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七百十四. 文 / 皇家爬蟲
七百十四.
劉紅梅也覺得跟尉鎖ā干嘴仗沒啥意思,就馬上接了尉老頭的話道:「說的也是,尉師傅不說我倒把這事兒給忽略了,要不然南素琴怎麼會看上原小生呢?我看這裡面肯定有問題|com|」說著撇了撇嘴,一副鄭重其事的表情,好像南素琴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讓他逮了個正著一樣。
尉鎖ā也驚詫萬分道:「可不是嗎。你還記得南素琴剛來咱們鄉的時候嗎。那時候她才十九歲,發育的倒跟個生了孩子的女人一樣。兩個*就跟吹鼓了的豬nia泡那麼大,真能把人活活寒磣死。」尉鎖ā說著,不由自主地低頭在自己癟癟的胸脯上看了一眼,唉聲歎氣了一番,也不知道是感歎南素琴*,還是在哀怨自己逝去的青un。
人的本性是善還是惡的,實在是一個無法探討的問題,然而在鄉政府這個魚龍un雜的地方,確實讓人感到的是一陣陣的寒意。
對於這些隨之而來的流言蜚語,原小生一笑了之,並沒有跟他們計較,畢竟嘴長在人家臉上,人家願意怎麼說就怎麼說。倒是南素琴的表現,讓原小生不時感到一陣絲絲的暖意。
公開了跟南素琴的關係的第三天,正好是禮拜六,南素琴就提出要去原小生家裡看看。原小生本不想讓南素琴去,主要是自己還沒有見過南副縣長,如果南副縣長不同意,恐怕就還要經歷一番波折。萬一南副縣長死活不同意,自己卻早早讓南素琴見了自己的父母,豈不是讓父母空歡喜一場。可後來想想,事情反正已經這樣了,讓父母知道也是遲早的事情,何況是南素琴主動提出來的,也就欣然同意了。
鄉鎮上的慣例,禮拜六早上還要上半天班,下午才正式放假。兩個人正在南素琴的團委辦公室商量給父母帶點什麼東西,趙學東一個電話就打了過來,讓原小生去他辦公室一趟。
謠言一旦被擊破,趙學東對原小生的態度很快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更何況,原小生還極有可能成為南副縣長的乘龍快婿,他就更沒有理由再跟原小生計較了。
「趙書記,您找我有事兒嗎?」原小生進en後,依然跟過去一樣,恭恭敬敬地站在趙學東的右前方,小心問道。
趙學東哈哈笑了笑,本不打算說原小生和南素琴的事兒,可還是不由自主說了兩句道:「小生啊,你和素琴的事兒,大家都知道了,想不到會這麼塊。好,很好,我過去就給你說過,素琴這女孩子不錯。」說完了又覺得乾巴巴的,沒有什麼意義,好像給人剪綵的時候說的賀詞一樣,只是為了表示一下自己無關緊要的祝賀而已。
原小生卻早猜出了趙學東的心思,自己和尉小娥的事情過去了,農村兩委換屆的事情才剛剛進入起步階段,有很多事情,還必須落在自己頭上,趙學東這個時候叫自己到他辦公室來,無外乎想通過自己瞭解一下最近尉賢臣等人的動向,而這些也正是自己想要給趙學東說的。雖然趙學東這個人說不上對自己的好壞,但是自己下一步的計劃,到市裡參加干訓班的事情,還必須落在趙學東的身上,幫助趙學東度過這個難關,也正好為實施下一步計劃鋪好路。
原小生鎮定了一下情緒,把這些天的思路又在腦子裡過了一遍,沒等趙學東問尉賢臣的事情,便開口道:「謝謝趙書記關心。」接著略一停頓道:「我想把這段時間鄉里的情況給您做個簡單的匯報,不知道您現在有沒有時間聽?」
