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八百五十九. 文 / 皇家爬蟲
八百五十九.
當天晚上,張鵬飛竟然意外地接到了劉遠山的電話,對於這個有著血緣關係的「陌生人」,他還是有些不習慣。
而劉遠山雖然貴為一方要員,但是面對著張鵬飛擺不出應有的架子,而是很客氣甚至可以說成是有點小心地問道:「鵬飛,這幾天過得還好吧?」
聽到這話,張鵬飛眉頭一皺,身為部級官員的他是不會就這麼輕易問自己好的,與高官對話,要時刻揣摩著這話深層的意思。
待想通了這點,張鵬飛淡然一笑,他明白一定是張書記把自己和王斌的事情通報給了劉遠山,不然他才不會這樣問。
「還好吧,」張鵬飛說完這三個字的時候,劉遠山心裡就是一跳,心說看來還是把我當外人啊!不過張鵬飛接下來的話,就令他高興了,「不過出了點意外,正想像您匯報呢。」
「哦,什麼意外,快說說!」劉遠山心裡這個激動啊,張鵬飛剛才講話的語氣雖然生硬,可是卻明顯的服輸了,令他覺得自己還是有些老子的威嚴的。
張鵬飛一臉的笑意,心說這些搞政治的真不好惹,明明早知道是什麼事了,可卻裝作什麼也不懂。他自然不會拆穿劉遠山的慌言,所以挑重點把事情講了出來。
劉遠山沉默良久,卻說出一句把張鵬飛雷倒的話:「看來小玉對你真是不錯啊……」
聽到這意味深長的感歎,張鵬飛心裡一驚,看來薑還是老的辣,通過普普通通的一件事就看出了那層微妙的東西,他自然不知道劉遠山年輕的時候也是情場殺手,要不然就不會有他這麼個兒子了。
「是,小玉姐對我很好的。」他小心地說,擔心中了劉遠山的什麼圈套。
而劉遠山彷彿自言自語地說:「可惜年紀大了點……」
張鵬飛默然,看來在劉遠山的心中已經為他和張小玉的關係了定了性。他沒說什麼,靜靜地拿著電話。
「週日回延春吧,要不然你媽媽就去江平看你了,五年啊,她想你想得很辛苦!」這話就不是一個部級官員說的了,而是一個典型的父親。
「好,我知道了。」提到母親,張鵬飛的心立刻軟了下來,劉遠山知道他這個弱點,所以才會在這個時候提到他的母親。
「那好,早早休息吧。」話已至此,劉遠山就想掛掉電話了。
沒想到,張鵬飛在掛掉電話前,大著膽子說出這麼一翻話來,「媽媽是很苦,她不但需要一個好兒子,更需要一個好丈夫,再見!」
…………
劉遠山心裡一動,一陣感慨,看來張鵬飛離接受自己的日子不遠了。張鵬飛剛躺在床上,手機又進來了一條短信:「我睡不著,你幹嘛呢?」
瞧瞧發信人的名子,他有些頭疼地捏了捏鼻子。
短信竟然是賀楚涵發來的,張鵬飛手上玩弄著手機,不明白她到底是什麼意思。當然了,既使明白了她的意思,他也會假裝不明白的。
張鵬飛想了想,直截了當地回復:「多吃點安眠藥,就睡著了。」
「你去死!」賀楚涵剛剛洗完澡,披著浴巾倒在床上,氣得差點把手機摔在地上,再也不理張鵬飛了。
張鵬飛獨自笑了笑,然後把手機放在床頭,躺下睡著了,做了一個完美的夢。在夢裡他夢到了劉夢婷,他生命中的第一個女朋友。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賀楚涵沒有像往常一樣幫他打掃衛生,她心裡想今天一天都不和他主動說話!
張鵬飛知道是昨晚的事情得罪了她,也並不在意。副科長陳喜到了辦公室看張鵬飛的目光就有些閃爍了。
他前兩天就聽說了王斌的事情,王斌忙著善後工作,沒來得及聯繫他,害得陳喜心驚肉跳的。
今天早上終於接到王斌的電話,披頭蓋臉地把他罵一頓,讓他查出來張鵬飛和張小玉到底是什麼關係。這麼重要的線索你小子都不告訴我,你當那天晚上的小艷是白給你用的嘛!
