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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七百四十. 文 / 皇家爬蟲

    七百四十.

    「習慣。」蘇英傑發現從身邊經過的路人,一個個都艷羨地看著他們,不覺有些自豪,「一個人生活,自由,隨便,反而比兩個人好。」

    「你呀,說話就是直。」小薇嗔怪道,「剛才會議上,一個人都不說,就你跳出來說,算你聰明?還是能幹?」

    蘇英傑說:「他們說的許多話,都是針對我的,我不要爭一下嗎?」

    馬小薇吃了一驚,掉頭看著他,「針對你,不會吧?他們為什麼要針對你?」

    蘇英傑邊走邊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然後說:「我沒想到,陸總這麼快就向嚴總他們匯報了這事。」

    「原來是這樣。」馬小薇若有所思地說,「不知道背景,我還以為,他們都是在說的官話呢。看來,事情變得更加複雜了。」

    「什麼叫更加複雜?」蘇英傑敏感地問,「你覺得,陸總這樣做,嚴總和周建新這樣說,對嗎?他們這是搞*公關,想逼自己的美女部下,用自己的身子去交換這個項目。難道這種做法,也是對的?」

    馬小薇沉默了,她顯然在思考如何回答丈夫的這個考題。但只走了幾步路,她就回答說:「如果事情真像你剛才說的那樣,那麼,陸總的做法是不妥的,嚴總他們的說法也不太正確。但即使他們都是錯的,你也不對,甚至更錯。」

    「我錯在什麼地方啊?」蘇英傑從嬌妻的臂彎中抽出胳膊,提高聲音反問。

    「錯在你走上了官場,還不懂官場上的潛規則和為官之道,錯在你政治上幼稚,甚至還有小孩子脾氣。你剛上任,就在科室裡鬧矛盾,就膽大包天地得罪頂頭上司,就敢於公開在會議上直言不諱。可你知道,這一切,在我們的官場上,不僅不會討好,還要給自己惹禍。要是在古代,你這樣耿直,這樣莽撞,輕則要被降職充軍,重則還會惹來殺身之禍,你明白嗎?」

    蘇英傑堅決地說:「我不怕。對錯誤的言行,我就是看不慣,就是要進行鬥爭。對那些敢於侵犯我合法權益的人,只要被我知道,我就是去吃官司,就是去死,也要跟他們拼到底」

    他有意借此機會,一語雙關地說給嬌妻聽,再次表明自己懲奸鬥惡的堅強決心。

    馬小薇不吱聲了。只管默默地走路,一直到快要走到這個小區的時候,才說:「反正,我作為一個妻子,該說的話都說了,聽不聽由你。但我還是要再次警告你,你要是真想在仕途上有所作為的話,就必須改變現在這個臭脾氣,怪性格,和某種偏執的思想。否則,你遲早要吃虧倒霉的。」

    「我不怕」蘇英傑再次固執地說,「暫時的吃虧,不等於永遠的倒霉。」

    「我不跟你說了。」馬小薇生氣地說,「你這個人,看來真是沒救了,哼。」

    蘇英傑依然話中有話地說:「到底誰沒救,還沒有明朗呢。」

    小呢沉默了一會,又帶著嘲諷的語氣說:「蘇英傑,我發現你,到了這裡只幾個星期,就有了明顯的進步。」

    「哦,哪些進步呢?」

    「第一嘛,當然是膽子變大了。你居然敢於當著這麼多部下的面,跟科室裡那個最漂亮的女孩,這麼近地坐在一起。」

    「你,別瞎說好不好?」蘇英傑叫了起來,「這是工作。我們,什麼也沒有。」

    「你進步得這麼快,要不是我親眼看見,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你不要……」

    「我沒有說你不好啊,這是你的一種進步嘛。」

    「你諷刺我?」

    「我真的沒說你什麼,你不要多心,好不好?」馬小薇想了想,又說,「你不是一直懷疑我嗎?說話也總是含沙射影的,真的讓人很難過。那以後,我們都不要捕風捉影了,行嗎?我也不說你跟女部下怎麼親近,你也不要懷疑我跟男上司如何有染。這樣,我們就還是一對讓人羨慕的好夫妻。你沒看見今天的酒桌上,人們對我們多麼羨慕,多麼尊重。這是一種無形的力量,一種進步的潛力,來之不易,又非常難得。你,你不要生在福中不知福。」

