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253章 欠你的,全部還你 文 / 於諾
第253章欠你的,全部還你
「我的車……」。
她還沒說完,讓他突然靠近的身影,嚇的沒說完。
「你的車子,等會自然有人來開,我只想問你一句話,寒笑,你願意再生我的孩子嗎?」
寒笑望著他,不知道他為何忽然說出這樣的話,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生孩子?
離開他後,她沒再想過這個問題,再為他生一個孩子?
她能嗎?
她沉默著,最後終是搖了搖頭,名不正言不順,如何生一個孩子?
她不過是他的情人,他的妻子會為他生小孩。
她不過是一一的母親,是他的情人,她用何種的身份為他誕生子嗣,現在的社會,她可以不顧慮太多,一一就讓她夠抱歉的啦,再為他生一個孩子,與其說她不敢,倒不如說是她沒有那個勇氣。
凝著她水眸中摻雜的痛苦,沒有任何言語,沉鬱的黑眸忽然望向車窗外,一閃而過的痛楚劃過,他若無其事的發動引擎。
寒笑偏頭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今天怎麼會問這麼奇怪的事情。
「有唯一不不夠嗎?」
清潤的嗓音流瀉在寂靜的車室內。
他們之間有唯一不夠嗎?
唯一已經讓他們之間夠尷尬的,還要有別的孩子?
她愛他,十年間的愛意從來都沒有變過,她願意生他的孩子,她願意,可是現在……
他一直不說話,車子離開幼稚園的門口,他忙著撥通了電話。
「寒笑的車子在幼稚園門口,你拿鑰匙將車開回來。」
他對助理從不囉嗦,利落的掛的了電話。
「有唯一就夠了。」
他忽然這麼說,語調中承載著前所未有的悲涼。
有唯一,他這一生若沒有唯一這個孩子,或許就真的沒有孩子了吧。
車子平緩的行駛在路上,兩人誰都沒有說話。
寒笑凝著他的側臉,不禁的咬著下唇,現在,她不知道要對他說些什麼,她以前可以親密的靠在他的肩上,小手挽著他的胳膊。
現在呢?
她是真的不知道,要如何面對他?
咬了咬唇,她側了側頭,腦袋枕著車窗,她深深的吸了口氣,明明離他這麼近,她為什麼總覺得心這麼難受,她是真的想去抱抱他,可是……
她抬手輕輕拭去淚,抿了抿唇。
「我……」
可不可以抱抱你?
話終是說不出口,到了嘴邊的話說不出口,何種身份去要求他?
她的處境真的很尷尬?
她從來都沒想過,為愛他,她會這樣留在他的身邊。
咬了咬唇,忽然,她轉過身,手臂倏地摟住他的脖子。
邵漠寒身子一僵,些許詫異的望著她,她盈盈如水的瞳眸凝著他,他輕輕佻起眉。
「怎麼?」
「我想要!」
她皺著眉頭,話說的又快又急。
邵漠寒失笑。
寒笑委屈的望著他,他還笑,有那麼好笑嗎?
不那樣,她怎能光明正大的擁抱他?
親近他?有那麼好笑嗎?
他為什麼笑,她緊緊的咬著下唇,垂下眸,環住他頸項的小手也慢慢鬆動。
邵漠寒沒有動,只是無聲的歎了口氣,伸手攬過她的肩,讓她靠在懷裡。
寒笑一愣,不自覺地唇角勾起淺淺的笑容。
「爸,你說到底要怎麼辦嗎?」
書瑋抽嚥著開口。
書勁松坐在沙發上,不說話,能怎麼辦?
他一開始便明白,邵漠寒對書瑋從來都沒有男女之間的感情產生。
強扭的瓜不甜,五年的時間印證了,邵漠寒那小子,除了寒笑,誰也不要,五年浪.蕩不羈,刻意放.縱,便是對他最大的抗議,對書瑋最直接的傷害。
百密總有一疏,原以為他們做的一切堪稱完美無缺了,從那小子的反應,便知道,他早已知道了一切。
「書瑋,你不覺得漠寒早已知道了一切嗎?」
為得到邵漠寒,他那女兒是費勁費力,終是沒得到他的心,一具軀殼沒有任何意義。
痛嘗到了,苦受盡了,不放手,死撐著要做些什麼嗎?
