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五百八十二 文 / 皇家爬蟲
五百八十二
張銘的手電和他的眼睛對女人一瞥的功夫,他身子已經出了可腦子裡卻像感光底片似地保留著女人光溜溜的屁股,一邊臉上露出惡作劇似的笑容。(輸入|com|eng.|com|看最快更新)但是,他的這個笑容注定是收不回去了。
就在張銘走到距離院子五六米的地方,大外忽然進來幾束強烈的光柱,刺得他什麼都沒法看見,只能看見眼前的雨絲密密麻麻地像一幅水簾掛在自己面前。見鬼張銘嘴裡嘀咕了一句,與此同時,出於本能反應,他一甩手朝著光柱後面那些想像中的人就是連著三槍,張銘似乎聽見了對面傳來一聲慘叫。打中了一個這幫蠢貨,居然敢用手電照老子。
面對眼前出現的突發*況,張銘雖然感到吃驚,但並沒有絲毫的膽怯,只是心中突然有種令人心痛的遺憾。
張銘畢竟是受過軍隊訓練的人,情緒上的變化絲毫都沒有頭影響他的行動,他先下手為強的三槍為自己贏得了寶貴的幾秒鐘,只見他一個懶驢打滾,身子已經滾出幾米開外,目光掃過大方向,光柱已經全部熄滅。看來大是出不去了,只有想辦法退到樓裡面然後從那裡的窗戶爬出去。
「他手裡有槍,開火」那邊的人好像此時才反應過來,隨著一個人的叫喊聲,風雨中頓時響起了一陣震耳y-聾的槍聲,張銘感到幾顆子彈從他的頭頂呼嘯而過,他甚至聽見了滾燙的子彈撞上雨滴發出的絲絲聲響。這幫蠢貨並不清楚自己的位置。必須馬上離開,要不了幾分鐘大批的增援警察就會趕過來,那時就算自己長聊翅膀也飛不出這個院子了。
就在對面一陣齊的空當,張銘的身子從地上竄起來,一邊朝樓的狂奔,一邊回頭朝著院的方向連開四槍。
眼看就要到達了,突然,身後又是一陣密集的彈雨穿過雨幕飛來,張銘覺得自己的腰部一陣**辣的疼痛,身子止不住朝前面一撲,整個人摔倒在的前面。打中了被這幫狗*養的打中了。
張銘在地上靜靜地扒了幾秒鐘,試著拱了幾下腰,覺得身子軟的一點力氣也沒有,他只好朝前面爬去。這時仍有子彈從他的頭頂飛過去,當他終於爬到的台階上的時候,槍聲終於停了下來,他清晰地聽見了背後雜的腳步聲和喘息聲。決不能讓他們抓住,老闆不會同意的,他答應照顧盧鳳和孩子的條件是自己必須離開這個世界。
腳步聲越來越近了。絕不能……
張銘一咬牙從地上撐起身子,背靠著牆壁坐起來,一隻手哆嗦著從口袋裡摸出袖珍電筒,一道細細的光柱穿透雨幕,照見了幾個奔跑中的黑影,張銘用自己最後的一點力氣,朝著想像中的敵人狂地扣動著扳機,引來的是對方一陣更加密集的槍聲。張銘覺得這次的子彈似乎都長了眼睛,顆顆都朝著自己衝過來,並且深深地鑽進自己的體,他的身子火熱的幾乎要沸騰起來。他在失去意識之前,嘴裡念叨了兩個字:「小鳳。」
此刻,凌晨五點整。雨漸漸小了。
頭櫃上的手機不知道響了多少次,屏幕上的微光不停地閃爍著,似乎想喚醒上沉睡的男人。直到震動著的手機從櫃子中間移動到了邊緣,幾乎就要掉到地上的時候,打電話人的執著似乎終於感動了上的男人,只見他的身子動了幾下,嘴裡發出了幾聲夢囈般的嘀咕。然後才慢慢睜開眼睛,直視著天uā板,好像極力在回憶著什麼,幾秒鐘以後,他的思緒終於通過手機的聲音和現實掛上了勾,於是,信息的水瞬間就將他淹沒了。
