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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佛靈 06 春暖花開 文 / 幽谷聽泉人

    06春暖花開()

    虛元大師笑著拿出金剛舍利說:「為兄有這枚金剛舍利在,早已事半功倍。師弟無需擔心!」說著,便挑了一處洞口,身形一矮,已盤膝趺跏坐在其中,前後左右,連轉輒的餘地都沒有。

    見虛聲大師開始封洞時,虛元大師突然開口說:「師弟,在你主持其間,千萬記得一件事。若遇到無法解決,或憑歸元寺和外援之力無法應付的事,不妨去向中原大學會計系的張子初居士請益。不過這位張居士不喜張揚,平時切切不可去打擾他。對他,應事以師禮。」虛聲大師知道虛元大師此刻交代,必是最為慎重的,忙點頭稱是後,手中略一用力,一扇鐵鑄的洞門就轟然落下,將虛元大師閉入關中。

    有了虛元大師最後的交代,張子初總算是暫時清靜了。打歸元寺回來後,他可是一腦子的漿糊,又泡在圖書館裡,幾乎將佛學類的書籍全翻了一遍。隱隱然,覺得自己似乎弄了一些不該跟他有關係的麻煩上身。

    尤其是那佛戒,從歸元寺出來以後,在他的左手無名指再也看不到戴有戒指的痕跡,看不見也摸不見,但在感覺上又清晰地感覺到那枚佛戒就戴在無名指上,不時散發出清涼柔和的氣息,讓他在這一陣子裡神清氣爽,連腦子也好用了許多,尤其是翻閱佛學類經典,不僅有過目不忘的記憶力,還有舉一反三的理解力。

    張子初並不高興,在佛門因果裡,誑語是罪,去騙一名菩薩,更是罪上加罪,誰知會有什麼報應落到他頭上?本來,他對這些是絕不相信的,可在目睹了弘一法師的涅槃之後,又不得不信這世上真有一些玄妙的東西。

    這天,他一大早就趴在床上研究《太上感應經》,這東西雖是道家的,但同樣講的是因果報應,想來跟佛家也就是隔壁鄰居,差得不會很多。可研究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麼個解脫法,總不至於讓我去歸元寺許十斤香油錢下去,就免了我欺騙菩薩的報應吧。

    門轟地打開,能挾著如此排山倒海氣勢進屋的,除了黃涉竹黃大公子,在中原大學沒有第二個人。他見張子初一臉半死不活的樣子就有氣:「我說胖子,你該不會是在歸元寺秘密剃度了吧。這幾天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老大我一打聽,才知道原來泡著圖書館裡誦經念佛,真是太陽打西邊吹著口哨上來了。」

    張子初懶洋洋地說:「黃色豬,這個你放心。這世上還有大把大把的美女等我去追,有大碗大碗的美食等我去嘗,這麼個花花綠綠的世界,有病的才去當和尚!」

    黃涉竹鼓掌說:「說得好!說得好!只是大學三年多,我也沒見你追過哪個美女啊,是不是眼界太高啊?」

    張子初指了指自己那張胖臉:「你以為我不想追啊!當前一代宗師曾說過,要泡妞,得要五大條件,潘鄧驢小閒的第一條件就是要有潘安大哥的貌。我長得怎麼樣,是不是像潘安……家的那頭豬?這種先天欠缺,後天無法彌補的致命弱點就決定了沒有哪個妞會送上門來給我泡。」

    「靠!」黃涉竹都快瘋了:「還送上門給你泡?泡妞是要付出代價的,你小子整天吃了睡,睡了吃,還有小妞送上門的話,那老天也太不公平的。不過,你說的那什麼泡妞五大條件,倒是滿新鮮的,解釋來聽聽?」

    張子初好整以暇地說:「潘鄧驢小閒,第一是要有潘安一樣的小白臉,第二是要有鄧通那樣的財,這一點你這頭豬倒是達到了。」

    「哪裡,哪裡!我家也就是開了幾家公司而已,比起漢鄧通自己擁有銅山,自己可以鑄錢,發行貨幣的財力還差那麼一點點!」

    「第三是要有驢一樣的性能力。不過,沒有前兩個條件,先把小妞迷得昏頭轉向,你若是直接展示第三個條件,不是流氓就是罪犯。」

    「切!強姦不如通姦,公子我是那麼沒品的人嗎?」

    「第四當然就是陪小心,要處處揣摩小妞的心理,投其所好,才能抱得美人歸。第五,是要有閒工夫,若不能時時陪著人家,在人家需要你的時候,打個響指就出現,就算你長得如潘安,家財如鄧通,幹起活來三天三夜不累,對女人的心思瞭解得比心理專家還透,該出牆的紅杏照樣出牆。」

