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九江風雲起 第九十七章：裴寂兄，你跟道士有仇？ 文 / 讓風吹
第九十七章：裴寂兄，你跟道士有仇？
「說的好」裴寂大聲的說，「悟空小師傅果然是灑脫高明之士啊」
裴寂這一開口，就把本來還想再譏諷悟空兩句的裴法師要脫口而出的話硬生生的憋回了自己的肚子裡。他爹既然這麼說，他自己肯定就不能站出來唱反調了，不然的話，那就真的成了標準的在坑爹了
悟空微微的對著裴寂點了點頭，然後接著拿起筷子繼續灑脫的吃了起來。反正已經是這樣了，如果這個時候自再改過來的話那才叫真的丟人了。
裴家父子的胃口可是沒有悟空這麼好，基本上都是各自吃了幾口之後就放下了筷子，而兩頓沒有吃飯的悟空則是旁若無人的將碗裡的肉一掃而光，充分的表現了自己的真性情。
「悟空小師傅吃飽了嗎？」裴寂撚鬚微笑，一臉慈祥的看著悟空，「如果不夠的話，老夫讓人再上一盤上來。」
「天下萬事，貴在隨緣，知足。」吃完飯的悟空，正心滿意足的拿著一塊雪白的棉布手帕在手上徐徐的擦拭著，「小衲蒙司空邀請得以吃這一碗就是緣，但是如果小衲心有不足，再行索要的話，就不是緣，而是孽了……」
「悟空小師傅的話中似有深意啊」裴寂似笑非笑的說。
「哪裡……」悟空的臉上露出了天真的笑容，「小衲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清楚，什麼都不明白。我剛才的話，全都是隨口亂說的。」
「是嗎？」裴寂接著問。
「當然」悟空連連點頭。
「啊哈哈哈哈」一老一小兩個神經病互相看了一眼之後，開始哈哈大笑中。
「這話有什麼可笑的嗎？」裴法師有點納悶的看著悟空和他爹，很奇怪的想。
「裴某跟小師傅一見，就覺得非常投契。」笑聲結束之後，裴寂親切的看著悟空，「裴某篤信佛法，平素也經常結交高僧大德，但是這麼多年以來，小師傅是我見過的唯一一個有神通，有法力的和尚……」
「司空此言就差了，其實有些高僧大德也有神通法力，不過人家不用罷了。」
「有神通，但是卻不用。」裴寂哼了一聲，「與沒有神通何異？」
「司空這話又錯了。」悟空微笑著說，「可以證得神通，並不表示就會使用神通，畢竟與禪心比起來，神通之類的事情，不過是等而下之的事情。」
「那有了禪心又如何呢？」裴寂又問了一句。
「這個就看各自的發願了。」悟空毫無形象的伸了一個懶腰，「有些人會想要普度眾生，有些人則是想要成佛作祖，還有的人想要長生不死……」
「那小師傅你呢？」
「我嗎？」悟空用手指了指自己，「我求的是自己的解脫。」
「難道小師傅你不想普度眾生嗎？」
「眾生自然有自己的福緣，」悟空似乎有點懶洋洋的說，「再說了，我去普度眾生的話，讓世尊做什麼事情呢？」
「小師傅你的這種話，可不像一個高僧應該說的啊」裴寂笑著說。
「什麼是高僧，什麼又不是高僧。」悟空伸出一根指頭，「一即一切，一切即一……」
「那要是有人來向你求法的話，難道小師傅你也不說嗎？」
「自然不會，有人向我求法，那就是因緣，既然有緣，自然不會不說。」
「那老夫誠心向小師傅你求法，」裴寂雙手合十，對著悟空說，「請問小師傅，像老夫這樣的人，如何才能長生久視？」
「長生……」悟空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那麼司空所謂的長生，是指能活到多少歲呢？」