    「什麼意思?什麼叫來之不易?」蘇英傑不客氣地點穿她說,「你是說,我這樣陞遷,沾了你的光?」

    「你怎麼變得這樣了啊?」小薇的美眉又開高興地擰了起來,「現在,只要跟你一說話,你就像吃了槍藥。你是不是真的變心了?」

    「我變心?嘿。你不變心,就算是謝天謝地了。」

    「環境是能改變人的,明白嗎?」小薇強調說,「我就不相信,一個大男人對貼上來的美女部下,真的會不動心。」

    蘇英傑不想跟她爭論下去,就溫和了一些口氣說:「我,反正是身正不怕影子歪。我們還是看各自的實際行動吧。」

    小薇沉默了一下,繼續說下去:「第二呢?你變得比以前有正義感了。為了一個美女部下,你表現得非常正直,十分勇敢。居然敢於得罪領導,甚至還不怕丟掉烏紗帽。不是嗎?你瞪我幹什麼?你替她說話,為她著想,幫她爭辯,真是愛情價更高啊。」

    「你在諷刺我?」

    「第三,你變得讓人感覺陌生了。真的,你好像變得不是我以前的那個丈夫蘇英傑了,而是一個只關心自己和別人,不關心妻子的陌生男人。」

    「你,胡說些什麼呀?」

    「怎麼不是?剛才,我在會議上制止你,你置若罔聞;在酒席上,給你使眼色,你也裝作不知道。你哪裡還是我的丈夫?你已經變成了一個大義凜然,不顧一切的**者。」

    「你,再亂說,我懲罰你。」蘇英傑在嬌妻的屁股上輕輕擰了一個肉疙瘩。小薇「啊」地一聲,痛得跳開去。

    這樣說說笑笑,不知不覺,他們就走到了宿舍樓下。然後走上這幢六層住宅樓的四樓。蘇英傑走到402室門前,掏鑰匙開門,把嬌妻讓進去說:「一室一廳,公司為我租的。」

    馬小薇在房子裡走來走去看,邊看邊說:「不錯啊,小是小了點,但裝修得還可以,生活設施也俱全。說明這個陸總對你不錯,你不能虧待了他,知道嗎?」

    蘇英傑跟嬌妻走進臥室,嬌妻就像一條獵狗,偷偷嗅著臥室裡的異味。女人這方面的感覺比男人還要靈敏。她眼睛在臥室裡幾個關鍵部位掃了掃,然後上前揭開被子看了看,臉上顯出一種讓人難以捉摸的神情。

    蘇英傑在一旁看著她,心裡想,怪不得她事先不告訴我要來的消息,原來就是想給我來個突然襲擊,出其不意地看我在辦公室裡的情況,然後闖進我的臥室偵探異常情況。好在我沒有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否則,還真瞞不過她呢。這些女人,真的太厲害了。

    馬小薇又走進了衛生間。她一走進去,就驚叫起來:「啊,蘇英傑,你看看,怎麼這樣髒啊?一個男人生活,就像一頭豬。這些衣服有幾天沒洗了?還是這臭襪子,哇,四五雙沒有洗。你懶死了,平時回到宿舍,你都幹些什麼哪?」

    小薇能幹地嘮叨起來。她走進廚房間,指著灶台說:「你看看,怎麼不用洗潔精擦擦乾淨?這樣髒,你看著就舒服嗎?真是,男人的宿舍,要是沒有女人,就變成了一個豬窩。」

    說著,她脫了外套,擼起衣袖,給他洗起衣服來。蘇英傑感動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說:「誰要你洗啊?快放下,我自己洗。」

