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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大地主,小日子 第一百六十五章 趙府家事 文 / 柳一條

    第一百六十五章趙府家事

    「廢物!連一個小老百姓你們都治不了,要你們有什麼用?!」趙瑛捂著下體,瞇著眼睛,大聲沖張安山及李鐵先怒吼。

    早上被柳二條抓傷的地方,到現在還是火辣辣地疼痛。

    不過比之這些痛楚,更讓他難受的還是憋在他心裡面的恥辱。

    他竟被一個農夫家的子弟給揍了?而且揍他的那個人,還是整天被他欺負得不成人形的老實蛋。

    柳二條!趙瑛瞪大了雙眼,裡面盛裝得全都是無盡地怒火,一副不甘,不饒的樣子。

    「閉嘴!」趙開芳向趙瑛怒叱,派張開山他們去柳家做一些警告的事情,是他夫人的意思,當時他雖然沒有同意,但是也沒有表示反對。

    畢竟兒子被人打傷了,而且傷到的地方還是一個男人最重要的兩個部位,說不心疼,那是假的。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兒子的德行,無事惹三分,這件事情不用猜,他也知道誰是誰非。

    所以對於夫人的做法,趙開芳不同意,卻也沒有明確的反對。

    這裡是三原,不似在長安,一個小農夫而已,警告一下也好。這是趙開芳當時心裡的真實想法。

    農夫就要有農夫的本份,不該惹的人就不要去招惹。

    但是現在,趙開芳看著張安山還沒有被接上的右臂,想著這個農夫之家,怕並不似他所想像的那般好欺負。

    張安山的武藝雖不怎麼高強,但是在他們趙府的眾多下人當中,也算是一個中等偏上的好手了。一個罩面就被人給輕易地卸下了膀子,那個人怎麼可能會一個簡單的角色?

    趙開芳輕輕地坐下,揮手沖管家趙賢吩咐道:「阿賢,你去把少爺帶到房門去,我現在不想見到他。」

    「爹!」趙瑛不甘地叫了一聲,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趙開芳一眼給瞪了回去。

    老頭子生氣了。

    趙瑛諾諾地把脖子縮了縮,出於從小養成的,對於趙開芳的莫名畏懼,趙瑛乖乖地閉上了嘴巴,低著腦袋,跟著趙賢進了內廳。

    待趙瑛進去,趙開芳打眼掃了一下站在下面的張安山與李鐵先,喝了一口茶水,輕聲說道:「你們也說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在那個農夫的家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要聽最真實的話語,每一句話,每一個細節。你們最好不要說謊話,不然,家裡的規矩你們也是知道的。」

    「小的不敢!」張安山與李鐵先對視一眼,之後便由李鐵先出來言講。

    「回老爺話,事情是這樣的,早上我們被夫人囑咐著去」

    李鐵先人不大,但是口齒卻甚為伶俐,幾句話,便把他們在柳家的所作所為,及柳家父子三人的反應都講了個清楚明白。

    沒有撒謊,也不敢撒謊,因為有些事情他們老爺就是想也能想得出來,而且,他也承擔不起謊言被揭穿後的後果。

    「嗯,」趙開芳輕輕地點了點頭,張安山與李鐵先的做法完全符合他們的秉性,一個小小的農戶而已,就是讓他親去,估計也不會比他好到哪裡去。

    「你剛才說那個柳家的家主叫柳一條?」趙開芳不禁皺起了眉頭,這個名字怎麼聽起來這麼耳熟?好像聽誰提起過一樣。

    「柳一條?柳一條?」趙開芳站起身來,嘴裡不停地叨念著『柳一條』這三個字,猛然地,他好像是想起了什麼,扭頭向剛走回來的趙賢吩咐道:「阿賢!你快去將大少爺上前陣子寄回的書信取來!快!」

    這個柳一條,不會就是趙瑰信上所說的那個神醫吧?趙開芳開始小聲地祈禱,若真是的話,那這次趙瑛闖的禍,可就大了。

    「老爺,大少爺這一個月以來的信箋全都在這裡了,請老爺過目。」趙賢拿著一疊信紙走到趙開芳的跟前,躬身向趙開芳說道。

    「快拿過來!」趙開芳把信紙奪過,開始一張張地找尋起來。

    在其中一封信箋裡,終於讓他找到了關於柳一條的敘說:

    近幾日,皇后娘娘病情大好,太子殿下的腳疾也得到了醫治,這些都源於神醫柳一條,和藥王孫思邈二人,太子殿下與皇后娘娘心中也都甚為感激,來附馬府走訪時也經常會向瑰提及。

