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九江風雲起 第二十三章：慈悲濟世，普度眾生，這就是小衲我！ 文 / 讓風吹
. 「你不要胡說了。」悟空笑瞇瞇的接著說，「就你們這樣的黑社會，如果真的有這樣的私鹽販子的話，你早就衝上去打砸搶了，還能被人家擠兌的活不下去？」
「我們也想上去打砸搶啊！」黑衣大漢很鬱悶的回答，「但是問題是那幫該死的私鹽販子背景太硬了啊！我們才在路上劫了他們一次的買賣，結果杭州武衛就出動了，直接把我們淮鹽幫的總舵都給抄了！」
「抄了淮鹽幫的總舵？」悟空眨了眨眼睛，想起了一件發生在前兩年的事情，具體時間好像是玄武門剛剛結束之後不久，當時白文理兄給自己寫信，說是有一群不開眼的鹽販子居然敢動他們的貨，然後自己似乎好像八成大概在回信裡是這麼告訴白文理的：
「出動人馬去給小衲我把丫們掃平，吃了我的給我吐出來，拿了我的給我還回來！哦，對了，記得一定要收利息，九出十三歸，驢打滾，利滾利！」
不過現在看來，貌似白文理兄沒有開始跟這幫人收高利貸，而是直接把丫們就給抄家了。這種行為真是殘忍啊，標準的殺雞取蛋嗎，如果要是當初跟這幫傢伙收高利貸的話，說不定現在這幫淮鹽幫的傢伙還在給自己打工還債呢！
紋狸兄什麼都好，就是毫無商業頭腦這點讓人很遺憾啊！
想到這裡，悟空看著黑衣大漢的眼神不禁露出了一絲憐憫之色。原來那幫不開眼的鹽販子就是這個淮鹽幫啊，唉！你說說你們這些記吃不記打的貨色，沒事的時候總是跟小衲我過不去做什麼，看看現在鬧成這樣，多不好啊！
和諧。這個世界上最需要的就是和諧啊！
「好吧！」悟空的語氣放的和緩了下來，「既然你說的這麼可憐，那麼小衲我就暫時寬容你們一下吧！」
「謝謝小師傅，謝謝小師傅！」黑衣大漢感動的淚流滿面啊，「小師傅您放心，我回去之後。就是砸鍋賣鐵，也會給您湊出六百貫來的！」
「開什麼玩笑！」悟空毫不猶豫的回答，「六百貫，小衲我什麼時候說過允許你們給六百貫了？我告訴你，小衲我揣著一支九環錫杖。帶著一顆平常心……」
「小師傅……」黑衣大漢愕然抬頭，「您不是說暫時寬容我們一下的嗎？」
「是啊，小衲我是答應了寬容你們一下！」悟空一挽袖子，「但是沒有答應你們只賠六百貫，你知道不知道。你們打了小衲我的師兄。就是看不起小衲我，你們看不起小衲我，就是看不起我們九江盧家，你看不起我們盧家，就是看不起我們世家貴族，你看不去世家貴族。就是看不起朝廷的諸位大臣，你看不起朝廷的大臣。就是看不起陛下……」
說到這裡，悟空停頓了一下。「小衲忽然想起來了，你剛才似乎還公然以當今陛下的祖先自居啊，這已經不是看不起當今陛下的事情了，你這是十惡不赦的大不敬之罪啊！你自己想想，這麼大的罪名，你就花個三五千貫就能擺平，多划算啊！」
「我不是這個意思，」聽著悟空的這一串上綱上線的話，黑衣大漢整個人都快嚇傻了，「我剛才就是……「
「大不敬之罪啊，論罪名的話，那是要……卡嚓！」悟空伸手在自己脖子上比劃了一下，「掉腦袋的哦，想想看，你的腦袋難道還不值個三五千貫的嗎？」
「小師傅，可是我們真的沒有那麼多的錢啊！」黑衣大漢已經快被悟空整的徹底崩潰了。
「那也簡單……」悟空露出了一個惡魔一樣的笑容，「小衲我可以讓你先欠著！」