尚融坐在上,眼睛盯著閃爍著微光的手機,那神情彷彿有點癡呆的樣子。不對呀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記得去年那次自己醒過來的時候幾乎就剩下半條命了,可這次怎麼……他扭扭脖子,又動動身子,沒有一點不舒適的感覺,除了腦子還有點反應遲鈍之外,他甚至覺得自己精力無比的充沛。難道他們和自己解約了?以後這個日子再也不用單獨一個人在這裡睡覺了?聽說這個地方就要拆遷了,不知那個機器明年會將自己安排到什麼地方去為他們凝聚靈魂,如果每次都只是像昨天晚上那樣的沉睡就好了。
手機的響聲停頓了一會兒,然後又一次發起了攻擊,並且這次的聲音聽起來格外的急促,就像催魂似的。
張銘。這個名字在尚融的腦子一出現,他的手已經把手機抓在了手裡。一個男人急促的說話聲從手機裡傳出來,在寂靜的房間裡迴響著。密集的槍聲?進去了沒有出來?院子已經警戒了?尚融把這些既熟悉又陌生的信息在腦子裡加工了一遍,隨即就將注意力聚集到一個焦點上。張銘到底是死是活。可是,電話裡的人卻無法給他提供準確的信息。
必須採取行動。
「帶上盧鳳,你們全部去別墅,沒有我的話誰也不許外出。」尚融聽著自己的聲音感到又刺耳又陌生,可一點都沒有含糊。
雨已經徹底停下來了,整個院子周圍被拉上了長長的警戒線,每隔十幾米就有一個荷槍實彈的警察。院子外面的空地上擠滿了警車,警燈閃爍著,使人分不清是清晨還是夜晚。
院子裡,四五個人圍著靠牆坐著的張銘忙活著,有照相的,有量尺寸的,有在周圍地面上尋找彈殼的……總之在張銘的一生中從來沒有這麼多人為他忙活過。可他似乎並不領情,只見他敞開著雨衣直地坐在那裡,雨帽已經離開了腦袋歪在一邊,一雙眼睛似開似閉,臉上還帶點惡作劇似的微笑。由於雨水的沖刷,他的臉似乎剛剛洗過一樣,身上沒有一點血跡。
一個警察正對那個渾身哆嗦的女人做記錄。一輛急救車呼嘯著衝出了院子的大緊接著又有幾輛警車閃著警燈停在警戒線外面。其中一輛警車直開到院子口才停下來。
祁順東從車裡走了下來,他的身後跟著陳國棟和一幫刑警。祁順東嚴肅地掃視了一下周圍的一切,就像一名將軍注視著硝煙瀰漫的戰場。三宮派出所副所長張快速跑到祁順東面前,舉手敬了個禮,報告到道:「局長,罪犯已經被擊斃。」
祁順東點點頭問道:「我們的傷亡情況怎麼樣?」
張神-凝重地說道:「犧牲了一名同志,另一個受了重傷已經送醫院搶救。」說完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一個大漏趕緊補充道:「方所長也中了三槍,不過沒有生命危險,現在已經送醫院了。」
祁順東聽完一道濃眉皺成了一疙瘩,心裡罵道:這個狗日的,連做個烈士都沒有機會。說著就撇開眾人自顧朝院子裡面走去,邊走邊問道:「兇手的身份確定了沒有?」
「已經確定了。」張一邊快步跟上祁順東一邊拿出一張紙念道:「死者叫張銘,甘肅人,復轉軍人,死前是惠亞公司所屬娛樂城的高管。」
祁順東似乎沒有認真聽張的匯報,眼睛被坐在那裡的張銘吸引過去了。復轉軍人。我們都是復轉軍人,都有一樣的格,就連死也不願意倒下。祁順東看著張銘似乎感慨萬千,這都是尚融造的孽,居然明目張膽地和國家機器較真,真是無法無天啊。
