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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大地主,小日子 第一百八十九章 種馬 文 / 柳一條

    第一百八十九章種馬

    不可否認的,李恪是個很會說話的人。

    出身雖然高貴,但是這脾氣卻是好得很,沒有一點大刺刺的架子,讓人看著很順眼。

    最起碼的,當他死皮賴臉地呆在柳家蹭完午飯蹭晚飯時,柳老實與柳賀氏也都是沒有什麼不高興的臉色,都還熱情地給他夾菜倒酒,甚至還讓李恪如願以償地入住到了他們新建的客房之內,成為老柳家遷入新宅後的第一個入住的客人。

    對此,柳一條倒是沒有什麼意見,其實就是老柳他們不留,柳一條也不會輕易地就讓他走了。

    倒不是怎麼在乎李恪這個人和他的身份,而是柳一條看上了人家的,馬。

    人都說千里馬常人,而伯樂不常有,在柳一條看來,那純粹是胡扯。

    柳一條以前在內蒙跟人學習養馬之術時,見過的馬匹沒有五千匹,也得有四千九百九十九匹,但是這千里馬,他卻是連毛都沒見到過一根,所有的一切,都是處在耳聞之中。

    所以說,這千里馬,也不常有。

    現在,好不容易見到一匹,他自是不會放過。

    而且看李恪的那匹馬,好似還是一匹公馬,從見到它的那一刻起,柳一條就開始尋思著,是不是去找一群正待發情的母馬來,找千里馬配種的機會可是不多啊。

    柳一條的職業病患了。

    現在正值四月,正是在母馬的發情期內,如果他能找來十匹正在發情的母馬,那一年之後,他豈不是就會有一定的機會,得到一匹,兩匹,甚至是十匹千里馬,或是千里馬的變種。

    雖然也有機會一匹都得不著,但這對柳一條來說,總歸是一個不小的誘惑。

    而柳一條又是一個想到就去做的乾脆之人。

    所以,在李恪入住柳家的當夜,柳一條就悄悄地塞給了馬成上百貫的銀錢,讓他去縣裡尋馬,凡是身大高壯的發情母馬,有多少,買多少,回來的時候也要悄悄地,莫要讓人,尤其是莫要讓李恪給發現了。

    這,不知算不算是借種?

    不過給馬匹配種這種事情,柳一條可是深得孛日帖赤那大叔的真傳,凡是經他手配過的馬匹,那是一配一個準兒,只一次,便可保證母馬成功受孕。

    無論如何,都要多留李恪一陣。

    剛吃過晚飯,柳一條便又拎著幾壺酒,到了李恪的房裡。

    「柳先生,」李恪起身開門兒,見是柳一條,便拱手給柳一條見禮。

    「呵呵,李兄不必多禮,小舍簡陋,不比長安,不知李兄在此可還住得習慣?」柳一條抬步進屋,把食盒輕放到桌上,笑著向李恪問道。

    「勞柳先生掛心了,先生這裡,清淨自然,田園風光大盛,能在這裡暫住,是恪之福份。」李恪說著,隨意地坐到了柳一條的對面。

    柳一條輕點了點頭,不愧是李世民的兒子,這小話兒說得,讓人聽著也甚為舒服。

    「李兄喜歡就好,」柳一條把食盒打開,把裡面的酒、菜一一拿出,擺放於桌上,笑著對李恪說道:「有句話怎麼說的,『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李兄既是喜歡,那就不妨在此多住幾日,對於李兄,柳某可是歡迎之至。」

    「固所願也,不敢請耳!恪也正想在此多討擾先生幾日。」李恪聞言心中大喜,看來這個柳一條,對他已甚有好感,嗯嗯,這是一個不錯的開端。

    柳一條把酒杯拿出,分擺於自己與李恪面前,酒杯屬大杯,只比平常的茶碗小了幾分。

    「李兄肯呆在寒舍,那是柳某的福份,來來來,咱們先滿飲此杯!」柳一條把酒斟滿,端起酒杯向李恪示意,然後便率先將酒水飲下。

    「先生請!」李恪也不矯情,豪爽地端起酒杯,仰脖灌下。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對於這種情況,李恪自是並不陌生。

    「呵呵,李兄真是好酒量!」柳一條笑著又拿起酒壺給李恪滿上,開聲問道:「柳某觀李兄也是習武之人,想來在這武藝之上,定是造詣非凡。不知李兄現在做的是何種行當?」

    「承蒙祖上庇佑,小弟在淮南一帶,得了一處莊園,現在整日閒暇,習武讀書,倒也無甚大事。」李恪輕笑著說道:「不過,好男兒當投軍報國,爭戰沙場,若不是小弟的武藝還欠火候,小弟此刻怕是早已呆在了我大唐的軍中。」

