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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大地主,小日子 第八百五十一章 薛仁貴出山 文 / 柳一條

    第八百五十一章薛仁貴出山

    這幾日,柳一條的日子過得很不順當,先是聽說太子派人從西北傳來戰報,要以他柳某人作為交換條件去平息唐、高兩國的戰事,雖然這件事情被李世民當朝反駁,不過聽說了這件事情之後的柳一條,心裡卻很不是個滋味兒,隔了這麼遠,卻還阻不住別人對自己的算計,一直存檔在自己心底的那種危機感再次讓他覺得渾身冰涼,讓他有一種再也等不下去的衝動。

    當然,這還不算,隔天上午,又聽到了關於公孫賀蘭殺人被拘的消息,殺了太子的內侍總管,而且還好巧不巧地被李承乾給捉了個人贓並獲。

    接著,當天夜裡,在所有人都還在消化著前線傳回的驚人消息時,大元帥李績的奏報又接踵而至,太子李承乾反叛,勾結外賊,陷害守門將領公孫賀蘭,企圖夜襲玉門關,後雖被發現,卻又被李承乾的二次告密而痛失玉門關。

    玉門關失守,現李績正帶著手中潰兵六萬餘眾退守肅州,而候君集在奪了玉門關後,亦是親率騎兵在後追殺,在李績一行趕到肅州的當天,候君集也帶著他的三萬鐵騎尾隨而至,情形一如在玉門關時,使得李績困在肅州進退不得。

    李績遞回的奏報,既為請罪,又為求援,現在的肅州城可謂是內憂外患,外有候君集所帶十數萬高昌軍兵臨城下,內有不知隱藏在何處的太子舊部伺機而動,李績所帶的六萬殘軍及肅州城本地駐守的數千府兵,實在是有些疲於應付,勝機渺茫。

    接到這個消息,李世民自然是極為震怒,不是因為玉門關失守,不是因為被他寄以厚望的李績吃了敗仗,而是他竟然又一次地嘗到了被自己兒子反叛的滋味。

    先是李泰,後是李佑,現在又輪到了長子李承乾,為什麼,李世民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他的這幾個兒子會一而再再而三的行謀叛逆之舉?難道他們就那麼想取自己這個父皇而代之,甚至不惜取了自己親爹的性命?

    相比於李世民的震怒與鬱悶,柳一條聽到這知消息後心情則是好上了不少,雖然跟歷史上的記載有著很大的出入,但是李承乾他終歸還是反了。脫離了大唐東宮太子這個尊顯的身份,脫離了李世民與長孫皇后這兩**oss的強力庇佑,縱使他與候君集聯手,麾下有十數萬高昌兵丁,也都不足為慮了。

    「少爺,晉王殿下到了。」正思量間,陳明則顛腳從院外進來,躬身向柳一條稟報。

    「嗯,你先下去吧。」衝著陳明則擺了擺手,柳一條抬頭看了隨在陳明則身後的晉王李治,示意其在身邊落座之後,柳一條淡聲向其詢問:「知道為師此次喚你過來,是為何事嗎?」

    「不甚明瞭,不過多少也能猜出一些來。」李治拱手回道:「可是為了西北戰事失利之事?」

    「太子反叛,玉門關失守,在候君集的步步緊逼之下,李績將軍已是進退維艱。」輕點了點頭,柳一條接聲問道:「這種時候,若是你為一國之主,你會如何決斷?」

    「呃?」有些意外地看了柳一條一眼,李治稍作思量,輕聲回道:「父皇的心意,學生不敢妄測,不過若是學生主事,定會派兵增援,按撫主帥,讓李績將軍盡可能地在肅州、甘州一帶阻住高昌軍入侵的步伐。」

    「說起來,你隨王安候習馬術已近一月,」對李治的回答沒有作出半點評價,柳一條端起茶碗,有些漫不經心地向李治詢問起了另外一個問題:「這一個月來,在馴馬馭馬方面,可有什麼收穫?」

    「學生愚笨,」始終沒有摸清柳一條話中所隱含的心思與打算,不過李治還是恭敬地彎身回道:「月餘來雖盡心隨在王安師傅身邊,但是騎射一道卻始終只習得了些許皮毛,距王安師傅的要求還相距甚遠。」

    「戰馬如何馴養?」沒有理會李治的謙虛客套之言,柳一條直接出聲考問。

    「馭馬猶如馭人,」聽師傅問起,李治倒是也沒客氣,直接出聲回道:「以食誘,以聲控,以鞭脅,久而久之,待馬匹養成習慣,自是不難做到馬隨聲動,人馬合一。」

    「嗯,很不錯。」聽到李治說出的答案,柳一條滿意地輕點了點頭,緩將手中的茶碗放於桌案,淡聲向李治說道:「過了今日,你就莫要再來學堂修習了。」

    「師傅,這是為何?」李治緊張地從椅上站起身來,滿是不解地看著柳一條。怎麼好端端的,師傅竟起了驅逐自己的心思。

    「不止是你,甫臣還有聞知他們幾個也都是如此。」說著,柳一條從懷中掏出一策書卷,放在桌上推遞至李治的跟前,淡聲說道:「這本『帝王心術』算是為師贈予你最後的禮物,回去後悉心研讀,日後或許會有大用。」

