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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九江風雲起 第二章:弘忍師兄忽然回來了 文 / 讓風吹

    崔一寧談幾年的時間在江州是徹底的抖起來了,雖然說三年前。他曾經在盧承德逃跑的時候因為意圖掩護盧承德逃跑而被唐軍抓了起來。但是當時誰也沒有想到的是,李富貴管事竟然認識崔一寧。於是經過了一個戲劇化的場面之後,崔一寧供出了盧承德逃跑的密道。

    當然了,雖然周紹德從崔一寧這裡找到了盧承德和老管事盧志的出逃的手段,但是大家都知道,其實直到李富貴和周紹德離開江州的時候,他還是沒有找到盧承德。

    事實上,直到江陵城破,蕭銑出降的消息都傳到江州之後,江州的差役們才在一個獵戶的舉告之下,找到了一具被砍了幾刀,然後又被縱火焚燒的亂七八糟的屍體,經過盧家的辨認之後,才確定這就是跟隨著盧承德一起出逃的盧志的屍體。

    經過對現場的認真勘驗之後,江州的忤作費立國得出了一個驚人的結論,盧志是在措不及防之下,身中五刀,又被一刀封喉,然後縱火焚屍的。而根據費忤作的半斷,這個盧志在措不及防的情況下行兇殺人的人只有可能是一個人,盧承德!

    至於說盧承德為什麼會在逃亡路上把自己的追隨者殘忍滅口的原因,費忤作也很坦誠的說自己並不知道,但是他提供了一個最有可能的理由,盧承德認為盧志的年紀太大,會影響他潛逃,於是……。

    隨後江州城就開始懸賞捉拿盧承德,不過很可惜的是,到現在三年的時間哪過去了,但是盧承德的下落仍然是有如石沉大海一樣。而有關盧承德的最後一個消息則是去年的時候,有人說在泉州看到了盧承德。

    一個犯下了大罪的人到泉州去。能做什麼呢?

    所以,雖然江州的這些人依然在懸賞盧承德,但是大家都相信,其實盧承德說不定已經坐船跑到海外去了。

    至於說迫不得已出賣了盧承德逃跑路線的崔一寧,則是在被抓進去的第三天就被放出了大牢。不過忠心耿耿的他並沒有和其他的僕役一樣逃離盧家,而是帶著盧家剩餘的一些家生子們,開始兢兢業業的為了復興盧家而努力。

    他首先通過盧家的小公子悟空的關係,從大林寺的質庫裡借了幾百貫錢,然後弄了兩條船,租了一個很大的貨棧,開始經營船運的生意。因為此前的時候,盧家從未做過類似的事情,於是就在所有的人都認為崔一寧一定會賠的血本無歸的時候。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情再次發生了,崔一寧的船運生意竟然好的讓人不可置信。一年下來之後,他不但還上了大林寺的錢,而且還添置了十幾條船。

    然後崔管事的生意是越做越大,現在每天崔管事從江陵運來的貨物就有兩三船,甚至江州的這些百姓們聽崔管事船上的人說,崔管事的貨棧甚至都已經順江而下,開到了蘇州。

    不過發達起來的崔管事並沒有得意忘形,說話的時候更是小公子長」上郎君短的。

    對盧家現在的唯一的男丁,在道信大師座下剃度出家的盧悟空恭敬備至。所以硯在江州所有的人,在提起崔一寧崔管事的時候,都會挑起一個大拇指說一聲,「有情有義!」

    現在這位有情有義的崔一寧管事正坐在床邊的一張胡椅上,拿著一疊竹紙,一臉恭敬的向正懶洋洋的歪在床上,很沒有形象的悟空匯報手中的情報網絡匯總而來的這一個月內的天下大事。

    正所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悟空雖然在間諜和情報組織這種事情上具有著這個時代無人可以比擬的優勢,但是他在手頭沒有合適的人手的情況下,他也只能是暫時讓禪宗和尚們定時把自己打聽來的事情匯總到江州琉璃仙境崔一寧的手裡。

    因此上,這個所謂的情報網絡不要說與一千五百年之後悟空所在的組織相比,事實上就算是和幾百年之後的錦衣衛,粘桿處神馬的都是天與地的差別,甚至悟空自己估計這個所謂的情報網絡甚至可能連李世民現在手裡的天策內衛都不如。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一個商業情報網而已,又不是什麼軍事用途的間諜網絡,也沒有必要搞的那麼專業,所以悟空其實也不是很上心。

    「嗯,崔叔叔,你把剛才念的那段重複一下。」悟空抬起頭,若有所思的說。

    「是,小公子!」崔一寧答應了一聲之後,開始倒回去接著念,「凡官人授永業田,親王一百頃,職事官正一品六十頃……,公貫僧三十畝……,凡口分,永業田等,不得買賣,典貼,否則,當依律……」」

    一個和尚,或者說一個公貫僧會有三十畝永業田,悟空用手摸早摸自己的腦袋?那麼其餘的地呢?難道說李淵還真的打算把剩餘寺廟的田地都沒收了?當然,如果李淵真的這麼做的話,肯定會激起民變的。