當然了,後一句話就是王斌的心理話了。陳喜聽著王斌罵自己,連個屁都不敢放一個,答應了幾句就掛斷了電話,然後把這氣又算在了張鵬飛的頭上。
陳喜在辦公室的四處瞧了瞧,皮笑肉不笑的說:「張鵬飛,幹得不錯,呵呵,辦公室沒有a4的打印紙了,一會兒你去後勤科拿幾包。」
「嗯,我知道了。」嘴上答應著,張鵬飛暴打他一頓的心思都有。
陳喜看著他對不痛不癢的模樣,怎麼看都不爽,生硬地問了句:「那個……張鵬飛,你……你認識張小玉?」
「省委書記的女兒,有誰不認識?」張鵬飛玩味地反問道,一臉的譏諷。
陳喜吞了一肚子苦水,訕訕地笑,「是啊,都認識,呵呵……」然後落荒而逃,走出了辦公室,氣得狠狠打了牆一拳,罵一句:「張鵬飛,我xxx!」
「哎,姓陳的好像看你不順眼。」
發誓不主動和他說話的賀楚涵,沒管住自己的嘴巴,張鵬飛一坐下來,她就說了這麼一句。
「是啊,也沒得罪他啊,不知道他怎麼回事……」
賀楚涵笑了笑,一副天底下我最聰明的表情,說:「他過去喜歡我,後來……後來就成了王斌一夥……」
張鵬飛恍然大悟,點頭道:「我明白了,王斌讓他調查我的背景。」
賀楚涵輕蔑地笑了笑,問:「你什麼背景啊,能告訴我嗎?」
張鵬飛信誓旦旦地四處掃了掃,然後壓低聲音說:「我告訴你了,你一定要保密!」待賀楚涵點頭後,他這才神秘兮兮地接著說:「我可是省委組織部部長未來的女婿!」
賀楚涵明顯智商不夠用,發傻地想了那麼幾秒中才醒悟自己又中了張鵬飛的圈套,氣憤地喊道:「你真該死!」不過心裡卻是美滋滋的,大有懷春之態。
望著賀楚涵那楚楚可人的模樣,張鵬飛心裡就是一跳,他知道事情不妙,這丫頭似乎真看上自己了。思考了一下,說:「那個……我已經替你把王斌打發掉了,我們的約定可以解除了吧?」
賀楚涵心裡自然不願意,嘴上說:「不行,沒準他什麼時候還來煩我呢,再過一陣子吧。」
張鵬飛一陣無語,起身說:「我去拿打印紙了……」
「我也陪你去……」賀楚涵俏臉一紅,羞澀地站起來,屁顛屁顛地跟在張鵬飛的身後。
陳喜沒在張鵬飛口中問出他和張小玉的關係,卻從其它同事那裡打聽出來了,當他聽說張鵬飛是張小玉的弟弟時,嚇出了一身的冷汗,想想自己地對待張鵬飛時的樣子,不由得害怕起來。
想到這些,他立刻跑到外邊把這消息通報給了王斌,王斌心裡也是一驚,想著沒聽過張書記有個兒子啊,難道是本家的弟弟?想到這點就罵道:「笨蛋,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害得我差點闖大禍!」
「是,王哥,對不起,我……」
不等他解釋完,王斌已經氣烘烘地掛了手機,連連擦汗。
這時候,陳喜正好看見張鵬飛和賀楚涵兩人手上捧了幾包打印紙走過來,想了想,拉下面子快跑幾步走過去,笑嘻嘻地說:「鵬飛,我幫你拿吧……」
就在張鵬飛一愣的時候,陳喜已經搶過了他手裡的打印紙,轉身進了辦公室。走廊裡的二人面面相怯。
張鵬飛捏了捏鼻子,玩味地自言自語:「這是唱得難出戲啊!」本來還想著以後有機會教訓一下陳喜,現在看這樣子恐怕是沒機會了。
賀楚涵道:「瞧見沒,這是向省委組織部長的女婿示好呢!」說完,小臉一紅,不安地扭動著身體。
張鵬飛哈哈一笑:「我還沒同意成為組織部長的女婿呢,你著啥急?」
看著走在前面洋洋得意的張鵬飛,賀楚涵恨恨地想,這次丟人丟大發了,不過她自己也覺得奇怪,二十幾年來張鵬飛是第一個讓她感覺開心的男人。
也許是張鵬飛對待她那平等的目光令她欣賞。這麼多年,無論走到哪裡,由於身世背景,她都會成為眾人囑目的焦點。而在他的面前,她第一次體會到了身為一個常人的快樂,他對她從未像別人那樣露出諂媚討好的目光。
晚上下班,張小玉和劉抗越開著掛著軍隊牌照的豐田車等在辦公大樓門前,後邊還跟了一輛老式的北京212,上面坐了兩個魁梧的大兵。這讓張鵬飛的同事們唏噓不已。
一直以來軍隊的強硬做風和不買地方賬的事情,被一些小人物傳得成了神,大家都覺得好像軍隊比政府強很多,似乎殺了人都可以沒事。
張鵬飛是和賀楚涵一起出來的,瞧瞧這架勢,腦子就是一熱,心說一個張小玉,一個賀楚涵不說,這又來了位大校軍官,以後自己想低調都不可能了!