    小薇說:「你這麼髒,我看著,心裡都難過。」

    蘇英傑衝動地一把抱住她,抓住她豐滿的胸脯,『吻』著她的後背,激動地說:「小薇,我要你。」

    「嗯。」小薇溫柔下來說,「那我們先把這宿舍打掃一下,整理得乾乾淨淨,看著也舒服,啊。快放開我,我幫你把這衣服洗了,你去用洗潔精擦一擦灶台桌椅,再拖一拖地板。」

    蘇英傑這才放開她,脫了西裝去出勁地幹起來。半個小時後,這個灰朦朦的小套房在嬌妻的指揮下,打掃得乾乾淨淨,整理得井井有條。

    小薇這才走上進,柔情綿綿地偎進丈夫的懷裡說:「你看,現在看上去,多舒服啊。」

    「嗯。」蘇英傑將嘴巴湊上去『吻』她嬌嫩的臉蛋,「現在,我們什麼也不要說,只盡情地*,好不好?」

    「好。」小薇閉上眼睛,讓他在自己的身上亂起來。蘇英傑先是站在床前抱住她拚命地『吻』摸,然後才把她推倒在床上,解她的衣服。他畢竟還是一個精力旺盛的小伙子,只三四天不見嬌妻,就猴急得不行。

    這幾個星期,他有點不習慣。以前,他每個星期都要跟嬌妻過兩三次性生活,現在一連五天不過,他真的憋得有些難受。可他從來沒有像別的男人一樣,一旦出門在外,就要抓住機會,找小姐發洩,或者尋野味品嚐。

    儘管他對嬌妻有懷疑,心裡有疙瘩,但還是很愛她,所以他平時一直告誡自己,不要做對不起她的事。

    對美女侯曉穎,他不是沒有動過這方面的念頭,哪個男人不喜歡美女?關鍵是,侯曉穎知道他有嬌妻,卻還一直有親近他的表示。他要是也有婚外情的思想,就完全可以得手。有時在辦公室裡,他從背後看著她美妙的倩影,確實有過非份的想法,甚至還有那種衝動。可他總是強逼自己不要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

    說實話,侯曉穎與小薇各有迷人之處。侯曉穎是個未婚姑娘,清純,稚嫩,讓人動心;小薇則是一個已婚的**,成熟,性感,艷麗,讓人動情。但目前小薇還是他的合法妻子,有妻子就不能再與別的女人亂搞,這應該是一個男人最起碼要做到的事情。

    可現在許多男人都做不到了,尤其是有權有錢的男人,很少有人做得到,不知道為什麼?在這不到半年的時間裡,他就耳聞目睹了多少婚外情啊?生活中那些看上去都很正常的男女,竟然在暗中都有情人。真個是情人遍天下,色流漫四方啊

    他們做不到,我蘇英傑一定要做到。蘇英傑一直這樣想,你既然痛恨**者,那麼你自己就不能去**。要是大家都以牙還牙,你出軌,我**,那這個世界不就亂套了?

    蘇英傑氣喘吁吁『吻』著嬌妻櫻紅的嘴巴和潔白的身子。每次*,他都會把嬌妻起伏有致的身體當作一首交響樂,慢慢地用嘴和手彈奏前奏曲,把嬌妻的激情充分調動起來,他才與她進行合唱。

    現在,嬌妻的激情出來了,他慢慢把自己的指揮棒伸進她的身體,開始與她合二為一地進行合唱。合唱的節奏時快時慢,有時一唱一和,有時齊聲高唱。他還是這個合唱歌曲的指揮者,在上面指揮著嬌妻的身體,配合自己的節律,和諧地歡快地邊舞蹈邊歌唱。

    以前,他與嬌妻在床上進行合唱時,都能使自己保持專心致志的狀態,這樣歌曲就會入調,好聽,具有專業水準。可是不知為什麼,自從他聽到小薇可能出軌的消息以後,每次跟她合唱時,頭腦裡總是要開小差,不時地會突然跳出另一個模糊的男人身影,這個身影在他們中間亂蹦亂攪,使他們的合唱突然跳出不和諧的音符。

