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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九江風雲起 第四章:看小衲我的火眼金睛! 文 / 讓風吹

    第四章:看小衲我的火眼金睛!

    「什麼條件,悟空小師傅你不妨直說」崔義玄一拍胸脯,「只要崔某人能做得到的……」

    「崔公,小衲我很誠實的告訴您。」悟空微微的擺了擺手,「小衲我要求的事情對於崔公您來說只是舉手之勞而已,做起來很簡單,就是有一點點小小的後患。」

    「舉手之勞,有點小小的後患?」崔義玄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上似乎帶出了一點為難之s。「悟空小師傅,您能不能仔細的說一下。」

    「崔公您想的太多了。」悟空露出了一個爽朗的笑容,「小衲保證,這件事情絕對不違背天理公義,也不會要求您徇私枉法之類的。」

    「那就好」崔義玄點了點頭,「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就答應下來了。」

    「多謝崔公」悟空雙手合十,微微一鞠躬。「那麼小衲我現在就施法來看一下崔公你的一生休咎吧」說完之後,悟空右手伸出,二指併攏,在自己的眼皮上抹過,「上徹青冥,下至九幽,六識神通,火眼金睛,開」

    等悟空再次抬起頭的時候,崔義玄頓時就被嚇了一跳,只見眼前的這個小和尚的兩隻眼睛裡的瞳孔已經變成了金黃的顏s-,再配上這個小和尚現在漠然的神態,頓時這個小和尚就變得威嚴了許多,就算是他這種見過大世面的人,也不禁覺得心裡一震。

    接下來,崔義玄就看到這個悟空用淡然的眼神緩慢的,但是仔仔細細的從自己的頭頂一直看到了自己的腳底上。與此同時,崔義玄感覺到一股涼風從自己的頭頂筆直的吹了下來,頓時就打了一個哆嗦。

    崔義玄奇怪的朝自己的頭頂看了看,發現自己的頭頂上什麼都沒有,但是那股自上而下的冷風卻依然存在,崔義玄都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風從自己的臉上吹過帶來的涼意。

    「陳科,你有沒有覺得這裡有風從頂上吹下來?」

    「風?」陳縣令一臉m-茫的看著崔義玄,「崔公,您說的是什麼意思?」

    就在這個時候,崔義玄看到坐在對面的悟空已經再次抬起了頭,把眼睛閉了起來。隨著悟空的眼睛合了起來之後,崔義玄頓時就感覺到那股從自己頭頂上吹下來的涼風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了,他的身體似乎也變得暖和了起來。

    崔義玄的心中,頓時變得驚駭莫名

    「抱歉」悟空閉著眼睛,對著崔義玄點了點頭,然後雙手覆面,輕輕的r-u了幾下,再次睜開眼睛之後,瞳孔已經又變成了黑白二s。「小衲似乎驚嚇到崔公了。」

    「無妨,無妨」在親眼看到悟空這樣的神技之後,崔義玄的心中的確是有一點驚嚇,但是更多的卻是驚喜之s。畢竟之前再怎麼聽說某個小和尚當年在長安是如何如何的牛叉,如何如何的有神通,都比不上現在親自看到給他帶來的震撼強大。

    「小師傅,請問你看到了些什麼?」

    「崔公自長安來,難道沒有請教過袁天罡真人嗎?」悟空沒有回答崔義玄,而是問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問過」崔義玄毫不猶豫的回答,「但是袁真人在給某看過面相之後,就是說某是……」

    「大器晚成?」悟空平靜的說,「是不是?」

    崔義玄楞了一下,不過誰都能從他的臉上看的出來,即便袁天罡說的不是這個詞,也是類似的話。

    「崔公,關於你的一生,小衲我恐怕也只能用這個詞來形容你了。」悟空微微的搖了搖頭,「剛才小衲我說崔公你頭頂紫氣的確沒有錯,崔公你命中注定可以側身宰輔,但是……」

    悟空看著崔義玄,臉上露出了憐憫的表情,「崔公你肯定是大器晚成了」

    「悟空小師傅,您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崔義玄急切的問了一句,「還請您仔細的跟某解釋一下。」

