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肚兜能當圍裙用嗎? 文 / 三錢姑娘
第54章肚兜能當圍裙用嗎?
「我只是好奇誰這麼晚了還在說話出來看看而已,並不知道是王爺你……啊!我剛才就奇怪,為什麼明明聲音近在咫尺,可怎麼找都找不到,原來王爺你一直在變化著位置!」恍然大悟的目光充滿指控。
原來這個就是連累自己不斷走路的理由!
要是此刻是白天,沅沅一定能清晰看見宇文王爺額頭掛著的道道密密麻麻長短不一的黑線。
「那既然現在看見了本王,你沒話說嗎?」
「有!」
宇文王爺微微抿唇,就說嘛,哪個人見了他無話說的?就算沒有話題也找話題跟他套近乎,這丫頭總算有表現正常的地方。「說吧。」
他做好只要是合理要求,就答應她的準備。
「王爺,我累了,先回去睡覺,下次再見。」
沅沅誇張地打了個大哈欠,一說完,看也不看他,轉身欲走。
不敬!
這丫頭竟然對他如此不敬!
「站住!」身後宇文王爺氣急敗壞。
「王爺,你有何吩咐?」沅沅轉過身子,有些無奈。
身體流著同一種血,宇文擎這隻狐狸不好應付,他的爹肯定更不好應付,沅沅完全沒有把握與狐狸他爹周旋,只好退避,顯然走為上著這招不管用。
別人一句霸氣十足的「站住。」,她就真的本能站著不動了。
奴隸啊,歸根到底果然是骨子底裡映射出來的劣根性,難道她穿過來太久了,經已被周圍的人潛移默化了?
沅沅內心默默流著細麵條淚。
想起自己每次跟宇文擎相處都佔下風,她突兀知道了原因。真悲哀啊。
自己擱在現代不過就一普通老百姓,怎麼可能跟一身貴氣與生俱來的他抗衡?先天條件就已經對她不利了。
宇文王爺見她不情不願的樣子,語氣軟了幾分,「丫頭,你就這麼不待見本王?」
畢竟是長輩,沅沅直話直說,「王爺,我不是不待見你,而是不待見你的兒子。」
「此話怎講?」
「王爺聽說過愛屋及烏吧?」
「廢話。」
瞧!這父子倆說話都如出一轍,叫她怎麼愛得起來,「愛屋及烏,意思就是因為愛一處房子,也愛那房頂上的烏鴉,比喻愛一個人而連帶地關愛與他有關係的人或物……」
「說重點!」
連這點耐心都沒有,別說愛,就算一絲好感都很難!
「我想說的是,世人只知道愛屋及烏,卻不知道恨屋及烏!」
「恨屋及烏?」
「沒錯,意思就是因為恨一處房子,也恨那房頂上的烏鴉,比喻恨一個人而連帶地憎恨與他有關係的人或物……王爺你是宇文擎他爹,恕我實在對你喜歡不起來。」
「本王跟擎兒是兩個不同的人啊。」
「你們是父子。」
「我們關係不好。」
「再不好也是父子!」
有道理。
宇文王爺點頭,「擎兒究竟做了什麼讓你如此討厭?」
其實也不是討厭,只是,他們之前發生太多事情,太過複雜,她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宇文王爺誤會她在不好意思外加不想說,誘惑道,「說吧,倘若是擎兒有對不住你的地方,本王幫你主持公道。」
「這話王妃說過了。」
之前一直口口聲聲嚷著要替她主持公道的人竟然有朝一日要她放一大碗血,那個青花瓷碗,她還歷歷在目呢!
「王妃是王妃,本王是王爺,王府的一家之主,難道保障不了你?」
切!
他沒聽說過,除了錢什麼都保障不了自己?
時間耗得有些久了,白日坐了長途馬車,被王妃一鬧,沒好好休息,現在有些累了,沅沅的心裡話不經大腦就脫口而出,「有錢是大爺,除了錢,誰都保障不了我!」
其實,沅沅說這話是習慣,是口頭禪,以前經常跟舍友開玩笑鬧著玩的,沒有人當真過,偏偏眼前宇文王爺就當真了。
他二話不說從懷裡掏出一疊銀票。
沒錯!
是銀票!
