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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大地主,小日子 第六百五十六章 再次遇刺 文 / 柳一條

    第六百五十六章再次遇刺

    與翼國公清醒後的狀況一樣,在出得蘇炳仁府坻的時候,李承乾便又向著李清做出了相同的吩咐。

    敲鑼打鼓,滿城宣鬧,把翼國公還有蘇大司農卿兩人紛紛清醒,病情都大有起色的消息大肆散出,在賣與了柳一條一個人情之後,又可以安撫民心而得到父皇他老人家的賞贊,同時,他這個國儲,還能助柳一條的醫術,在幾位得病重臣的心中提高一些位置,搏得些許籌碼,可謂是一舉而多得。

    所以在馬車上,李承乾這位太子殿下,一掃之前的壓抑低迷,面上一直帶著笑意,與柳一條說起話來,語氣也顯得溫順和緩了許多。

    「此次,若非是柳先生及時趕回,則我大唐朝,危矣!」想想躺倒的那幾位老臣,無一不是國之棟樑,若是朝中沒有了他們幫忙打理,短時間內,長安必有大亂。

    「太子殿下言重了,」柳一條不急不徐地拱手回言:「便是小民沒有回來,這件事情也必是難不倒皇上他老人家。」

    李世民,千古以來少有的明君,柳一條不信他會沒有後繼的準備,便是秦瓊長孫無忌他們此次真個出了什麼意外,長安城最多也就是會造成一時的轟動而已,只要大唐的軍權一直握在李世民的手中,斷是不會出什麼大的亂子。

    像是李佑這種小打小鬧,李世民當是還沒有真正把他放在眼裡。

    「話是如此,不過這種慘事,能免豈不是更好?」沒有在意柳一條無意的反駁之詞,李承乾輕笑喝茶,把這個話題給遮掩了過去。

    「說起來,有一件事,孤對柳先生一直是心有愧疚,」說話的時候,李承乾偷偷抬眼在柳一條的面上打量了一下,見柳一條的表情並沒有明顯地變化,遂直聲向柳一條說道:「事關一年之前,先生一家遇刺之事,孤一直想當面向先生致歉。」

    「呃?」柳一條神色一愣,一臉詫異地抬頭向李承乾看來,不解地開聲向李承乾問道:「不知太子殿下,這是何意?」

    「先生是孤與母后的救命恩人,於孤有著天大的恩惠,孤沒有護好先生一家之周全,是為其一,」面上多少帶著些許愧色,李承乾接聲說道:「事後,父皇把先生遇刺的案子交由孤來辦理,至今時今日,孤都未曾尋得幕後真正原凶,是為其二。」

    「還有,」李承乾嘴不停歇,道:「年後先生夫婦來長安,沒有及時認出先生,以致先生與柳夫人險遭老五李佑的謀害,是為其三。接二連三地讓先生處於險地,孤之心中,愧疚萬分,一直覺得對先生不住。」

    「這些事情本就與殿下無關,太子殿下毋須自責。」柳一條恭敬地彎身應對:「一直以來,殿下對舍弟二條的照顧,讓我柳府終也出得一位進士,耀祖光宗,小民已是銘感於五內,又哪裡敢再奢求太子殿下其他?」

    「二條有先生之風,亦是一才智兼備之士,便是沒有孤的相助,也自是能夠闖出一片天地來,孤所能做的,也只是錦上添花而已,算不得是什麼大忙。」李承乾輕搖了搖頭,心中更是愧對難當,柳二條為官之事,他雖有出手,但是所幫的,也都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忙而已。能夠得到父皇他老人家的賞識,柳二條靠得全都是他自己。

    「滴水,當予湧泉。事無大小,有心就已足矣。」見李承乾沒有大包大攬地將所有的功勞都厚顏應下,柳一條輕點了點頭,提壺為李承乾斟倒了一杯茶水。

    柳二條的事情,他之前就已與李世民那位明君有了約定,便是李承乾沒有半點相幫的意思,柳二條入仕的事情也不會再有半點懸念,柳一條方才說出的那番話語,雖謝意誠心,不過話意卻是有些誇大客套罷了。

    「先生沒有見怪,孤也就放心了。」見柳一條面無異色,李承乾心下稍安,端起茶碗小飲了一口,側聲開言,輕聲向柳一條詢問:「還沒有請教先生,先生可知當日刺殺之人為誰?可有人在幕後操縱?為何先生會不招呼一聲,便急勿隱蔽於他鄉?」

    「呵呵,殿下高看柳某了,」抬頭看了李承乾一眼,柳一條搖頭苦笑:「連殿下都查不出的事情,一條一個升斗小民又從何得知?」

    「當日,小民之所以會選擇帶著家人遠避,」柳一條道:「只是不想讓家人繼續受到傷害而已。」

    「那些刺客都是死士,全都是一些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暴戾之徒,面對著他們,小民唯有帶著家人遠遁一途。」