    「嗯,崔公,小衲可以看得出來,你的確是很有學識,也很有能力,而且也不缺乏雄心壯志,應該說,」悟空一邊斟酌著自己的話,一邊說。「一個人可以成功的要素,崔公你幾乎全都有了。」

    「行了,悟空,我都說了,崔公不是外人」還沒有等崔義玄說話,陳科在一邊接著說,「這些好話就不用說了,崔公現在也不是打算聽你恭維他的,你趕緊說但是吧」

    「是啊」崔義玄接著說,「小師傅你到底看到了什麼,不妨直說吧」

    「好吧,那小衲我就直說了。」悟空露出了一臉的悲憫之s-,對崔義玄說,「崔公,起碼在二十年之內,你恐怕只能這麼蹉跎下去了。」

    「二十年?」崔義玄頓時臉上變s-,「為什麼?」

    悟空沒有回答,而是伸出了一根手指,朝天上指了指。崔義玄在看到悟空的手勢之後,頓時覺得心裡一下拔涼拔涼的。

    「當今陛下是個……」悟空停頓了一下,接著說,「愛憎分明的人,所以,崔公,小衲我也不願意說的那麼細,你懂得」

    崔義玄一時間只覺得一陣的萬念俱灰,是啊,我真傻,我早就該知道,陛下是絕對不可能重用我這樣有前科的叛變分子的。前途,只要當今陛下活著一天,我怎麼可能還有前途。

    「崔公,崔公?」就在這個時候,崔義玄忽然聽到了悟空叫他的聲音。

    「抱歉……」崔義玄自嘲的一笑,「崔某失態了。」

    沒有關係,你是師太還是尼姑都無所謂,關鍵是你趕緊把算命的報酬給我結了。

    「無妨」悟空依然是一副寶相莊嚴的樣子,一臉溫和的看著崔義玄,「所謂關心則lu-n,崔公你這麼快就能整頓起精神,已經讓小衲我很吃驚了。」

    崔義玄無奈的笑了笑,沒有接著這個話題,而是問起了另外一件事情,「好吧,關於崔某的前程,我現在已經知道了,那麼不知道悟空小師傅你有什麼事情需要某幫忙呢?」

    「實不相瞞」悟空平靜的對著崔義玄再次合十鞠躬,「小衲我要求的事情,與崔公你此來黃梅的目的大有關係。」

    「崔某此來黃梅的目的?悟空小師傅,你到底在說什麼?」

    「不錯,其實就算沒有今日的巧遇,衲子這兩天也會去找陳縣尊,請他安排衲子與崔使君見上一面了。」悟空恭恭敬敬的站起來雙手合十,對著崔義玄深施一禮,「小衲希望崔使君可以在回復當今陛下的奏折裡,為道信師傅和小衲不能奉詔前往長安的事情緩頰一二。」

    「道信大師和悟空小師傅你們兩個不能奉詔前往長安?」崔義玄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為什麼?」

    在崔義玄看來,被當今陛下親自召喚到長安這件事情對於任何的和尚來說,都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所以他壓根就沒有想過道信和尚和眼前的這個小和尚居然不打算奉詔,「莫非道信大師覺得陛下僅僅是讓崔某順道前來敦請有失禮儀嗎?」

    「衲子剛才就說過了,世界上的事情,你說他複雜就複雜,說他簡單就簡單。」悟空信手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崔公你這是又把事情想的複雜了,其實道信師傅不奉詔的原因很簡單。」

    「當年我禪宗僧璨大師傳法於道信師傅的時候,曾說道信師傅的緣法就在黃梅,所以讓道信師傅於此地駐錫,弘益佛法。所以道信和尚是絕對不會去長安的。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小衲我也不會去的」

