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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 千年情劫 12 幻術問心 文 / 幽谷聽泉人

    12幻術問心

    對於無法修煉的痛苦,張子初深有同感。別看他整天笑呵呵的,似乎萬事不上心的模樣,但每次跟修行者打交道,無不靠張智、佛靈和三寸不爛之舌,始終讓他有一種無力感。現在又在追蕭金鈴,人家可是金丹期的修行者,憑什麼配得上人家?

    這些事逐步形成一種壓力,使他感覺到應該開始修行了!問題是他的經脈比梁思功更不堪,人家只是不適合於修行,他的根本無法修行!大自在心法倒是能修,可那是修心不修身的。為此,他還深入地研究了同樣修大自在心法的觀世音菩薩經歷,才知道大自在心法修到第三境界遍知之境後,就能保持人的靈智在輪迴中不被六道孽力蒙蔽,可以持續修煉。

    跟抽獎一樣,輪迴多了,好歹能輪到一二次轉世後的身體適合修行的,再輔以其他功法,才能修成羅漢果,乃至菩薩果、佛果。張子初可不想自己先轉世幾次才能修行,那樣的話,說不定得跟蕭金鈴的孫女去談朋友了!

    「同是天涯淪落人啊!」張子初覺得這氣氛已不適合喝茶了,乾脆將茶換成酒。

    「前輩的意思是……」梁思功覺得越來越看不透眼前的這個胖子了。

    張子初拍拍他的肩膀說:「難道你看不出來嗎?我的經脈可是散經虛脈像!」

    「散經虛脈?」梁思功不可思議地看著張子初,結結巴巴地說:「傳……傳說……那是兩種根本無法修行的經脈之一啊!」

    張子初沉重地點點頭說:「所以我能理解兄弟你的痛苦,但練魔功就魔功吧!可兄弟你幹得太不地道,還專找世俗人下手,有本事找渡劫期的修行去吞噬啊!娘的,我最看不起欺軟怕硬的傢伙!」

    梁思功喝著火辣辣熱烘烘的酒,滿腔的苦惱要傾訴啊:「龜兒子才專找世俗人下手,中原大學的那幾個女生都是柳娉婷幹掉的。娘的,就因為我會縱鶴擒龍訣,才派我操控。我冤啊!」

    「冤?讓一個小娘們騎在頭上做威做福,兄弟你還有臉說冤?」張子初一臉的不屑,又給梁思功斟上一杯酒。

    梁思功將酒往口中一倒,一拍桌子說:「你以為我願意啊?可柳娉婷那小婊子習的是迷魂噬魄訣,天生的狐媚之體,先是伴上了這裡的總負責陳若飛,陳若飛失蹤後,又伴上了錢自敬。後來,來了個師叔祖,居然乘錢自敬上總教告黑狀的時候,伴上了師叔祖,現在正耀武揚威,好像她才是這裡的負責人,還動不動就威脅要把人送到刑堂去!娘的,我不怕那小娘們,可我怕刑堂的那些怪物啊!」

    張子初神秘地一笑:「放心,像你這樣修行有成的,只要不是威脅到柳娉婷的地位,她就絕不會把你送到刑堂去!」

    「憑什麼?」梁思功打了個酒嗝說:「我可不會陪她上床!」

    「誰讓你陪她上床了?」張子初笑罵說:「你個榆木腦袋!你以為培養一個魔道高手很容易嗎?要是把你們都送到刑堂去,她柳娉婷去當光桿司令不成?」

    「說……說得也是,兄弟你這一說,我還真一塊石頭落地了!」梁思功啜了一口酒,又有點憂慮地說:「武漢秘點的人雖不多,但幹掉我一個,還是剩不少啊!」

    「有多少?」張子初有點不信地說:「看來你是不信我的推測了!你說說,武漢秘點到底有些什麼人,分析分析,看誰能替代得了兄弟你?」

    「我給你分析!」梁思功又是一杯酒下肚,說話間透出幾分醉意:「小旦糧油店的秦渾、吳濁;浣衫乾洗店的西學施;南北乾貨店的梁瘦鷗;恆信酒家的萬家琪、萬家生、萬家蹤、杜冷;還有在外企上班,住彭柳楊路巴黎公寓b幢1019的白妙妙、白嬌嬌姐妹,一共十人,還真是沒有一個能替代得了兄弟我的!」

    張子初閃了一個眼神,張智便悄然而退,只剩下這兩個天生不適合修行的難兄難弟繼續把酒長談:「我看兄弟的縱鶴擒龍訣已到頂峰,心裡也挺羨慕的,不知怎麼個修煉法?」

    「這個?簡單!」梁思功大著舌頭說:「莫非兄弟你也想煉魔功?」

    「管他白貓黑貓,能抓住老鼠的就是好貓!」張子初的舌頭也大了幾分:「像我們這種無法修行的,能找到提升的法子就不錯了,哪還計較這麼多?何況,是魔功,還是仙功,不過是功法不同,善惡自在人心,不關功法什麼事!用之正則正,用之邪則邪,關功法屁事……」