書瑋臉色一白,搖搖頭,退後了一步,「不,不,他是不可能知道的,我不相信他會知道,他若知道,一定會對我說。」
書勁松深深歎息了一聲,他這個女兒怎麼就這麼傻呢?
「他斷了自己的後路,在不知道有邵唯一的情況下,斷了自己的後路,不想自己後繼有人,你是她未來的老婆,書瑋,你看不出來嗎?邵漠寒恨你,恨你入骨,他答應結婚,他答應跟你生活在一起,卻不讓你生他的孩子,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加殘忍的?你會跟一個心裡一輩子沒有你的男人生活在一起多久?」
書瑋跌坐在沙發上,眼神有些呆。
「爸,我就是喜歡他,我就是愛他,那有什麼辦法呢?」
她喃喃的開口,聲音期然無助。
「我以為,五年的時間,他會忘了她的,五年的時間多長啊,愛情怎能敵得過時間呢?可是……」
是啊,她在他的身邊五年,寒笑離開他五年,五年的時間,他依舊沒有愛上她,卻對寒笑念念不忘。
是時間不夠?
還是他對她的愛真的可以到天荒地老。
即使一輩子的時間,他們不相見,他的心依舊只為寒笑抽動。
「我不甘心,我是真的不甘心!我一輩子都不會放過他們,我一輩子都不會讓他們雙宿雙飛。」
書瑋大叫一聲,嚎啕大哭。
為何老天爺這麼不公平,為什麼要讓一個寒笑出現在他的生命中?
書勁松深深吸了口氣,花白的兩鬢有道不盡的歲月風霜,深邃的眸凝著女兒,說不出一句話。
「別再去傷害她了,那樣漠寒只會離你越來越遠。」
書瑋倏地抬起頭,她怎麼可以跟那些三教九流的女人一樣呢?
除了哭就是鬧,那樣只會讓男討厭而已。
她丹鳳眼中橘色的光亮閃過。
「爸,我知道怎麼做了……」
書瑋站起身離開書房。
書勁松望著桌上的電話,迅速撥號,滄桑低沉的聲音道:「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靜靜的聽著電話另一頭的回答,他失望的掛上電話,深深歎息一聲,凝著窗外濃墨般的夜。
五年了,不準確的說,是十多年了,一點消息都沒有。
寒笑端著湯從廚房走出來,邵漠寒正好走進偏廳。
望著一桌子的青菜皺起眉頭,怎麼回事?
她什麼時候有這愛好了?
吃齋?!
寒笑盛好湯,放到桌子上,抬頭看了他一眼。
「吃飯呀。」
她緩緩的開口,繼續盛湯。
「為什麼全是青菜,菜色還這麼淡。」
他蹙起眉頭,捏起餐盤中的油菜仔細的端詳著。
寒笑望著他,「你的胃不好。」
現在的他們像是結婚多年的夫妻,他鬧鬧脾氣,她絮叨的說他身體不好。
他愣神,沒再說什麼,拿起筷子,端起碗,默默的吃飯。
夫妻?
他們還可能成為夫妻嗎?
這一輩子,難!