    「就因為這個原因?」崔義玄反問了一句,「這個理由恐怕陛下不會滿意的。」

    「我也很想說還有其他的原因,但是其實就是這麼簡單的原因。」悟空平靜的回答,「我禪宗的安心法m-n即是守一不移。所以這個理由對於我們來說已經足夠了,這也就是為什麼衲子會跟崔使君你說這些的原因,此事請崔使君慈悲一二。」

    「你想讓某怎麼慈悲?」

    「簡單」悟空平靜的說,「只要崔公你在回復陛下的奏折裡說清楚,禪宗道信和尚因為老病,所以無法前往長安就好」

    「可是……。」在聽到了悟空的這句話之後,崔義玄感覺到自己本來就拔涼拔涼的心又砰砰的跳了起來,如果答應替道信和尚隱瞞的話,萬一被陛下知道,自己本來就已經不好的印象怕是再無挽回的餘地了,不行,這個事情絕對不能答應。

    「抱歉」崔義玄搖了搖頭,「其他的事情,崔某都可以答應小師傅你,但是這個事情,崔某真的是無能為力。」

    「崔公,」悟空的嘴角帶上了一抹冷笑,「你似乎剛才已經答應了小衲我了。」

    「剛才是因為崔某不知道這個事情,現在既然知道了,這個事情就不能隨便答應。」崔義玄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回答,「所以崔某只會據實匯報。」

    「崔公,你真的要這麼做嗎?」悟空平靜的的問了一句。

    「不錯」崔義玄看了悟空一眼,堅定的回答,「崔某不能不這麼做,悟空小師傅,真的很抱歉。」

    「崔公你不用說抱歉。」悟空冷笑著說,「不過崔公,你有沒有想過,你如果據實上報的話,會有什麼後果?」

    在聽到悟空這句帶刺的話之後,崔義玄本來就被悟空鬧的忐忑不安的情緒差點就炸了,「是嗎?某倒想聽一聽,如果某不這麼做的話,能有什麼後果。」

    「崔公,你知道不知道,我師傅道信是應蘄州道眾信徒的邀請來此地駐錫的?」

    「那又怎麼樣?」

    「崔公?」悟空用平靜的語氣說,「既然你知道這個,那你就該知道我師傅道信大和尚在這蘄州的影響力,崔使君你才剛剛擔任本州刺史,就把本州信眾請來的佛m-n大師給弄死了,消息傳開的話,崔使君你還怎麼管理本州呢?」

    「弄死,我不過是請道信大師去長安而已,為什麼會弄死道信大師。而且……」崔義玄緩緩的瞇起了眼睛。「悟空,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小衲怎麼敢威脅使君小衲只是把事情的後果給使君你攤開來罷了。」悟空和尚好整以暇的說,「首先,我師道信和尚應該是絕對不會去長安的,就算使君你要殺了他他也不會去的。那麼現在使君有兩個選擇,跟陛下說明道信和尚年老多病,不堪勞累,只能忍痛放棄去長安覲見陛下的機會這個是其一。」

    「而使君你給陛下如是說明,說道信和尚要守著當年僧璨大師的教誨,死都不肯出黃梅,就算是陛下親自下的命令也沒有用,簡直就是無君無父,讓陛下再次派人來訓斥或者直接殺掉這是其二。」

    「正像小衲所說的那樣,世界上的事情,看著複雜,可實際上到你選擇的時候,也不過只有一兩條路罷了,比如說這件事情,看似千頭萬緒,可歸結下來也不過就是兩個選擇,第一,說道信和尚老病不能奉詔。第二,說道信和尚狂悖不願奉詔。」

    「如果使君你選擇前者的話,相信整個蘄州的信眾都會感激使君的。使君你沒有辦法把一個病的快死的和尚請到長安是命數,但是使君如果治下怨聲載道就是個人的能力問題了。崔使君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何去何從吧。」