「調查張銘在本市的一切社會關係,對重要人員要進行監控,還有從今天起恢復對尚融的監控……」祁順東對著張下了一連串的命令。
張愣在那裡,難道局長氣糊塗了?他好半天才說道:「局長,這個案子已經交給市局刑警隊了,我……」
祁順東似乎反應過來,看著張嚴肅地說道:「張同志,從現在起你已經是市局刑警隊的副隊長了,手續很快就會下來,由你具體負責本案的偵破工作。」
張兩ui一碰說了聲「是」就轉身調兵遣將去了,祁順東身後的市局刑警隊長陳國棟臉-曖昧地乾笑了幾聲。祁順東回頭看著他說道:「國棟,回頭開個案情分析會,有些案子早就該並案偵查了。」
陳國棟皮笑不笑地說道:「局長,我認為往你臉上潑魚湯的案子和這起案子就響的竟然就是你那支槍。」
祁順東老臉一紅,心裡早將陳國棟祖宗八代罵了一遍,嘴裡說道:「犯罪工具就交給技術上處理吧。你去忙你的事情,我還要向李長年廳長匯報案情。」說完就朝院子口走去。
陳國棟看著祁順東的背影,心想,耍威風是不是太早了一點,別說張局長還沒下台呢,等你坐上了局長的寶座老子也不一定會iǎn你的屁股。
「陳隊長,思考案子這麼入m-呀」
陳國棟微微一驚,回頭一看,原來是三宮派出所的內勤李滿媛正看著他。立即眉uā眼笑道:「剛想了點頭緒就被你嚇沒了,現在可好,在你這個美女面前我是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李滿媛淡淡地笑了一下,道:「陳隊長,上次你來過三宮所調查傷害祁局的案子,結果祁局的案子你沒有查出一點頭緒,卻查出了我和祁局之間的男女關係,並且到局裡宣傳的人人皆知。陳隊長,你這是存心和祁局過不去還是我李滿媛有什麼對不住你的地方。」
陳國棟萬萬沒有料到這個女人在這個時間這種場合竟然會向自己提出這樣的質問,一時呆呆地立在那裡不知該怎麼回答。都說李滿媛是個厲害的角今天算是領教了,今後一定要離這樣的女人遠點。
尚融回到家裡時已經是早上六點鐘。楊嫂自然是已經起來並在廚房裡忙活了,朱虹穿著睡衣正從樓上下來,抬眼就看見男人從外面進來,她趕緊迎上去接過他的外套,隨口問道:「你這是才回來還是出去轉了一圈了。」
要是在往日,尚融也許會趁著沒人的功夫在女人身上沾點小便宜,可今天他沒有這個心思,他甚至沒有回答女人的問題,只是生硬地說道:「去把他們全都叫起來,我有話要說。」說完再不理女人,直接上樓來到紫惠的臥室。
紫惠自從恢復記憶以後,很快就繼續和喬菲打成一片,兩個人的感情似乎比以前更近了一步,只要尚融不回來,兩個人總是大被同眠。此刻,尚融看著被子裡兩個相擁而眠的嬌軀禁不住搖搖頭。
紫惠現在就像變了一個人,雖然身體和記憶都已經恢復如初了,但是一直都沒有去公司上班,尚融曾經催過她幾次,讓她過問一下公司的業務,可女人好像已經對生意沒有一點興趣了,整天也不出窩在家裡翻看各種時尚雜誌,沒完沒了地看電視裡的韓劇。
尚融把這一切歸結於女人的心靈傷口還沒有痊癒,所以也就不再強迫她,一任她隨心所y-地消磨時間。同時,他也曾經考慮過讓小雅參與總公司的管理工作,但是,根據胖子王世禮的反應,自己還沒有發話小雅已經主動過問公司的業務了。這使尚融產生了些許疑慮。