    而打他到這裡來上任以後,他每個週末回去跟嬌妻在床上合唱,頭腦裡有時會不由自主地跳出另一個女孩的身影。這樣,他們夫妻的床上合唱中,就插進了另一個女人的歌聲。

    現在,他正與嬌妻在盡情地合唱,卻沒想到又出現了這個美女的身影,有點像侯曉穎,但細看,好像又不全是。所以,他彈奏的節律就與嬌妻的節律出現了不合拍。

    「啊——英傑,你怎麼啦?不要停下來,快啊——」嬌妻似乎發現了他在開小差,節拍跟不上她了,就不滿地叫了起來。「你用力點呀,我們應該,要個孩子了。英傑,你快點,配合我,我們要個孩子,好不好?」

    「好。我早就想要個孩子了。」蘇英傑這才發現自己開了小差,指揮有誤,致使合唱出現了節律不一致,音樂不和諧,便連忙收心於嬌妻優美的身體五線譜,拚命揮動四肢,大聲歌唱起來,將這次夫妻的床上合唱推向了高潮。

    嬌妻覺得這次合唱的效果不錯,就甜美地睡在丈夫的懷裡,手在他胸膛上撩撥著,嘴又開始試圖做他的思想工作。

    「英傑,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剛才在酒席上,所有的人都爭先恐後地站起來,給領導敬酒,就你一直呆呆地坐在那裡,一聲不吭,也不敬酒,這是為什麼?」

    「我對他們,看不慣。」

    「看不慣?對誰看不慣?總不至於對所有領導吧?」

    「我不是後面也主動敬了尤副總和林主任了嗎?」

    「那還有幾個呢?」小薇在做他思想工作的同時,又巧妙地試探他。

    蘇英傑心直口快地說:「對他們,我既有懷疑,又有發現。」

    馬小薇警覺起來,抬起頭看著他問:「你,懷疑什麼,又發現了什麼?」

    蘇英傑沉默了一會,才策略地說:「懷疑什麼,我暫時不說。你不是說,沒有證據,不要亂說嗎?所以以後,我在沒有找到確切的證據前,不會再說這件事。但要是被我發現,我也絕對不是好欺的,我會去跟他拚命跟你嘛,當然是離婚」

    小薇愕然地望著他,說不出話來。

    「至於發現嗎?這段時間,我確實有幾個驚人的發現。」

    小薇好看的臉上顯出心虛和驚恐的神情:「驚人的發現?」

    蘇英傑覺得還是把這幾個發現告訴她為好,這樣,既能起到威懾她警告她制止她出軌的效果,又能讓他更信任自己,為以後爭取讓她改邪歸正,站到自己一邊,跟那個強大的**集團作鬥爭打下基礎。

    再說,現在還只是懷疑,要是她沒有出軌,最好;如果真的出軌了,是被迫的,現在已經改了,那我也可以原諒她。

    為什麼男人在外亂搞女人就不當回事,而女人被迫出軌就要受到譴責,甚至不被原諒呢?我們男人這個根深蒂固的傳統思想難道就不應該改一下嗎?但要是她水性楊花,思想上有問題,就不能原諒了。還是看她以後的表現吧。我,作為一個曾經非常愛她,現在還沒有完全不愛她的丈夫,一定要做到仁至義盡,給她一個機會。也一定要有這個開明的思想,寬大的氣度,讓她有個自新的餘地。

    於是,他一邊用手享受著嬌妻豐滿的身子,一邊慢慢地說:「嚴總,我只看到他好幾次都在偷偷地盯著你看,其它的,還沒有發現。而那個周副總和陸總,哼,都是一副道貌岸然的虛偽嘴臉。」

    「你,怎麼這樣說他們呢?」

    「那天晚上,我去總部大樓找你的時候,看到周建新的辦公室裡,唉。」蘇英傑喉嚨裡癢得難受,卻又感覺有些不好意思說出來。

    「看到什麼?」

    「看到葉*平,頭髮散亂,衣領半敞地坐在那張三人沙發上。一看,就是剛剛擁抱親『吻』過的樣子。」蘇英傑終於鼓起勇氣,把這個發現說了出來,「這些人,怎麼都這樣啊?我真搞不懂。他們在會上一個個都說得那麼好聽,背地裡卻是這個樣子。」