    「還說這不是威脅。」崔義玄氣急生笑,「如果我說道信大和尚狂悖了又能如何。而且,你說道信和尚老病,這黃梅縣這麼多的人,難道都說道信和尚老病了嗎?」

    「崔公你說對了,既然我萬家生佛小郎君悟空說了,道信大和尚現在又老又病,」悟空手一揮,斬釘截鐵的回答。「那麼整個的黃梅縣,崔使君你再去打聽的話,就不會有一個人說道信和尚依然強健。」

    「你……」崔義玄用手指著悟空,「你想說什麼?」

    「當然是跟崔公你仔細的解說一下黃梅的情勢啊,還能說什麼?」悟空伸出手去,輕輕的把崔義玄指向自己的手指按了下去,「崔公,以後盡量不要隨便的用手指指著別人,須知在你把一隻伸直的手指指向了別人的時候,另外四隻彎曲的手指都在指向你自己。」

    「你……」崔義玄感覺到心裡一陣陣的冒火。

    「怎麼,崔公你對小衲有所不滿嗎?」悟空微笑著說,「雖然小衲很不願意仗勢欺人,但是崔公你知道不知道,小衲我跟當今陛下是什麼關係?」

    「什麼關係?」

    「小衲我只說一件事情就夠了。」悟空笑瞇瞇的說,「武德九年六月三日的晚上,小衲我是在天策府裡過的夜」

    武德九年六月三日,聽到這個日期之後,崔義玄的臉色頓時就凝固住了。

    「沒錯」悟空風輕雲淡的一笑,「就是崔公你自己想的哪個日子。」

    「現在你該知道了吧,崔公。」悟空平靜的說,「其實不管你自己怎麼回復,當今陛下都不可能把我怎麼樣的,但是,陛下不會把小衲我怎麼樣,崔公你覺得,小衲我會不會把你怎麼樣?」

    「悟空……」陳科馬上跳了出來,「你怎麼能這麼跟崔公說話呢,而且崔公什麼時候說過不幫你的忙了。」

    說著,陳科馬上轉頭看著崔義玄,「是吧,崔公」

    「哼」崔義玄一揮手,但是卻沒有否認陳科的這句話。

    「所謂助人為快樂之本」見崔義玄的態度有所鬆動,悟空小和尚的語氣也緩和了下來,臉上也堆起了笑容,「其實小衲我也是好言跟崔公你商量而已,要是真的威脅崔公你的話,小衲我也不會這麼說了。」

    「是嗎?」崔義玄哼了一聲,「這還不算是威脅,要真的威脅的話你打算怎麼說?」

    「小衲我會給你舉例子,」悟空笑瞇瞇的回答,「比如說自從道信大師駐錫此地數年來,蘄州一共有數十萬信眾專程前來求法拜佛,而如果這數十萬人知道了崔使君你的所作所為的話會如何如何。」

    「又比如說,除了當今陛下之外,京城之中現在的那些國公們,有一大半跟小衲我關係不淺,所以就算是崔公說了道信和尚狂悖也不一定完全有效,而且……」悟空接著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小衲我請問崔公你一件事情,就算是你什麼都不欺騙陛下,但是叛徒就是叛徒,你覺得你這個叛徒說的話,陛下會信嗎?」

    聽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崔義玄頓時感覺到自己的心裡咯登一下。是啊,叛徒就是叛徒不管他現在怎麼樣,但是在當今陛下看來,他崔義玄永遠是一個叛徒,是曾經從當今陛下身邊叛投到太子李建成身邊的叛徒。

    他現在說什麼,當今陛下還會信嗎?

