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229章 如夢般的溫存 文 / 於諾
第229章如夢般的溫存
書瑋沒想到楚笑會來醫院看她。
讓她訝然的是,楚笑的手中還提著行李。
行李放在腳邊,楚笑自若的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神情有幾許的慵懶,望著書瑋的眼神卻充滿敵意。
「楚笑,你來了。」聲音低柔好聽,雖熱絡,言語間卻透出了疏離感。
楚笑不說話,只是盯著書瑋漂亮的臉蛋,神情有幾絲的冷然,好久都不曾說一句話。
楚笑翹起修長的腿,雙腿自然的交疊,身體微微的前傾。「書瑋,這麼做有意思嗎?」
書瑋錯愕的抬起眸,望著楚笑,神情有幾分明顯的疑惑。
楚笑冷冷的勾起唇,望著她故作無辜的臉,「你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嗎?還是你以為你自己太高明了,可以瞞過所有人?」
她尖銳的聲揭開了書瑋心中的傷疤,書瑋不說話,只是看著她,依舊高雅的姿態,書瑋永遠懂得,她絕對不會蠢到在人前失了格調,不管是誰的面前,她永遠都不會讓自己失了格調,失了自己應有的身份。
書瑋頓了頓,櫻唇幽幽溢出一聲歎息。
「楚笑,我明白你,你愛邵漠寒或許不比我少,只是,我告訴你,你再也沒有機會了。」這不是她在說大話,是因為邵漠寒給予了她承諾,邵漠寒的承諾,給了,就不會輕易失信於人。
她微微彎起唇角,那笑容像是洋溢在幸福中的模樣。
「你或許從來都沒有瞭解過寒笑吧。」楚笑也跟著歎息一聲,神情滿是可惜,帶著寒笑絕對的憐疼。
書瑋鳳眸微瞇,銳光四射。
「愛情有時候就是無怨無悔的守望,她一直都在用這種心態在愛邵漠寒,她對他的愛無人能超越,也包括你,即使是你,也無法超越,即使你跟邵漠寒是青梅竹馬,你都比不上寒笑更愛他。」
「你今天來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只想告訴你,無論你是真的為他受了傷,還是為得到邵漠寒,而演了一出極其精彩的戲,我只想告訴你,不屬於自己的,即使得到也會有失去的那一天,你失去的時候會比任何人痛苦一萬倍。」
「我聽不懂你說什麼。」
楚笑優雅的微笑,不再說什麼,提起手邊的行李,眼神中充滿了同情,「書瑋,永別了。」
她與書瑋,或許以後再也不會見面了,即使愛上了同一個男人,是再也不可能再見了。
也許是邵漠寒幾近絕色的相貌,也或許是他那股如罌粟般引人沉淪的特質,總之瘋狂迷戀他的女人很多,像著了魔般前仆後繼,不曾斷過。
有她,曾經自甘墮落的只想為引起他的注意,也有徐曼翎,為不擇手段鬧到了最後的慘敗收場,也有書瑋,從小對他的念念不忘。
只是他是個無情的人,一生情感給予寒笑,再也沒有人能牽動他的情緒。
她不放手,能做什麼呢?
注定永遠得不到,何不讓自己瀟灑放手呢?