幾個人全認識,客氣地打過招呼,賀楚涵眼巴巴地瞧著張鵬飛被張小玉領走了,氣得走跺腳,差點把高跟鞋的鞋跟踢掉。
這輛噴著迷彩顏色的豐田車停在餐廳門口的時候,把迎賓小姐嚇了一跳,幾人有說有笑的走進來,迎賓半個字都沒敢說。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立刻跑去找餐飲部經理。幾人直接上樓進了包間,身後的兩個大兵緊隨其後。
旁邊一個包間裡剛剛探出腦袋的食客本想上洗手間的,當看到那兩大兵時嚇得尿都沒了,立刻把頭縮了回頭。
餐飲部經理三十歲左右,長相普通,身段上好,白膚白嫩充滿華彩,油光的臉不知道擦了什麼精油都能反射出人的影子。
特別是那高聳的胸部和翹挺的美臀在纖細腰肢的扭動下,晃動出了一個令男人眼花繚亂的風景。
女子穿著一步裙,走起路來胯部扭動的頻率不禁讓人擔心她把腰扭斷。
張鵬飛坐在位子上下意識地瞧向劉抗越,發現這位威武的軍官挺直了腰板,面部肌肉緊張,緊合雙腿,全身的肉似乎都在顫抖。
張鵬飛心裡好笑,心說當兵的血氣方剛,見到這樣的*女人不有反應才怪呢。其實張鵬飛又何償不是如此,下身早就硬有鋼錐。
「喲,幾位,想吃點什麼?」女人把高級菜譜送上來,嬌滴滴發「嗲」的聲音似是上海妞,可又帶著國語的腔調。
張鵬飛一正頭疼,心說眼下被那些亂七八糟的女明星搞的,連東北女人都不好好的說普通話了。
劉抗越對女人笑笑,然後把菜單交到對面張小玉的手上。
張小玉指著菜單指指點點,要了一瓶洋酒,然後也不問兩位男士,直接打發走了女經理。女經理出門時,見到門口挺直了腰板站立的兩位大兵,嚇得驚呼一聲。
張鵬飛笑笑說:「你們兩個啊,吃頓飯而已,用得著這樣囂張嗎?」
劉抗越無奈地笑笑,說:「兄弟,哥哥也是聽命於你姐的淫威之下啊,這兩個兵這陣子負責你的安全,以後你是他們的領導。」
張鵬飛一聽,把頭搖得像個波浪鼓,「不行,現在用不著,我很安全。」接著他就把今天王斌讓陳喜打聽自己背景的事情講了出來,意思告訴二位,王斌已經知道了我和你們的關係,所以不會對我怎麼樣的。
張小玉是十分聰明的女人,點點頭對劉抗越說:「那就這樣吧,他說不用保護,那就不用了。」
劉抗越來了個標準的敬禮,說:「尊命!」
張鵬飛哈哈大笑,說:「劉哥,今天這場合,我是不是應該提前退啊,這燈炮亮了點吧?」
劉抗越搖了搖頭說:「不礙事,我……我馬上就結婚了,結婚對像……不是小玉。」他歎口氣,一臉的悵然若失。而張小玉的那張嫣紅俏臉卻十分平靜,不帶任何表情。