    梁思功搖著腦袋說:「兄弟我當初也是這麼想,可開始練功之後,才知道根本不是那麼回事!魔道修行,人人喊打,也是自取其辱啊!」

    「這話怎麼說?」張子初說:「不想告訴我縱鶴擒龍訣就直說吧,何必嚇唬兄弟我?」

    「誰嚇唬你了?」梁思功急得臉紅脖子粗:「當年我也是這麼想的,可一開始修習魔功才發現。魔功之所以為魔功,就在於其根本就不是一個有良知的人所能修習的!我修的是傀儡魔訣,從低到高,由縱鶴擒龍、無事生非、萬眾一心三部功法組成。縱鶴擒龍功法一開始就需要一百零八個三個月的胎兒精血和臟腑用於築基……」

    張子初的眼中閃過一線殺機,口氣卻熱情不改:「剛開始就這麼噁心,接下來還不知該怎麼樣呢?還有第二部,第三部,兄弟還真不敢練!」

    梁思功渾然不覺剛才隨口一句,已將鋼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說得也是!這要是放在以前,得殺多少孕婦啊?好人都殺成惡魔了!好在二十年前,墮胎的事已很普遍了,我只走了一半的醫院,花了一個月的時間,就收集齊了,擺在房間裡,那份噁心的勁兒就別提了!在完成築基之後,我在床上足足躺了一年,一看到紅色的東西就吐!」

    「你用的是流產的胎兒?」張子初眼中的殺機略略平伏了一點。

    「就這樣,我都快崩潰了!」梁思功想起當初的事,臉色陣陣扭曲,連酒也喝不下了:「雖然我知道殺人取胎的效果要好得多,可就是下不了手啊!所以,別人練十年的縱鶴擒龍功,我練了足足三十多年,雖已登峰造極,但離開始練第二部無事生非的要求還差了一點。」

    「看來心不黑的人做不了魔道啊!」張子初感歎了一聲。

    梁思功深有同感:「那是!兄弟我原來在道上混,也算是個心狠手辣、狡詐惡毒之人,但自從入了魔道,跟他們一比,乖乖,以前所謂的滿手血腥簡直就是小兒科!」

    「原來兄弟你本來就是個狠角色,那入魔道豈不是正好!」張子初冷冷地接了口句!

    梁思功臉色鄭重地說:「不一樣!在道上混,沒幾分心計,沒幾分狠毒是不行的,但道上有道上的規矩,三刀六眼的戒律誰也不敢輕易違背。但魔道修行不同,他奶奶的,全是有奶就是娘,有利益就上的主,根本沒有一個對天理良心有半分顧忌的。」

    張子初歎氣說:「身入魔道,心還在黑道,兄弟,看樣子你在魔道裡也不好混啊!」

    「那是!」梁思功連連點頭說:「他奶奶的,這些年要不是陳若飛在這裡壓著,他們早就吞噬了我!武漢密點原本一百三十七人,死在修行道手中的只有兩個,被自己人吞噬掉的,倒有一百好幾,這賬還真不知道該怎麼算。」

    「看來陳若飛還有幾分良心!」張子初故意誘導說。

    「良心個屁!」梁思功啐了一口說:「還不是因為老子能給他找錢!否則的話,只怕第一個就成了他的補品。」

    「原來如此!」張子初又給他斟上一杯酒說:「那這回吳堅又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大清楚!」梁思功一飲而盡:「看樣子好像是到中原大學找個人,但具體找誰,不找誰,我就不清楚了。這事,我看也就柳娉婷那小婊子還明白一點,其他的人全蒙在鼓裡呢!」

    「吳堅到底是什麼來頭!」張子初緊逼了一句。

    梁思功說:「是教主的小弟子無間子,吳堅不過是他的化名而已!」

    總算弄清了一點,看來自己幾個的推測也是**不離十。再喝了一陣子,看看實在問不出別的有價值的東西了,張子初才向佛靈使了個眼前。

    佛靈右手食指一點,「咪」,一點金光沒入梁思功的眉心。梁思功抱著頭說:「兄弟的酒果然是好酒,我自修縱鶴擒龍功以來,就從來未醉過,想不到這次居然頭暈……要睡……了」說著,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佛靈,你覺得這傢伙的話有幾分是真?」張子初瞇著雙眼思忖說。

    佛靈笑著說:「老大,別疑心病太重。我們先是用天譴氣息擊潰了他的心裡防線,又以佛門化怨渡魂咒封住了他的魔元,加上幻境問心術和冒充美酒的惑心液,就算是個渡劫期的高手也會有問必答,句句實話,何況不過是一個低級的魔道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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