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282章 他們沒有了明天 文 / 於諾
第282章他們沒有了明天
一一疑惑的看著邵漠寒。
然後盯著寒笑。
「媽媽，我喜歡弟弟。」
俏麗容顏微微一紅，凝著邵漠寒俊挺的臉。
「跟孩子說這些做什麼。」
「誰說我不動呀，我什麼都懂，媽媽肚子裡有小寶寶了是不是？要不然，爸爸也不會這麼說。」微微撅起唇，然後摟著邵漠寒的脖子。
「爸爸，你喜歡弟弟還是妹妹。」
「我呀」他微微一頓，看了寒笑一眼。
「我想家裡再添一個跟媽媽一樣的小女娃。」
「爸爸，家裡有我跟媽媽了，視覺還不疲勞？」
「你知道什麼是視覺疲勞嗎？」眉頭皺起，盯著她的小腦袋，這是一個五歲娃娃的腦袋呀。
「看時間長了，就不想看了的意思唄，遲叔叔對陌兒阿姨經常這麼說。」
邵漠寒皺眉。
「就你遲叔叔那妻奴，還敢說視覺疲勞，冷陌那妮子擰不下他的耳朵！哼！」邵漠寒不以為然。
「找你方叔叔睡覺去，我跟你媽媽說點事兒。」
「人家方叔叔要跟沈阿姨甜言蜜語啊，我去做什麼。」一一抗議，老爸老媽天天膩在一塊，也不嫌累的慌。
「去，去，有個人不甜言蜜語，現在正孤家寡人呢你石言風舅舅。」
「你跟他聊會天，我等會就去找你。」摸摸她的小腦袋，他寵溺的開口。
「好吧……好吧，不打擾你跟媽媽甜言蜜語，你們有一輩子的時間相親相愛，明天就結婚了，今天還膩在一塊！」搖頭歎息加擺手，一副深沉的模樣轉身離去。
「寒笑，這是你女兒」邵漠寒擰眉。
「不是你女兒嗎？」她笑著，攬著他的脖子，親密的靠在他的肩頭。
「你真的希望家裡再有一個女兒嗎？」
「嗯，多好啊，一出門仨一樣的，多有回頭率呀。」
「少來，一一跟我長的差不多，是個意外。」
「我不管什麼意外，你就生吧，最好是個女兒！」
「女兒兒子也不是我能說了算的呀！」靠在他的肩頭，凝著天上星星。
「寒，一一說的很對，我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相親相愛。」
他不說話，同她一般凝著天上繁星。
「一輩子是很短的，我跟你說過。」圈著他的腰，大手包裹她纖細的小手。
「寒笑，我心裡始終只有你！」
「我也是……」
沒有豪華的婚車，沒有華麗的佈景，結婚的地點便是在雷家美麗的後花園，簡單的婚禮上，沒有人山人海的祝福，只有兩顆心相親相愛的偎依。
雖沒有人山人海的祝福，卻也是寒笑最幸福的時刻。
紅色地毯的盡頭，黑色燕尾服的男人，英挺迷人，柔情的雙眸盯著她，就在遠處看著她，一步步的朝他走去。
寒笑臉上始終掛著笑容，那是幸福的笑容。
她正在走向她幸福的的港灣，在那港灣裡永久洗幸福浴。
一一在身後拖著寒笑長長的婚紗禮裙。
方燁磊跟一一擠眉弄眼，手中拿著照相機，充當攝影師。
石言風站在台前，是他們的證婚人。
新娘的手被新郎握在手中，唇角微微勾起笑。
「這算不算是本世紀最簡單的婚禮。」溫熱的唇貼靠在她的耳邊，輕聲耳語。
「怎麼會，這是最幸福的婚禮，我現在還很緊張呢？感覺一切都不是真的。」其實，就算是他們兩個人結婚，她都興奮的都要大叫。
他不言，墨色的眸沉了沉，將她攬進懷裡。
這個擁抱有太多的歉意。
「寒笑……曾經，我想過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
「我要的是你給我的幸福，而不是婚禮，即使是兩個人的婚禮，我做夢連想都沒想過，而現在，一切的一切都是真的，你是真的在跟我結婚。」
「咳咳……」證婚人按耐不住了。
「新郎新娘各就各位。」輕輕嗓子，醇厚的聲音從溫暖的空氣中劃開來。
邵漠寒依舊沒有動。
一一偏偏頭，「爸爸媽媽，結婚了，快點，站好，別抱了。」
小小的聲音，讓他們抿唇而笑。