    「當日先生怎麼不來尋孤?」李承乾開聲插言:「孤雖不才,不過怎麼說也是一國之儲君,有孤護著,還有誰再敢來打先生一家的主意?」

    「殿下高義!」柳一條聞言,感激地拱手一禮,道:「殿下對一條一直青睞照顧有佳,一條實不想將禍水引至東宮。」

    「這件案子殿下查了一年,」打斷李承乾想要說出的話語,柳一條接聲說道:「當是知道,那些刺客與高昌胡人有些牽連,而在高昌,與小民有些過節的,也只有候君集一人,候君集是為太子殿下之岳父,小民不想讓殿下夾在中間難做。」

    「依先生之言,這件事情,當真是候君集所為?」

    「除了他,一條實在想不出還有何人會這般迫切地想要了我柳氏一府的性命。」看了李承乾一眼,柳一條低頭彎身回答。

    「孤的這個岳父,真是,唉……」面泛苦色,李承乾搖頭無語。

    「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隨風去吧,太子殿下不必太過在意。」輕聲地勸慰兩句,柳一條道:「此次小民奉皇命回來長安,自是不必再去擔心家人的護衛周全,有皇上他老人家的庇佑,他一個候君集,翻不出什麼風浪來。」

    「嗯?」話音剛落,柳一條面色一變,猛地從坐上起身,提起一腳,便把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李承乾給踹出了車外,直落在距馬車不遠的青石板上,摔得那叫一個淒慘。

    「柳先生,你這是為……呃……」

    話到一半,乍然而止,李承乾回身朝馬車看去,但見一個黑衣人正手持寶劍,由上而下飛身直刺,馬車的頂蓋瞬間分崩四射,更是有一些碎屑打得李承乾面皮直疼,沁出了些許的紅色。

    「有刺客!護衛!護衛呢!快來護駕!!」捂著面上的疼痛之處,李承乾大聲呼叫。看到刺客當劍刺下馬車的位置,不禁心中一寒,後怕不已,那不就是他方纔所坐的地方麼?

    一時間,對柳一條剛剛踢自己下來的事情怨氣全消,再看向柳一條的眼神裡,滿是感激,這位柳先生,又是救了他一條性命。

    這時,馬車之上,柳一條已是與刺客斗於一處,刺客的身法靈便,招式狠辣,劍劍都有奪人性命之威,幾個試圖靠近幫忙或是立功心切地護衛,稍不留意,便被刺客一劍給送了命去。

    高手!

    這是柳一條來到這個朝代之後,所遇到的第二個真正的高手,比之之前他與公孫賀蘭在三原所遭遇的那個老太監,一點也不遜色,在他的面前,柳一條有一種很是無力的感覺。

    他的目標是我!

    見刺客根本就不理會一旁的李承乾還有圍在週遭的護衛,目光狠厲地直視自己,劍劍不離自己要害,柳一條心神震動,這,又是誰派來的?楚楚還有爹娘他們那裡,會不會也有危險?

    把全身的功運到極致,柳一條僅是能夠堪堪守住來人的攻擊,沒有半點可以反手餘地。而圍攻上來的那些護衛,全部都是一沾即死,根本就近不得身前,只得眼巴巴和不可置信地看著柳一條這個神醫與刺客纏鬥。

    沒想到這個柳先生竟是這般地厲害。

    除了佩服之外,前來負責保護柳一條與李承乾兩人的護衛都是汗顏後怕不已,今日若不是有柳一條這個高手在,他們這些護衛,怕是一個都保不得性命。

    「無招無式,反應迅捷,招招都是後發而先制,從半道截阻敵人的攻勢,很奇特的功夫,若是能夠練到極致,這天下,能之對陣者,當是不多。」從後面聞迅趕來的內侍總管李然,輕點著頭,在心裡面點評著柳一條的武功招式,道:「不過現在,與之來犯的刺客相比,這位柳先生,卻還是差了一些。」

    看刺客的招式越來越是狠辣,一副不要了柳一條性命誓不罷休的架勢,李然恐遲則生變,真的殞了柳一條的性命,不再多作猶豫,飛身便上了馬車。

    呼!

    柳一條長出了口氣,李然這老頭兒終是肯出來相助了,散去雙臂已是備好的寸拳勁勢,柳一條閃身側過,把刺客讓給了飛身上來的李然。

    「李總管,有勞了!」飛身躍下馬車,柳一條拱手與李然道謝,沒有一點想要出手相助的意思。雖然從沒有拭探過李然這位內侍總管的功力,不過,能夠一直留在李世民身邊的人,又怎麼可能會差得了?

    「柳先生放心,有小人在,這個刺客,跑不了。」李然陰惻惻地尖聲回了一句,身形挪移不定,擋住刺客還想再逼近柳一條的身勢,與其纏鬥於一處。

    看到此種情形,站在不遠處護衛身後的李承乾眼中一寒,沒有想到,父皇身邊的這個糟老頭子,竟然還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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