趙學東點了點頭道:「你說吧,我也正想問你呢。」說著竟然主動給原小生讓了一支煙道。
這是原小生跟了趙學東之後,首次得到的如此禮遇,不過心中也清楚,這是趙學東知道了自己和南素琴的關係之後,發生的變化,也沒往心裡去,接了煙,在自己以前的老位置坐下來,也沒有點煙,考慮一下措辭道:「正如您所料,這段時間的情況確實比較unlan,尉家莊和人大那邊好像已經動起來了,而且很明顯走在了一起。」
原小生用了兩個比較隱晦的措辭,把尉賢臣和尉永奎兩個人用他們的單位代替了。有時候,領導的心思是很難琢磨的,原小生自知自己目前的水平還沒有達到慧眼識人的水平,說話自然非常謹慎,盡量不去碰觸趙學東敏感的神經。
「不過從目前我個人瞭解的情況來看,大家對黨委政府還是非常有信心的,只是在方向上可能有些模糊。李書記前兩天跟我商量尉南街片區的選舉情況的時候,還提到了這事兒。馬鄉長、劉鄉長和馬書記並沒有發現有什麼動靜。」原小生繼續用國畫中的寫意的手法,給趙學東表達。不過也會不失時機地參雜一筆寫實,這樣會讓趙學東很快明白到底目前誰聽話,誰可能要出怪。
這樣的結果顯然也是趙學東預料之中的事情,就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道:「你的意思呢?」
既然用上了寫意手法,那就乾脆都用寫意的手法,趙學東不指明具體情況,很籠統地問了一句。不過原小生也知道,趙學東這是就選舉工作問他,下一步該怎麼辦,讓原小生說說自己的意見。
原小生想了想,覺得這個時候過於謙虛了,說不定會讓趙學東認為自己在故nong玄虛,就直接道:「根據鄉里的安排,下下一周選舉工作就要正式進入實施階段了,方案也已經出來了,但是您不說話,大家心裡還是覺得沒底。所以,我覺得在選舉之前,再召開一次由您親自主持的全體機關幹部和農村兩委主幹的吹風會,還是非常有必要的。起碼可以讓大家真正領會和明白黨委政府的意圖。給一些方向模糊的人指明方向,繼而爭取更多的機關幹部和農村兩委主幹,跟黨委政府保持高度一致。」
說到這裡,原小生停下來,看了一下趙學東,等待趙學東的意思。
趙學東微微一笑,不經意道:「嗯,你說的很好,繼續吧。」其實趙學東心裡也感到非常的詫異,他想不到一個年僅二十來歲,只有兩年多鄉鎮工作經驗的年輕人,會對政治有著如此敏銳的洞察力和掌控力。當然他也不知道,原小生早已通過《官場方程式》和外公的教誨,將國人兩千年的為官之道瞭然於胸。如果知道了這一點,他也許就不會感到那麼驚詫了。
得到趙學東的首肯,原小生接著道:「就目前的形勢來看,對於一些死硬分子,完全可以採取放棄的態度,把主要精力放在爭取中間派上。尉家莊這些年雖然經營了一個自己的小圈子,但也極不穩定,那些整天跟在尉家莊後面的村幹部,大多數是想借同宗同族之名,通過尉家莊在縣裡的關係,給村裡撈一些好處,說白了就是個利益圈子。但是尉家莊畢竟只是一個村長,在縣裡的能量有限,能撈到的好處並不多,除了自己吃之外,也只會給少數幾個村分一杯羹。大家對他的這種做法早就有了意見。只是擔心自己一直以來都在尉家莊的陣營中,即便是反水也不會得到黨委政府的容忍,這才硬撐著留在尉家莊的陣營中。所以這部分還是完全可以爭取的。」
原小生說到這裡,趙學東就不由動了動屁股,身體隨之微微往前傾斜了一些。原小生對尉家莊陣營的這番論述,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一直以來都認為,尉家莊這些死硬分子,都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地跟在尉賢臣的屁股後面轉,原小生的分析倒讓他覺得,馬上輕鬆了許多。