張鵬飛扭頭看向張小玉,張小玉解釋道:「人家早就訂好娃娃親了,軍委某位首長的千金,比我強吧?可是他一直要戀愛自由,所以才拖到現在,可沒有辦法只能聽家裡的。」
經這麼一說,張鵬飛就明白了,劉抗越自然有劉抗越的苦衷,如果自己想要在仕途中有所建樹,這種世家的聯姻今後也是推不掉的。
一切都是為了權利。雖然總說是人民的全下,可是權利卻總是掌握在少部分人的手中,並且代代的傳下去。
酒菜上來了,張鵬飛聯想到自身,湧起了滿腔豪氣,對劉抗越說:「劉哥,今天我陪你喝酒!」
「好兄弟!」
張小玉看向張鵬飛,玩弄著手中的酒杯,看樣子有很沉重的心事。
………
劉抗越雖然成長在新世紀,卻是將軍的兒子,軍人的性格令他有著獨特的人格魅力。
這頓飯吃下來,他算是認定張鵬飛這個人了,有些喝高了的他拉著張鵬飛的手不放,連聲說:「兄弟,以後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有事不找我就是你瞧不起我,沒把我當哥哥!」
遇到這種豪爽的漢子,張鵬飛自是歡喜,點頭稱是。張不玉苦笑著搖頭,心說這個張鵬飛,無論是在女人還是男人的跟前,都這麼吸引人啊!
幾人出了餐廳,見劉抗越有些喝多了,張小玉讓兩位大兵其中的一個開車送他回去。兩輛軍車一前一後消失在夜色中,也帶走了劉抗越對張小玉的愛。
張小玉長歎一聲,「這個人啊,一遇到好兄弟就這個樣子,就不該介紹你們認識,呵呵,我們也走吧,沒車就是麻煩,我們打車。」
坐上車,張鵬飛喃喃地說:「姐,看得出來,他很愛你,不然今天不會喝多。」
張小玉沒有回答,而是大著膽子把頭靠在了張鵬飛的肩頭,半天才說:「困了,借我靠一會兒。」
感受著一側芳香撲鼻,還有一股火熱,張鵬飛僵硬地坐在那裡,心裡很不是滋味。到了樓下,瞧見張小玉酣聲正香,小臉因酒精的作用而*嫣紅甚是可愛,他真有些不想叫她。
「姐,姐,醒醒,到家了。」
「啊……」張小玉答應一聲,揉了揉眼睛,初醒時的迷茫,那種精神喚散、醉眼迷離之態,更令人心動。
張鵬飛扶著她下車,被夜風一吹,她這才清醒了不少。張小玉有些不好意思,害羞地說:「我都不知道會睡著,好久沒睡過這麼安穩的覺了,真舒服……」
張鵬飛心裡不是滋味,他又何償不明白這其中的原因,扶著她說:「走,咱上樓坐會兒。」
「嗯,」張小玉小鳥伊人般靠在他寬闊的身上,心臟兔子般亂跳,心裡卻想可恨的七歲,為什麼偏偏比你大七歲!