自從祁順東出事以後,尚融現在對待小雅很謹慎,盡量不在她面前提起祁順東的事情,甚至紫惠被綁架的事情也不許家裡人再提起,好在最近他不經常在家裡,而小雅好像也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勤奮,總是早出晚歸,細細算來,近一段時間兩人幾乎沒有單獨相處過。
終於,紫惠似乎感覺到了男人的存在,從睡夢中幽幽醒來,睜著一雙睡意朦朧的眼睛奇怪地看著屋子裡的男人,似乎想搞明白這個男人是怎麼溜進來的。「幾點了?你才回來麼?」紫惠伸個懶腰嬌慵地問道。
這時喬菲也醒了過來,懶懶地翻了個身壓在紫惠ui上,眼睛也沒睜開就嬌喚了一聲「姐。」紫惠趕緊推推女孩的身子道:「菲兒,起了,融哥回來了。」
喬菲這才張開雙眼,看見男人正站在邊看著自己,一時就覺得有點害羞,拉拉被子蓋住自己的身子。嬌聲道:「天亮了嗎,瞌睡死了。」說完伸展著一雙白嫩的手臂連連打著哈且。
如果是在往常,面對兩個美女近乎赤裸的嬌軀,特別是un睡後的嬌慵人的模樣,尚融哪能忍受到現在?怕是早已赤膊上陣了。
上的兩個美人也正自疑她們遲遲賴在上原本就以為男人馬上就會發動進攻,奇怪的是等到這會兒還是沒有一點動靜,於是就注意到了男人的臉-不善,於是不再搔首姿了,趕緊穿衣下
「惠惠,你今天去趟公司,就像往常一樣正常上班,如果有人來問張銘的情況,就說他一個月前已經辭職了。楊鈞那裡我已經jiā待過了。」看著女人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尚融故作輕鬆地繼續說道:「不會有事的。他們也就是來問問情況。另外,你如果不想再管公司的具體業務,可以試著讓小雅分擔一些具體事務。但是總的方面還是要你自己把握。我最近可能要出去幾天,家裡的事情你要安排好。記住,別給我打電話,有事我會打給你。」
「又出什麼事了。又是公安局?」紫惠驚呼道。
尚融冷著臉說道:「我說過了,不管你們的事,什麼都別問。」說著就離開臥室下樓去了,留下紫惠和喬菲互相對望著,臉上都是一幅不安的神情。
不一會兒幾個女人都在客廳裡聚齊了,小雅看上去還沒有洗漱,一臉疲倦的樣子。楊嫂原本是要叫大家吃早餐的,她奇怪地注視著客廳裡的幾個人,難道一大早就要召開家庭會議,她偷偷看看男人的臉-就悄悄地躲進了廚房。
尚融坐在沙發上,眼睛看著茶几上紫惠的一本雜誌,沉聲說道:「我要去外地幾天。家裡的事情我jiā待一下。不管什麼人來問我的行蹤,你們只要回答三個字,不知道。」說著掃視了幾個女人一眼繼續道:「我不在家期間,家裡的一切事情紫惠說了算。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希望你們都不要分開。」
每個女人聽了男人的話心裡都微微感到吃驚,聽男人的口氣好像是在交代後事一樣,難道發生了什麼大事?特別是小雅,臉上神-變幻不定,幾次要張口詢問可都忍住了。難道和那個人有關。只有朱虹雙目微閉,嘴翕動好像是在祈禱的樣子。
尚融忽然感到自己說的話過於嚴肅了,事情可能並沒有想像的那樣嚴重,可別嚇壞了這些女人,讓她們了陣腳。於是緩和了語氣說道:「我多則十天半月,少則幾天就回來了。我的意思是讓你們看好家咱們在這裡的產業雖然不算大,可也不算小。眼紅的人多,說不準就有什麼人來找麻煩。所以紫惠和小雅要特別留意一下公司的業務。」說著轉頭看著小雅說道:「最近紫惠身體不好,你就多辛苦一點,不過也不用把自己搞的太疲倦,生意差點也沒關係,咱們又不是缺錢的人家。」說完站起身來,一邊拿過外套穿上一邊對紫惠說道:「你給小雨打個電話,說不定我最近會去趟北京。」