趙學東來了興趣,原小生自然也就沒有藏著掖著的必要了,大膽道:「至於人大那邊的人,有很多是跟尉家莊的人是交叉關係,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合併在一起,還是那*個村幹部。前些年人大之所以在每次跟黨委政府對著干的時候,都能形成氣候,除了尉家莊的支持之外,最主要的問題是,我們的有些兩委主幹沒有什麼文化,依然脫離不了盲從的a病,見別人幹什麼,自己也就跟著一晃而上湊熱鬧,其實他們充其量只能算個配角,心裡並沒有跟黨委政府對著干的意思。只是受到了人大和尉家莊的蠱o,能從中得到那麼一點狗屁不值的好處而已。所以,只要黨委政府旗幟鮮明、穩如泰山,根本無需擔心他們興風作浪。」
「值得注意的倒是我們機關裡的自己人。我覺得這才是我們尉南鄉情況複雜的根源所在。」說到這裡,原小生忽然覺得自己不應再說下去了,這已經是底線了,趙學東從縣委到基層工作也有些年了,這一點不會不知道。而且這個問題也比較敏感,說多了和說的太具體了,都會讓趙學東感覺自己在機關裡的人緣不好。自己犯不著平白無故給自己頭上頂這麼一頂帽子。
趙學東是是而非地嗯嗯地應了兩聲,見原小生不說了,也愣了一下,不過馬上體會到原小生的用意,很有長者風範道:「小生啊,你分析的非常透徹,對進一步搞好這次選舉工作很有幫助。你辛苦了。接下來,我希望你能再接再厲,為取得我們尉南鄉這次農村兩委換屆選舉的圓滿勝利再出一把力,你能做到嗎?」
原小生心中卻想:老子已經給你出過很多把力了,干訓班的事兒,你卻遲遲不開口,難道要讓老子給你當一輩子太監嗎。心裡這樣想,嘴裡也只能滿口答應道:「請趙書記放心,我一定盡力而為。」說完,覺得自己的任務也已經完成了,再待在趙學東的辦公室也沒什麼意義了,起身後,乾淨利落第告辭離去。
望著原小生離開的背影,趙學東心裡卻是久久難以平息。原小生剛才儘管沒有按照一貫一二三的方式進行匯報,談吐之間卻彰顯出清晰的思路和不亢不卑的風格,用詞又恰到好處,即沒有體現出對某些人的觀點,又把形勢分析的清清楚楚。這樣的年輕人,如果加以栽培,前途肯定不可限量。更何況人家現在已經是南鎮海的準女婿了,今後超越南振海,也就只是個時間的問題了。
臨中午的時候,原小生特意提前給母親打了個電話,告訴母親南素琴要去家裡的事情。母親當然不明就裡,就刨根問底地問了半天,終於明白了南素琴的身份,高興地不知該如何是好,一會讓原小生回來在水產店捎帶一條魚,一會又說不用了,她給打電話,讓原小生的父親也一塊回去。也不知道給原小生說這些有什麼用。
蘭新葉盼兒子能早日找到稱心如意的女朋友,已經盼到了望眼欲穿的地步,突然聽說兒子要把女朋友帶回家了,馬上又有些不適應,又是高興,又是著急,屋裡屋外跑了好幾趟,卻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麼,忽然想起應該給丈夫打個電話,讓丈夫也回來,一家人高興高興。拿起電話撥了幾次,卻總是撥錯號碼。好不容易撥過去了,又著急的說不成一句話,話說明白了,又忘了讓丈夫往家裡帶條魚回來,只好再打了一遍。