    「有理!有理啊!這是哪位宗師總結出來的妙訣?」黃涉竹一臉的欽慕之色。

    「王婆!」張子初從床頭摸過一本《水滸》丟給黃涉竹說:「好好讀讀,別只看到潘金蓮就兩眼直冒金光。若不研究一下王婆,你連潘金蓮的手都摸不到。」

    黃涉竹掂了掂《水滸》說:「你倒是研究透了,可連潘金蓮長啥模樣都不知道!」

    「邪了!」張子初終於覺得有點不對勁了,睨著一雙細眼說:「你小子今天是怎麼啦,一大清早地過來,存心跟老大我抬槓是不是?」

    黃涉竹糾正說:「我才是老大!今天過來,不過是想給你小子一個接近小妞的機會。看看外面春暖花開,你也老大不小了,性心理取向也很正常,該是泡妞的日子了。」

    張子初歎了一口氣,拍拍黃涉竹的肩說:「別拐彎摸角,憑咱兄弟的關係,有事老大幫你擔著。是不是你小子在外面始亂終棄,讓人家小妞找上門來了。怕秦香知道,只好犧牲老大我出去幫你擋災啊!」

    「去!」黃涉竹一把拍開張子初的胖蹄說:「老大我幹事你還不知道?哪一次不是從一而終,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這倒也是!」張子初抓抓腦袋說:「每次你被人甩了之後,都痛不欲生,至少有一周時間不看任何小妞。我就奇怪了,你既然那麼喜歡人家,為什麼就不能亮亮你於化集團繼承人的身份,讓人家徹底愛上你?」

    黃涉竹冷笑一聲:「她們愛人還是愛錢?我被人甩過五回,有三回是告訴人家,我老家在溫州泰順縣最偏僻的一個山村,除了兩畝山地之外,一窮二白;有一回是外出吃肯德雞的時候,告訴人家,我從來沒吃過,然後把吃剩的雞翅給打包回來;再一回就是兩人出去玩,來回時,我死活不肯打的,硬是走了三里路,找到個公交車站。在第二天,她們就開始跟我生疏,然後說再見。」

    張子初表示理解,其實黃涉竹說的也是實話。他家的確住在溫州泰順縣山區,靠兩畝山地過活,不過那是十幾年前的事了,自從黃於化衣錦還鄉之後,於化集團的利潤已超過了泰順縣十年的財政收入。他也的確沒吃過肯德雞,之前是沒錢吃,之後是不屑吃那種垃圾貨。至於走三里路找公交車站的事,呵呵,估計他是想用這種方式跟人家女生多多親近,尋找他所謂的生活樂趣吧,至於人家女生不欣賞,又怪得了誰?

    「那麼秦香呢?」張子初笑笑。

    黃涉竹頓時兩眼發光說:「秦香不會,我仔細觀察過,她對人的態度從來不因為對方的家境、錢財而不同。」

    「那就快追啊!先去陪人家共進早餐,別在我這裡胡掰了。」張子初巴不得他走。

    黃涉竹這才想起自己來的目的,笑得有幾分阿諛諂媚:「老大,你想不想去岳陽樓轉轉,所有的旅費我出。」

    「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張子初往後跳了三步說:「居然叫我老大了,還包旅費,說,你想幹什麼?」

    黃涉竹理直氣壯地說:「因為秦香在這個週末想去岳陽樓觀光!」

    「秦香去,你也去!不就行了,又拉我做電燈泡?」張子初苦惱地說:「以你們兩個現在的關係,地球人都知道,又何必掩耳盜鈴?要是缺導遊的話,現場雇一個,比包我的旅費要省錢吧。」

    黃涉竹說:「我也想啊!可是秦香不是一個人去,還拉上了一個美得冒泡的小妞,你也知道,兩個女人在一起,哪還有我什麼事啊?我想拜託老大一起去,千萬千萬要拖住那個小妞,把秦香給我空出來!」

    張子初托著腮幫子,開始拿起了架子:「這個……」

    「一個月的小弟!如何?」黃涉竹只有認了,為了秦香,給張子初當一個月的小弟也值!

    「成交!」張子初一拍他的肩膀說:「難得小弟這麼爽快,老大我豁出去了!為朋友兩肋插刀,引開那個小妞的事就交給我了。」

    「多謝老大!」黃涉竹高興地說:「小弟這就給老大買早餐去。」說完,拿著飯盆就往外跑,反常的舉動終於讓張子初從心底生出一縷不祥的感覺:「對了,小弟,你還沒告訴我跟秦香一起去的那個女生叫什麼名字,有什麼愛好,也好讓我發揮一下『小』字,幫你徹底擺平她。」

    黃涉竹邊往外跑邊說:「那個女生叫蕭金鈴,好像不認識她的人不多!」

    蕭金鈴?什麼?蕭金鈴!不認識她的人還真的不多!張子初一聲慘叫:「好啊!姓黃的,你敢陰我?」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叫完這句話,黃涉竹就已消失在樓梯口了,那速度放在奧運會百米,都夠拿獎牌的水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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