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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六百十九. 文 / 皇家爬蟲

    六百十九.

    中年男子嚇得渾身哆嗦了一下,神情十分緊張。

    江鐵巖緊逼上前,以威嚴的語氣問:「底箱裡邊裝的是什麼?打開」

    中年男子徹底地被江鐵巖的氣勢征服了,他只好讓人打開了安裝在船隻中部傳送帶下的一個暗箱。似乎一切秘密都藏在了船底的暗箱裡,這個暗箱與船體是分開的,僅有一個掛鉤連接著主船體,如果不是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走i分子不會放棄暗箱,可是一旦追擊太緊,他們便放棄暗箱,讓裝滿走i貨物的箱子沉入海底,等待一切危險過去之後,他們便尋回來路用專船打撈沉箱。

    江鐵巖撥開蓋板,發現了掛在下面的暗箱。

    這一次緝i三艘走i船,共破獲價值3000萬人民幣的原油、汽車,以及dvd盜版光碟。這一行動,令一批「螞蟻搬家」式的走i團伙元氣大傷,暗地裡對江鐵巖恨得咬牙切齒。

    但是,事過之後,江鐵巖回憶這一次緝i的全過程,心中疑慮重重,特別是那個起初傲慢的中年男人,他說話的口氣和他的一系列變化,印在了江鐵巖心裡,無法揮去……他腦海中不斷閃過那個廣東平頭說過的一句話:「辛苦了,你們半夜就出發了吧」這語氣中包含著某種譏諷意味,這件事他隱藏在心,他沒有告訴大覺關長。

    這一次的緝i行動,大覺關長雖然沒能在關指揮,但是他再三叮囑江鐵巖,千萬要謹慎、小心,嚴密監視內外勾結的犯罪分子,因為海關近幾年所發生的一系列反擊走i案件中,時常出現讓人看不透的迷霧,明裡暗裡都讓人感覺到海關內部有人與一些大的走i團伙在暗中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可是一旦追查,那些蛛絲馬跡一樣的疑雲又匿散得無蹤無影。

    大覺關長有一次對江鐵巖說:「我真擔心咱們內部有人一直在參與和掌控著大的走i活動,而且是有計劃、有目的地在進行,最可怕的是這種潛在的勢力,正在侵蝕著我們海關內部,利用海關內部人的薄弱環節,最終將一個偌大的海關蝕空,將一個個意志薄弱的海關關員拉下水,海關成了國內外一些不法分子走i犯罪暢通無阻的大門……」

    江鐵巖,這個遠近聞名的海關調查科科長,自從部隊轉業到海關之後,就一直受到大覺關長的重視,不管任何重大案情,只要江鐵巖接手就必令撲朔迷離的案情水落石出。大覺關長對江鐵巖的信任和由衷的愛護,是全關眾所周知的。江鐵巖出生軍人家庭,身體強壯、心懷坦dng、個人品格和業務素質都十分優秀,在部隊經受過嚴格的訓練,1987年進入西桐海關後,很快又被派到中國海關管理幹部學院進修過兩年。

    他一進海關,就得到了大覺關長的關注,大覺關長告訴他,搞調查不僅要靠工作熱情,而且還需要鑽研,現在的走i分子走i的手段越來越高科技化,而且每一天都在發生著意想不到的變化,靠過去那種土辦法緝i,根本無法與具有現代化作案手段的不法分子們較量,所以緝i工作必須要跟上時代。

