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大地主,小日子 第四百五十六章 揭穿,承認 文 / 柳一條
第四百五十六章揭穿,承認
「朕知道你是誰!」
中午休息時,柳一條被小德子給叫到了一間靜室,靜室裡只有他與李世民兩人,在看到柳一條的第一眼,李世民開口又說出了這麼一句話。然後靜靜地盯著柳一條瞧看。
「學生是川源柳亦凡,皇上您前日裡已經見過,自然是知道!」李世民沒有賜座,柳一條就這麼彎身立在他的身前,小心地跟李世民打起了馬乎眼兒,同時也在細心地觀察著李世民面目上表情的變化,即使是在李世民這位老政治家的臉上,他根本就瞧不出些什麼東西來。
「嗯,你現在確是柳亦凡,朕知道,」見柳一條到現在還是這般地鎮定,李世民滿意地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些許的笑意,輕擺了下手,示意柳一條在他的下首位上坐下。
「你是柳亦凡,朕也希望你是柳亦凡,」待柳一條提擺彎身坐定,李世民看著柳一條,接著開口說道:「所以,現在,還有以後,你不必再擔心會有人知道你的身份,你就是柳亦凡!」
一圈類似於繞口令的東西,不過柳一條卻是聽了個明白。
自己的身份,怕是真被李世民這個明君給猜到了,只是他為何會想著替自己隱瞞?打的是哪一方的算盤?
「請恕學生愚頓,皇上的話語,學生有些不解,學生一直都是柳亦凡,從來都沒有變過,以前是,以後也是一樣,不知皇上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不管李世民說的是真是假,柳一條現在的想法就是,咬定青山不放鬆,我就是柳亦凡!
到現在,柳一條還是有些懷疑,李世民是不是真的找到什麼確切的證據。
「呵呵,這裡沒有外人,柳先生大可不必這般小心,朕說話,向來算話!你不必擔你再有人會知曉你的身份!」見柳一條死不改口,李世民搖頭輕笑了一下,不過卻也沒有再勉強的意思。
「以前,朕就知道柳先生很有些能耐,行事之間,也能每每給人以驚喜,」李世民上下地深看了柳一條一眼,道:「不過現在看來,朕以前還是輕看了柳先生了,每次見到柳先生,柳先生都會做出一些讓人刮目的舉動來。以前不能召柳先生入仕,報效朝庭,實是我大唐的一大損失。」
「皇上言重了,學生只是一介平民書生而已,萬是擔待不起皇上這般地誇讚,」柳一條躬身頷首,還是沒有直接地表露出自己的真實身份來。而李世民始終也是沒有提出『柳一條』這個名字,看上去,兩人都有一點心照不宣的意思。
「你隱藏的很好,若不是豫章那丫頭無意跑到了奉節,朕到現在,也必是不會知道你的下落。你隱藏的本事也是不錯,比行軍中的侍候要隱密得多,直到現在,朕還是有些想不明白,你當初是如何神鬼不知地便把家人給挪移了地方,而且去的還是夔州這般偏遠。」端起茶碗,李世民對著碗口兒輕輕地吹拂了一下,抬眼向柳一條這裡看來,道:「而且搖身一變,就又變成了一位多才多藝的文人墨客,在狄知遜的府上當起了先生來。」
「皇上」
「你或許直到現在,還以為朕是在刺探佯詐於你,好讓你自己站將出來,承認自己的身份,可對?」
知道柳一條還想再裝糊塗,李世民直接揮手打斷了他的話語,接著開口向柳一條說道:「你想以詩詞曲調兒這些文雅之風,還有現在書生和教書先生的身份,來掩人耳目,避免有人再把你往以前的身份上來靠攏,著想,改暗隱為明隱,不必再躲躲藏藏,這很好,也很成功。若不是蘇家的那個丫頭和豫章正好到了夔州,趕巧又喜歡上了你的詩曲,你的才名最多也就是在奉節一帶彰顯,注意你的人也不會很多。「
「呃,」柳一條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生來,低頭頷首,鹹默不言。對李世民的話語,不承認,也不反對,不過看上去,卻也沒有多少要默認的意思。