忙活了半天,正準備做飯,原小生就和南素琴已經一前一後提了幾樣東西進en了。南素琴今天特意穿了一件素淨的青藍色羽絨服,又把燙過的頭髮整理了一遍,一併抓起來總在腦後,梳成了馬尾辮,露出一張****的臉龐,裡面又套了青綠色的a衣,跟那臉龐搭配起來,越發顯得清純可愛了。
一進en,原小生先叫了一聲媽,又把南素琴介紹給了母親。母親卻愣在了那裡就是笑,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她是想誇南素琴長的漂亮的,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麼誇。她心裡有自己的小算盤,面前這位跟仙女下凡一樣的人物,就是長再漂亮,今後也是老原家的媳婦,自己這個婆婆若是從現在開始就太寵了,以後肯定不好管教,看了一陣子才從牙縫艱難地蹦出兩個字道:「來了?」
南素琴不愧是城裡的女孩子,倒是非常大方,拉了蘭新葉那雙被歲月侵蝕的粗糙的雙手,一臉親切的微笑唉了一聲,開口就道:「伯母好」「好,好,好……快進屋裡坐吧,外邊冷」蘭新葉還是有些不大習慣。
原小生早上在趙學東的辦公室長篇大論了一番,自然消耗了不少精力,這會早就餓的前心貼後背了,嚷嚷道:「媽,飯好了嗎。你們別光顧著說話了,我都塊餓死了」
蘭新葉這才想起,忙了半早上,還沒有開始做飯,有些不捨地撒開了南素琴的手道:「你們先坐著看會電視,我這就給你們做飯去。」
南素琴卻拉了蘭新葉的手道:「伯母,我也跟你一塊去吧。」說著就脫了羽絨服,準備幫忙。蘭新葉急忙將羽絨服拉在南素琴的身上,制止道:「你頭一次來,怎麼能讓你做飯呢。你和小生坐著說說話,飯馬上就好。」心裡卻又著急丈夫的魚為什麼遲遲帶不回來。
原小生卻在一旁來了句風涼話道:「媽,你就讓她跟你去吧。她要是學不會做飯,你兒子後半輩子還不得喝西北風啊。」
南素琴轉身,一臉嬌怒道:「誰說我不會做飯了。我做的好著呢。煮麵、炒菜、燉湯,我樣樣在行。」
原小生卻不以為然的口氣道:「煮方便麵、炒雞蛋、燉蛋ā湯,你樣樣在行吧?」
南素琴心中不悅卻不能當著原小生母親的面和原小生爭執,也知道原小生跟他逗著玩,只好轉臉拉了蘭新葉的道:「伯母,我們做飯去,不理他了。」
蘭新葉卻順手拿了個笤帚疙瘩不依不饒地在原小生的屁股上敲了兩下道:「我叫你欺負素琴。」
南素琴馬上對原小生伸了伸舌頭,做了個鬼臉,嬌氣地哼了一聲,直接拉了蘭新葉的胳膊,得意道:「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欺負我。」
原小生一陣崩潰,卻也只能大喊委屈道:「這還沒過en呢,就聯合起來對付我,要是過了en,還不把我五馬分屍啊。」
三個人正說笑著,外面忽然傳來一個聲音道:「是誰要把我兒子五馬分屍啊?」
一聽就知道是父親的聲音,可原小生卻聽著有些彆扭。父親的脾氣是從來不開玩笑的,今天卻也是個破例。原小生急忙從椅子裡站起來,叫了一聲爸。南素琴跟著臉紅了一下,也叫一聲伯父。
原振動就順手將手裡一條足足有五六斤重的草魚給蘭新葉遞了過去,還是被南素琴半路截了下來,道:「還是讓我來吧。」說著提了魚跟蘭新葉說笑著向廚房而去。
看著兩個人親密無間的背影,父親原振動卻冷冷地來了一句:「南素琴,河灣縣縣委常委、常務縣長南振海的小閨女,我們家要是能攀上這en親事,也算是高攀了。不過你小子最好不要太得意了。南振海未必能同意。」