    江鐵巖內心非常贊同大覺關長的看法。他到了海關後,憑借自己在軍隊時的工作經驗和所學的專業優勢,刻苦鑽研查i技能,特別是針對海上緝i經常受風、流、壓、霧等氣象因素的影響,捕捉目標極其困難的特點,利用軍事學中的《地形學》,總結出一套迅速準確認定海上目標的方法,運用到實際緝i行動中,取得了極大的成功。為了取得在海上查i的主動權,他經常隻身深入實地、潛心觀察轄區海域走i動態,深入各條水道、河湧、村落及大小碼頭熟悉水域和地形,摸清一切可能運i、藏i的地方。當他掌握了實地的情況之後,又歸納總結出緝i的最有效的方法和途徑,很快在歷次的查i中取得了勝利。連續多年破獲一件又一件大案要案。他的突出智慧和破案的神速準確,使一個個冒險者的發財夢破滅。緝i向來是一種與瘋狂的貪婪者較量、與魔鬼打jiā道的職業,走i分子用盡各種手段,威逼利誘這個他們一聽名字就心驚膽顫的人。由於種種利誘手段對江鐵巖這個硬漢子都毫無辦法,便引起走i分子們對江鐵巖的刻骨仇恨,四處揚言要幹掉他。對於江鐵巖的處境和危險,大覺關長時時嚴密關注。江鐵巖是他的愛將,也是整個海關的寶貴財富,江鐵巖的閃失,直接影響到打擊走i的成敗。

    這次緝i行動,在聯合會上,副關長強調要快,但把時間定在今天的下午出發,這使江鐵巖非常詫異。

    正在這時,江鐵巖接到陶凌宇一個信息:「要快一定要趕在走i貨櫃車出發之前,如果走i車一旦出發,勢如大海撈針。」

    於是,江鐵巖改變了會上確定的行動計劃,立即聯合水上派出所的小林和海關緝i隊員匡正軒,趕在中午之前出發了,他們的車以最快的速度趕到xx碼頭。xx碼頭是西桐與深圳之間最大的港口。碼頭上的壯觀情景真是讓目睹的人目不暇接,來自各個國家的不同e彩的集裝箱,排列在層層疊疊密集的空間裡,這種密集的排列,雖然看起來整齊有序,可總是有種讓人喘不過氣來的感覺,而且要想從這些星辰密佈的集裝箱中尋找到獵物,那真是如陶凌宇說的那樣——有如大海撈針一般困難。

    江鐵巖的緝i車剛在港口停下,天就下起了小雨,煙雨飄渺,整個港口被籠罩在迷霧之中,幾乎在15米之內看不清楚集裝箱上的任何商標和字跡。

    江鐵巖讓小林把車停在了能夠俯瞰全港上下的至高處,用望遠鏡探視港口裡的動靜。

    好在陶凌宇及時地將獲得的走i貨箱的商標和標識詳細地告訴了江鐵巖。江鐵巖讓匡正軒死盯掃瞄儀。匡正軒的目光一直在掃瞄儀上盯了兩個多小時,才終於發現了獵物。

    匡正軒興奮地碰了碰一旁的江鐵巖,把掃瞄儀遞給江鐵巖,江鐵巖觀看之後,問匡正軒:「目標的兩旁有什麼明顯標記?」

    匡正軒一下怔住了,他思索著搖搖頭……

    江鐵巖把探視鏡遞給匡正軒,說:「觀察目標的時候,一定要記住它周圍的環境、情形或標記,這樣即便是目標發生了變化或藏匿,你也會立即知道……」

    匡正軒嚴肅地點了點頭,他心裡十分敬佩這位海關神將,在他上大學的時候,就不斷地聽到這位緝i英雄的事跡,心中敬仰不已,為了能夠分配到江鐵巖工作的海關,他曾無數次地給大覺關長寫信,打電話。大覺關長瞭解這位品學兼優的海關學子,對於他的要求,愛才如命的大覺關長自然是喜愛有加、慨然允諾。

    匡正軒是大覺關長親自擔任主考官讓其到海關面試、考核,最後錄取的高材生。

    匡正軒剛來海關時,大覺關長有意識讓匡正軒熟悉海關各個系統的工作,全面瞭解海關業務所涉及的方方面面,所以讓他從最基礎的備案科做起,外勤下廠,熟悉企業生產和加工情況,接著又到核銷科、結轉科、查驗科,三年中,他幾乎把海關的各個科的職能都學習了一遍。可是匡正軒的心思是想做一名像江鐵巖一樣的緝i隊員。所以剛來時,常跑到大覺關長那裡去打聽江鐵巖最近緝i的情況。大覺關長早把匡正軒的心思看透,對匡正軒說,你先安心在各個部門熟悉業務吧,到時候你一定能到江鐵巖身邊工作的,沒有真功夫,江鐵巖是瞧不起的,他目前極需要一個緝i測量技術的高手,這不但需要技術高超,而且要具備很高的觀察綜合能力,如果不熟知海關的各個業務環節,怎麼在緝i案情中發揮能力,怎麼能夠準確及時地掌控對方的情報和動向……