    「是嗎?」小薇驚訝地瞪著他,神情有些慌張和不安,「你,以前怎麼沒跟我說起過這事啊?」

    「我,不好意思說。」蘇英傑怕刺痛嬌妻,口氣溫和地說,「不只是集團總部有問題,這裡也不乾淨。我只來了幾天,就發現了類似的情況。」

    「這裡也有?」小薇臉色有些尷尬,又迫不及待地想聽這種事,就神秘兮兮地說,「是誰呢?」

    蘇英傑看了她一眼,心裡想,要不要告訴她呢?把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都告訴她,真的能起到警戒作用嗎?還是對她來說,反而是一種安慰呢?如果她真的已經出軌,那麼她聽了,就會產生一種類比性的安慰心理:你瞧,人家也是這樣的,又不光是我。有了這樣一種心安理得的病態心理,她就更加危險了。

    可他正猶豫的時候,小薇卻等不得了,催促說:「你發現了什麼?快說呀。」

    蘇英傑這才無耐地說:「我來報到的那天,就發現陸總與我們科那個新提拔的副科長單若嫻眉來眼去,有點不正常。怪不得我一來上班,單若嫻就對我那麼凶。上個星期,我們到省城去談一個業務,我又留心了一下,結果發現他們一直在含情脈脈地暗送秋波。陸總在安排房間的時候,也不太正常。於是,中午休息時,我去他們的門外偷偷聽了一下,果真聽見他們,在裡邊幹了那種事。」

    蘇英傑說話的時候,馬小薇的臉色難堪極了。好在蘇英傑沒有盯著她看,他不想在這裡弄得她太尷尬,所以故作若有所思的樣子,看著另一邊。其實,他的眼角還是把她的神情攝入了頭腦裡。他感覺嬌妻的反映和神情都不夠正常,心裡不禁有些發緊。

    「你真的要闖禍了。這種事情,看到的人,是要倒霉的。」馬小薇沉默了一會,有些慌亂地掩飾說,「怎麼就你特別眼尖呢?你有千里眼啊?」

    蘇英傑這才一語雙關地說:「要使人不知,除非已莫為。他們偷雞摸狗,做了見不得人的事,遲早會被人發現的。我看見,難道別人就看不見嗎?我看,只是大家不說罷了。真的,我發現了這事,沒有對任何人說起過。一直到今晚,才跟你說,你也不要跟別人說,聽見了嗎?這種事,傳來傳去,不太好。」

    禍從情生

    「那吳祖文呢?」馬小薇想了想,又說,「你對他,怎麼突然那麼冷淡?剛走進會場的時候,他還主動招呼了你。你卻在酒桌上,對他視而不見。他見了你這副樣子,也猶豫了幾次,都沒有站起來敬你。你們,這是為什麼啊?」

    「我。」蘇英傑覺得有些難以啟口。吳祖文畢竟是他的校友和恩人,確實不應該這樣對待他。可今天的會議上,他的目光實在太不正常了,怎麼能這樣盯自己校友的妻子呢?那種目光,跟陸總盯單若嫻的目光很相似,既色,又有一種情在裡邊。這就讓他感到不寒而慄。如果光是一種非分的色,那還好一些。生活中的色目太多了,對漂亮女孩色迷迷地盯著看,不一定會有什麼實質性的行動。而有情,就危險了,禍從情生啊有了情,或者有了愛,就會讓人喪失理智,做出一些瘋狂的舉動來。

    對吳祖文的這種想法,他感到有些說不出口,可最後還是說了出來:「我,發現他,看你的目光,有些不太對頭。」

    「你,簡直變得有些神經過敏了。」馬小薇顯得更加慌亂,把臉轉向另一面,眼睛看著窗外,沉吟了好一會才說:「不過,你的感覺還是對的。我本來也不想說,因為他畢竟是你的校友,我們的恩人,說了難為情。現在你說了,我就不瞞你了。他,確實有點太那個。」

