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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大地主,小日子 第五百七十二章 擄(2) 文 / 柳一條

    第五百七十二章擄(2)

    到了午時,暑意正濃,屋外的氣溫炙烈,所以很多賓客在吃過上午的喜宴,與新郎官兒謀過容面,敬過喜酒,全了禮儀之後,便不再府中多做討擾,紛紛起身辭別而去,,到了下午時分,羅府裡面所有的賓客,也就只有正廳當中這些有些頭臉的人物,有著廳中大量寒冰的鎮守,坐在裡面清涼宜人,飲酒歌舞,倒也稱得上是一種享受。

    羅通是海量,飲酒如傾,很是豪邁。

    不過在婚宴之上,在眾多武將文人親朋好友的勸敬之中,他的這種豪邁,卻是把他害了個夠嗆,來者不拒,一飲而傾,僅是上午的那半個時辰,挨桌敬酒之間,他就喝下了不下二斤的『三碗不過崗』,當場地便醉得不知了東西南北,一頭栽倒在了地上,實打實地,醉了。

    新郎官兒一醉,這些賓客敬酒的目標,自然而然地就都集中在了羅府的另一位男丁,柳亦凡的身上。

    所以,柳一條也是一陣山南海北的猛喝,堅持到中午的時候,便是他早有些準備,什麼推托,岔言,裝醉,什麼醒酒的丹藥,尿遁吐遁之類的借口,反正是前世喝酒耍滑時的招式,他都用了個盡遍,結果呢,卻仍是好漢架不住人多,在一幫比鬼都還精滑的老兵油子面前,在一群說起話一套又一套的酸儒學究的口下,一口接一口,一杯接一杯地,不知被人給灌了多少杯去。

    好不易堅持到廳外院中的賓客全都離場,柳一條也終是抵擋不住頭腦之上一陣又一陣地朦朧迷糊之意的侵襲,在臨近的酒桌上一趴,也像著他的羅大哥一般,睡了。

    「這小子不錯!老夫喜歡!」尉遲敬德哈哈大笑,抬手正待在已是趴倒的柳一條肩上拍打,忽地想起了什麼,看了下周圍的幾個老哥哥,尷尬地訕笑了笑,把高抬起的右手又輕輕地下放,在柳一條的肩上輕拂了一下,不過嘴裡面仍是大著嗓門兒說道:「雖然喝起酒來有些推三阻四地不痛快,不過他的這一身酒量,卻是著實不錯!一點也不比咱們這些老傢伙遜色,哈哈,老夫喜歡!」

    「老黑這話不錯!」看了一眼面色潮紅,軟趴趴地趴在舊上的柳一條,程咬金應聲插言:「少有幾個文人,能有亦凡賢侄這般地海量,很難得,像是個漢子!」

    酒桌之上無大小,攀起關係,拉近距離,也就是一兩杯酒的事情,尤其是對程咬金,尉遲敬德他們這般地武將,這酒桌上的買賣,那是最容易做,只要能夠喝過他們,那你就是他們的親兄弟。

    柳一條今日的這般表現,顯是已經入了他們的法眼。

    「柳賢侄確是不錯,」因為身體之故,秦瓊一直少有飲酒,在這酒桌之上,頭腦也是最為清楚,抬頭看了一眼已經有些微熏的兩個老兄弟,虛聲言道:「從上午一直到現下,柳賢侄至少喝了五斤,而且全都是『三碗不過崗』這種烈酒,比老夫年輕之時,還要猛上三分,嗯,確是不錯!」

    「不過,知節說他是文人,卻是有些不妥,」小夾了一口清新素菜,秦瓊扭頭看了柳一條一眼,道:「莫要忘了前幾日在這廳中,他可是生受了敬德一掌而無恙。這是一個文人所當有的表現麼?」

    秦瓊雖老,不過眼光猶在,經過這幾天或長或短的接觸,自是能從柳一條的身上看出了一些端倪,先不說這個柳亦凡本身的武力強弱,但就是看羅通那小子對他那種發自於內心的尊敬佩服就可以看出,

    這個柳小子與羅通,至少也是在同一個水平線上,不然,以柳亦凡現在的身份,想要讓羅通這個小倔頭兒服氣,千難萬難。

    「不若,讓我老程找個機會一試?」程咬金小瞇起了眼睛,饒有興趣地向柳一條看去,看得出,對於柳一條,這個老頭兒也很是好奇,忍不住想要試一下他的深淺。

    「善!」尉遲敬德也跟著起哄,擠眉弄眼地看著程咬金說道:「到時也叫上老夫!」

    「你們兩個,莫要胡鬧!」秦瓊放下手中的筷箸,輕斥了兩人一句,道:「既然亦凡賢侄不願讓人知曉,那定是有他自己的難處,咱們這些做人叔伯的,還是莫要逼迫得好。老夫看得出,這孩子,人還算是不錯,實誠,有才,對羅府,對羅家也沒有惡意,這就夠了。」