張鵬飛扶著她軟柔的腰,手心的溫度傳至大腦,那抹悸動令人陣陣*……
張小玉並沒有喝多少酒,更提不上醉了。不過女人的酒醉往往受情緒、氣氛的影響,只要曖昧多一點,再有好男人相陪,女人往往自願醞釀出醉意。
從車上下來的時候,張小玉還沒有醉,可就在張鵬飛扶她上樓的這個過程,醉意就在她的潛意識中暴發了。打開房門,她身體一軟,順勢倒在張鵬飛的身上。
「姐,你沒事吧,怎麼了?」
「沒……沒什麼,頭……頭暈……」張小玉的小臉粉紅濕熱,幾縷散發貼在面頰之上,更增添了幾分嫵媚之意。
張鵬飛的手下意識地搭在那纖細而軟柔的腰肢,張小玉身體微微地一顫,半邊高聳的胸脯就壓上了他的肩膀。張鵬飛苦不斟言,心底有種兇猛的力量促使他恨不得把張小玉推倒在沙發上。
「姐,我……我扶你躺一會兒吧。」張鵬飛扶著她來到臥室,一拉被子,輕輕把張小玉放在床上。
不料由於慣性,張小玉的手輕輕一帶,張鵬飛腳下沒站住,一滑整個人栽倒在她那成*人性感的身軀之上,而那兩座高聳的雪峰便成為了彈性的緩衝。
「啊……嗯……」耳邊響起一陣消魂蝕骨的聲音,腰被也被張小玉的手緊緊摟住了。
張鵬飛打了個機靈,立刻爬起來,把手小心地貼在張小玉那因**而紅熱的臉上,訕訕地說:「姐,你躺著別動,我去洗條毛巾給你擦擦……」
「嗯……」張小玉不滿地呻吟出聲,小手下意識地一抓,卻抓了個空。眼角的餘光發現張鵬飛消失在門口,她恨恨地抓緊了床單,心中嘟囔了一句:「柳下惠!」
張鵬飛再次回來的時候,手上多了條毛巾,他坐在床邊,細心地為張小玉擦著臉,手一點點地在她美艷若花的臉上移動著,他強忍著心中的悸動。
「嗯……弟弟……」張小玉突然伸手緊緊捏著張鵬飛厚實的手掌,貼在自己的臉上說:「你對我真好……」
張鵬飛心念一動,手指輕撩她美麗的髮絲,還有*潤滑的皮膚,眼中似有晶瑩閃爍,他說:「姐,這是我應該做的,我是你弟弟嘛……」
「鵬飛……」張小玉又一下一下地捏著他的手,似乎在暗示著她心底的某種渴求………
張鵬飛的心此刻正做著掙扎,張小玉對自己的渴求背後有著深層的東西,她還沒有結過婚,她需要的是除了生理本能以外,還有丈夫,還有家庭。
張鵬飛深知這背後意味著什麼,眼下他自然無法承擔這麼多,所以他不敢對她有什麼非分之想,其碼現在不敢。
要說有,以後事情自然說不定了。
他強忍住體內向上湧現的*,縮回手結結巴巴地說:「姐,頭……頭還疼嗎?」
見他縮回了手,張小玉就是一怔,也口吃地回答:「好……好多了……」
張鵬飛目光遲疑不定,在張小玉的臉上掃了一陣,終於說:「姐,今晚你不舒服,就在這住吧……」
沒等張鵬飛把話說完,張小玉就說了句:「好……」此話一出,她*的小臉立刻湧起了火燒雲,通紅一片。心說自己也太那個了點,怎麼說也應該矜持點啊。
正在高興的頭上,張鵬飛的後半句話氣得她差點吐血:「你睡床,我睡沙發……」
砰………
張鵬飛只覺得眼前白花花的東西飛了起來,枕頭就打在了自己的頭上。
「我先睡覺了,你請自便。」張小玉把頭扭向一邊,用被子蓋住了臉。
張鵬飛傻傻地坐在床前,長歎一聲後快步退出了臥室,輕輕關好房門。聽見張鵬飛關門的聲音後,張小玉把被子一踢,咬牙切齒地抓著床單叫道:「張鵬飛,你這個混蛋!」
兩行淚緩緩流下,卻因著那股幸福的衝動,他對張鵬飛的愛意反而更加深了一些。
張鵬飛坐在沙發上吸煙,大腦是那麼的紛亂,他來到陽台上吹著夜晚的風,問自己:我愛張小玉嗎?
百分之八十以上是肯定的,他不否認自己對張小玉已經動情,可是他卻有些膽小地不敢妄做舉動,畢竟自己和張小玉的身份都很特殊。
搖搖頭不再去想,回到客廳倒在了沙發上。
………
一早上班,碰到了副科長陳喜,不等張鵬飛說話,他客客氣氣地先打了聲招呼,張鵬飛感覺有些詭異,心說誰是副科長啊!