    匡正軒明白了大覺關長有意要培養他的業務能力的用意,他非常振奮,三年海關工作中,不但掌握了海關知識,同時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就是憑著這雙「火眼金睛」,在一次檢驗出口貨物時,他成功阻截了一起全國最大的毒品走i。

    這件事引起江鐵巖的注意,大覺關長也趁熱打鐵推薦匡正軒到江鐵巖手下工作,江鐵巖毫不猶豫就答應了。

    大覺關長有點意外,沒想到江鐵巖如此爽快地就要匡正軒。

    江鐵巖說,我一直在觀察這個從湖南大山裡走出來的大學生,他人品好,肯學習鑽研,又如此熱愛海關緝i工作,是一個好苗子,這樣的人才,海關一定要抓牢了。

    大覺關長聽了江鐵巖的話,心裡一熱,感歎不已。當初他對江鐵巖的一番賞識和重視,竟然與現在江鐵巖對匡正軒的認識如出一轍。

    大覺關長很激動,他說,我很欣慰,西桐海關有你們這一批青年人,有你們這一批有知識、有膽魄,而且勇於犧牲的愛將,有你們把關我死也閉目了。

    大覺關長激動之餘,當即請兩位愛將到家裡喝酒,沒想到那天悠雲也去了。

    悠雲那天喝醉了,江鐵巖送她回家,在回家的路上,悠雲向江鐵巖吐露了自己多年來一直珍藏於心的情感。

    悠雲含淚訴說的樣子,令江鐵巖心裡極其不平靜……

    江鐵巖告訴悠雲,他們是永遠的好朋友,好哥們,愛情在他們之間不可能實現的,因為江鐵巖深愛他的妻子祖佳,祖佳是位中學教師,他們有一個可愛的兒子小強。

    江鐵巖理解悠雲的感情,他們在海關學院學習的兩年中,幾乎每天都形影不離,那時江鐵巖已經結婚,祖佳在學校教書,每到休息日,江鐵巖都要趕到遠在廣州的妻子身邊度假。

    悠雲瞭解江鐵巖,對感情的專注,對朋友的真摯,在他身邊,她覺得似乎始終有一種神秘的力量圍繞著她,並激勵著她。在學校兩年的學習中,身邊不乏追求者,就連江鐵巖也看出來了,並打趣地說,阿雲,別太挑剔了,還是有好小伙子可以挑選的喲

    悠雲略有傷感地搖搖頭,說,算了吧,我看上的人他看不上我,我愛的人,卻是別人的丈夫……還有什麼可以挑選的?

    悠雲幽怨的眼神直瞪著他。

    江鐵巖自然是不明箇中原因和她的心思,就說,別一副可憐相,像你這麼才貌雙全的女子,到哪裡去找啊?那麼多喜歡你的男人,把脖子都望酸了……快告訴我,愛上誰了,我去跟你做媒

    令江鐵巖沒有料到的是,悠雲聽了他的話,竟然流著淚轉身跑開了。

    江鐵巖沒有想到自己的一番半認真半調侃的話,把一向與他親同兄妹、知心好友的悠雲氣成了這個樣子,淚水說流就流了出來。

    江鐵巖一時後悔不迭,竟呆望著悠雲在樹叢中奔跑時時隱時現的樣子,他知道悠雲是真生氣了。

    其實江鐵巖並不明白這個出身於高級知識分子家庭的悠雲心裡早就已經愛上了他。在相處幾年的過程中,如果他稍加注意,就能夠掂量出悠雲對他的一腔深情。每次他和隊員們緝i歸來,首先迎向他的總是悠雲,悠雲潔白的皮膚,臉上泛著的激動的紅光,那雙又黑又大的眼睛,總是那麼飽含熱情地迎著他,若有所思地默然地打量他,直到他被悠雲打量得莫名其妙,上前握住她的手時,倆人才幡然醒悟一般問寒問暖起來。