    「那個什麼?」蘇英傑身子一震。

    小薇見他如此震驚,緩和了一下口氣說:「我發覺他,看我的目光有些異樣,而且……」

    「而且什麼?」蘇英傑喘氣急促起來。

    「他,好像對我特別關心,經常問這問那。」小薇小心翼翼地說,「有次,他還要請我吃飯。我,沒有答應他。」

    「哦?」蘇英傑吃驚地瞪著她,「還有這樣的事?什麼時候我要問一問他,他想幹什麼?」

    馬小薇害怕了:「你,還是不要去問他為好。你怎麼跟他說?要影響關係的,甚至還會惹出什麼事情來。我會注意自己,不會有什麼的,你就放心好了,啊。」

    蘇英傑氣呼呼地說:「不行,起碼我要警告一下他,讓他不要做得太過分。」

    馬小薇的神情又變得複雜起來:「你去問他,或者說什麼不開心的話,他要是故意說些挑撥我們夫妻關係的話來,你怎麼辦?」

    蘇英傑態度強硬地說:「我會搞清事實的,不可能聽信一面之詞。只要被我發現,或者查明真相,無論誰,我都不會善罷甘休」

    馬小薇臉上顯出恐懼之色:「我們還是注意點為好。現在,背後盯著我們,也就是嫉妒我們的人越來越多了。所以我們,不要聽信傳言,產生誤會。而應該抓住機會,好好幹一番事業,好不好?」

    蘇英傑想到自己的處境,看著他,沒有吱聲。他知道,自己要在仕途上有所作為,就必須忍氣吞聲,對什麼都要開隻眼閉只眼,包括自己的嬌妻被他人非法侵佔。

    現實生活中,這種人還不少。為了得到提拔,或者為了賺錢,有些無恥的男人不惜把自己的妻子和情人獻給別人,或者開隻眼閉只眼。可他做不到,別的,非原則性的利益,他可以不要,或者謙讓。但他的嬌妻,他決不允許他人侵佔。只要被他知道,就是身敗名裂,他也要跟他鬥到底。

    「英傑,你現在已經有了一個好的開頭,而且我發現你,其實也有一些水平,能當官。」小薇溫柔地偎在他懷裡說,「我支持你,做你成功背後的那個女人,好嗎?」

    蘇英傑若有所思地說:「最好的支持,還是我們互相的忠貞,互相的理解,以及我們的名聲。」

    小薇若表示贊同地點點頭說:「你說得對。我們再要一個孩子,在發展各自事業的同時,也把家庭搞得好一點。」

    蘇英傑說:「我最希望這樣了。可我就怕,環境和周圍一些別有用心的人,不知不覺地影響我們的關係。」

    馬小薇愣了愣說:「時間不早了,我們休息吧。」說著把蘇英傑的手臂拉到自己的脖子下面,枕著他,閉上眼睛睡了。

    可蘇英傑卻眼睛一眨一眨地看著天花板,許久都不能入睡。

    清晨,紅彤彤的太陽從東邊地平線上冉冉升起,朝霞染紅了整個天空,給大地抹上了一層金暉。沐浴在霞光中的臨江縣城顯得格外美麗,空氣也格外清新。

    跟往常一樣,蘇英傑早早起床後,站在床前做了一個健身操,就按照嬌妻小薇的吩咐,打掃宿舍的衛生,然後下去到路邊的一個餐飲店買豆漿大餅吃,吃完就朝單位走去。

    還是他第一個走進技術科辦公室。他一走進去,就打開窗戶,然後拖地抹桌。整理完辦公室,他才坐到電腦前,開始研發一個小區報警系統的軟件。他想以最優秀的設計方案和最先進的系統軟件贏得紅陽集團的信任和親萊,憑借科技實力和服務態度拿下這個弱電項目。既為社會開發出一個有用的報警軟件,又為單位作出一份貢獻。