邵漠寒這男人,感情世界太複雜、人生歷練也太複雜,整個人心思更是複雜到難以捉摸,繼續糾纏,傷害的只是自己。
書瑋的結局,沒有人知道……
只是所有的人都明白,他們之間沒有愛情,或許時間真的能改變一切……讓邵漠寒的世界中,再也沒有寒笑的蹤影……
一切都重新來過……
「走,走開……別碰我……」邵漠寒淺促喘息,如困獸般絕望,深蹙的眉心彷彿承載著難以忍受的痛苦。
一周前,簡奕焓給他打電話,寒笑的傷口痊癒的差不多了,會在月底之前,他們動身去加拿大。
明明放了手,他像是依然走不出自己的心,整個人像是處在迷霧之中,看不清前方的路,要走了,心卻像是沒有來由的被扯疼了,那有無休止的疼,讓他一時間就理不清自己的思路。
疼無法言喻的疼。
從接到電話的那一刻開始,週遭熟悉的人,像是都失去了他的消息,邵漠寒人不見了。
只有冷焰與龐翌知道邵漠寒是存心將自己藏起來了。
冷焰坐在沙發上,冷冷的看著如一灘爛泥一樣的人,有誰能發現,英俊迷人的邵漠寒,現在成了這份鬼樣子。
沒有徵兆,沒有來由的,人就病了,吃藥不見好,打針不管用,整個人像是中了邪的那般。
冷陌低斂著眉梢,忽然就後悔了跟寒笑保守秘密,告訴邵漠寒事實真相,或許他跟寒笑還會有一線的生機。
每次經過書房,就看著暈黃燈光下,他佇立在窗前的身影,孤絕而蒼涼,那是誰也拂不去的寂寥。
好後悔,好後悔,明明知道他跟寒笑有個女兒,她還睜著眼睛說瞎話,看著他痛苦。
簡奕焓的一通電話,像是徹底將他擊碎了。
即使他表面上滿不在乎,還是讓他大受打擊,他病了,很嚴重,不斷的發燒,表情痛苦萬分。
他的病起因,心理因素居多,心病還需心藥醫,她們只能看著他一個人痛苦,誰都幫不上忙,心有餘而力不足。
冷陌坐在沙發上,看著躺在床上呻.吟,絕望而痛苦的男人,她的心一陣糾結。
到了嘴邊的話,被丈夫瞪回去。
冷陌硬生生的移開視線。
「親愛的陌兒同志,現在要怎麼辦?」龐翌手搭在冷陌的肩上,略皺眉頭的詢問。
冷陌抿著唇搖頭。
「任何的心理干預根本就對他起不來作用,就讓他這樣吧。」
每次那幾近絕望的低吼聲,讓人聽了都心痛,這是男人對女人一種什麼樣的愛情,深刻到了這種地步?
冷陌忽然抬起美眸,看著床上的人。
這次離開,是不是他們之間沒有了絲毫的機會了呢?
寒笑要跟簡奕焓後天就離開海城市了,再見面不知何年何月,即使有簡奕焓的保證,那又有什麼意義呢?
時間,總會讓一切淡忘,簡奕焓那樣優秀的男人,寒笑在毫無記憶的情況下,不會對他動心嗎?
她倏地站起身,嚇了所有人一大跳,遲劭南拉住她的手腕,冷冷的挑起眉。
「遲劭南,你再敢阻止我,小心我……」
「小心什麼?」他霸道的將她扯到懷裡,按在腿上?她要敢吐出離婚那兩字,廢了她!
冷陌動了動唇,頭伏在他的肩頭。
遲劭南沒說什麼,只是攔腰抱起她,走出邵漠寒的房間。
「陌兒,你冷靜一下好不好?」捧起她的臉,他溫柔的開口,真不明白她這個小妻子,怎麼就做事不經過大腦呢?以前冷靜的陌兒去哪裡了?