    他雖然有時在悠雲的行為和神情中,感受到一些異樣,但是這個軍人家庭出生的江鐵巖,往往把這些異樣的表現,歸結為「女人都這樣,有永遠令男人搞不明白的情感和情緒」。

    可是在工作上十分認真、嚴謹,在情感上十分細膩的悠雲,卻是海關的一枝人見人愛的關uā。她健美的身材、優雅的氣質,還有她待人的純樸真誠,使她在西桐海關有著眾星捧月般的地位,可是這個出身京城名門望族的大家閨秀,從對外經貿大學海關管理系畢業分配到西桐海關後,愛上的卻是江鐵巖。

    她真的沒有想到自己會那麼快地愛上一個男人,回憶自己的感情歷程,曾有過片片段段的情感經歷,可都沒成正果,她總覺得自己心目中的那個男人,始終沒有出現,當她與江鐵巖相處不久,她突然發現,江鐵巖身上有她從少女時候就有的情結,這種情結一直埋藏在內心深處,沒有人、也沒有任何力量,將這種植根於內心的情結揭開,唯有江鐵巖使她感覺到這種力量,也品嚐到了愛上一個男人的真正滋味。因為在她還沒有愛上江鐵巖的時候,她就知道江鐵巖已經結婚,知道江鐵巖有妻子和兒子。可是當愛情降臨到她內心時,她也不敢相信,自己會愛上一個已婚的男子這種愛在心裡迅速地燃燒和蔓延,直到她痛苦不堪。她為了迴避自己內心的痛苦,就拚命地工作,不去想那個讓她痛苦不堪的男人,可越是這樣,自己就越陷越深。

    然而,她的一切情感的變化,都讓另一雙眼睛看到了,那就是一向以鑽石王老五自詡的秦副關長。

    稍有點感覺的人,都知道秦副關長對悠雲是一往情深,悠雲也早有察覺,但她迴避他,不願意與他有更多的jiā往。她本能地覺得自己和他不是一路人。儘管這樣,她的手機裡每天都會收到秦副關長髮給她的兩條信息:一是「只要每天能夠見到你,我就是幸福的」。二是「什麼時候你才明白我的心」。悠雲一看到這樣的短信就立即刪除。即便這樣,她也仍然能夠感覺到,有一雙**辣的眼睛在盯著她,令她感到渾身不自在和不舒服。

    有一天,她實在忍不住了,就去找通過短信向她求愛的秦副關長,對他說,你今後不要再給我發那些沒用的信息,沒有任何意義。

    秦副關長聽了悠雲的話並不生氣,意味深長地望著她,陰陽怪氣地說,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和愛上一個該愛恰恰對方又不懂得如何去愛的人,同樣都是痛苦的,你的痛苦和我的痛苦是一樣的,因為都在愛著。

    悠雲皺著眉想了片刻,秦副關長陰陽怪氣的話語令她心裡生出些許的疑慮和厭惡。

    後來悠雲約江鐵巖到仙人島茶莊喝茶,在聊天中,悠雲表露出想離開海關到國外去的想法,江鐵巖聽了感到很奇怪,他坦誠地望著鬱鬱寡歡的悠雲,說:你不是非常熱愛海關的工作嗎?為什麼要離開,是海關工作太繁忙,太乏味,還是……

    悠雲傷感地直搖頭,說,都不是,都不是……

    江鐵巖一副兄長的模樣和口氣,說,那是為了什麼?

    悠雲看著她,幽怨地說,為了一個傻瓜男人知道嗎?

    江鐵巖就更懵了,說,為了男人,還是一個傻瓜,既然是傻瓜,你還為了他幹什麼?我真想不明白

    悠雲見江鐵巖真誠的傻樣,就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說,別說這些了,談點別的吧……我問你,將來我真的離開了海關,到別的什麼地方生活了,你會想起我嗎?