「自然是越多越好」裴寂毫不猶豫的回答。
「想要求長生之術的話，那司空你何必找我。」悟空露出了奇怪的表情，「我相信我獻給陛下的食之三昧司空你肯定是看過了，只要司空可以嚴格的按照書上寫的來做的話，自然就可以壽過百齡。」
「沒錯，食之三昧老夫的確是看過了。」裴寂立刻就承認了下來，「不僅如此，陛下還找人將食之三昧抄寫了一本，賜給了老夫。」
「那司空你還找小衲做什麼呢？」
「老夫想請小師傅傳授保養精氣神之法。」裴寂立刻回答，「如小師傅你所說，陛下身負天下人的信仰，所以不能學習這些。那老夫是不是可以學習呢？」
「司空你真的想要學的話，自然是可以的。」悟空猶豫了一下，做出了一副很勉強的樣子答應了下來，「但是實話實說，司空你命格極貴，注定要有今日的富貴，但是反過來的話，你的身體卻是極端不適合修行的。」
悟空接著又說，「就算是小衲我不惜耗費自己的功力，幫助司空導氣存神，恐怕你最多也就可以做到減緩消耗精氣神，而不可能壯大它……」
「那這樣，我能活多少年？」裴寂緊張的說，
「這個……」悟空的臉上露出了一個輕鬆的笑容，「只要司空你自己不想死的話，那麼活個一百多歲當是毫無問題。」
「一百多歲也好啊」裴寂高興的點著頭，「那就請小師傅你教我吧」
「教你是不難，不過……」悟空看著裴寂，微微的歎息了一聲，「今日司空你想要求長生，只怕來日的時候，司空你就會後悔今日的選擇了。」
「怎麼可能？」裴寂認真的回答，「某一心只想長生，絕對不會後悔的。」
「希望如此」悟空緩緩的說，「那就請司空移步，找一間靜室，容小衲為司空護法，幫助司空你導氣存神……」
「好小師傅你這邊來，這邊來」裴寂立刻站了起來，引著悟空就朝後院走，「老夫的書房就非常的寂靜，正好可以派上用場……」
悟空對著裴律師和裴法師點了點頭之後，跟著裴寂朝後院走去。
「裝神弄鬼的傢伙」看著悟空的背影，裴法師不滿的嘟囔了一句。
「法師……」裴律師在一邊疑惑的問，「你怎麼對這個小和尚這麼不友善啊？」
「廢話」裴法師沒好氣的回答，「如果你也跟我一樣，被這個小和尚從馬上一腳踹下來的話，你對他也不會友善的……」
「你被這個小和尚從馬上一腳踹下來？」裴律師皺起了眉頭，「究竟這是什麼事情，跟我說清楚。」
「其實也沒有什麼……」裴法師很不好意思的回答，「就是我跟高真行賽馬的一點小事，小事，沒有什麼……」
就在裴法師跟裴律師解釋他跟悟空之間的這點小事的時候，裴寂已經帶著悟空進了自己的書房，然後迫不及待的朝位置上一座，「快，我們開始吧」
這話怎麼聽著這麼彆扭……先說清楚，我跟你不是基友啊
悟空在心裡鬱悶的說了一句，然後臉上一本正經的對裴寂說，「裴司空，注意你的姿勢，這條腿放這裡，這條腿放這裡，然後兩隻手自然的下垂放在自己的腿上，嗯，你掐的這個印訣不對，你要像這樣，不對，是這樣……算了，司空你就隨便掐吧」
悟空一邊裝模作樣的糾正著裴寂的姿勢，一邊說，「嗯，放鬆，司空，你要放鬆你的心神……司空，我說的是放鬆你的心神，不是放鬆你的**，在心聲放鬆的時候，**要始終處於介於完全放鬆和運動發力的狀態之間，像這樣……」
「現在，司空你開始全神貫注，注意我的手，像這樣……」悟空的小手啪的打了一個響指之後，手上騰的跳起一朵火焰，「現在，把你全部的注意力都投注到這朵火焰之中，全部的注意力，注意力……司空，我是讓你把注意力投注在火焰中，不是讓你在做鬥雞眼。」