「你以後少在外面吃飯。」
她輕輕的開口,說完咬著下唇,盯著他。
他抬起頭,視線與她對望,「過來」
「啊?」
「過來!」
他尾音挑高了幾個分貝。
寒笑猶猶豫豫的,放下手中的湯勺,繞過長長的餐桌,走向他。
離他三步之遙,她站在原地,蹙著眉心看他,像是在詢問他要做什麼。
邵漠寒身子一探,長臂一伸,一用力將她摟到懷裡,穩穩的坐在他的大腿上。
「喂喂,你」
「噓」
食指抵在她的唇際,他頭埋向她的頸窩。
寒笑不動,雙臂環住他的肩。
「我以前也是這樣抱你的。」
他吐出唇瓣的話,讓她的身子一僵。
寒笑不說話,安慰的坐在他的腿上不動,安靜的享受屬於彼此的這美好時光。
「寒笑……」
低沉的嗓音透出溢滿柔情的呼喚。
寒笑動了動發癢的頸,算是回應。
「你明明知道我不愛吃青菜。」
他抱怨,寒笑一愣,望著她忙碌了一晚上的菜。
確實,沒有他特別愛吃的菜。
他是近些日子聽冷焰說的,他的胃不好,不吃清淡的怎麼行?
「誰讓你不愛惜自己的身體的,他這些年的豐功偉績,她可是清楚的很。」
他抬頭,深眸瞇起,凝著她白皙的臉龐,食指挑起她的下巴,狠狠咬上她的唇。
寒笑吃痛的蹙起眉頭,不知道又是那句話惹到她了。
長舌滑入她的口中,肆意攪動,忘我纏綿。
趁她喘息,他放開。
「喂我吃飯,否則我沒胃口。」
寒笑低低喘息,別開眼,「邵先生,請問你多大了,還讓人喂,自己吃。」
她紅著臉對他說教。
「那好。」
鬆開她的身子,他站起身。
寒笑愣住,一時間沒反應過是怎麼回事。
看他轉身走出偏廳,寒笑皺起眉頭。
「你」
他怎麼說走就走?
不吃飯了?
跑過去,抓住他的手腕,「邵漠寒,你什麼意思?」
她怒目瞪他,身子是他自己的,她不就說了句話,他還真就不吃了。
他無賴的挑了挑眉,邪肆的笑了笑。
「吃不吃,那是我的事,小姐,你管太多。」
掙脫他的手臂,他繼續前行。
寒笑望著他的背影,緊緊的咬著下唇,小聲的咕噥,「愛吃不吃。」
她轉過身,重新坐在餐椅上發呆,他怎麼能這樣?
她這麼辛苦的想調理他的身子,不吃拉倒。
抬頭沒看見他的身影,她沒骨氣的站起身,走向客廳。
看著他站在酒櫃前倒酒,她眉心的折痕越來越重。
寒笑走過去,奪過他手中的酒瓶,「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她怒氣沖沖。
「沒怎麼樣?」
他懶懶的開口,端起水晶杯中倒了一半的紅酒,喝了一口。
寒笑緊緊的咬著下唇,「好,我餵你吃飯,以後不准喝酒!」
他點點頭,忽然俊臉靠近她,她還沒來得及反應,順滑香濃的液體灌入口中順著喉嚨而下。
他口中濃醇的酒全數落入她的口中。
他輕笑,望著她酡紅的臉,額頭抵住她的。
「怎麼樣?沒喝酒吧。」
寒笑只是抬頭望他,他溫柔的眸像是從前那般璀璨,「你應該按時吃飯。」
「好,吃飯。」
他牽起她的手重新坐進偏廳,優雅的坐在餐椅上,如剛才那般她坐在腿上,讓彼此親密無間。
夾著湯在他嘴邊等待他張口,他倒也配合,張開嘴,寒笑沒來得及回身,他一如剛才餵酒的動作,將剛剛送入到他最終的湯全數送到她的口中。
這次,沒有如剛才那般隨即放開,他扣住她的後腦勺,與她火熱癡纏。
大手不安分的滑入她的衣服內,寒笑輕哼了一聲,抓住他的手,就知道他沒按好心。
「我喜歡吃葷,例如你!」
喘息的空擋,他模糊的低喃。
「別……」
他不在意,大手將扣子一顆顆的解開,嘗遍他的溫香甜蜜。