「哥,我也想去。」喬菲突然冒失地嚷道。
尚融今天第一次露出一點笑意,罵道:「你少搗你不是剛去過嗎?」
「我想去看我媽媽。」喬菲撅著嘴說道。
尚融走到口回頭囑咐道:「等過了這一陣,我們一起去玩玩,再說你捨得離開你的紫惠姐嗎?」
喬菲聽了就紅了臉,作勢要撲過來似的,尚融趕緊打開跑了出去,眼角的餘光瞥見幾個女人神-複雜地盯著他的背影。
尚融在去高燕家的路上接到了李晴打來的電話。本以為女人又會像上次一樣把自己罵個狗血噴頭,沒想到這次李晴不但沒有聲-俱厲地質問他,語氣中反而很有為他擔心的意味。
「我也是剛才得到消息,三宮那邊打死了一個人,他是你的員工,身上攜帶著祁順東被搶的那支手槍。打傷兩個,打死一個。你知道這意味什麼嗎?」
尚融聽了李晴的話是既傷心又欣慰。傷心的是張銘真的死了,欣慰的是張銘終於死了。
既然張銘已經死了,那自己唯一讓公安局感興趣的無非曾經是張銘的老闆,法律沒有規定老闆要為自己的員工的行為負責。公安局再有能人也不可能讓死人開口說話吧。
尚融禁不住有點幸災樂禍地想到,但是內心深處的那股憂傷是實實在在的。早知道張銘死了,今天早上對家裡幾個女人說的話就顯得有點不合時宜,甚至有點誇張了。不過也好,權當是後院演習練練兵好了,說不定什麼時候形勢會再次嚴峻起來,那時這些女人訓練有素,就不會關鍵時刻婆婆媽媽了陣腳。
不過,李晴在電話裡還告訴尚融一個消息,那就是張愛軍很快就要告老還鄉了,遺憾的是接替張愛軍的正是祁順東,據說上面已經找祁順東談話了。這個消息不太妙。怪不得李晴極力主張他暫時避一避風頭。
尚融心裡很清楚,祁順東如果當上了市公安局的局長,對他來說只意味著一點,那就是自己今後的日子更加難過了。
他不禁想起了李晴的老同學韓正,由此就想到了市委書記王振良,不知這個城市的一把手是個什麼樣的人?喜不喜歡紙幣,如果也是個紙幣愛好者的話就好了,祁順東再厲害也大不過王振良。尚融不禁歎息了一聲,如今這裡風大雨大,沒有遮風避雨的大傘可怎麼得了啊。
既然有可靠的消息證明忠誠的張銘已經魂歸極樂,高燕那裡就沒有必要去了,現在當務之急是要處理好另一個女人。那可是張銘用自己的命托付給自己的女人。也是自己懺悔贖罪的最後一個機會。「只要她感到幸福就好。」張銘的話又在耳邊響起。如何能讓盧鳳感到幸福呢?尚融給自己出了一個命題以後,就把車轉向環城公路朝著郊區駛去。
上午十點鐘,市局的有關領導都已經聚集在了小會議室裡,省廳的李長年自然到會,只是張愛軍坐在那裡一幅萎靡的樣子,好像已經幾天沒有合眼了。除了李晴、陳國棟之外,這次會議增加了一個新人,這就是來自三宮派出所的副所長張
會議由祁順東主持,他首先向大家介紹了張的身份,然後就讓他向大家談談昨天晚上發生的命案。
張畢竟頭一次面對這麼多的領導,心裡免不了有點緊張,但他畢竟是一個老練的游擊隊員,沒一會兒他就進入了自己扮演的角