「算了，還是這樣吧」悟空手在空中一抓，似乎是把那朵火焰抓在了手中，然後再次攤開的時候，露出了一塊帶著金鏈子的金牌，「現在，司空你認真的看著這塊金牌，嗯，不要用鬥雞眼看，就這樣正常的看著金牌……」
說著，悟空的手已經把金牌放開，然後開始拎著金牌在裴寂的眼前晃動著，「注意，注意看著金牌，現在，司空你看到了什麼？」
「上面的花紋好像在自己活動……」裴寂驚奇的回答。
「不錯，能看到這個就對了，現在認真的跟著看。」悟空的語調開始變成了一種低沉的聲音，「然後開始逐漸的把你的注意力集中的金牌上，把你的注意力集中在金牌上……」
「你是說，那個悟空和尚居然在你和高真行他們賽馬的時候，從你們的馬前面直接躍上了高真行的馬，然後一腳把高真行就踹了下去？」大廳裡的裴律師認真的跟裴法師詢問著當時的具體情形。
「沒錯」裴法師點了點頭，「當時我還以為高真行要撞上他了，結果眼珠子一轉，他就站在高真行的馬上了。」
「這個悟空和尚，看來是真的有神通啊」裴律師喃喃的說。
「有神通又怎麼樣，不過就是一個妖僧而已。」裴法師大咧咧的說，「真是我手下的人少，要是冠軍堂的那幫傢伙跟左衛一樣能打的話，我肯定當時就讓他看看我的厲害。」
「胡說什麼？」裴律師呵斥了裴法師一句，「法師，這個小和尚是大人的貴客，我覺得你最好還是把你的脾氣收起來。」
「我知道，我知道」裴法師吊兒郎當的回答，「我怎麼敢跟大人作對呢。」
「說起來大人……」裴律師扭頭看向了裴法師，「大人跟悟空進去多長時間了？」
「差不多有半個時辰了吧」裴法師朝窗外看了看。
「怎麼還沒有出來……」裴律師疑惑的說了一句。
就在裴律師說這句話的時候，悟空正好做完自己的事情，然後輕輕的在裴寂的耳邊打了一個響指，小聲的說，「司空，可以回魂了，醒來吧」隨著悟空的話，裴寂猛然震動了一下之後，慢慢的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司空，第一次養氣的感覺如何？」悟空笑著問。
「真的是太好了」裴寂活動了一下身體，「老夫感覺到自己的頭腦從來沒有這麼清楚過。」
「因為這一次有小衲在，所以會比較的明顯。」悟空微笑著說，「以後司空自行習練的時候，估計不會有這麼好的效果，但是只要司空持之以恆的話，長生還是可以期待的。」
「嗯，多謝小師傅」裴寂扭了扭腰，接著問，「老夫在導氣之時，好像看到了漫天的星斗一樣，這是什麼意思呢？」
「那些星斗，就是大大小小的神仙而已。」悟空用一種的這些事情就是那種一加一等於二一樣的常識。「對於神仙來說，最重要的就是神識，而神識可以被神念所感知，司空你在養氣存神的時候，所以神念就感覺到了他們而已。」
「你是說……」裴寂活動的身體一下僵住了，「那些星斗都是神仙？」
「司空也不用害怕」悟空微笑著說，「雖然說那些星斗都是神仙，但是他們距離司空非常的遙遠，所以司空你感覺到他們就跟星星一樣，那是因為司空你的神識和他們相比，不過是滄海一粟而已，你放心吧，他們不會注意到司空你的存在的。」
「那要是神仙就在我跟前呢？」裴寂接著問。
「看什麼樣的神仙了。」悟空接著說，「一般的神明，估計司空你看到的時候，就是一團火球，強大的神明，你看到的就是類似太陽一樣耀眼，而最強大的神仙之類的在你身邊的話，司空你感知的時候，除了一片的光明之外，什麼都看不到。」
「當然，這是因為司空你的神識太弱的關係。」悟空輕輕的搖了搖頭，「但是很可惜，司空你因為體質所限，所以神識不可能強大起來了，所以……」
「無妨，無妨」裴寂的神情頓了頓，然後接著說，「能夠多活幾年，我就已經滿足了。」