    他一個人住在這裡,沒什麼事幹,就全身心地撲在工作上。平時,幾乎每天上午,都是他第一個走進辦公室;下午下班,又是他最後一個離開辦公室。上班的時候,他埋頭在電腦屏幕上,專心致志地工作,很少跟科室裡的人閒聊。

    他的勤奮和努力,慢慢被單位裡的領導和同事發現,背後對他的評介越來越好,當面的讚揚和鼓勵聲也越來越多。他聽著,心裡感到欣慰,身上充滿了力量。他非常希望憑借自己的努力拿下這個弱電項目。他明白只有這樣,才對得起自己的這個職位,對得起提拔他的單位,也才會真正有成就感。

    單位裡除了陸總和單若嫻等少數幾個人保持沉默外,幾乎所有的人都對他改變了看法。都認為他不像原先以為的那樣,是一個靠關係上去,甚至是憑嬌妻陞遷的庸常之輩,另類青年。其實他還是有真才實學,有理想,有抱負的,而且還是一個善良正直,勇敢有為的好青年,有培養前途。

    可就在他受到好評,他的軟件研發工作順利進行的時候,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他和侯曉穎共同編製的弱電方案早已完成,但紅陽集團卻遲遲不讓他們送過去,說是那個茅董去國外考察了,等他回來才讓他們送過去。從省城回來已經一個多月了,這個方案還一直躺在他和侯曉穎的電腦裡,打印出來的厚厚一大本方案樣本,也一直鎖在他們的電腦桌抽屜裡。

    隨著時間的推移,蘇英傑和侯曉穎的心裡越來越不安。他們都非常害怕因為上次在省城的表現,或者因為他回來後說的一些話而影響了這個項目的承接。那樣,他們就會對不起單位,自己的勞動和汗水也就付之東流。他們等得好焦急,真的,誰也不願意自己辛辛苦苦搞出來的東西變成一堆廢紙

    他在電腦前坐下來,只工作了不到半個小時,辦公桌上的分機電話響了。他拉起來接聽。是陸總的聲音:「鈕科長,你來一下。」

    他以為省城有消息了,讓他們把方案送過去,就立刻高興地站起來走過去。「陸總。你叫我?」他恭恭敬敬地站在陸總的大辦公桌前,滿眼希望地望著陸總。

    陸總平靜地看著他說:「你今天跟洪總去紅柳鎮職業技術學校,檢查一下那裡幾個實訓室的弱電系統。有問題,就整改一下。」

    蘇英傑一聽,有些為難地說:「這個系統,我沒有搞過,恐怕……」

    「你是這方面的行家,還怕搞不好?」陸總以不容改變的口氣說,「快去吧,洪總在下面的車子裡等你。」

    「這個單位的方案,原來是誰搞的?」

    「我不太清楚。」陸總說,「可能是前面的朱科長吧。」

    蘇英傑說:「好,我馬上就走。」說著說轉身往外走,可他在走到門口的時候,還沒有忘記回頭問,「省城那個項目有消息了嗎?」

    陸總眨眨眼睛說:「還沒有。」

    蘇英傑快步走回辦公室,關了電腦,收拾了一下,對科室裡的人說:「陸總讓我去紅柳鎮職業技術學校。」

    林金剛從電腦屏幕抬起頭來,不解地說:「那裡的方案,是我和以前的朱科長搞的,怎麼讓你去?」

    「是你搞的?」蘇英傑不知其中的秘密,連忙走到陸總辦公室門口說,「陸總,這個職校的方案是林金剛搞的,讓他一起去吧。」

    陸總神色有些不自然地說:「哦,是他搞的?我倒不知道。那好,你讓他一起去吧。今天搞不好,你們可以住在那裡,搞好了才回來。」

    「好的。」蘇英傑退回辦公室,叫過林金剛一起下樓,坐了洪副總的帕沙特轎車往紅柳鎮方向開去。

    不到一個小時就開到了那個規模不小的職校。他們先去校長室找邢校長,然後在邢校長的帶領下,開始對一個個實訓室進行檢測。

    沒想到檢測到下午…多鐘的時候,蘇英傑突然收到了侯曉穎的一條短信:

    我和單若嫻已經到了省城的紅陽集團,來送那個方案。但那個茅董卻一直拖著不見我們,說是在外面有事,直到現在還沒有回公司。剛才那個劉副總來跟我們說,讓我們今晚住在省城,晚上再去見他。看來有危險,怎麼辦啊?