    江鐵巖毫不猶豫地說,當然,當然會想起你,我會想辦法去看你……

    悠雲仰起頭看著江鐵巖,突然非常感動,她沒有想到這個在工作中充滿機智勇敢、緝i中神機妙算出生入死的男人,竟然在一個愛他愛得如此明白的女人面前單純得像一個情竇未開的小男孩,好像什麼也不明白似的。

    悠雲情不自禁地伸出雙手握住江鐵巖的手,動情且不無諷刺地說,我知道為了戰友情、同事情、同志情,你會不遠萬里去看我的……行了,只要還會去看我,我就足夠了

    悠雲釋然地大笑起來,笑著笑著,淚水就流了下來,然後她把自己溢滿淚珠的面孔埋進江鐵巖寬大的手心裡,輕輕地ou泣起來。

    江鐵巖當時震動很大,他突然明白過來,悠雲對他的一切看似異樣的表現,都是因為在愛他。他覺得這太突然,他無法找到合適的語言來勸慰一個如此流淚的姑娘。他任隨她在他的手心裡流淚,他像捧著一個淌著汁液的西瓜一樣虔誠地捧著,直到悠雲抬起頭衝他破涕一笑,他才如釋重負般地長吸一口氣。

    悠雲像做錯了什麼事似的衝他搖搖頭說,沒事了,你別擔心,一切都會好起來,都會正常起來的……

    江鐵巖拿起桌上的紙巾為悠雲擦去臉上的淚水,邊擦還邊說,我小妹跟你太像了,說哭就哭,說笑嘩地一聲就笑了,我被她折騰得夠嗆……

    悠雲聽了,忍不住大笑起來,直笑得回不過氣來,江鐵巖也莫名其妙地跟著笑起來。

    這一幕,卻被坐在一個背角處的秦副關長盡收眼底。他看到了悠雲愛這個「傻瓜」愛到無可奈何的地步,而江鐵巖是真正的不懂還是假裝不懂呢?抑或是在把玩一個純真女子的感情?

    想到此,秦副關長恨得牙根直發癢,他恨這個在海關內外都頗負盛名的緝i英雄。他在海關的影響和能力,使他這個有著某種神秘而輝煌背景的海關副關長大失顏e。特別在那個讓他動心的美女悠雲的問題上,更是讓他恨之入骨。秦想,要想整治江鐵巖這樣的男人,一是以金錢誘uo拉他下水,二是以女e『淫』*,最後像前面的幾位科長一樣,被他一個個送進監獄;再就是在緝i破案中,設計陷阱讓他命歸西天……

    秦子文想到此,臉上呈現出古怪的笑意。

    ……

    就在這時,匡正軒大叫了一聲:「不好目標消失」

    正在用望遠鏡觀察目標的江鐵巖,用低沉的聲音說:「不是消失,而是改換目標。」

    匡正軒在掃瞄儀中,發現了剛才以「鷹」的圖案作為集裝箱的標記,竟然在轉眼之間不見了,而變成了bolng形的標記,剛才那個被鎖定的獵物突然蒸發了。

    江鐵巖說:「剛才以『鷹』的圖案作為商標的集裝箱的兩旁有什麼明顯痕跡?」

    匡正軒毫不猶豫地說:「左邊是一個型的商標,代號為xxx,右邊黑紅e三角形,下邊有一條bolng形的白線條。」

    江鐵巖說:「那麼中間的集裝箱怎麼ā翅而飛了呢?」

    匡正軒驀然明白過來,叫道:「原來是原地不動地換了商標想躲過監視」

    江鐵巖哼了一聲,令小組成員嚴密監視,他正想將情報向坐鎮海關的領導匯報時,卻接到了陶凌宇的電話。

    陶凌宇在電話裡告訴江鐵巖,此次行動走lu風聲,獵物可能潛逃,要跟蹤追擊,以不變應萬變……陶凌宇還說,他在高速路口堵截獵物。

    江鐵巖經過片刻的沉思之後,命令匡正軒盯準目標,並隨時做好出發的準備。

    江鐵巖回味剛才陶凌宇的話,心中好一陣翻騰,到底是誰走露了風聲?又是誰為走i犯罪分子通風報信?那個隱藏在迷霧中的到底是什麼人?