    到時候,自己應該做點什麼呢?嗯,這傘需要好好的考慮,然後去找師傅討論一下。

    「還有,太僕令傅奕再次給當今陛下上了一封清除釋教疏,需要我給您念一下嗎?」崔一寧念完了李唐剛剛頒布的均田制度之後,把手中的竹紙翻了一頁,然後小心的問了一句。

    「不用了!」悟空懶洋洋的擺了擺手,「想也能想見他會說點什麼,崔叔叔啊,其實我對傅奕的說也不是完全不同意的啦,最起碼哪個和尚尼姑不婚不嫁,違天地之化,背陰陽之道這句話我還是認可的,和尚不能結婚這個事情真的是太讓人鬱悶了……。」

    崔一寧一臉嚴肅的低下頭看著自己手中的竹紙,裝著自己沒有聽到悟空的話。

    「對了,崔叔叔,朝廷上現在支持傅奕的重臣有多少啊?」悟空又問了一句。

    「不多……。」崔一寧翻了翻之後回答,「除了一些五六品的小官之外,真正的重臣只有太僕卿張道源一個人。」

    「只有張道源一個人嗎?」悟空喃喃的說,「看來樓觀道的手還不是很長啊!那麼反駁傅奕的除了宋國公之外還有誰?」

    「這個就多了,除了宋國公之外,新昌縣公,蔣國公,左庶子裴公都出言反對了。」崔一寧掃了手中的竹紙一眼之後回答。

    「是啊,這麼多人都在反對啊!」悟空出了一口氣,用嘲諷的語氣說,「我們佛門果然威武霸氣啊,這樣李淵能放心才真是見鬼的事情。不能不說,這還真是一個糟糕的不能再糟糕的消息,對了,崔叔叔,你就沒有一點好消息可以告訴我的嗎?」

    「好消息啊?」崔一寧翻了翻手裡的竹紙,「小公子你讓我們多加注意的那些和尊裡,前不久,三論宗的吉藏和尚圓寂了。這個算不算好消息啊?」

    「嗯,這個當然是好消息!」悟空很不厚道的嘿嘿笑了起采,「這些名氣比道信師傅還要大的和尚掛掉當然是好消息。最好多掛幾個,要是天台宗的灌頂和尚也掛了就好了。」

    崔一寧抬頭看了悟空一眼之後,再次一句話也不說的低下了頭。

    和悟空相處了這麼長時間之後,崔一寧終於找到了對付悟空的辦,就是不管悟空說什麼,只要能裝著聽不到的就裝著聽不到。

    「唉!每個月的新聞都是這種無聊的東西,不是和尚又在倒霉,就是道士又在出風頭!」悟空無聊的打了一個哈欠,「崔叔叔,還有什麼新聞嗎?」

    崔一寧翻了翻手中的竹紙之後,肯定的回答,「沒有了,小公子!」

    「那就這樣,你忙你的去吧!」悟空揮了揮手,「我先睡一會…」

    還沒有等悟空友床上舒服的睡著,就聽到外而傳來了一陣咚咚咚的腳步聲,跟著一個胖乎乎的小和尚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小師叔,我終於找到你了?道信大師說讓你今天無論如何也必須要回大林寺去!」

    「我說悟能啊,你騙人也要找一個好點的理由啊!」悟空懶洋洋的在穿上一動都不動,「我早晨出來的時候跟道信師傅說過,我明天要去盧府參加祭祖的事情,而師傅也已經答應了我了,現在回去,我現在回去怎麼趕得上明天一早的祭祖,難道師傅還打算讓我半夜從廬山上下來?」

    「我沒有騙你啊,小師叔」這個叫悟能的胖沙彌認真的對悟空說,「我今天中午的時候先是看到弘忍師叔回到大林寺,然後跟著通惠師叔就召集我們,讓我們來江州城找悟空師兄你,說是道信大師讓你今天無論如何也要回大林寺去。」

    「什麼?」悟空一下子睡意全消,蹭的一下就從床上跳了起來,「悟能你說什麼?弘忍師兄今天中午回大林寺了??」

    正所謂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要說無所畏懼,漠視生死的悟空來到唐朝之後,唯一感真心感覺到有點恐懼的人,就是自己的這個禮儀莊嚴,一口一個夫沙門者,當如何如何的大師兄,也就是真正歷史上的禪宗五祖弘忍。

    不誇張的說,在有弘忍師兄的日子裡,悟空總是感覺到自己度日如年。

    「沒錯,小師叔啊!」小胖沙彌跑的有點氣喘吁吁,「不過我看到弘忍師兄板著臉,一副不高興的樣子,肯定是有麻煩了。」

    「麻煩應該不可能吧?」悟空無所謂的擺了擺手,「畢竟以弘忍師兄的能力來說,也不會有什麼麻煩。至手說弘忍師兄板著臉的事情,我說悟能啊,你來大林寺一年多了,你見過弘忍師兄什麼時候是沒有板著臉,一副很高興的樣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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