坐在辦公室裡,張鵬飛看著眼前的電腦發呆,一旁的賀楚涵注視他——確切地說注視他唇上的傷痕好久了,終於小聲叫了一聲:「張鵬飛。」
結果張鵬飛沒聽到她的話,直接無視掉了。
「張鵬飛!」氣憤的賀楚涵加重了音量,她可沒受過這個氣,長這麼大敢無視她的也就一個張鵬飛。
「哦,你有事情?」張鵬飛扭過頭,淡淡地問。
…………
就在賀楚涵和張鵬飛說話之際,與此同時,一份厚重的材料也落在了省委張書記的辦公桌前。
手捏著材料,張書記溫柔地笑了笑,拿起電話打給了延春的孫常青。
電話中他只說了一句話:「常青,幹得不錯!」
延春的孫書記誠惶誠恐地捏著電話,聽到這句難得的表揚,一顆跳動的心終於平靜下來。他知道這個電話將表代著延春要括起一陣颶風,有些人自然就倒霉了。
孫書記回憶著延春市長方國慶在常委會上的飛揚跋扈,就一陣心急,前幾天給張書記去了電話,暗示張書記快些派省紀委的工作組下來,沒想到卻得到了那八個字的指示。
從那八個字當中,孫書記明白了張書記的意思,「不到火候,稍安勿燥。」張書記是在說此事宣傳的還不夠啊,他是要擴大惡劣事件的影響力。此事鬧得越大越好!
宣傳不夠那就宣傳唄,這還不簡單!孫書記立即安排人寫了延春合作區主任劉一水、利民集團、市長方國慶等相關人員的黑材料。
然後以匿名的形勢向省紀委揭發,省紀委接到厚厚的黑材料,高度重視,是以送到了張書記跟前,要聽聽他的意思。
張書記剛掛了孫長青的電話,便接到了省紀委書記江山的電話,前後只不過相差了半分鐘。
「張書記,材料看到了吧?」
「看到了。」
「您有何指示?」
這兩人可是建立在同一戰線上的,大家同屬省委常委,所以江山才要問問老大張書記的意見。
拿到這黑材料的時候,江山心裡有些奇怪,對於延春的時局他是知道一點的,那麼這份揭發材料背後的力量就不容小瞧。
「江書記,你感覺這份材料實屬嗎?」張書記試探地問道。雖然兩人同屬一條戰線,不過有些話還是不能說白了的,說白了那麼政治就不好玩了。
所謂的政治是什麼利國利民,那根本就是扯蛋,政敵之間的相互撕殺以爭取個人的最大利益才是現實,所以政治中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有的只是相同利益的最大化!
張書記此話一出,江山的嘴角便浮現出了笑意,他知道這件事必定與張書記有關,材料中的這些黑名單全是省委副書記劉為民的人,看來他是想給劉副書記的後院點把火了。
「說得有模有樣,我個人意見還是有查一查的必要。」
「那就下去查一查!」
「干票大的?」江山笑著問道。
「總之決不姑息!」
兩人在試探性的對話中,雙方都已經交了底。
「我的秘書黃征跟我也有好幾年了,想去基層鍛煉一下……」江山突然間話鋒一轉,好似說起了閒話。
張書記心中一動,心說老東西,你這是在和我討價還價呢!他明白江山的意思:我幫你除掉了方國慶,那麼正好我的秘書想去基層任職,所以你總要賣我個人情,把他安排去一個好地方任職總可以吧?
「嗯,下去鍛煉一下也好,延春下面的龍門市正好缺個副市記,你看?」
「那就這麼定吧。」兩人就這樣完成了一比交易。
張書記心慰地一笑,繼續問道:「江書記,這件案子你想怎麼辦?」
得到交換條件後的江山心情十分好,笑著問道:「領導有意見,不妨直說嘛!」
這種馬屁張書記聽著自然順耳,也就不好再擺領導的架子了,溫和地說:「我認為要保密,其它人就不要通知了吧。」
江山自然懂得張書記的意思,省紀委直接去延春調查,劉副書記肯定知道是衝著他去的,所以才要保密,不過他有點為難地說:「這個有點難度啊!」
張書記略想一會兒,出主意道:「可以以其它名義下去調查嘛!」
「明白了,我親自帶人下去!」江山這是投桃報李呢,明著告訴張書記,我可是全力支持你拿下方國慶劉一水的,幫著你向劉副書記開刀!