「多謝小師傅，多謝小師傅……」就在黑衣大漢驚喜交加，正在拚命道謝的時候，就聽到悟空悠悠的說出了下一句話，「嗯，就算是小衲我放貸給你的好了，三分利逐月算！」
卡嚓！當頭一個晴天霹靂，黑衣大漢頓時整個人都斯巴達了！三五千貫，三分利，一個月的利息就一千多貫，這尼瑪真的是賣了他們都還不上的錢啊！
「小師傅，我們還不起啊！」黑衣大漢硬著頭皮回答。
「沒關係，小衲我不等著用錢！」悟空笑的一臉慈祥，「還不起就先欠著，欠上半年一年之後，不要說小衲我，連你自己都不會在意這筆錢了！」
沒錯，真欠上一年之後，利滾利下來，黑衣大漢就要還個好幾萬貫，他真的是不用在意了，肯定是還不起了。
「慧空，給小衲我拿紙筆來！」悟空扭頭對著船艙裡喊了一聲，接著就看到一個跟悟空差不多大的小和尚從裡面拿著一個放著筆墨紙硯的盤子，另一個小和尚搬著一張小桌子從船艙裡走了出來。
把桌子和筆墨紙硯放下，悟空在小桌子前面盤膝坐下，大筆一揮，刷刷刷刷刷，嗯，一張賣身契約……嗯，不對，一張借據就寫好了！
「過來，你自己看一下，沒問題的話就簽字畫押吧！」悟空對著黑衣大漢點了點自己面前的這張小桌子，示意他過來看。
黑衣大漢過來之後，拿起了契約，開始上下打量，眼眶含淚，久久無言……
在黑衣大漢開始看契約的時候，悟空則是把手裡的毛筆放下，然後從盤子裡拈出來了一截炭條，斜著瞄了黑衣大漢一眼，然後用炭條在自己面前的另一張紙上開始塗塗抹抹。
「怎麼，對小衲我的條件不滿意嗎？」過了一兩分鐘之後，悟空一邊信手在面前的紙上塗抹著，一邊旁邊慢條斯理的說，「如果你不想簽也可以，小衲我直接把你們送到揚州都督府的監牢裡去吃牢飯，然後小衲我再跟武大都督說一聲，直接安一個勾結叛匪的罪名，直接弄死你們。你別說，真的這麼一想的話。似乎直接弄死你們也很省心省力啊！」
「沒有不滿意，沒有不滿意！」黑衣大漢趕緊回答，「其實我就是隨便看看，隨便看看！」
聽到黑衣大漢的話之後，悟空抬起了頭來，對著他說。「隨便看看是嗎？你扯什麼啊。正反都拿倒了還看，你看的懂嗎？」
「看的懂，看的懂……」黑衣人趕緊手忙腳亂的把這張契約反過來。
「現在才是真正的拿倒了！」悟空放下手裡的炭條，對著黑衣人嘿嘿一笑，「我說你這個文盲。又不認識字，在這裡一個勁在這裡看什麼，子曾經曰過，無端的空耗別人的時間，其實無異於謀財害命的？現在你馬上給小衲我畫押然後按手印！」
嗯。在古時候。因為識字率的問題，廣大的勞動人民是不認識字的，所以他們在遇到這種霸王合同的時候，也沒有辦法簽名，在這種情況下，他們一般是在這種契約上用毛筆劃一個打一個叉或者畫一個圈。或者畫一個十字來代替簽名，這個就是畫押！
黑衣大漢用顫抖的手拿起毛筆。然後在契約上悟空制定的地方劃了一個十字，然後接著伸出大拇指蘸了一點硃砂。在契約上按了一個手印！
好！合同簽完，契約成立，這個傢伙這就算是賣給小衲了！
「小師傅……」簽完契約之後，黑衣大漢看著正在聚精會神的在面前的紙上畫著什麼的悟空說，「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吧！」
「走吧走吧！」悟空隨便的擺了擺手，「記住早點把欠小衲我的錢還回來就好了！」
「是，是！」黑衣大漢一邊點頭，一邊在心裡說，「想要讓老子還錢，等你能抓的住老子的時候再說！」