「對了，悟空」在書房裡養氣之後，精神抖擻的裴寂領著悟空一邊朝大廳走，一邊似乎是很無意的說，「這段時間，陛下把李文紀的水晶鏡借來戴了幾天，不過每天都是戴不了一刻的時間，就覺得頭有一點暈，聽說水晶鏡是你造的，你說這是什麼原因啊？」
度數不對啊，這還用問咩？
「那副水晶鏡是小衲為文紀公煉製的法器，所以鏡子就帶了一些文紀公的氣息。」悟空似乎是很隨意的說，「陛下身負龍氣，與文紀公的氣息不合，所以帶著水晶鏡的時候會覺得有點不適應，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原來是這樣啊……」裴寂沉默了一下，然後接著說，「那這樣吧，老夫請你為陛下煉製一副水晶鏡如何？」
「可以啊」悟空隨便的回答，「給我準備一些透明的水晶，另外，我還需要在陛下的身邊，對水晶鏡進行一些調教，才可以讓水晶鏡完全合用。」
「好」裴寂乾脆的回答，「那麼我明日就派車來接小師傅你進太極宮。」
你派車來接我，靠你什麼時候可以做的了李淵陛下的主了悟空在心裡直接豎了一個中指，不要以為你是李淵陛下的基友，你就什麼都可以代勞。
「有勞了」沒有表現出來的悟空依然是一臉微笑的點了點頭。
「對了，悟空，上次你說過的元始天尊不存在的事情……」似乎是正事都說完了，裴寂立刻臉色緩和的把話題扯開。
「嗯，怎麼了？」悟空疑惑的回答，「難道說有道士覺得不滿了？」
「如果讓道士們，比如說上清派的王遠知之類的人知道的話，那就不是不滿的問題了。」裴寂自以為很幽默的說，然後跟著哈哈大笑了起來。
你的笑點真低啊悟空的嘴角抽了抽，如果要是讓你看一個賣拐的話，你是不是直接就把下巴砸地上了？
「不，我說的這個事情跟道士沒有關係，是我自己的一點想法。」裴寂接著說，「既然元始天尊不存在的話，那麼我們乾脆就把元始天尊給禁了，然後用太上老君把元始天尊換掉，你覺得怎麼樣？」
「這種事情，有什麼意義嗎？」悟空做出了一副奇怪的樣子。
「怎麼能沒有意義呢？」裴寂哼了一聲，「元始天尊被打成偽神就是意義。這麼一來的話，諸如上清派這種供奉元始天尊的道派肯定會被整的雞飛狗跳，然後我們佛門就可以……」
悟空有點驚愕的站在哪裡，聽裴寂口沫橫飛的給自己講如果把元始天尊搞掉之後，我們佛門會如何如何，雖然說裴寂是打算告訴悟空這件事情對於和尚有什麼好處，但是悟空聽來聽去，不管怎麼聽都是覺得裴寂就是在單純的打算噁心道士。
天地良心啊這些事情真的不是我給他塞進去的啊
裴寂兄啊，你能不能告訴我，道士們跟你有什麼仇啊？他們殺了你爹還是**了你老婆了啊難道說，你真的是佛門的狂信徒嗎？
「……怎麼樣？」裴寂最後用詢問的語氣對悟空說。
悟空愣愣的點了點頭，事實上對於裴寂說的這些好處悟空絲毫都不在意。上清派或者王遠知失去聖眷神馬的，跟我有一毛錢的關係咩？對於悟空來說，搞掉元始天尊，重創上清派有著更加實際的意義。
沒錯太平觀徐道邈
既然道信師傅要打算駐錫黃梅，那麼所有敢於在黃梅縣立窯子的邪教，神馬上清派，神馬樓觀道，甚至包括神馬天台派，神馬涅槃宗之類的，不管是和尚還是道士，統統都得給我滾出黃梅，不打算滾的，全部給我去死啦死啦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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