原小生想不到父親會對南素琴瞭解這麼多,站在那裡尷尬地笑了笑道:「爸,您就別a心了,她爸爸同意不同意總要試了才知道。」
父親停頓半天,道:「你說的倒也是。不過南振海的為人,我還算清楚,絕對不是一盞省油的燈。在他的觀念中,跟咱們家結親,那就等於他吃了啞巴虧,你想他能幹嗎?」
原小生一愣,心中馬上一陣疑o問道:「爸,您怎麼對南振海這麼瞭解呢?」
父親冷哼了一聲道:「沒什麼,他算是我的戰友吧。」
「戰友?」原小生驚訝的嘴張的天大,父親過去可從沒有給自己說過,有個當副縣長的戰友,一聽之下,幾乎有些難以置信,可父親的話裡似乎還有別的意思,就問道:「爸,你的話我實在有點不明白,戰友就是戰友,為什麼要說算是呢?」
父親冷冷地笑了兩聲道:「上輩人的事情,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不過你以後要是見了南振海,最好先不要提我的名字。我怕他把你一腳踹出他的家en。」
原小生正要問個所以然,卻被父親擺了擺手給制止了。
母親和南素琴做飯的時候,原小生特意去看了一趟,不過也沒有進去,而是站在廚房外面,隔著窗戶往裡面看。他真有些不相信南素琴這樣的大家閨秀能下的廚房。
南素琴正圍著ā圍裙挽著衣袖拾掇那條還在活蹦lan跳的草魚。原小生一見之下,不覺有些可笑,心想,這妮子裝模作樣的還像那麼回事。蘭新葉說讓我來吧,殺魚可不是女孩子能幹得了的活兒。南素琴只是對蘭新葉莞爾一笑,就將魚肚子摁在案板上,順手提了根擀面杖,照準魚頭啪地就是一下,那條魚在南素琴yu蔥一樣的手下面撲騰了兩下,就一命嗚呼了。接著拿了菜刀將魚剖腹掏空,又在水龍頭下面刺啦刺啦將魚鱗刮淨,前後動作乾淨利落,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蘭新葉看的又是驚訝,又是喜歡,可她畢竟還不知道南素琴的身份,誇讚了兩句,也沒有太在意,又去幹別的活兒去了。
原小生卻看的目瞪口呆,他真想不到像南素琴這樣的人兒殺魚的技術會如此嫻熟。站在窗外就不由驚呼了起來,道:「素琴,我還真沒看出來你有這手能耐啊」
南素琴抬頭看了一眼窗外的原小生,小嘴一撅,哼了一聲,卻沒有跟原小生說話,一副洋洋自得的神情。
原小生的心裡也是暗自慶幸。現在找媳婦雖然不講究什麼三從四德了,卻有一個起碼的標準:上得廳堂、下的廚房。雖然有些大男子主義,卻也是每個男人的夢寐以求。原小生本以為,南素琴也就是上得廳堂,至於下的廚房就不敢奢求了。畢竟人家是副縣長的千金小姐。可是剛才南素琴殺魚的一系列動作,絕對不輸於自己這個跟父母學了多年的殺魚高手。看來「人不可貌相」這句話還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接下來的事情就更讓原小生咋舌了。南素琴竟然承擔起了廚房裡的主要工作,母親只好在一旁幹些摘菜、洗菜、剝蔥、剝蒜的雜活。南素琴一會切菜,一會煎魚,一會調整煤氣灶的爐火大小,儼然一副家庭主fu的模樣。
大概一個小時的樣子,飯終於做好了,四菜一湯,一條酸菜魚,整整齊齊第碼放在餐桌上,主食是利口的麵條。原小生迫不及待地過去夾起一塊子菜,放在嘴裡嘗了嘗,色香味俱全,一點也不比母親做的差,要是父母不在身邊,原小生真恨不得在南素琴的臉上啵一口。有妻若此,夫復何求啊。
母親更是在一旁一個勁兒第誇讚南素琴的廚藝,倒把自己這個准婆婆的身份給忘了個一乾二淨,也不計較以後是否能轄制住這個兒媳婦了。