「對了，這位什麼堂主，」就在黑衣大漢把其餘的那幾個闖到船上來的淮鹽幫的幫眾叫到一起，打算離開的時候，就聽到悟空的聲音，「先等一下！」
「什麼事情，小師傅！」黑衣大漢轉身對著悟空露出了一臉謙卑的笑容。
「你叫什麼名字啊？」悟空沒有抬頭，還在畫著什麼，嘴裡似乎是無意的問了一句。
「小的叫婁阿鼠！」黑衣大漢眼珠一轉，毫不猶豫的回答。
沒錯，悟空到現在還都不知道這個傢伙的名字，就連剛才的借條，也是用淮陽幫揚州分舵的名義簽的。
「惠普師兄！」悟空懶洋洋的對著船艙裡喊了一聲，「這傢伙說的是真的嗎？」
「假的！」從船艙裡傳出來了惠普的聲音，「這傢伙叫張俊！」
「怎麼可能！」黑衣大漢一臉的驚慌，「小師傅，小的真的是叫……」
還沒有等他說完，就看到惠普師兄拎著一個垂頭喪氣的淮鹽幫眾從船艙裡走了出來，把手裡的人朝著他擺了擺。「張堂主，對不起！」這個淮鹽幫的幫眾對著黑衣大漢說，「我已經把你的事情全說來了！」
黑衣大漢在聽到這句話之後，整個人都癱了下來。「好吧，小的是叫張俊！」
「張俊，嗯，好名字！」悟空笑瞇瞇的放下了手裡的炭條，然後又拿起了毛筆，在面前的紙上端端正正的寫了幾行字之後，接著放下毛筆，用嘴在紙上吹了吹，然後把這張紙拎了起來，給這位張俊張堂主看。
「張堂主，如果要是你打算賴賬，或者是打著什麼其他的念頭的話，不妨看看小衲我手裡的這張東西！」
在聽到悟空的話之後，不光是張俊，就是那些淮鹽幫的幫眾們也都好奇的扭頭看了過去，結果一看之前，全都愣住了！
在悟空手裡的那張紙上，多了一個人的肖像，畫的很大，差不多跟正常人的腦袋一樣大，而且眉目清晰，非常的逼真，在場的這些人一眼就認出了這個肖像裡的主人公！
「張大哥……」
「張堂主……」
「這個畫的，好像是你啊！」
「嗯，這是小衲我隨便畫的！」悟空笑瞇瞇的抖了抖手中的紙，「張堂主，你說小衲我畫的像不像？」看著這個小和尚居然這麼短的時間就能畫出這麼傳神的一張畫像，張俊自己都被嚇了一跳。「像，很像！」
「像就對了！」悟空接著說。「那你認識不認識，在這個畫像的下面的這行字寫的是什麼？」
「是什麼？」看著悟空的笑容，張俊的心裡直打鼓，不由自主的嚥了一口吐沫。
「嗯，小衲我給你念一下……」悟空笑瞇瞇的說，「犯罪嫌疑人。張俊，借貸不還，畏罪逃逸，有發現此人下落者，賞千貫。活捉送回者，賞三千貫！」
「您這是什麼意思？」張堂主雖然沒有太多的文化，但是悟空的這幾句話他還是聽的明明白白的。
「沒什麼意思！」悟空笑瞇瞇的說，「如果要是小衲我的人去要賬的時候，張堂主你意圖抵賴。結果讓小衲的人找不到你的話。那麼現在小衲手裡的這張通緝令，到時候就會從刑部直接下發到所有的城鎮裡。」
「啊！」聽到悟空的話之後，張俊的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除非你躲到海外去，否則的話……」悟空從容的把手裡的通緝令收起來，「你應該明白你會有什麼下場的！」
看著已經面無人色的張俊，悟空慢悠悠的又補了一句。「順便告訴你一聲，就算你去了海外。小衲我去海外的船也二十多條，類似高麗倭國三佛齊之類的。小衲我一樣可以把通緝令貼出去。當然，你要是找個孤島，當一輩子魯濱遜的話，那小衲我就認栽好了！」