    看得出,這小子能打仗。就跟他老爹一樣,骨子裡邊有一股子的血性。

    「李兄好志氣!為此咱們當浮一白!」柳一條端起酒杯,趁機灌酒。

    李恪舉杯與柳一條相碰,然後他把酒壺拿過,親自給柳一條斟了一杯,看著柳一條道:「恪在淮南時,常常聽聞先生之事跡,知先生不但醫術非凡,對這拳腳之術,也是頗有研究。不知柳先生日後有沒有投軍的打算?」

    「我?」柳一條指著自己的鼻子,輕笑了起來:「李兄說笑了,柳某生性懶散,最受不得那些什麼軍情法紀的約束,讓我去投軍,那還不如直接殺了我好。」

    柳一條提筷夾了一顆茴香豆,扔到嘴裡,邊嚼邊說道:「且柳某素來無大志,憑生能溫飽裹腹,就無所需矣。這軍途,仕途,與我無緣,來來來,咱們喝酒。」

    隨後兩人又滿乾了一杯。

    柳一條看到,李恪的臉,已經開始紅了。

    聽了柳一條的話,李恪心中不免有些失望,他再一次提壺把酒滿上,開口向著柳一條說道:「先生如此了得的人物,胸中有溝壑,腹中有大才,就真的甘心在此等窮鄉僻壤之地,終老此生麼?」

    「人各有志,官路凶險,強求不得。」柳一條別有深意地看了李恪一眼,說道:「就拿李兄來說,李兄有鴻鵠之志,一心想出人投地,做出一番驚世之業來,若是柳某此刻來勸說李兄,莫要有那種枉想癡心,想來李兄也定會不聽,不信,不顧。將心比心,你我都是同類之人。」

    「呃,」李恪的面色微變了變,道:「先生這是何意?」

    「無它,一些牢騷之言而已,李兄不必放在心上。」柳一條再次舉杯,對李恪說道:「再,李兄,咱們再喝一杯。」

    李恪若有所思地舉杯與柳一條相碰。

    就這樣,兩人一直喝了有小半個時辰,兩斤散打的清酒下肚,李恪也終於不勝酒力,趴倒在了酒桌之上。

    「少爺,」這時,馬成也從外面回來,到了李恪的房門前,沖柳一條行禮道:「您吩咐的事情小的已經做妥了。」

    「嗯,」柳一條把李恪扶放到床上,看了李恪一眼,然後出門對馬成說道:「咱們到前院說話。」

    說完,領著馬成到了前院的客廳門前,柳一條看著馬成問道:「怎麼樣,買了多少匹回來?」

    「回少爺的話,小人在三原縣城來來回回地跑了兩遍,只找到十五匹附和您要求的母馬,現在那些馬,全都在西側的馬房裡,您要不要去查看一下?」

    「十五匹,嗯,不錯,快帶我去看看。」柳一條輕點了點頭,這比他預想的還要多一些。

    兩個人一起來到馬房,原本只有柳無痕一個的房間,一下多出了十六匹馬匹,房間也一下顯得充實起來。

    見柳一條進來,柳無痕親熱地衝著柳一條打了個響鼻兒,歡快地跳了起來。

    柳一條見此,上前與柳無痕親熱了一陣,然後便向那十幾匹馬走去。

    馬成把那些母馬與李恪的千里馬給拴到了一起,這才多大會功夫,那匹千里馬就開始在一匹母馬的屁股後面拱來拱去。

    真是一匹色馬,柳一條在心裡鄙視了它一下。

    「馬成,你去把那匹公馬給牽開,現在還莫要讓它與那些母馬親近。」柳一條扭頭向馬成吩咐著,給馬配種這種事情,不能心急,需得一步步來才行。

    吩咐著馬成再去找十五根紅線來,分別拴與新買來的那十五匹母馬身上。待日後,配一次,解一條,爭取能在這幾天之內,把這十五匹母馬都給配上。

    柳一條仔細地打量了一下馬成買回的這些母馬,個頭都很高大,只是馬匹的品種不一,顏色不一,配出來的效果怕是並不會太好。

    不過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到這麼多發情中的母馬,已經是很難得了,只能湊和著先用了。

    畢竟以千里馬為種的機會並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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