「因為前一陣祁局受到了犯罪分子的襲擊,所以我們三宮所一直都堅持夜晚巡邏。昨天晚上剛好我帶著四名同志值班,凌晨五點左右我們好像聽見東北方向傳來兩聲槍響。由於當時雨下的很大,我們不能確定那是槍聲,不過我們還是迅速地到達了事發現場,正好看見一個人從那個院子裡往外面跑,我們勒令他站住,沒想到對方突然向我們擊,派出所餘劍光同志衝在最前面,被犯罪分子的子彈擊中,壯烈犧牲。」說著,張的聲音有點哽咽,不得不停下來平息一下內心的激動。
「那為什麼方y-良會在那棟小樓裡?」李長年問道。
張看看祁順東,低聲說道:「我們也是事後才知道,當時……」
祁順東接過話來說道:「方y-良同志上次就是在男女關係上栽了跟頭,。沒想到他不思悔改,竟然帶著一個女人在那棟小樓裡睡覺。」
「那麼犯罪分子是衝著方y-良去的?」李長年繼續問道。
「可以這麼推斷,從罪犯的身份以及作案時殘忍的手段來看,我懷疑是和林紫惠綁架案有關,犯罪分子的作案動機顯然是為了復仇,這個案子和上次襲擊我的應該是同一個人,那支槍就是證明,根據張銘的身份,這個案子再次讓尚融浮出了水面,他一直都在懷疑是我們抓了林紫惠。」祁順東說道。
張愛軍這時ā話道:「我同意老祁的復仇的推斷,但我認為張銘不是為林紫惠報仇,因為林紫惠和他沒有關係,我倒是覺得張銘是在為他的老婆盧鳳報仇,因為上次她的老婆在審訊室裡差點流產,張銘一直想不通,幾次要求進行行政復議,我為了不干擾老祁的工作,就將這件事壓了下來,沒想到埋下這麼深的惡果,這件事情的責任主要在我。」
祁順東見張愛軍把這件事情扯出來,並且口口聲聲說他承擔責任,實際上是含沙影地在攻擊自己是這個案子的始作俑者。都已經謝幕了沒想到老東西表演的勁頭還這麼旺盛。不過,張愛軍的看法也不能說沒有道理,只是他故意將所有的責任全部推到死人身上,其目的還不是為了掩護尚融,那個尚融到底給了他什麼好處。
這時很少說話的李晴開口道:「現在我們內部有些傳言,說林紫惠是方y-良綁架的,並且方y-良還*了林紫惠。」
「真是一派胡言。」李長年大聲說道:「謠言不可信。我看還是要在那把手槍上下功夫。局裡目前的案子一件件地堆著,這些案子看起來都是環環相扣,問題是我們沒有一件案子查得水落石出,如果我們打開了某個要緊的環節,那就找到了所有案子偵破的鑰匙。」
祁順東及時接過話來說道:「我同意廳長的意見,一年來發生的幾次重大案件都有尚融的影子,而幾乎快成為懸案的鄭剛案又和尚融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我認為所有的案子幾乎都是圍繞鄭剛案子展開的,每個看似孤立的案子只要把尚融放進去就會產生邏輯關係。所以,我建議將幾個案子並案偵查,全部納入鄭剛專案組的工作範圍。另外,目前國棟同志手上的案子比較多,我看鄭剛專案組的具體事務就由張同志來負責,當然,大方向還是由張局長把關。」
李長年側過腦袋和張愛軍低聲交換了一下意見,就站起身來說道:「就按順東同志的意見辦。我還是那句話,證據證據,一切假設推斷最終都要鐵的證據來證明。」說著掃視了與會的每個人一眼繼續說道:「同志們,在我們這個幾百萬人口的城市裡,在半夜居然槍聲不斷,你們知不知道產生了多麼惡劣的影響,現在街上的每個市民幾乎都在談論這件事情。我們拿什麼向廣大的市民jiā待。市委王書記已經發了幾次脾氣,責怪我們公安機關辦事不力。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壓力,反正我的壓力很大,我希望大家能盡快給上級領導和全市人民一個滿意的jiā待。」
