡,把自己往沙發上一丟,揉著被招財進寶虐待過的雙臂說:「看樣子,你們的好處都不少,說來聽聽。」

    佛靈簡潔地說:「提升!反正也很難說清楚提升到什麼程度,但我琢磨著,若不是與老大共生,也許再過個三五年就能達到飛昇佛界的最低要求阿羅漢果吧。」

    「好!」張子初讚了一個,指指張智:「你呢?」

    「很難說!」張智說:「在吸收靈氣絲球時,我突然有了一個想法,但不知道是否行之有效!還是等我有點心得後,再說吧!」

    張子初知道張智不說就是不說,沒必要白廢時間逼他,目光轉向了嚴波。

    嚴波笑著說:「別看我!就是一次蛻變而已!萬古幻境的威力漲了十倍,自動警戒區擴大了一點,好像還能運轉內丹,操縱一些簡單的法訣,都是意料中的事,沒什麼特別的!」

    「還沒特別的!」佛靈可不像嚴波那樣沒見識:「你知不知道百萬大眾齊心祈禱的願力有多珍貴?那是成佛的根本啊!什麼是佛?不過是自覺,覺他,覺行圓滿而已!若能自覺,就可成就阿羅漢果。加上覺他,成就菩薩果。這兩項靠修行和悟行都能達到,但想要覺行圓滿,必須有無數信眾願力相助。菩薩和佛的區別就在於信眾願力的多寡!你倒好,自覺覺他沒怎麼的,信眾願力卻快跟上大乘菩薩了。若非跟老大分享,指不定你什麼時候就飛昇了!」

    嚴波聽得目瞪口呆:「真的有這麼玄?」

    「豈止?」說到修佛,佛靈的見識就來了:「還有,你居然會被願力給撐著了,還聽老大的餿主意吐了出來!幸好老大的大自在心法已到了遍知之境,正可容納各種祈禱願力,才不致於浪費七七八八,遭天打雷劈。」

    兩個沒知識的傢伙被佛靈一頓搶白,全都訕訕地搔著腦袋傻笑,連笑容都有幾分相似,看得佛靈真翻白眼。張子初很欣慰,身邊的人越強,他就越不怕!等到這幾個傢伙橫絕一時的時候,呵呵,我張子初還不是照樣橫著走?彩院的威脅一直都在,但自己等人的實力每增加一分,威脅就少一分!

    正在他高興的時候,別墅的大門怦怦地被人踹得山響,開門一看,卻是虎慶生、黃涉竹、蕭金鈴和秦香,很沒禮貌地搶入客廳,各自找地方坐下後,全都一言不發,八隻眼睛直勾勾定在張子初身上,看得他直發毛。

    「四位!四位!」張子初可鎮定不下去了,起來做了個羅圈揖說:「張某人要是有什麼對不起大家的地方,有話請直說,犯不著用這種精神攻擊吧!」

    「切!以你的臉皮!這種檔次的攻擊有效嗎?」黃涉竹說的是笑話,可臉上一點笑意都沒有。

    蕭金鈴氣鼓鼓地說:「胖子,去宜昌的事是我惹出來的,我道歉。如果你還生氣,那麼發個話出來,本小姐接著就是!」

    虎慶生敲著茶几說:「不夠意思!很不夠意思!」

    秦香嫣然一笑,依在黃涉竹旁邊:「也許子初有自己的苦衷,大家還是消消氣,聽聽他的解釋也好啊!」

    「各位!各位!」張子初丈二和尚摸不著腦袋:「哪位可以告訴我,你們說的是什麼語言?為什麼我聽不懂,四位剛從火星度假回來?」

    「去!」黃涉竹拍著桌子說:「我們算不算好兄弟!」

    「算!」張子初見其他三人也有拍桌子喝問的趨勢,忙一口應下來,能擺平一個先擺平一個。

    「是嗎?」黃涉竹冷笑一聲:「可為什麼這段時間,那個自稱是我好兄弟的傢伙連到我那兒串門都沒去過一回!我來找人,不是沒在家,就是有急事要出門!呵呵,好兄弟!真的是好兄弟!」

    這個!張子初愣了一下!沒錯,他是在迴避黃涉竹等人,以防將來彩院找麻煩時,連累到他們。沒想到人家居然以這個理由殺上門來了!看虎慶生等人連連點頭的樣子,大腦休息,小腦思考也知道他們全是為了這個理由才打上門來的。

    張子初呵呵兩聲,剛想開口,又被黃涉竹給塞回來了:「別說話!幾年兄弟了,我還不明白你嗎?凡是呵呵地開口,說的全都是借口!無論是邏輯謬誤還是冠冕堂皇,全都不足採信,我只想知道實據情況。」

    「要知道,是吧?」張子初臉色一正!

    「是!」黃涉竹瞪著雙眼,大有一言不合就上來干一架的模樣。

    張子初靠著沙發,淡然說:「好吧!實話實說!我得罪了一個惹不起的主,為怕連累你們,才故意疏遠你們的!」

    這個理由在他們來之前,已隱隱猜到!本來還想做為底牌,來揭穿張子初的借口,沒想到他直接招了,倒讓黃涉竹等人一愣。

    「算你坦白!」多年兄弟,黃涉竹自然知道張子初說的是不是真話,這時的他反而輕鬆下來:「不就是對付某個勢力嗎?怕什麼!我就不信我們合在一起,還幹不過人家!」

    「上帝說,無知的人是幸福的!」張子初對招財招了招手說:「招財,你過來,給我們的黃涉竹黃大帥哥看看你的戰鬥變相!記做,變化慢一點,別猛地一下,嚇著我們黃帥哥!」

    招財乖巧地點點頭,對黃涉竹說:「黃少爺,你可看仔細了!」說話間,在她頭頂的長長黑髮開始縮短,耳朵開始拉長,嬌嫩的臉上慢慢長出一寸多長的黑毛,嘴部突出,編貝似的糯米牙化為交錯的犬牙,發出白森森的冷光。黃涉竹強忍著滿心的恐懼,顫抖的手指著招財說:「妖怪!你……你是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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