「怎麼,還是不信?」李世民慢條斯理地輕押了口茶水,溫聲微笑著向柳一條說道:「要不要朕派人去一趟夔州,把『得一醉』的掌櫃一家也給叫長安來?還有你那個即要臨盆分娩的夫人,及今科第九的進士,也都叫到這裡來當面對質一下?」
李世民的話語說得很輕鬆,就像是對待一個老朋友一樣,沒有一點兒的火氣,不過這些東西在柳一條聽來,不啻於一聲驚雷巨吼,驚得他的小心肝兒當時就亂跳了起來,額上也漸見了汗水。
雖然還是沒有確切地證據,雖然也猜想到了李世民只是在用一些疑端實詐自己,但是事情發展到了現在,他若是再不承認,也已是沒有了太大的意義,倘若李世民這位明君真的照著剛才的說前前來對質,到時知曉他身份的人,就不止李世民一人了,他不會,也不敢冒這個風險。
「欺瞞聖聽,小民罪該萬死,還請皇上責罰!」既然欺瞞無義,倒不如索性光棍兒一些,柳一條起身,曲膝便在李世民的跟前跪下,做出了一副乖巧老實的姿態。
「行了行了,起來吧,朕並沒有要怪你的意思,」李世民滿意地輕點了點頭,把茶碗兒放於桌上,接著向柳一條說道:「你以後還是柳亦凡,川源和奉節的風流才子,你現在這個身份,很好。」
「是,皇上!學生多謝皇上厚愛!」本就是虛跪的柳一條,很快就進入了狀態,再次提擺輕身坐定,自稱也由剛才的小民,又轉變成了之前的學生。
同時,在李世民的話裡,柳一條也聽出了些味道來,這位名君似有意讓他憑著柳亦凡這個身份,入仕為官,報效朝庭,想把他給拉到官場裡面來。
「好了,現在可以跟朕說說,當初你因何會帶著家人,遠遁而走了吧?」待柳一條坐穩身形,李世民接著開口言道:「還有,那個想要刺殺與你的幕後之人究竟是誰?別拿侯君集來敷衍朕,侯君集的性子朕最是清楚,即使是他想要與你尋仇,也會正大光明地去找你,斷是不會這般偷偷摸摸!」
侯君集畢竟是跟了他幾十年的大將,對於侯君集的性子脾氣,李世民自是甚為瞭解,所以,從這件事情一開始,他就把侯君集給排除了出去。只是後來太子還有刑部一直找不到足夠證據,來說明柳一條失蹤的原因,只得再次把侯君集給拉出來暫頂一下,無奈之中,李世民也只有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暫且讓這件事情告以段落。
「這個學生也是不知,請皇上恕罪!」柳一條連想都不待想的,直接就給李世民回了出去,如果能藉著李世民的力量來解決仇家的話,當初柳一條也不會這般費力地遠走他鄉以避禍患了,這件事情一定不能讓李世民知道。
「哦,是不知,還是不說?」李世民並沒有那麼好糊弄,眼睛一抬,便知道柳一條心裡面的花花道道,看著柳一條裝作無辜的臉旁,再一次輕聲詢問:「真的是連朕都不能言講嗎?你究竟是在怕什麼?」
想到了一些問題,李世民的眉頭不由輕皺了起來,伸手又端起了茶碗兒,輕輕地遞到嘴邊抿了一口,眼睛也時不時地向柳一條這裡望來,猶疑不定。
「皇上之言,學生惶恐,不過那幕後之人,學生確是不知!」在李世民的注視下,柳一條拱手低頭,緊聲說道:「上次在府裡,學生也並未從那刺客嘴裡探出什麼口訊,也正是因此,學生才會更覺憂心,這才連夜帶著家人,離了長安,遠避至奉節!」
審訓的事情,只有他自己知道,柳一條矢口否認,誰也拿他沒有辦法,而且,他這麼說,也未償沒有道理,未知的敵人才最是可怕,他帶著家人離避,卻也是可以理解。
不知是為什麼,李世民在心裡面也在極力地為柳一條的話找著借口,想要說服自己相信柳一條的這套言辭。
不知不覺,碗中的茶水已經見底,李世民又把茶碗放至桌邊,輕輕向柳一條點了點頭,道:「嗯,朕知道了,既然你不知曉,那就算了,這件事情朕會著人在暗中探察,以後若是有了消息,朝庭定會給你一個交待。」
「多謝皇上!」柳一條拱手道謝,見李世民不再追問深究,他算是長出了口氣。
「好了,你先下去吧,暫時就先在宮裡面教授稚奴他們讀書,至於以後的事情,朕自有安排!」李世民像是有些累了,輕揮了下手,便把柳一條給打發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