    「是,師傅。」伸雙手將書卷拿起,李治有些不捨地抬頭向柳一條看來:「不知日後,學生是否還能常來府上拜會?」

    「這兩日為師要出一趟遠門,能不能回來還尚未可知,你便是來了,也見不到為師。」見李治這小子似看出了些什麼,柳一條一口回絕,接聲向李治說道:「臨行前,有些話為師想要交待於你,至於做或是不做,全由你自己決定。」

    「師傅請講!」

    「太子反叛,玉門關失守,李績將軍在肅州舉步維艱,隨時都有再次城破之險,所以這幾日皇上必會遣往西北增兵,若是有可能的話,為師希望你能隨身趕往。」看了李治一眼,柳一條道:「去的時候記得帶著王安隨行,必要的時候或許會有意外收穫。」

    「這……」李治聞言,不禁有些猶疑。

    「話已言明,至於做與不做,你自己思量,或是回去再向趙恭存請教亦是無妨。」說完,柳一條端起茶碗,輕聲向李治說道:「行了,今天就到這吧,為師就不留你了。」

    「是,師傅!」李治聞言起身,躬身於柳一條一禮,道:「師傅保重,學生告退!」

    「少爺,薛仁貴到了,已經在偏房等候多時。」見李治出得府院,陳明則再次進廳向他們家少爺稟報。

    「嗯,讓他進來。」柳一條點頭吩咐。

    「柳先生安好!」不一會兒,薛仁貴闊步進廳,拱手與柳一條一禮,直接開聲問道:「不知先生此次著急喚仁貴至此,所為何事?」

    「坐下說話。」示意薛仁貴坐下,柳一條提壺為其斟倒了一杯茶水,溫聲向其問道:「薛兄可還記得來府裡多少時日了?」

    雙手將茶水接過,薛仁貴開聲回道:「不覺之間,已盡兩年,這兩年間承蒙先生照顧,不然仁貴現在怕還在為衣食擔憂。」

    「薛兄言重了,這兩年也是虧了薛兄在側,這才保得二條那小子安全無憂。」柳一條緩聲說道:「薛兄胸有溝壑,身有大能,讓薛兄一直屈尊窩在蔽府,實是小弟之罪責也。」

    「先生言重了,食君之俸,忠君之事,本就是兩廂情願之事,先生又何須自責?」看出柳一條似有話要講,最受不得這客套之辭的薛仁貴直接開聲向柳一條說道:「先生有話,但可直言,若有吩咐,只要是仁貴力所能及,必不推辭。」

    「呵呵,」見薛仁貴這般直性,柳一條笑著點頭,溫聲說道:「方纔小弟已有明言,薛兄身有大能,看家護院,對薛兄來說終不是正途,眼下正有一個大好的時機,足以讓薛兄借此出人頭地,不知薛兄可有出山之意?」

    「先生所講,可是那西北戰局?」見柳一條點頭,薛仁貴思聲說道:「機會倒是不錯,只是三年之期未滿,二少爺那邊還需有人護衛,仁貴豈能現在離去,做那背信棄義之舉?」

    「若是如此,薛兄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柳一條輕笑著溫聲說道:「當初小弟費盡心思著請薛兄過來長安,一是知薛兄大才,不忍薛兄為生計忙碌;二則是當時府上確有隱患,急需薛兄這般武藝高強之士在旁護衛。」

    「現在,柳府的危機已除,二條那邊亦有官差護衛,安全當是無憂。」說著,柳一條拱手向薛仁貴說道:「現在正逢國難之時,亦是薛兄出仕的最佳時機,若是此時小弟再不放薛兄離開,那小弟可真就是罪責深重了。」

    「知道方才從府裡出去的那個小殿下是誰嗎?」沒有給薛仁貴推脫的機會,柳一條接聲向薛仁貴問道。

    「聽陳管事言講,」薛仁貴道:「是先生的學生,晉王李治殿下。」

    「這兩日他會隨援軍一起,趕赴西北,」柳一條道:「若是薛大哥不棄的話,小弟可修書一封作為引薦,不知薛大哥以為如何?」

    「晉王殿下麼?」薛仁貴輕點了點頭,李承乾之後,也就只有吳王與這位剛剛立府的小晉王身後的實力最為強橫,最有可能繼李承乾之後入主東宮,現在趁他還未曾得勢之前與之結個善緣,倒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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