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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大地主,小日子 第四百十六章 教訓 文 / 柳一條

    第四百十六章教訓

    「小姐,你怎麼才出來?竹兒都急壞了,生怕小姐在裡面遇了什麼意外,這酒樓裡,可是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接過琵琶,輕身扶著小姐上了馬車,清竹也隨著蹬上了車廂,嘴裡面不停地向她們家上姐說道著。

    「呵呵,你這小丫頭,這『易和居』哪有你說得那般險惡。」方月兒伸手在爐子上烤著雙手,看了清竹一眼,輕聲說道:「能進得『易和居』吃食的客人,非富即貴,多少都有一些身份,哪裡會與一個尋常的歌女為難?」

    「可是,可是小姐你不是尋常的歌女啊,若是讓人給認出了小姐的身份,那可怎麼得了,老闆娘若是知道了,不生氣才怪。」清竹把琵琶輕掛到車壁,開口說道:「到時候小姐或是沒有什麼,最多也就是被罵兩句,可小竹的屁股怕是又要遭殃了。」

    「呵呵,好了好了,只此一次,下不為例,可好?」方月兒伸手拉過清竹,讓她坐在自己身旁,把她凍得通紅的小手也放到爐上烘烤,溫聲說道:「難得我有機會能出來遊玩,放縱一次,你這丫頭就別跟個管家婆似地嘮叨個沒完沒了了,我都怕了你了。」

    「我這不是擔心小姐嗎?」感受到小姐手上傳來的關愛之意,清竹心裡面湧起了一陣暖意。抬頭看了方月兒一眼,輕聲問道:「剛才竹兒見小姐的神情似頗為歡愉,是在『易和居』裡面遇到了什麼開心的事情了嗎?」

    「嗯,也可以這麼說,」想著剛才在雅室之內,柳亦凡看向她時臉上所露出的淡淡笑意,方月兒心有所動,輕聲說道:「你一定猜想不到,剛才我在裡面遇到了誰,學到了什麼?」

    「誰啊?不會是又遇到何子美了吧?」清竹這小丫頭,總是喜歡把事情往壞處想,方月兒不由輕白了她一眼,自前次她婉拒了何慚的好意之後,何子美不知是心灰意冷,還是惱羞成怒,反正是少有再到『馨芳閣』來,為此,娘親可是沒少說道於她。

    感覺手上的涼意已經消散大半,她的十根手指又恢復了往日的靈活如意,方月兒便站起身,伸手把車壁上的琵琶取下,找了個舒適的姿勢做定,輕聲向清竹說道:「你先聽一聽我新學的這首曲子,之後說不定就能猜出些什麼來。」

    指動曲出,方月兒凝神開口輕唱,一時間,一陣迷人的旋律在整個車廂內迴盪起來。

    猶如清風,拂面。猶如明月,澄明。雲卷雲疏之間,讓人心思沉醉其中。

    「是,那個柳亦凡?」聲停曲住,好半天,清竹才反應過來,試探地輕聲向她們家小姐詢問:「小姐你見著那柳先生了?而且他還教了小姐一首曲子?」

    「嗯,也可以這麼說,這首曲子確是我從柳先生那裡學來的。」看清竹的神情有些激動,方月兒忍不住地又刺激了她一句,她知道這小丫頭對柳亦凡先生很是崇拜。

    「真的?!」清竹興奮地一下站起身來,輕湊到她們家小姐的身邊,興致然然地開口問道:「小姐,你快跟竹兒說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還有,柳先生生得是怎樣一番模樣?聽人說柳先生年還不及弱冠,年青得很,他是不是長得也是玉樹臨風的那般?」

    以前清竹為她們家小姐打聽消息時,曾不止一次地在狄長史府的周圍打過秋風,只是因為時辰不對,一直都無緣與她心中的柳先生一見,遺憾得不得了,現在聽得她們家小姐竟先他與柳先生相遇,小丫頭的心裡,多少有些興奮和激動。

    「呃?你這丫頭,」沒想到清竹竟會這般相問,方月兒不由輕笑了一下,道:「說起柳先生的長相,怕是要讓你失望了,柳先生的樣貌,很平凡,皮膚不白,聲音不美,樣子也不英俊,個頭也不甚高大,與平常的書生並沒有太多的差異。」

    「不過,要說他的與眾不同之處,怕就是他臉上一直掛著的那種淡然從容地笑意了。」方月兒把琵琶輕遞於清竹,輕聲說道:「柳先生給我的感覺,很特別。他的行為很隨意,他的目光也很淡然,他,應該是一個很灑脫的人。」

    「小姐,」清竹接過琵琶,定定地看著她們家小姐,看她們家小姐臉上的神色似乎有些癡迷,便輕聲問道:「小姐是不是喜歡上柳先生了?竹兒跟了小姐這麼多年,第一次聽到小姐這般地誇讚一個男人。」