    想及祖母的胸悶之症,這兩位神醫必有方可醫,瑰這幾日便會走訪柳神醫與孫道長,力求將他們請回,醫治祖母之病症。

    另,柳神醫乃是我三原人氏,系屬同鄉,望爹能夠查探一番,若遇其家人,切記,要禮遇之。

    再看看信箋下面的日期落款,是昨日。

    「這,」難不成這事情真會有如此之湊巧?昨日剛知,今日卻扯上了恩怨。

    趙開芳放下信箋,抬起頭看著趙賢問道:「阿賢,昨夜我著你去查尋柳神醫的訊息,可已有結果?」

    「回老爺話,」趙賢看了趙開芳一眼,諾諾地說道:「就在剛才,小人剛得到回復,那柳神醫所在之地,怕就是老張他們今日去的那一家。那個與小少爺有隙的柳二條,正是柳神醫的胞弟。」

    「難怪了!」趙開芳一下跌坐到背後的椅子上,難怪人敢打張安山,難怪人不將他們這趙府放在眼裡。

    「老爺,小的們該死,請老爺責罰!」張安山與李鐵先齊身跪倒在地。

    到了現在,就是傻子,也明白,他們惹了一個不該惹,不能惹的人。

    「行了,這事與你們無關,你們先下去吧!」趙開芳衝他們揮了下手,將他們譴下。

    他沒有拿下人做替罪羔羊的習慣。而且那神醫也不是傻子,自是知曉這件事情的原委。

    「阿賢,你快去備些禮物,把馬車也準備好,下午老爺我要親自去一趟古田村。」趙開芳開始暗中慶幸,幸虧當時只是派人去警告,而不是直接去提人,傷人,不然,可就真是一點回緩的餘地都沒有了。

    「是,老爺,小的這就去辦。」趙賢應了一聲,彎身告退。

    「嗯,還有,」在趙賢退到門口兒時,趙開芳又開口說道:「你再去瑛兒那裡說一聲,下午他要與我同去。」

    「是,老爺。」趙賢再一次應了一聲,然後便退了出去。

    趙開芳想了一會兒,也起身去了後院兒,來到他的老娘趙劉氏的房間處。

    「娘,孩兒來看您了。」趙開芳在趙劉氏的門前輕叫了一聲,聽到裡面回應,便輕聲推門兒,進了屋裡。

    趙劉氏今年六十有六,已近古稀之齡,身體也算是健朗,眼不花,耳不聾的。只是,有時會有一些胸悶氣短的症狀,胸口疼,且又呼不上氣兒來。

    請來多位名醫前來診斷,卻都是束手無策。

    所幸的是老太太的這個病症,只是偶爾發作,平常還跟正常人無疑。

    就像此刻,趙開芳進來之時,她還在拿著剪刀,為她的小孫子裁做衣物呢。

    「娘,您怎麼又做起這個了?我不是跟您說過嗎,這種事情交給下人們去做就行了,您現在年紀大了,也該閒下來多享享清福了。」趙開芳上前把趙劉氏手中的剪刀要下,輕扶著老太太在一旁坐好。

    「呵呵,下人們做的衣服娘相不上眼,再說娘這一把老骨頭,除了再做這些縫縫補補的事情外,哪還有別的事情好做。這忙了一輩子的人了,閒不下了。」老太太喝了一口兒子遞過來的茶水,笑著對趙開芳說道。

    「可是,娘還是莫要累著了才好。」趙開芳見老太太這麼高的興致,也不好弗了她的意,貼著在老太太的下首位坐下,輕聲對老太太說道:「娘,剛才孩兒又給您尋著了一位神醫,下午我便將他請來,為娘治病。」

    「芳兒你有心了。」趙劉氏的臉色不由得一黯,對趙開芳說道:「不過娘這病,怕是真的沒救了,這兩年來,你請來的名醫,最少也有不下百個,可是結果卻都是一個樣子。娘今年都六十有六了,活了這麼久,也知足了,以後你就莫要再這般操心了。」

    見老太太這般說,趙開芳急忙勸道:「娘你莫要胡思亂想,以前是那些郎中沒用,這次孩兒請來的可是一個真正的神醫,當今皇后娘娘的氣疾之症,還有太子的跛足,這您是知道的,那都是被宮裡的太醫們給下了死刑的絕症,可是現在,他們都被這位神醫給治好了。」

    「治好了?!」老太太的眼前一亮,臉上也不禁地多出了一分希望,還是那句話,螻蟻尚且偷生,更何況是人?且這個世上,又有誰會真嫌自己活得太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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