    「是,二哥!」兩個老頭齊聲應是,對他們二哥的話自是言聽計從,而且,柳一條這段時間為羅通所做的一切,他們也都看在眼裡,也是不想太過難為於他。

    「日後若是知曉了他的難處,」秦瓊的目光停留在了柳一條的臉上,不由便想起了自己年輕時遭難的時節,輕歎了一聲,開口言道:「能幫的話,就伸手幫襯一下,也不枉他叫咱們一聲叔伯。」

    「二哥放心,」尉遲敬德灌了一杯酒水,扯著嗓子嚷道:「便是二哥不提,我們這些當叔伯的也不會袖手不理,那塊黑鐵令,不是已然贈之予他?萬事有我們這幾個老東西擔著,這天,榻不下來。」

    喝多了,這嘴角兒難免會有些把之不住,不過便是真個有人聽到了,也不會多說些什麼,畢竟,人尉遲敬德的嘴巴,一向都是這樣沒遮沒攔,胡說八道慣了,便是皇上聽了也是一笑了之,更何況,尉遲老頭兒現在的言語,從謀些方面來講,卻是也不為過。

    「這是臣妾親為皇上所燉制的蓮子羹,用寒冰微鎮了一下,味道還算不錯,皇上您嘗嘗!」把食盒從隨身宮女的手中接過,陰妃親為李世民盛出了一碗,輕遞之至李世民的跟前,柔聲言道。

    「哦?愛妃今天倒是好興致,朕像是已有月餘未曾嘗得愛妃的手藝了。」李世民眉頭微挑,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把手中的書帛放下,伸手把陰妃遞來的湯碗接過,入手,是一片舒適的冰涼。

    「皇上若是喜歡,臣妾願天天下廚,為皇上烹製!」輕身轉到李世民的身後,陰妃探手,輕柔地為李世民松起了兩肩處的筋骨,聲音婉轉柔和,情意綿綿如絲。

    「嗯!潤滑清爽,甜而不膩,愛妃的手藝又有精進。」探勺入口,一股涼甜之意,縈口沁心,這碗冰鎮蓮子羹,堪稱上品,一勺下肚,李世民忍不住又舀了一勺,嚼嚥著,嘴裡面還在不停地開口讚歎:「比之那酸梅湯來,這蓮子羹更是勝上一疇,很不錯!」

    「皇上慧眼,」聽得李世民的讚歎,陰妃的嘴角微彎,輕聲言笑:「這道冰鎮蓮子羹,就是臣妾依著那冰鎮酸梅湯的做法,改動,琢磨,也可以說得上是一種脫出的蛻變。皇上喜歡的話,明日臣妾再為皇上做來。」

    「嗯,愛妃慧心,」一口冰飲下肚,李世民的全身都揚溢起一身舒適的清涼。

    「皇上過獎了,」小心地捶打著皇上的肩膀,陰妃有些猶豫地抬頭看了李世民一眼,輕聲言道:「皇上,明日一早,佑兒就要返回齊地了。」

    「哦,是嗎?」李世民的雙手微頓,遂又恢復如常,張口又送進了一勺冷羹,淡聲開言,向陰妃問道:「才一天就要走了嗎?怎麼不多呆些時日,若是朕記得不錯,距上次回來,應是已有一年了吧?」

    「沒想到皇上都還記得,」陰妃的雙手也是稍停了停,低頭看了李世民一眼,道:「上次佑兒回來,也是在七月中旬,記得當時天還下著大雨,各地澇災不斷,佑兒僅是在長安呆了三日,便又返回封地去了。」

    「嗯,」李世民微點了點頭,緩把湯碗放於桌案,提起這個五子,他便是再沒有了想要多吃的興致。

    「是不是又闖下了什麼禍事?」除了這個理由,李世民想不出他這個兒子會提早離開長安的理由,以往每來長安,他不都是想著法兒地,想在這長安城裡,多呆上一陣?

    「上午在羅府,被通兒給出手教訓了一頓,斷了一條右腿。」有些事情,堵,不如疏,瞞,不如挑,陰妃並不認為這件事情可以期瞞得了李世民的位明君。

    「斷了一條右腿?」李世民回轉過身來,雙目盯看著陰妃的臉旁:「是為何故?」

    「說是小佑想看看新娘的樣子,便一個人闖到了新房所在的院子,與裡面的人起了一些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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