「那個……工作組下去的時候,把張鵬飛也帶著吧,讓年青人鍛煉一下,上邊有人交待過了……」
江山雖然不知道張鵬飛的後台到底是誰,但是能讓張書記說成是:「上面的人交待過了」那麼這後台就小不了,所以他點頭道:「這個沒問題。」
「好,老江,辛苦你了!」
「我馬上組織人手!」
…………
當張鵬飛被省紀委副書記兼監察廳廳長焦鐵軍叫走的時候,眾科員集體仰視著他走出辦公室,心說:牛b,不是一般的牛b啊!
江山已經和焦鐵軍通過氣了,聽說是大案子,焦鐵軍本想親自掛帥出征,不料江山笑稱張書記點名讓他親自去查。焦鐵軍就知道此案關係重大了,更沒想到江山會點名叫上張鵬飛。
客氣地同焦鐵軍打過招呼,焦鐵軍讓張鵬飛坐下,可張鵬飛卻笑稱:「焦廳長有何指示請吩咐,我站著聽就好了。」
其實張鵬飛心裡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但必須要裝成什麼也不知道似的。領導最討厭下屬耍小聰明,他要的是你聽他的話!
看到張鵬飛對自己的尊重,焦鐵軍點點頭,心想這大家庭出身的孩子就是懂規矩!
「鵬飛,紀委要成立一個巡視組,想讓年青人下去鍛煉一下,你怎麼想?」焦鐵軍半個關於案子的事情都沒談,因為要保密。
「一切聽領導的安排。」
…………
令張鵬飛沒想到的是,賀楚涵聽說自己要進巡視組,她回家後苦苦求了賀部長,賀部長沒辦法,愣是讓江書記巡視組的名額多了一個。
「張鵬飛,我也進巡視組了,和你一塊下去!」
第二天,當賀楚涵向自己表功時,張鵬飛一陣無語,差點就說:大小姐,你以為我們去旅遊啊,這可是關係我將來政壇發展的大案子!
兩天以後,張鵬飛已經踏上了去往延春的路程。
張小此刻站在窗前,拿出手機給張鵬飛發了條短信:一路順風,願平安!
「等我回來!」張鵬飛回了她這四個字。
平淡無奇的四個字,也許只有張小玉明白深層的意思,她甜甜地笑了,當秘書進門通知她開會的時候都覺得奇怪,平時嚴肅的張總很少看到她笑的。今天這是怎麼了,笑得如此開心?
從中央到各省,都會有巡視組到地方考察工作,所以這次行動沒有什麼阻力。只不過為了加強這次行動的保密性,紀委江山書記特意從組織部賀部長那裡借調了一名副手連同自己組成了正副組長,用以混淆視聽。
賀部長把女兒賀楚涵托付給了江山,所以對這次行動特別支持,二話沒說一個。
為了加深可信度,省委張耀東書記特意主持開會重點談了下關於巡視組下地方考察的事情,還冠冕堂皇地說什麼按照中央巡視工作的統一部署,建立和完善巡視制度是黨中央為加強黨內監督作出的重要決策,重要任務。我們雙林省要緊緊跟隨黨中央的步伐,充分發揮巡視監督的作用、切實做好我省新一輪巡視工作是新形勢新任務提出的客觀要求。
這次專項巡視的重點內容,包括各單位公開選拔、競爭上崗、幹部交流、迴避、免職、辭職、降職、幹部到齡退休等多項幹部選拔任用制度的執行情況,以及群眾反映的有關「跑官要官」、「買官賣官」、「封官許願」和「任人唯親」、「拉票賄選」、「帶病提拔」等問題。張書記算計得好,如果借用這次機會,多查出點什麼,對自己也是有利的,怎麼說也是為民辦實事的政績。
劉副書記鼻孔喘著冷氣,倒也沒說反對的說。畢竟這種巡視也是形式上的必要,如果下面的人出了事情,省委也會有責任的,做為省委的領導當然也不想問題牽扯到自己。
省政府那邊的洪省長也沒有吭聲,這三人平時被下面的人稱為三足鼎立,暗中較勁兒,相互都不買賬。而當遇到與自己利益無關的事情,表面上自然要維護兩套班子安定團結。這是需要大家維護的規距,壞了這體制內的規距,也就等於你的仕途做到頂了,所以沒有人敢冒這個險!