沅沅二度擦眼睛,近距離看得清清楚楚。
確實是近距離看的,因為宇文王爺掏出銀票的同時,很順其自然很理所當然地一併將銀票搪塞到她懷裡。
沅沅頓時覺得滿腔沉甸甸的「責任」。
隨隨便便因為人家一句玩笑就揮金如土,王爺,你果然是有錢的大爺。
人是現實的動物。
再抬起頭,沅沅的目光瞬間充滿了敬畏。
「王爺,你就是用這種方法收攏趙嬤嬤的吧?」
趙嬤嬤是王妃的陪嫁丫鬟,跟在王妃身邊這麼多年,都能倒戈相向,想必這些年,王爺給了不少好處。
啊啊!真沒想到外表一表正經的趙嬤嬤竟然跟她是同道中人啊!
沅沅一下子覺得跟趙嬤嬤的距離近了。
宇文王爺告訴她,「趙嬤嬤本來就是我安排在王妃身邊的人。」
「啊?」
宇文王爺笑瞇瞇的,「你不知道有一種愛情叫**妻養成計劃?」
愛妻養成計劃?
蝦米東東?
饒是自問非常現代的沅沅都不能理解這個摩登的詞。
說起王妃,宇文王爺像是打開了話匣子,「呵呵,丫頭,王妃麗質天生美艷動人,從小就是個備受各方王族注目的美人,本王為奪得美人歸,當然得先未雨綢繆在她身邊安插自己的人。」
「王爺你好奸詐!」沅沅受不了地指控。
腹黑!
眼前根本就是一腹黑的主!
宇文王爺笑瞇瞇的眼睛霎時變得晶晶亮,「你們女人不就好這一套?」
切!她才不稀罕。
想起宇文擎裝傻子,其實他與王爺的行動本質相同,沅沅悶悶不樂。
愛就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說出來,幹嘛要這麼迂迴曲折?
「丫頭,說說你與擎兒的事情吧。」
宇文王爺不動聲色地打量了沅沅一眼。
這丫頭,雖然神經兮兮,思想怪異了些,但是並非沒有可取的地方,想到王妃喜歡她做媳婦兒,說實話自己亦欣賞她竟然拒絕兒子的誘惑,還有——
思想放到沅沅抱滿懷的銀票。
眼眸笑意加深。
呵呵!
這副貪財的舉止讓他想起自己好久沒見的好友了,不知道他們夫妻倆最近過得怎樣?
宇文王爺越看越覺得沅沅夠格做自己的媳婦。
念在他給了這麼多的套料費份上,沅沅很夠義氣地開始數落宇文擎的十一宗罪。
從她穿越過來第一天到今時今日,能說的能扯上關係的一件都不落,最後,主要罪名敲定在他明明沒有失憶,卻裝瘋賣傻欺騙自己同情心的事情上。
花了整整半個時辰,才添油加醋控訴完。
沅沅長長舒了一口氣,咳了咳,發覺喉嚨好幹。
旁邊伸來一杯茶水。
沅沅毫不懷疑地接過,咕嚕咕嚕喝下,感激不盡,「謝謝。」
「不謝。」
得到回答,沅沅才回過神。
他們在外面,怎哪來的茶水?
轉過眼,卻見原先聽自己哭訴的宇文王爺正優哉游哉地翹著二郎腿,他的旁邊,不知何時,進擺放著一張精緻小巧的案桌,上面放著一壺茶,兩隻杯子。
神奇!
沒有給她追問茶水何來的機會,宇文王爺一句問話吸引了沅沅全部注意力。
「丫頭想不想報仇?」
「報仇?」
宇文王爺點點頭。
「可以嗎?可是宇文擎很狡猾耶!我不是他的對手啦!」沅沅饒有興致,又恨恨地擺擺手。
搞不好最後被報的變成自己呢!
宇文王爺志得意滿,「沒聽說薑是老的辣?本王還是他爹呢!自己一手教出來的兒子有多少本事什麼本事我會不清楚?」
宇文擎還在襁褓之中,宇文王爺喜獲麟兒,天天抱著宇文擎不放,一有空就逼著只會呀呀大哭的嬰兒叫爹叫娘。
所以,他這話裡有一半是實話。
宇文擎的「爹」「額娘」諸如此類的稱呼確實是他一手教出來的。
至於他沒說出來的另一段實情是,他的兒子在學會走路之後,便拋棄他這個爹,繼而投入宮中甄太傅的懷抱裡,接受海洋般的知識洗禮了。
「王爺的意思是——」沅沅屏息期待。
「本王做你幕後軍師,幫你整治他。」
「他是你的兒子啊。」常言道,虎毒不食子,難道是假話?沅沅不相信他會這麼好心。
她還是他未來的媳婦兒,他孫子的娘呢!
王爺神秘兮兮地瞅她一眼,笑,「本王生平最喜歡的事情就是——」
「是什麼?」
「大義滅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