「如果他有選擇,會讓他心愛的女人跟著別人走嗎?他現在是危險時刻,多少人都盯著他,都盯著他的命,現在可能痛苦,這總比有人拿著寒笑的性命來威脅他,讓他有喘息的機會。」
冷陌不語,她自然知道,遲劭南說的都是實話。
「我們讓寒笑來看看他好不好?」她哀求著,伏在他的胸口,她自然明白愛情那鑽心的疼痛。
讓邵漠寒覺得,他像是在夢中見到了寒笑一般,讓他不顧一切的一切,讓他對她放縱一回吧。
不然,他就太可憐了。
寒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踏入這個房間。
冷陌風風火火的出現在她面前時,訴說著他的狀況時,她的心被扯疼了。
她停下收拾行李的動作,想了好久,本不想來,簡奕焓卻拿來外套,告訴她,去見他吧,不知道過去多久,你們才會再見面,畢竟,未來有太多的不可遇見。
整個房內只剩寒笑與邵漠寒兩人,寒笑站在床前,看著他痛苦的模樣,她不曉得她來對他真的有作用嗎?低低垂下眼瞼,倒了杯茶給他,她站在床前,望著他沉痛的模樣,沒了進一步的反應。
修長白皙的小手,無意識的勾畫著他英俊的臉部輪廓。
「笑?」不自覺的呢喃,溢出他的唇畔,寒笑瞪大了眼睛,凝著他緊閉的雙眸,他,他知道?是她?
她手僵了僵,想抽手,卻被溫熱的大掌握住,他依舊像是在昏迷中,抓住她的手。
寒笑身子微僵,感受到她掌心傳來的炙熱溫度,以及他規律的心跳聲。
一隻手端著杯子,寒笑有些不知所措,眸中閃現著些許的酸意,水霧也從眸中開始蔓延……
「你喝點水……」她聲音微微顫抖。
他睜開佈滿血色、憔悴、倦意的眼睛,仰頭看著她,黑眸中的茫然,讓她明白,他現在尚未清醒。
「好。」他順從地飲完杯中物,一滴都沒留。
寒笑勾起一抹笑意,想轉身放下杯子,卻讓他扯進懷裡,趴在他身上。
寒笑微微蹙眉?些許不舒適的感覺,他粗魯的動作壓倒孩子了,「你先放開我,好不好?」她小聲的哀求。
「讓我抱一會兒。」他溫柔卻也小聲的答,像是怕驚擾了夢一般,只是渴求的口吻聽得她好心酸。
他也沒等她回答,站起身來牢牢地將她摟住,磨蹭著她香馥的雪頸。「寒笑,我好久沒這樣抱你了……」
她沒有掙扎,只是瞪大了眼睛,不敢眨眼睛,怕眼中淚徹底蔓延。
「笑……」他聲聲的低語,撞擊著她的心坎,她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一鬆懈下來,聲音也模糊得低不可聞。「別離開我……」
寒笑動也不動,嬌顏猶殘留激情艷影,狂跳不休的心猶未平息,灼熱奔騰的血液也尚未冷卻,她迷惘地看著與她密密交纏的他,分不清心頭是何滋味。
「別離開他?」為何要對她放手?
為何在那樣的場景下告訴她,她的生死再與他沒有任何的關係,淚順著臉頰而落,心是撕扯的疼。
折騰了一晚,他敵不住倦意,已逐漸沉沉睡去,她小心翼翼地抽身退開。
穿回身上的衣物,她不想離去,只是這樣靜靜的看著他,看到天荒地老。
她竟如此瘋狂的與他糾纏,忘卻一切,甚至不阻止他的瘋狂,可能會傷到了孩子。
她也知道的,徹頭徹尾的一場歡愛,他都處在意識朦朧間,或許他以為,他是在夢中,根本就不記得他真的來過。
門悄無聲息的打開,沒有任何的聲音,整個豪華套房裡,只有他沉睡疲憊的睡顏,跟寒笑有些孤寂的背影。
「你在這裡?」低柔的聲音格外好聽,寒笑不自然的站起身,臉上掛著紅暈,不自然的望著門口端莊秀麗的女人,是她,那個在門口,為他受傷的美艷女人。
她的聲音,如她的相貌那般動人,寒笑站起身,遠離床側。
「他不見的這些日子,你們都在一起?」輕柔的聲音充滿著太多的哀傷。
「不,沒有。」
「他對你說過,我們要離開海城,遠離屬於你的世界了嗎?」
寒笑抬起頭,「你,你說什麼?」他們也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