    蘇英傑大吃一驚,連忙回復說:你們是什麼時候走的?

    侯曉穎很快回復:你上午走了不到十分鐘,陸總就把我和單若嫻叫過去,做了一通思想工作後,讓小金開車把我們送過來了。

    原來陸總是有意把我支開,只讓兩個女的去。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呢?是色相公關?還是另有所謀?蘇英傑緊張起來,陸總是不是對茅董作過口頭承諾?再按照承諾把侯曉穎往色狼的口中送呢?

    這是一個陰謀蘇英傑在一個實訓室外焦急地渡著步子,侯曉穎在向你求救,你應該怎麼辦?是立刻撲到省城去救她,還是搪塞過去了事?

    要不要打電話向尤副總匯報?請他想想辦法。不行,這樣做,會連累他的。

    怎麼辦?他急得背上發熱。不去救侯曉穎吧?侯曉穎今晚很可能會遭到色狼的侵害。他於心不忍,也於理不容啊。關鍵是,他很喜歡侯曉穎,要不是他已經有了嬌妻,他一定會不顧一切地去追求她。侯曉穎絕對是個好女孩,值得優秀的未婚青年去愛,而不應該被色狼糟蹋啊。

    去吧?又非常危險。這事如果處理不好,這個大的一個弱電業務就要泡湯,他就要成為單位裡的罪人。輕則要被批評甚至撤職,重則遭解雇或者開除。他實在是太為難了,去不好,不去更不好。

    去,再危險也要去對侯曉穎的情,出於正義的理,最後讓他果斷地作出去的決定。儘管他目前還是一隻渺小的螞蟻,根本無法與一頭巨大的色狼進行抗衡,但他要用自己的情和義,去跟那個色狼進行較量。就是拼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但要去,得先知道單若嫻的態度。於是,他立刻給侯曉穎發短信問:單若嫻是什麼態度?

    侯曉穎很快回復:她在做我的思想工作,說那個姓茅的已經跟陸總打過電話了,茅的說只要我同意做他的情人,這個業務就給我們單位做,否則就不考慮。所以單若嫻反覆勸我說,我要是願意為公司的利益獻身,公司會給我重獎,還可以給我一套房子,並保證為我絕對保密。還說了許多狗屁不如的話,我已經回絕了她。她現在正氣呼呼地領我去找賓館開房,很可能在想逼我就範的辦法,我害怕極了,你快來救救我吧

    **,怎麼會這樣啊?簡直都色膽包天,利令智昏蘇英傑憤怒極了,在那裡轉得也更急促。要不要去跟林金剛說一聲?跟他說,要是他跟洪副總去說,或者打電話給陸總匯報,那我就走不成了。

    「喂,你在幹什麼哪?」沒想到這時,林金剛正在背後看著他,「像一隻快要生蛋的雞,好奇怪啊。」

    蘇英傑嚇了一跳,回頭有些尷尬地看著他,壓低聲說:「侯曉穎在省城遇到了危險,我想去幫她。」

    「那就快點去。」林金剛畢竟是個聰明人,一聽就明白是什麼事了,也馬上給他出注意說,「既不要跟洪副總說,也不要向陸總匯報,馬上就走。從這裡到省城,起碼要走三四個小時。到那裡要晚上七八點鐘了。快走,再晚就來不及了。」

    「那等會洪總問我,你就說我家裡有急事,回去了。」

    「行,我知道怎麼說。」林金剛也是一個好人,「這裡,你就放心好了。到了省城,你要格外小心。這事肯定有麻煩,有錢的色狼都很壞的,他們什麼事都能幹得出來。為了一個女人,可以不惜一切代價,你千萬不能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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