父親也坐下來嘗了一口,對母親笑了笑,幽默道:「新葉,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下廚不論年限,好吃才算;做飯不在資歷,美味關鍵。」一句話把大家都說樂了。
南素琴也只能謙虛道:「伯父可不敢這麼說,我的手藝哪兒能跟伯母比呢。就是這頓飯還是伯母精心指導的結果呢。」
南素琴的話巧妙地把蘭新葉在原振東跟前失去的面子挽回了一些。蘭新葉當然也不會跟自己的未來兒媳婦爭高低,寬容地笑了笑道:「我也是想不到,她這樣的人兒會做飯。我剛才還以為咱家小生端回來一個ā瓶……」說著自知失口,急忙轉了話鋒,充滿歉意地拉了南素琴的手笑了笑道:「不說了,不說了,趕緊嘗嘗琴琴的手藝。」
琴琴?原小生大感崩潰,琴琴是何許人也?母親的話明顯是意指南素琴。想不到,就這麼一會工夫母親的對南素琴的稱謂竟然一變再變,從最初的南素琴變成素琴,又從素琴變成親的有點發膩的琴琴。就是自己也從來沒有這麼叫過啊。看來這女人拉攏人心的手段要比男人強的多了。
原小生早就餓的有些頂不住了,挑了一碗麵條,又將菜往碗裡夾了幾筷子就開始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母親卻在原小生的腦袋上拍了一下,怪兒子當著素琴的面兒吃相不雅。
南素琴也知道,這是因為自己在場的緣故,笑了一下道:「他在政府食堂吃飯也那樣,我早習慣了。」
原小生就含了一嘴麵條,對南素琴憤憤不平道:「我這麼吃飯也是為了給你點面子,要不然吃出一副難以下嚥的表情,你心裡能舒服嗎?」
一句話把南素琴噎的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愣了一下狠狠道:「再說以後不給你做飯吃」把話題一下子就扯到了未來,說完又自知失口,臉上一陣緋紅,急忙將頭低了下去,裝作吃飯。
原振東夫婦看原小生和南素琴親暱的鬥嘴,心裡也是樂的不得了,臉上的笑容久久掛在臉上,原振動最後還是責怪兒子道:「小生,你應該有點男子漢氣概,凡事要讓著素琴才對。」蘭新葉也寬慰南素琴道:「你別跟他一般見識,他跟他爸一樣,也就是嘴上逞個強。」
蘭新葉在不經意間把戰火引到了丈夫的身上。原振東鼻子裡哼了一聲,一臉無辜地看著蘭新葉,道:「怎麼說著說著就扯到我身上了呢。」
蘭新葉就和南素琴低頭直笑,笑了一陣子,假意沒好氣道:「吃你的飯」
一家人其樂融融,都說不出的高興。吃完飯,已經下午…多鍾了,原振東說水產店的生意忙,起身走了。南素琴也說時間不早了,自己也該回去了。蘭新葉自然要客氣挽留幾句,又說了一會話,原小生就用單車帶著南素琴,去二級路口等車。
路上南素琴說原小生故意在家裡欺負她,原小生卻死活不願意承認,兩個人難免要打鬧一陣,自行車就在路上騎的歪歪扭扭的,幾次都差點翻車,只好推車前行。走了一截,原小生想起中午發生的一切,心中又是一陣的波動,見四下無人,一伸手將南素琴攬入懷中,在嬌嫩的臉頰上啵了一口。
南素琴雖然已經跟原小生發生了那種事情,可畢竟是在半醉半醒中完成的,現在神志清楚,又不好意思了起來,掄起粉拳就向原小生紮了過去,卻一下子撲到了原小生的懷裡,四目相對,好不容易走在一起的兩個人,就心a澎湃了起來。南素琴的胸脯也因激動而上下起伏不定,呼吸微微有些緊促。原小生卻早已迫不及待,嘴就向南素琴的紅un上印了過去,手也不安分地在南素琴的衣襟裡lano一氣。