    人啊,真的是一步都不能走錯啊

    等崔義玄猶豫了半天再抬起頭來的時候,發現悟空小和尚已經不在房間裡了,此時從茶坊的外面傳來了一陣古怪的歌聲,「南來北往是西東,看得浮生總是空。天也空來地也空,人生渺渺在其中……」

    「嗯,崔公」陳科手裡拿著一張紅紙,一臉猶豫的看著他,「這個是悟空小和尚走之前托我轉交給你的,他說今日得罪了崔公,這些區區土產,是給崔公你賠罪的。等崔公你倒了正覺寺的時候,他在當面正式向你賠罪。」

    「是嗎?我看看這是什麼東西。」崔義玄接過了那張紅紙掃了一眼之後,頓時勃然大怒,伸手就想要把紅紙撕碎,「悟空他這是做什麼?想要收買我嗎?」但是他的兩隻手捏著紅紙抖了半天之後,終於還是無力的落了下來。

    「崔公……」陳科在一邊小心的問了一句。

    「我沒有事情。」崔義玄坐了下來,苦笑了一聲,「剛才算是威bi,這下算是利y-u,這個悟空小和尚真的是一個出家人嗎。」

    「好像他是沒有印牒的。」陳科在一邊說,「而且他俗家是范陽盧氏,現在悟空的身上還有一個宜昌縣公的爵位。」

    就在他們幾個說話的時候,悟空小和尚已經走的很遠了,隨著風隱隱送來他的歌聲,「朝走西來暮走東,人生恰似采huā蜂,採得百花成蜜後,到頭還是一場空,金也空來銀也空,死後何曾在手中……」

    「採得百花成蜜後,到頭還是一場空。」恨意未消的崔義玄冷笑了一聲,「真的都是一場空的話,他又何必來跟我說這些。」

    「其實悟空小和尚平時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就算積攢了一輩子最後一場空,也好過一直空了一輩子。」陳科笑著在旁邊說了一句,「崔公,咱們都是紅塵中人,做事情能看得開三分執著就好。」

    「你說的對。」崔義玄長嘯一聲,把手中的紅紙遞給濟玄,「好了,既然這個小和尚要給,哪我們就收著好了。」

    「不過這詩裡空來空去的,倒是不枉了他叫做悟空。」把紅紙遞給濟玄之後,崔義玄似乎也落下了心裡的一塊大石頭,竟然安心的繼續坐在茶坊裡側耳聽起了悟空的歌聲,只不過現在似乎距離太遠的關係,斷斷續續的傳來幾句。

    「妻也空來子也空,黃泉路上不相逢。」

    「他唱的這個玩意是什麼?」崔義玄隨口問了一句

    「這個叫做萬空歌,據說是悟空小和尚四歲的那年做出來的。」

    「四歲?」崔義玄驚奇的追問了一句,「你說的是真的嗎?」

    「千真萬確」陳科的臉上恰到好處的露出了一絲複雜的情緒,「我曾經聽一個正覺寺當年看過悟空做這首歌的和尚說,那還是在武德初年的時候,當時道信大師帶著他們從吉州那邊路過,正好看到有匪徒襲擊一輛馬車。」

    「匪徒襲擊馬車?」崔義玄挑了挑眉m-o。

    「是啊」陳科接著說,「當道信大師他們趕到,把匪徒打退的時候,才發現馬車裡死了兩個匪徒,都是一刀封喉。而當時只有四歲的小悟空就拿著一把匕首,滿身是血的坐在匪徒屍體的身後,非常的平靜。」

    「四歲小孩,殺了兩個匪徒?」崔義玄感覺到自己又被震驚了一次。

    「崔公,不要說您,就是我當初第一次聽說這個事情的時候,也結結實實的被嚇了一跳。」陳科繼續說,「而且更邪m-n的是,在脫險之後,他也沒有像其他的孩子一樣大哭大鬧,而是從容的在道信和尚的面前坐下,似哭似訴的念出了這首萬空歌。」

    聽著陳科的描述,崔義玄只覺得自己的頭頂都是涼颼颼的。

    「當時道信大師就說悟空與佛m-n有緣,所以給他起了悟空這個法名,帶在身邊直到現在。」說著,陳科的聲音也變得低沉了起來,「不過親眼看到過這個事情的那些和尚,現在看著悟空的時候都還有一些害怕。」

    「是啊,四歲的時候就殺了兩條人命啊。」崔義玄想了想這個場景之後,歎了一口氣,「就算是秦舞陽當街殺人也是十二歲的時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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