邵漠寒這次鬆開她的身子，牽著她的手正對著石言風。
「現在，我宣佈，新郎邵漠寒新娘寒笑，成為合法夫妻。」
所有人微微一愣，方燁磊隨即拍手鼓掌。
「舅舅，你還沒問，願不願意娶，願不願意嫁呢？」一一蹙眉嘟噥著。
「不願意，你哪來的，人家十年前已經在民政局有備註了！」
「哎」
寒笑也跟著失笑，「你找的這個證婚人，可真不怎樣。」這證婚人把新郎新娘的意願表達的權利都剝奪了。
「這不是沒人找了嗎。」邵漠寒刻了咳，抽空瞪了石言風一眼。
最後視線專注的落在無名指上早已有了熠熠發光的戒指上。
「今天就不送戒指了。」他揚笑。
寒笑只看著他輕輕一笑，變魔術似的，手中紅色的小本落在纖細的柔荑上。
「結婚證」鮮紅的本，金黃的字，如此耀眼，正如她現在的幸福那般如此奪目！
「十年前就結婚了，現在才讓我看到結婚證？」圈住他的脖子，撲進他的懷裡，雖抱怨的語調，任誰都聽得出，裡面盛滿了幸福與喜悅。
他們，他們是真的結婚了。
深吸了口氣。
「邵漠寒的配偶欄裡是寫的寒笑的名字嗎？」
「不信，你可以檢查！」他笑著，圈著她的腰，輕咬著她的耳朵開口。
「我們這次是真的結婚了對不對？」
「我們一直是結婚的，只是你今天才拿到結婚證而已。」他打消她內心深處的不確定。
他與她是真的結婚了，不曾想要離過婚。
曾經的那次迫不得已，也已經成為過去。
一個不算婚禮的婚禮，一個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儀式，他將十年前本該交給他的結婚證書，交給她。
他娶了她。
最簡單，最俗套的儀式，滿足了她一個心願。
「爸爸媽媽結婚嘍！」一一興奮的大叫。
沈秋心也一臉羨慕的看著相擁的的新郎新娘。
「燁磊，他們可真幸福。」
方燁磊微微一笑，眸中沉痛一閃而過。
瞭解他邵漠寒為人的，他豈會讓她的女人如此委屈的嫁他？
他深吸了口氣，視線落在石言風的臉上，笑容已快偽裝不住。
「新郎新娘，還有新郎新娘的女兒照全家福。」方燁磊揚了揚手中的相機。
穿著婚紗的嬌麗新娘，穿著燕尾服的英挺新郎，再加上穿著小小公主裙的可愛女兒。
一家三口，洋溢在幸福之中。
他們的婚宴便是在這後花園的草地上進行，換下繁重的禮服，一一握在邵漠寒的懷中。
「爸爸，今天你跟媽媽結婚，為什麼不讓簡爸爸來？」
剛到嘴邊的烤肉還沒來得及嚼，邵漠寒神色微微一暗。
「你簡爸爸忙著約會，我們的全家福，晚上你方叔叔會傳給他，他的祝福，我們也會受到。」他說的漫不經心。
寒笑倏地抬起頭，她現在是不是被幸福沖昏了頭腦了？為何心中有隱隱的不安呢？
凝著他看了好久，她從他的臉上找不出端倪。
方燁磊看了一眼寒笑，將手中沒烤好的肉遞給沈秋心。
他走上前，「大嫂」
寒笑微微一愣，輕掀唇角，「你從來沒這樣叫過我。」
方燁磊微微一笑，「沒這樣叫過你，那是對你沒有請求。」
「你有事兒會求我？」
方燁磊煞有其事的點頭，「還真別說，真有事兒求你。」
「秋心明天做手術，我想借老大跟我們一塊，不會時間太久，最多兩天。」
「你也知道，給秋心做手術的大醫生，是看著老大的面子來的，老大要露露面，我心裡也好有個底。」
「那有什麼，讓你老大跟你去好了。」寒笑笑的優雅溫婉。
方燁磊凝著寒笑看了好半響。
「謝謝。」
「爸爸要出差一段時間，你可要好好照顧媽媽，不能讓媽媽掉淚。」這頭，邵漠寒在囑咐女兒。
「放心爸爸，我保證不讓媽媽哭，我也保證跟媽媽在這裡等你回來。」一一拍著胸脯保證。
「好，真乖，你可是保證了，媽媽要哭了，我可對你不客氣。」
「爸爸，你放心了，我我一定好好照顧媽媽的，等著你回來，你出差回來，要給我帶好吃的。」
「一一，爸爸會想你。」
「一一也會想爸爸，我跟媽媽都會想爸爸的，我以為你跟媽媽要去度蜜月呢？沒想到結婚的第二天就要出差。」
「爸爸有事情要處理。」聲音溫柔在女兒耳邊低語。