散會以後,張愛軍剛在辦公實裡坐下,李晴就跟了進來,這次她沒有走到局長身後肩膀,而是在張愛軍辦公桌前面坐下來。神-焦急地說道:「看來陳國棟靠邊站只是個時間問題了,下一個就是我,你還沒走就這樣了,等你走了我在這裡還待得住?」
張愛軍momo發亮的腦嘿嘿笑道:「你呀,總是把事情想得那麼簡單,我在公安系統工作三十多年了,難道是隨人擺的阿斗?你別心急,有些事情需要時間來醞釀。祁順東就是心太急,戲還沒有開場呢,他就跳出來唱主角。」說著把腦袋靠在椅子背上閉目養神。
李晴嬌嗔道:「我不管,你答應過人家的,走之前必須實現你的諾言。」
張愛軍瞇縫著眼睛看著面前的女人,心裡納悶,怎麼現在的女人都這麼迫切地想涉足男人的傳統行業。「那個尚融怎麼樣?看來這個小流氓有點膽量。」
「還能怎麼樣?」李晴撅著嘴說道:「我讓他暫時避一避,不過他好像沒這個意思。祁順東會不會抓他?」
張愛軍一下從椅子上支起身子,低聲道:「進攻是最好的防守,躲避是沒有用的,現在看來方y-良綁架了林紫惠是千真萬確的,但是誰給他的膽子?方y-良現在沒有死,並且參與這件事的人也不會只有方y-良一個,那個小流氓如果把林紫惠的綁架案和祁順東扯上關係,那一切就會發生變化。」
說完又躺回椅子裡閉上眼睛,李晴沉思了一會兒,好像有了注意,看看椅子裡假寐的男人,便悄無聲息地出了
中午的時候,尚融的車到達了郊區的別墅。雨後的天氣格外晴朗,別墅前面的樹枝上已經暴出了綠芽,嬌嫩的令人心疼。看著郊外un意盎然的景尚融陰沉的心情稍稍開朗了一些,但是,也許是因為這棟別墅裡曾經發生過兩起命案,所以當他看見那棟灰-的建築時,一片陰影又浮上心頭,更何況別墅裡面那個馬上就要面對的女人讓他不禁一陣煩惱。
尚融一下車就看見建斌等三人從裡面迎出來,每個人都臉-凝重,想必他們都已經猜到了張銘的結局。尚融朝他們點點頭沒有說話,直到進入別墅的一個房間,坐在沙發上點上一支香煙,穿山甲才開口說道:「她在樓上,鬧了一晚上,現在才睡著,我們也不知道應該對她說什麼。」說完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老闆,張銘真的完了?」地圖似乎有些不信地問道。
尚融看看三個人,低聲說道:「不成功便成仁。對我們來說這是個最好的結局,我這樣說也許有點不盡人情,但事實就是這樣。如果他活著落在警察手裡的話,現在你我還能這麼悠閒地坐在這裡?」
尚融的話讓三個人一時都陷入了沉默之中,臉上都流露出痛惜的神情。特別是地圖和張銘的關係最好,所以他似乎比別人更悲傷,坐在那裡只顧一口一口地不停吸煙。
「看來那封匿名信是個陷阱,把我們的視線引向方y-良的同時,他們一直都在守株待兔。不然怎麼會這麼巧?」穿山甲打破了沉默,憂慮重重地說道。
「這個陷阱自然是祁順東挖的,這正說明是他策劃綁架了林總,方y-良只不過是具體辦事的。他這麼做真是一石二鳥,一方面把綁架林總的責任推到方y-良身上,另一方面又想借我們的手剷除方y-良,這樣他就洗清了自己的嫌疑。」建斌分析道。
「但是他沒有想到方y-良並沒有死。」尚融接話道:「我們還有機會。」