    江鐵巖不得不佩服陶凌宇準確可靠的消息,每次緝i破案中,只要陶凌宇參與,江鐵巖心裡就有把握,雖然陶凌宇不跟自己在一起,但是他得到的消息往往都十分正確,每一次的方向ing指引也十分到位。

    細雨一直在下,幾乎一個整天都泡在了雨水裡,到晚上8點,雨稍有停息,那輛潛藏在密集的集裝箱中的走i車,才偷偷上路。

    獵物借夜幕的掩護鑽進車流之中,即便是布下天羅地網,也是難以捕捉到的。

    江鐵巖的車緊追其後,有好幾次目標神秘地失去,使他們的車有如在汪洋大海中失去方向的船隻。

    在這車流人海的夾縫中,他們的車既不能ā翅而飛,也不能勇往直前,而只能小心翼翼地左突右繞地前進著。

    江鐵巖憑著自己的感覺,在迷茫中摸索著,當獵物又出現的時候,匡正軒異常地興奮,他大聲叫道:「出現了」

    可是轉瞬間,目標又消失了。

    車流量逐漸增大,獵物在時隱時現的情況下,如同捉迷藏一般撲朔迷離。再加之車進入交通要道,各種車輛你追我逐,使跟蹤受到干擾,幾次過交通崗時,紅燈一亮他們就要停止前進,眼睜睜看著即將跟上的獵物,潛入另一股車流之中,七拐八彎地,目標不見了。

    江鐵巖在這等關鍵時刻,常常是要自己開車的,他讓小林在一旁盯準目標,讓匡正軒在掃瞄儀中搜索信號。

    匡正軒告訴江鐵巖目標消失。

    江鐵巖沒有回答,他只是哼了哼,他對匡正軒的話似乎沒有聽進去。

    其實江鐵巖心裡很明白,目標是長著ui的汽車,而且在這如螞蟻一般往來穿梭的鬧市中,要盯準一個目標,是很難的,有時弄不好會形成南轅北轍的結局。

    匡正軒有些沉不住氣了,壓低嗓門對江鐵巖說:「我們該怎麼辦?」

    江鐵巖沉思片刻,果斷地說:「抄近路,上高速公路」說著,車在轉彎處來了一個急轉彎,由南向北疾駛而去。

    江鐵巖的這一果斷地改變方向,使小林與匡正軒都很驚訝,他們想目標明明還在鬧市中行走,壓根就沒有上高速路的跡象,如今不是及時地尋找消失的目標,而是直奔毫無目標可言的高速路……況且,緝i車如果一旦上了高速路,想改道就十分困難了。

    江鐵巖察覺到兩個年輕人的顧慮和著急心情,說:「走i車比我們還著急,怎麼會總是在城市裡周旋呢?他們的目標是西桐市」

    小林對著匡正軒做了一個鬼臉,匡正軒這才輕鬆了許多,他極佩服江鐵巖的判斷。

    江鐵巖將目前的情況和行動方向向指揮組報告。

    負責指揮的張副局長接到江鐵巖的報告後,指揮江鐵巖,立即命令在沿途待命的另外兩個聯合行動小組,在西桐市北側的高速路堵截走i車。

    兩個行動小組接到命令後,就向西桐市北柵靠攏,並在高速路的出口處下網。

    江鐵巖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高速路口,正在這時,匡正軒叫了起來:「目標出現」

    只見一輛富豪80小車,剛進入高速路,速度極快地行駛。

    江鐵巖一踏上高速,便對那輛早已被他們盯住的走i車,緊追不捨。

    匡正軒興奮異常,他對江鐵巖說:「你是怎麼判斷到走i車就上了高速路了呢?」

    江鐵巖鼻子裡哼了哼,說:「道理極其簡單,走i車上的商標字樣是深圳,他就極有可能駛向相反的方向——西桐,知道嗎?再說,這麼大的集裝箱,而且裝著走i貨物,總在城市裡晃悠能行嗎?」

    匡正軒服氣地點頭。

    走i車上了高速後不久,車上有三個男人,其中一個戴墨鏡的人,在接到一個手機電話之後,頓時神情十分緊張,他嘴裡罵道:「又是這個釘子,那個叫江鐵巖的小子,又盯上我們了,這個情報也來得太遲了吧」