南素琴急忙停住了,臉上紅撲撲地道:「你也不怕人看見。」卻沒有刻意地推卻。原小生的心火早已被面前的yu人兒撩撥的忽上忽下,哪裡管得了那麼多,又將南素琴攬入懷中,胡言lan語道:「孔子的老爹尚且跟人野合,何況你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將南素琴的拉鏈拉開,路旁正好一間瓜棚,寒冬臘月哪兒來的人,抱著南素琴就鑽了進去。
河灣大酒店那一次終究是稀里糊塗地完成的人生壯舉,來不及品嚐禁果的滋味,就草草收了場。之後雖情猶未盡,可也不好擅自向南素琴要求。這段時間原小生也憋得夠嗆,好不容易逮住機會,豈能輕易放棄。南素琴臉上雖已有不悅之色,卻也架不住原小生連哄帶強地勢頭。
進了瓜棚就更由不得南素琴了,原小生三下五除二就把南素琴的羽絨服脫了下來,一隻大手從衣襟下溜進去,直接往南素琴的*上抓了過去,一團軟綿綿的感覺讓原小生幾乎難以自持。
卻不曾想,寒冬臘月手自然冰冷如雪,一抓之下,南素琴馬上感到一絲鑽心地寒意,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噤,嗔罵道:「你瘋了嗎?」卻把原小生抱的更緊了。抱了一下又馬上意識到,這個動作無形中會對原小生起到慫恿的作用,就急忙放開了,在原小生的胸前推了一把,想把原小生推開,力量卻是軟綿綿的,沒有絲毫力氣。
「你再胡來,我就喊了。」南素琴一臉嬌紅,對原小生威脅道,同時將剛才被原小生nonglan的衣服重新整理了一遍。
原小生兩隻大手摟著南素琴那一握蠻腰,壞笑了一下,一副無賴天下第一的表情道:「你喊吧。你不怕別人看見,我更不怕。你要喊最好現在就喊,真的把人喊來了,我正好表演給他們看。大家要是說起來,肯定會說南副縣長的千金跟人在瓜棚裡野合,絕不會提到水產店老闆的兒子。」
南素琴自知說不過原小生,就掄起粉拳道:「你再說我就不客氣了。」她也知道原小生豈能怕她的拳頭,掄起粉拳也只是為了表現一下自己真的生氣了。
可是在原小生眼裡,南素琴的這種表情無異於把嬌憨的性格表現的更加淋漓盡致了,再加上因激動而起伏不定的*,*攝魄的程度,就是原小生是鐵打石頭做的也會頂不住,一伸手,早又將南素琴納入懷中,在身上瘋狂地lan啃了起來,下面早硬生生地頂在南素琴*的位置。只是隔了幾層衣服,要不然早就直搗虎xue了。
親ěn了一會,南素琴也感覺渾身*難忍,特別是原小生的手在她胸部的碰觸,更讓她感覺全身就如同著了火一般,雖盡力克制,卻也難以壓抑,不覺竟用雙手緊緊抱住原小生的脖頸,迎合了起來。陶醉了半天,又突然醒悟,覺得這種地方實在不太安全,又把原小生推開了,卻不知道說什麼好,隨口罵了一句:「真不要臉」
原小生愣了一下,便哈哈笑道:「我不要臉,你幹嘛也那麼陶醉呢。」一句話把南素琴說的滿臉嬌紅,又想起自己剛才確實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滿足,卻不願意承認,捏起一雙*拳頭,又衝原小生的胸前胡lan紮了過來,邊扎邊道:「我叫你胡說,我叫你胡說,我叫你胡說……」
此時不知從何處傳來咕隆一聲響,南素琴急忙將羽絨服穿在身上,看著原小生,慌張地不知如何是好。原小生就趁勢將南素琴再次攬入懷中,一副鄭重其事的樣子道:「你總算把人叫來了,我可以開始表演了。」說著就把南素琴那青綠色的a衣撩了起來,又伸手去解南素琴的腰帶。