地圖抬頭惡狠狠地說道:「實在不行咱們就直接干祁順東,除去了這個禍害大家就安心了。」
尚融擺擺手,站起身在房間裡來回走了幾步,緩緩說道:「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自從鄭剛出事以後,我們一直都處於被動挨打的境地,先是受制於鄭剛,後來又被祁順東牽著鼻子走。總是在窮於應付。以至於勞命傷財。今後決不能再這樣下去,要想辦法奪回先手,爭取主動。不然我們什麼時候才能洗白自己。」
說著看了幾個人一眼,繼續說道:「我們今後不能再無事生非了,不能讓自己變得越來越髒,身上背的案子越來越多,而是集中力量解決和我們切身相關的事情。這樣看來,我們的主要敵人只有兩個,一個是鄭剛,另一個就是祁順東。」
「在這兩個敵人中鄭剛必須死,祁順東只能壓。」穿山甲ā話道。
「不錯」尚融欣慰地看了穿山甲一眼說道:「只要鄭剛死了,祁順東就是把自己一輩子折騰進去也破不了這個案子。但是,如果我們一心對付鄭剛,祁順東就會集中精力對付我們,所以,我們要想辦法增加他的壓力,不管是精神上工作上還是生活上,不擇手段地壓制他,讓他疲於應付,這樣我們就有時間對付鄭剛了。」
「鄭剛上次打過電話以後又消失了這麼長時間,會不會離開本市了。如果這樣的話,我們就接著拿方y-良做文章,這個方y-良只要活著就是祁順東的一塊心病。他畢竟是公安局長,還不至於做出殺人滅口的事情來吧。」建斌似iong有成竹地說道。
「他能不能幹出殺人滅口的事情就看我們給他的壓力有多大,狗急跳牆,兔子急了也會咬人,祁順東不可能讓自己的前程毀在一個半死不活的人手裡。」
「就是這話」尚融說道:「想辦法讓方y-良知道,他之所以變成這個樣子完全是祁順東的陰謀,讓他們互相狗咬狗。這件事情那個三宮派出所的吳新民可以利用。」
「如果那封匿名信有問題的話,吳新民也很可能是祁順東手裡的一顆棋子。」穿山甲擔心地說道。
「這不要緊,我們就給他來個將計就計。」說著尚融坐回到沙發上,看了一眼建斌繼續道:「建斌,雖然你曾經潑過祁順東的臉,但目前你和我們之間的牽扯最少,他們還沒有發現你的存在,所以最近一些出頭l-面的事情都要你去做。我批准你去找兩個馬仔,直接聽命於你,但是千萬不能讓他們知道詳情,更不能和我們有什麼關聯,如果出事,最後的源頭也只能查到你那兒。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建斌興奮地答道:「明白,老闆,我正愁人手不夠呢。」
尚融又回頭看看穿山甲和地圖說道:「你們兩個最近要是沒有重大事情就不要l-面了。仔細想想你們和張銘之間還有些什麼需要掐斷的線索,別讓祁順東嗅到什麼氣味天狼和張銘這樣的悲劇我希望不要再上演了。」
說著站起身來,走到窗戶跟前看著外面*光明媚的世界,似自言自語地說道:「這棟房子帶給我們的回憶太多了,把它處理掉吧,過些日子重新找個乾淨的地方。」
穿山甲聽了老闆的話,有種忍不住想笑的感覺。我們這些人待過的地方怎麼會乾淨呢,再說,這個世界上哪裡還有淨土。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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