    戴墨鏡的男人此刻打了一個詭秘的電話,只說了一句:「扔下全部收線」

    戴墨鏡的男人在車的反光鏡裡看到了緊追而來的小車。他知道一旦被緝i隊的江鐵巖盯上,就注定ā翅難逃了。於是,時速從120加到140,又從140加到了160,儘管車速在一個勁地加快,他們仍如一隻逃跑的兔子,躲不過緝i車獵狗一般的追蹤。

    車到北柵時,走i車想在路口處逃跑,可是他們怎麼也沒想到,提前趕到這裡等候的另外兩個小組一下子就把走i車堵了個正著。

    走i車在前後車的夾擊下,只好束手就擒。

    被截獲的六台貨櫃車,是一個香港走i集團僱用的走i車。他們將全新的小轎車化整為零,以零件名義進口,企圖逃避全部關稅。此次的40台小轎車,一旦闖關成功的話,至少偷逃關稅600萬元。

    這40台車組合起來之後,有豐田、佳美、尼桑、豐田、奔馳、三菱。這些車都是目前市面上暢銷的中高檔車。其中有的高端車在市場售價一般在100萬元以上。而走i分子將這些車組裝好之後,奔馳320才賣26萬,豐田、尼桑才賣11到15萬。

    江鐵巖在審問戴墨鏡的男人時,他顯得很平靜,只說自己是被台灣的一個老闆僱用來送貨的,別的什麼也不知道。

    江鐵巖總覺得眼前這個戴墨鏡的男人非常眼熟,可怎麼也想不起來在什麼地方見過,見到這個人,江鐵巖腦子裡總晃動著另一個人的影子。

    江鐵巖在極力回憶,顯得有些恍惚,這被戴眼鏡的男人看到了。

    江鐵巖把目光盯在對方的眼鏡上,說:「把眼鏡取掉。你叫什麼名字,什麼地方人?」

    戴墨鏡的男人猶豫了一下,取下了墨鏡與江鐵巖對視著,然後說:「我叫李傳貴,廣東西桐人。」

    江鐵巖突然問:「你的幕後老闆是一個叫鷹狐的人吧?」

    戴墨鏡的男人怔了一下,隨即臉e也變了,他的神情沒有剛開始那麼自在了。但是他仍然狡辯,說他並不認識一個叫鷹狐的老闆。

    這次抓獲走i,令江鐵巖沒有想到的是,順著李傳貴走i小車案件,卻牽扯出台灣一個長期走i集團的巨鱷,這個巨鱷就是多年以來與江鐵巖暗地裡jiā鋒和較量的鷹狐,這個叫鷹狐的台灣人,是一個潛藏極深的三家走i集團的頭目,長期以來在大陸以各種手段走i,不但走i小車、汽油,還有毒品。十年以前,江鐵巖就與他在暗中jiā過手,因為他藏得太深,居住地經常變換不定,而且常常把聲音搞響在東邊,他卻在西邊坐山觀虎鬥。身邊還營集了一幫心狠手毒的黑社會的打手。每當江鐵巖在一些撲朔迷離的案情中抓到一點點線索時,這線索又很快極其詭秘地消失了。

    江鐵巖心中一直在與這個狡猾的鷹狐較量著,這個陰影時常在他心裡浮現,令他痛苦不堪。他感覺到,在香港、台灣,有一個強大的走i團伙,總是在與大陸一些走i分子勾結,進行著不間斷的走i犯罪,嚴重地擾lun著社會的經濟秩序。