聽到悟空最後的這句話之後，張俊的腳下一軟，差點一頭栽進碼頭邊上的河水裡去。
「真是可憐的人哦！」智興在船上，看著來時趾高氣昂，回去的時候灰頭土臉的淮鹽幫的幫眾，「看到他們的這個樣子，我忽然就想起了洪雷檀越了！」
「洪雷？」悟空奇怪的看了智興一眼，「你怎麼會想起他的。」
「當年洪雷在師弟你的面前，貌似臉色比這個傢伙還難看啊！」智興學著悟空的樣子，用手摸著下巴，「師弟啊，你說這個是不是就是那個強中還有強中手，壞人自有壞人磨！」
「滾，你才是壞銀！」悟空一昂頭，「小衲我這叫慈悲濟世，普度眾生！」
「普度眾生？」智興疑惑的看著悟空，「你怎麼普度人家了？」
「所謂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事實上，智興這個傢伙的猜測多少還是有一點靠譜，悟空的確是故意整治淮鹽幫的這幫貨色的。雖然道信大師沒有明著跟悟空說，但是就從揚州棲靈寺的寺主來一個死一個這麼霸氣的情況來看，很明顯道信大師交給悟空的這個任務還是很有難度的。
而且上一任寺主明信和尚在大街上被人圍毆砍死，但是到了道信大師的手裡，就變成了和潑皮某人爭鬥，於是不小心被刺了！悟空不知道，這中間到底是揚州的衙門出了問題，還是棲靈寺的和尚出了問題。
又或者……其實兩邊都出了問題！
當然了，其實按照悟空和惠普智興三個人的戰鬥力來說，除非對方真的出動上千的軍隊，否則絕對不可能讓悟空他們幾個連跑都跑不掉！所以在武力這一塊，悟空絲毫也不擔心，但是問題是，就算是自己武力再強，總要知道敵人在哪裡吧？
惠普和智興是很強，但是他們只適合用拳頭，而不適合用腦子，換句話說，就算讓他們出去打聽情報，他們也打聽不出來什麼。
這種情況下，就用得著揚州的本地人了！
而淮鹽幫的這些人就非常的適合，首先，他們現在很窮，從那個張俊堂主的話裡可以知道，他們現在已經窮的連五十貫這種小錢都拔不出來了。其次，他們是販私鹽的，這點正好悟空自己有優勢。最後，也是最重要的是，淮鹽幫沒有什麼強力的後台，文理兄一個人就足以把他們全部拿下了。
天時地利人和都全了，如果悟空要是還不知道趁著這個機會拿下他們的話，那悟空就真的傻了！
所以，悟空就藉著這個機會敲打了他們一下，讓他們寫了一張還不清的借據，然後悟空一邊開始使勁的追債，一邊讓文理兄派人跟他們聯絡一下，就用給他們供應便宜的海鹽作為誘餌，讓他們給自己出力。
哼哼！就不信這幫棒槌能跳出小衲我的五指山！
淮鹽幫的事情搞定了之後，悟空接著又琢磨了一下從這個張俊張堂主嘴巴裡聽出來的哪個關於小月月的事情。
根據小月月的說法，她是因為看到明信和尚被人砍死，於是害怕之下，就從揚州逃走了。然後再根據悟空親眼看到的事情，有一個刺客在自己的面前，用弓箭刺殺小月月，而且這傢伙還是死士，一被自己抓到，立刻就自盡了。
現在，淮鹽幫的這些人又說，小月月是巴陵幫的幫主想要找到的人！
棲靈寺，明信，刺客，小月月，巴陵幫，淮鹽幫……線索越來越多，但是也越來越亂，越來越沒有頭緒啊！
悟空用手抓著自己的頭皮，道信師傅這次還真是交代給了自己一個頭疼的問題啊！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