「寒,別在這裡。」
無助抓住他的肩膀,她央求道,這可是餐廳,他怎可以如此瘋狂,隨時都會有人進來的。
大手握住她的柔軟,啃咬著她性.感的鎖骨,「以後若讓我吃青菜,這是前菜。」
忽然抱起她的身子,讓她跨坐在他的腿上,寒笑驚呼了一聲,只能羞怯的將臉埋入他的頸窩。
倏地,他沒有了任何動作,寒笑疑惑的抬起眼,順著他的視線看著門口的人。
拍開他的手,她紅潤的臉瞬間轉為蒼白。
「你怎麼來了?」
他坐著沒動,只是垂下眸,認真的將寒笑的扣子扣好。
寒笑恨不得要鑽進地縫裡,現在是什麼狀況,未婚妻將未婚丈夫當場捉……
他像是沒事兒人一樣,扣好她的衣服扣子,漫不經心的說話,絲毫不覺得自己有錯。
書瑋擠出婉約的笑,站在原地沒有動。
「我只是給你送藥過來,冷銳說你的胃需要好好調養,他給你開的藥,我給你送來。」
邵漠寒皺了皺眉頭,凝著她看了一眼,望著她手中的藥。
「你們先……我出去一下。」
寒笑逃也似地離開偏廳。
與書瑋擦肩而過,書瑋輕輕佻起眉,微笑著開著邵漠寒。
「我今天去見爸爸了,爸爸讓我們再商量一下結婚日期定在什麼時候?」
寒笑背脊倏地僵住,慌亂的朝樓上走去。
結婚?
他們要結婚了?
是比預期的時間快了,還是慢了?
心生疼生疼的。
她摀住胸口,忽然,她討厭起自己來了,若換做是她呢?
他允許自己的未婚夫擁有別的女人嘛?
同樣是女人,她做的是不是太過分了。
為了滿足自己,將所有的快樂加注在書瑋的身上,這樣對她太不公平了。
坐在床沿,她深深吸了口氣,自己竟然不知所措起來。
忽然,樓下傳來巨大的響聲。
寒笑站起身,隨即下來。
「你想反悔了嗎?為了這個女人你又反悔了嗎?」
書瑋的聲音帶著哭腔。
寒笑站在偏廳外,沒敢動。
「別把事情扯到她的身上,這事情跟她沒關係,先去處理你的傷口,我們再談。」
「是怕她聽見吧,邵漠寒,你公平一點好不好?」
她的情緒很激動,上前抓住他的手臂,手上的血染了他雪白的襯衣袖子。
「書瑋,你對我公平過嗎?」
他怒吼一聲掐住她的脖子,胸口劇烈的起伏。
「若不是寒笑,你早死了一百回了。」
他甩開她的身子,背過身。
「你什麼意思?」
書瑋不依不饒,質疑要一個答案。
他甩開她的身子,看著她手上的傷,「我讓司機送你去醫院。」
他冷淡的道,書瑋凝著他,滿臉的受傷。
寒笑走進偏廳,看著桌布落在地上,做好的一桌子菜,一鍋湯,無一倖免。
鮮紅的血,從她嗒的落在地板上。
她有些不知所措。
「你先回房間。」
看了寒笑一眼,他淡淡的開口。
「我送你去醫院。」
白皙的手有一道清晰的傷口,寒笑跑進客廳,拿出藥箱。
書瑋狠狠阻止寒笑的緊接,寒笑一個趔趄,朝後跌去。
邵漠寒扶住她的身子,感到前所未有的心力交瘁。
「你到底想要怎樣?!」
他低吼一聲,他真想將這條命還給她,讓她再也不欠她什麼!
「我們下個月底結婚。」
書瑋搖頭,她是想好好跟他相處,只是一看到他們兩個如此親密,她心裡的火氣就上來了。
「好。」
他低聲的承諾,冷冷的笑,「結婚前,我會將欠你的全部還給你。」
寒笑瞪大了眼睛,望著他的眸,忽然內心升騰出前所未有的不安,還她?
如何還她?
手不自覺的抓緊了他的衣袖,他眸中承載太多複雜的情緒,還有那隱藏在暗處的悲痛絕望?
欠她的救命之恩,如何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