    這次李傳貴的案情所露出來的點點端倪,使他堅信那個潛藏極深的鷹狐終將會浮出水面,那一件件曾發生在國內的特大走i案件,也都將會顯露出它的真相來……

    大覺從北京回西桐海關之後,立即就投入到台灣走i團伙走i小轎車大案的審訊當中。

    憑江鐵巖的經驗判斷,李傳貴走i切割小轎車,並非簡單的走i行為,背後一定有著複雜和深遠的黑線背景。

    回憶這些年一系列的小汽車走i案,他彷彿漸漸觸摸到一條看不見的卻強勁有力的線索在與他們抗衡。撥開那層層的迷霧,便可看出背後有序的犯罪軌跡。

    一年前,江鐵巖在大覺的指示下,去了一個叫蒲河村的村莊調研,發現那裡的幾戶農民形跡可疑。當時有個叫阿平的農民在海邊用一種叫「鐵殼船」的交通工具運輸一些不明真相的貨物。

    在廣東沿海一帶,這樣的鐵殼船隨處可見,但是這種構造簡單,造價又十分便宜的船,恰恰被一些走i分子看好並巧加利用。鐵殼船就成了走i分子「螞蟻搬家」最好也是最能掩人耳目的運輸工具。

    那天中午,阿平的鐵殼船到了一個不在海關管理範圍的碼頭,他剛從船上下來,就有人突然冒出來迎接他,並協助阿平將鐵殼船固定在岸邊,將兩塊鐵板一頭架在船上,一頭架在海灘上。原來岸上的一堆看似雜lun堆積的廢品,下面卻掩蓋著早已停泊的一輛走i車。接著幾個人跳到水裡,將岸上的汽車順著鐵板開上船。可是正在收回鐵板的時候,江鐵巖和緝i隊的隊員卻從天而降,幾個農民模樣的走i者當場被抓獲。

    阿平哭喪著臉對江鐵巖說,他只是被不認識的老闆雇來運送汽車以及切割汽車零件的,老闆只告訴他一個電話號碼,船到目的地,就打電話來接船。運一台汽車給一萬塊錢,然後阿平把這一萬塊錢分給七八個兄弟。

    江鐵巖讓隊員將幾個抓獲的農民控制起來,自己裝扮成農民,與阿平一起渡海送車。

    在行動之前,江鐵巖與緝i局的張副局長聯繫,緝i幹警在岸邊守候接車的走i分子。

    江鐵巖與阿平到了一個叫金激島的碼頭,船靠岸後,江鐵巖讓阿平給接應人打電話,可是電話始終是忙音。等了好一段時間沒有人來接應。

    江鐵巖感到很奇怪,就問阿平是什麼原因,阿平也感到納悶,說,以往早就有人等在岸邊接應了。

    江鐵巖發現了張局長安ā的便衣,正在往他們的船張望。

    半個時辰過去之後,仍不見接應的人來。

    江鐵巖懷疑,一定有人走露了風聲,遂與張局長聯繫,立即收兵。

    江鐵巖向大覺報告了這裡發生的情況,並告訴大覺,有可能有人走漏了風聲。

    大覺讓江鐵巖繼續深入漁村觀察,嚴密監視漁船的動向。

    第二天天剛門g門g亮,一夜都睡在停靠在碼頭邊車上的兩名隊員,被江鐵巖叫醒。兩個隊員跳下車,活動著蜷了一夜的胳膊ui,他們發現江鐵巖的頭髮被露水打濕,半截uui都是濕的。

    顯然江鐵巖一整個晚上都在為睡熟的隊員站崗放哨。

    隊員小李說:「隊長你一夜沒睡啊?」

    江鐵巖邊擺弄望遠鏡邊打趣地說:「我睜著兩隻眼睛也能睡著,別人見了我的樣子,還以為我瞪著眼睛在看著他呢,其實我已經睡著了。」

    兩個隊員被江鐵巖的話逗笑了。

    小李說:「你的眼睛全是紅血絲,你應該叫醒我們。」

    江鐵巖端起望遠鏡朝遠處望,片刻之後,說:「準備,有情況」同時他通知潛伏在快艇中的公安人員。

    兩名隊員立即振奮起來。果然,從迷霧籠罩的海面上,有不少往來穿梭的船隻在奔波,在眾多的船隻中,有三艘船引起江鐵巖的注意,憑他多年海上緝i的經驗,這三隻船的運行速度和跡象,肯定隱藏著走i嫌疑,當這三艘船離靠近碼頭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卻停止前進,船上有人朝岸上張望,還有人在打手機。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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