省委巡視組一共分為五組,兵分五路下地方。名義上是為了審查需要,其實這是省委**民書記與紀委江山書記用的一招「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之計,以麻痺某些人的耳目。
這五組的主力軍自然是以江山親自帶隊的第一巡視組,這組成員除了張鵬飛和賀楚涵全部是可信任並且有著很深經驗的老紀檢,所以明眼人細細思量也會發現其中的奧妙的。
其它四組雖然也有一些廳級或者副廳級幹部擔任正副組長,但他們主要就是下去形式一下,隨意走訪,客觀地點評下地方工作,臨回來前拿點土特產,收些地方官員的紀念品,也就算完成工作了。
不用說地方,其實上至高層的巡視組也就那麼回事,真要查起來,想來沒幾個官人的屁股是乾淨的。這就要看是不是有人要搞你,你的背景是否夠硬。如果真有人要搞你,既使沒有什麼大案子,也能給你揪出大案子,體制內的東西說白了也就不好聽了。
以第一巡視組為名針對延春合作區的專案組採取了輕車簡從的態度,除了江山和另一名副手坐著奧迪車外,其餘的辦公人員全部坐在後面的中巴車內。
原本江山想讓張鵬飛、賀楚涵兩人陪著他和組織部的金副部長一同做小車,不過張鵬飛沒同意,客氣地坐上了中巴車,這令江山心裡一陣滿意,心說這小子懂規距,前途無量。
賀楚涵見張鵬飛沒有坐小車,也就不情願地坐了中巴。在路上還抱怨張鵬飛不知道享受。
張鵬飛苦笑道:「大小姐,我又沒有逼你,你想坐小車就去坐唄,我可不敢和領導一起。」
「反正就怪你!」賀楚涵不依不饒地說,「人家這次出來不就是為了和你在一起,你裝什麼裝!」這後句話自然是心理話了。
張鵬飛也懶得理她,偷眼掃了一眼賀楚涵的胸脯,暗暗地想雖然夠豐滿,不過和張小玉相比還是差了一個等次的。醒悟過來自己這是想的什麼啊,第一次幹工作,可要幹得漂亮些,讓父輩家裡的那些高官瞧瞧!
「喂,今天怎麼是小玉姐送你上班來的?」賀楚涵裝作無所謂地說,眼睛名義上是掃著車窗外,眼角的餘光卻是盯著張鵬飛。
張鵬飛拍了拍她的胳膊,好心勸解道:「小姐,小心你的眼睛,時間久了會斜視滴!」頑皮勁兒上來了,他發現自己還是個孩子,這種旅途當然比一個人孤單要好很多。
「要你管!」賀楚涵面紅而赤理直氣壯,頓了頓接著說:「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要你管!」張鵬飛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至身。
「你……你……」剛想發火的賀楚涵突然心生一計,笑瞇瞇地說:「我知道啦,一定是昨天晚上你去她家睡的吧?」
「如此伎倆的激將法能騙得了我?」張鵬飛心中暗笑,表面上卻一本正經地拿出真話當成假話氣賀楚涵:「你還真說對了,昨天我們真在一起睡的,只不過是她上的我家!」
「哼,你做夢呢吧?」賀楚涵得意地笑了笑,也就不問了。
過了一會兒,閒不住的她竟然拿出耳機聽起了音樂。張鵬飛一看,也正閒得無聊,就說:「給我一條線,我也想聽……」
「喂,求人也不知道客氣點!」雖然這樣說,不過賀楚涵卻開心地把另一隻耳朵上的耳朵直接塞進了他的耳朵,疼得張鵬飛叫了一聲。
其餘人都在睡覺,也沒有人理她們兩個坐在後面胡鬧。張鵬飛聽著音樂也閉上眼睛,眼前卻浮現出劉夢婷的身影。
心中喃喃地說:婷婷,你還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