    「呃,是嗎?」方月兒的臉不可察覺地微紅了一下,輕聲說道:「我只是很喜歡柳先生作的曲子,有些欣賞柳先生的氣度罷了,淡不上是喜歡。而且,柳先生已經有了妻室,看得出,他很愛他的妻子。」

    除了他的妻子外,方月兒還想著柳亦凡周圍的那幾個俊俏公子,聽他們的話意,看他們的裝扮,他們應該都是女子之身。而且,從她們看向柳亦凡的目光裡,方月兒還曾捕捉到了一些類似於愛慕的意味。

    「哦?是嗎?」清竹有些不信地看了她們家小姐一眼。

    「你這小丫頭,那裡長了那般多的心思?」方月兒嗔笑著向清竹說道了一句,之後又彎下身去,烤起了雙手來,剛才一番的彈奏,她的十指,又有些僵直起來。

    「師姐,嘿嘿」兩個人高馬大,長相有些兇惡的少年,輕湊到狄芝芝的跟前,憨厚地撓頭輕笑。

    「哼!」狄芝芝昂著頭,冷哼了一聲,看著他們嗔怪道:「說說吧,是怎麼回事兒,為什麼師父她老人家會知道我們在『易和居』的?是不是你們兩個小子告的密?」

    「哪,哪有,」馬歡怯怯地看了師姐一眼,身子向後退了一步,輕聲說道:「是師父她老人家好像看出了什麼,開口向我們詢問,師父問話,我們哪敢撒謊,所以,所以就全都跟師父說了。」

    「是啊,師姐,師父的話,我們哪敢不聽?欺師滅祖的事情,我們可做不來。」馬實也在一旁應和著,道:「而且,扮壞人,演雙簧,本就不是咱們俠義之人當為,我看剛才的那個柳亦凡,人也不錯啊,哪有師姐在信中所講的那般可惡?」

    「哦?那你的意思就是,本師姐冤枉好人,唆使著你們兄弟兩個幹壞事了?」狄芝芝活動了下雙手,打眼在馬歡馬實身上掃了一遍,輕聲說道:「我離開師門也快有一個整月了,不知道你們這段時間,武藝有沒有進步,要不要師姐來指導你們一下?」

    「嗚~!」馬歡馬實連忙搖頭帶擺手地向後退了幾步,苦聲說道:「不必了,不必了,師姐您貴人多忙,就不用再為我們這兩個不成才的師弟操心了,嗯嗯,不用了。」

    想起前幾次與芝芝師姐切磋時的慘痛教訓,兩人的身上都是猛地一哆嗦。

    「呵呵,你們兩個不必跟師姐客氣,師父也常說,習武之事,只有不斷地切磋,才能不斷地進步,正好,師姐現在有閒暇,你們兩個就一起上吧。」狄芝芝輕笑著勾起了小嘴兒,邁步上前輕走了幾步,向馬歡馬實兄弟兩個逼近。

    「師妹!你怎麼又在這裡欺負馬歡馬實了?」南宮婉兒從旁院兒裡走來,有些嗔怪地向狄芝芝說道了一句,這小丫頭的脾氣,到現在還是沒變,真是的。

    「婉兒師姐!」馬歡馬實兩人就像是看到救星一般地,飛速地就溜到了南宮婉兒的身後,兩雙眼睛仍是小心地盯看著狄芝芝這邊兒。

    「哪有?」見婉兒師姐過來,就像是做壞事時被抓到的小孩子一般,狄芝芝的臉上難得地紅了一下,不過嘴上仍是狡辯著指著馬歡馬實說道:「我只是想指導一下他們武藝罷了,不信你問他們!」

    「嗯嗯,」在狄芝芝的雌威下,馬歡馬實唯唯諾諾地不知該說些什麼。

    「好了,馬歡馬實,你們兩個都到前院兒去吧,有幾個剛入門的師弟師妹還等著你們去教導呢。」微瞪了狄芝芝一眼,南宮婉兒隨口把馬歡馬實給支了出去,免得再在這裡受煎熬。

    「是,婉兒師姐!芝芝師姐,我們先告退了!」如逢大赦地,馬歡馬實抱拳向兩位師姐禮了一禮,小跑著,便溜出了院子。

    「有你這麼做人師姐的麼?你看把師弟們給嚇成了什麼樣子。」待馬歡馬實都已遠去,南宮婉兒抬手便在狄芝芝的腦袋上輕拍了一下。

    「還有,」南宮婉兒輕看了狄芝芝一眼,道:「你便是想要教訓那柳亦凡一下,也用不著用這般笨拙的方式啊,還找馬歡馬實這兩個心裡面最是藏不住事兒的師弟,也虧你想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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