「好。」
「你應該提前跟我說一聲，讓我什麼心理準備都沒有。」收拾著他的簡單衣物，她小聲的埋怨，女兒都告訴了，最後才告訴她。
真是快讓他氣死了！
他從她的身後攬住她的腰，「這不是怕你又哭又鬧的。」大手抓住她的手，輕緩低語，「這次不用收拾行李。」
寒笑不說話，讓他抱著。
「你什麼時候回來。」
「很快就回來，兩三天吧，不會很久，放心，我還要等著我們家寶貝出生。」
寒笑盯著他英俊的臉龐，不想深思那矛盾的情緒有何而來。
「今天使我們結婚的日子，你明天卻要走了。」一時間分不出是欣喜還是失落，酸酸澀澀的感覺將心包圍。
耳畔他低沉柔和的嗓音，像是還在迴繞，帶著令她眷戀的溫柔。
「好，明天你跟燁磊走，我跟言風回去，等你回來。」
他扣住她的手，將她緊緊抱在懷裡，頎長的身子將她緊緊環抱在懷中，輕輕一個翻身將她壓在牆面。
「沒忘記吧，今天，是我們的新婚夜。」
柔情的雙臂由身後環上他的頸項，耳畔響起柔美嗓音，「我沒忘記今天是新婚夜。」
「怎麼？」她明知顧問。
「你說怎麼？」他輕輕蹙眉，好心情的陪著她往下演戲。
寒笑微微一笑，嬌軀密密貼住他，伸手圈住他頸項，送上密密實實的熱吻。
「怎麼樣？滿意了嗎？」
順著生理的本能，他以手托住她的腦後，啟唇熱烈相應，狂吻難休。
邵漠寒靈巧的小手悄悄探入他襯衣裡，撫觸他堅實的胸膛。
「可以嗎？」她抬起眼問。
「你會一直愛我的對嗎？」沉默了下，她輕聲開口問。
她想知道，他的滿懷濃情，幾時會煙消雲散。
「傻瓜！」他的回應，是偏過頭給她個輕吻，他的眸子沉了沉「如果」他神情十分認真。「願望能夠實現，你心中所求，會是何事？」低沉濃烈的聲音黨員在耳畔。
「我們要生生世世在一起。」她未加思考，心中浮現了這個念頭，隨即脫口而出。
他微微一愣，隨即抱緊了她。
他也想也。但是，能嗎？
答案，他比誰都還要清楚。
將苦澀壓回心底，倏地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底，「這個好辦，讓我再嘗嘗你美好滋味，便實現你這個願望。」
懷中嬌軀輕輕顫抖，「大.色.狼！」寒笑配合的倒也熱切，將自己完完全全的揉入歡.愛中。
高大身軀微微僵住，熱切吻上她的唇，用盡他所有的千般柔情、萬般溫存，因為她與她沒有了明天。
夜已殘，天將明。
纏綿過後，她已倦極而眠。
邵漠寒看了她一夜，深刻將她的容顏印入腦海，然後，在天色未亮之前，起身穿衣。
站在床側，抓著她的小手，親吻她的額頭。
「寒笑，這是我又一次欺騙你，這次騙的你最長，或許也傷的你最深！」深深的歎息劃破寂靜的口氣。
「有開始便會有結局，我的結局從開始便無法預測，遇上你一切便得我無法掌控，你是我的妻，我今生欠下的你的幸福，下輩子還你。」
站起身，回身戀戀難捨地看向她沉睡的面容，狠下心，他別開臉，將步伐踏出。
臥室踏出，樓梯的拐角，煙霧渺渺。
停下腳步，站在她身後。
「不敢在她的水中加太多安眠藥，你帶她走，她應該醒不了。」低沉的聲音帶著深深的悲切。
石言風轉過身，回頭凝著他沉鬱的眸。
「曾經，我對寒笑說，你無心無情，我收回我的話，除了對寒笑，你對所有人無心無情，包括你女兒！」
「我愛我女兒。」他低聲沉吟，語氣中有幾絲的不贊同。
與他擦肩而過。
「邵漠寒，我能替你養孩子，卻不能替你養老婆，留的留不住，我會尊重寒笑的選擇，她若回去找你，我不攔著，她若陪你，我也不攔著。」
俊逸的臉龐平靜中終於有了裂痕。
「相信我，也相信寒笑，她不會做傻事的。」聲音已至，人已離去。
石言風大手輕輕顫抖。
曾經，他曾經很努力的在幫他們，不止是他，很多的人都在幫他。
他依舊逃不過他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