南素琴雖慌張的不知該如何是好,也不敢吱聲,只好一邊苦苦哀求,一邊把雙手護在腰帶扣前面。原小生也不是誠心解南素琴的腰帶,在南素琴的腰間o索了半天,才哈哈笑道:「看把你嚇得那樣,哪兒來的人,外面颳風呢。」
南素琴這才從瓜棚的小窗戶上往外看去,發現剛才不過是一顆蒿草被風吹起,在路上翻滾著前進,才知道自己被原小生戲弄了,轉身就擺出一副拚命的架勢,跟原小生撕鬧在了一起,拉拉扯扯,南素琴的力量畢竟跟原小生不是一個層次,幾個回合下來,南素琴用力過猛,本來就只是個樣子的腰帶突然崩裂,那條緊身的牛仔ku,雖不至於馬上掉落,卻也失去了第一道防線。
原小生哈哈笑著,順手就把腰帶從南素琴的腰間o了出來,又以極快的手法將牛仔ku的拉鏈拉開了。南素琴猝不及防,褲子嘩一聲就掉了半截,一抹yan麗的香tun馬上暴露在了外面。
南素琴羞的不知如何是好,急忙伸手去提,卻早被原小生的大手蓋住那一抹香tun,幫著把牛仔ku重新提起來穿好,柔聲道:「沒受冷吧。」
兩個人本來早就沒有了防線,只是在荒郊野外,南素琴一個女孩子終究難以接受,原小生這才故意逗她玩。也絕不會真在這種地方行苟且從事。
南素琴看著原小生溫柔的目光,也能體會到原小生是真的關心自己,莞爾一笑,在原小生的嘴un上啵了一口道:「這個算是對你的獎勵」
從瓜棚出來,已經四點多鐘了,冬天的時令,晝短夜長,一過六點二級路上就沒有回河灣縣的汽車了。原小生不敢多留,將南素琴送到二級路邊,看著南素琴上車離開,才重新騎車原路返回。
剛進村,那些見了原小生的劉嬸、張姑、王大嫂、馬二姨的街坊四鄰,就向原小生投來參雜了各種複雜心情的目光,道:「小生,你是去送女朋友了嗎?」
原小生也不知道,這些人怎麼會知道的如此之快,自己剛把南素琴領回家,這些人就得到了消息。又一想,八成是自己離開後,母親高興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就給街坊四鄰說了。心裡難免要怪母親嘴有點太快了。
「小生,想不到你找了個城裡的女朋友,不簡單啊。」隔壁劉嬸別有用心地吆喝了一句。
「真是少見多怪,人家還是副縣長的閨女呢。」對en馬二姨看不慣劉嬸的勢利眼了啊。
「我少見多怪?你家二奎啥時候能領回來一個女朋友,那才叫稀罕呢。」劉嬸刻薄地反擊道。
二奎是馬二姨的小兒子,都塊三十歲的人了,還沒有說上媳婦,已然成了馬二姨的一塊心病。劉嬸偏偏往馬二姨的傷口上撒鹽。
原小生不想參與這些女人們的是是非非,就嗯嗯呀呀地應酬著,當作什麼也沒有聽見,開了自家en,將自行車推進去,又匡啷一聲將en關了起來,同時也把是非關在了en外。
農村兩委換屆選舉工作的號角已然在尉南鄉的上空吹響,有心連任的村幹部和準備跳出來競選的人們,活躍的程度便一天緊似一天,趁禮拜天沒什麼事兒,原小生和李清水受尉三民的邀請也去了一趟大王莊,初步把選委會名單給定了下來。
禮拜一早上,原小生剛進機關大en,就見en房坐著一位乾癟的老頭,正和尉老頭咕咕嘰嘰地說些什麼,隔著窗戶也聽不大清楚。原小生還以為是尉老頭的什麼親戚,就招呼一聲:「尉師傅來親戚了?」
尉老頭抬頭見是原小生,彆扭地笑了笑道:「小生抬舉我了,我哪兒有尉書記這麼好的親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