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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唐朝小地主 第一百零一章 枴杖 文 / 柳一條

    第一百零一章枴杖

    「小蘭兒的傷勢已有了明顯的好轉,勞賢侄掛念了。」公孫文達點了點頭,說道:「前幾日小蘭兒還在老夫的耳邊不停地叼念賢侄,說什麼要跟你學那卸骨之術,呵呵,賢侄這便去看看他吧。哦,杜家的那個小子也在,你們年輕人多聚聚。」

    柳一條聞言起身,向公孫武達公孫文達行了一禮,道:「那小侄就先告退了。」說完便轉身出了門兒,由一個下人領著向公孫賀蘭的房間走去。

    「老二,剛才一條賢侄的表現,你怎麼看?」待柳一條遠去,公孫武達喝了口茶水,詢問著公孫文達的意見。

    「我只從他的眼睛裡看到了些意外,別的就沒什麼了。」公孫文達緩緩歎道:「竟然連一點害怕和驚慌的意思都沒有,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這個一條賢侄還真是不簡單呢。」

    公孫武達接口道:「是啊,要是普通人,聽到這個消息不嚇得尿褲子就算是不錯了,就是咱們這樣的老傢伙,在初聞此事時還不是被這個消息嚇了一跳,哪有人能像他這般鎮靜?這種養氣功夫少有人能有,由此就可見,此子不簡單,小蘭兒認了一個好大哥啊。」

    公孫文達點頭附和。公孫家以他與柳一條接觸最早,柳一條懂詩文,善書法,通武藝,可謂是文武全才。不然以他一個農夫的身份,柳一條怕是連他們公孫府的大門兒都進不了,更別說是與公孫賀蘭結拜了。

    不過讓公孫文達奇怪的也是這一點,想柳一條僅是一農夫,他又是從哪裡學得了這些本事?武藝還好解釋,畢竟他的祖上也是武將出身,就像他們公孫家一樣,家學淵源。但是文學上的東西是誰教授於他的?按理說,能教授出像柳一條這樣學生的人,就算不是一方大儒,也定是一位名動四方的名士。但是柳一條口中的恩師卻是一個連聽都沒聽過的桃花庵主。

    當然,也不排除這個桃花庵主唐寅是一個隱士。畢竟在十幾年前因為戰亂的關係,選擇避世逃難的文人名士也不在少數。不過能像唐寅這樣隱得這麼徹底的,公孫文達卻還從來沒有見過。將軍府的密探查不到,柳一條的家人,鄰居也都沒見過。神龍首尾皆不見。

    總之,很神秘。

    柳一條隨著下人到了公孫賀蘭的門前,還沒進屋,便聽到公孫賀蘭的大笑之聲。看來,這小子的小日子過得還不錯。

    「賀蘭賢弟,別來無恙乎?為兄來探望你了。」柳一條沒有通過下人稟報,直接推門進屋,笑著說道。

    「大哥?!」公孫賀蘭從床榻上坐直了身體,看著柳一條,一臉的驚喜。

    「柳公子!」杜威杜子貴也站起身,沖柳一條拱了拱手,看柳一條的時候則是一臉的好奇。

    元宵燈會時杜之貴見過柳一條,只是當時他並沒有將柳一條放在心上。認為柳一條就算是有些才華,到底也只是一農夫而已,並不值得自己去屈身結交。

    沒想到這才幾天的功夫,柳一條竟已成了公孫府的貴客。不但深得公孫文達那個老掘頭兒的歡心,竟還與公孫賀蘭結拜為兄弟。看公孫賀蘭見到柳一條時興奮的樣子,杜子貴就知道,公孫賀蘭這不是裝出來的,柳一條已得到了公孫賀蘭的真心認可。

    這些東西,一直都是杜之貴這些年來想得,而又得不到的。他柳一條,憑的是什麼?

    「哦,杜公子也在,柳某這裡有禮了。」柳一條拱手還禮,然後竟直走到公孫賀蘭的床榻前,示意他躺靠在床頭,道:「賢弟莫要亂動,免得再傷到了筋骨。」

    「無礙的,大哥怎麼像個小媳婦兒,也太過小心了。」公孫賀蘭靠在榻上,伸手向柳一條和杜之貴示意道:「大哥請坐,子貴兄請坐。」

    在一旁邊侍候的下人,知趣地給柳一條搬上來一隻坐凳,柳一條與杜之貴雙雙坐下。

    柳一條看著公孫賀蘭道:「觀賢弟氣色上佳,賢弟的內傷應已經大好了吧?」

    「托大哥的福,已然無礙了,只是這腿骨和胸前的索骨處還時有隱痛,」公孫賀蘭苦著個臉,道:「那個老閹貨真是手狠,僅一擊就把小弟揍成了這副模樣,現在小弟怕是還要在這床榻之上躺個整月才能下床了。」

    公孫賀蘭性子有些隨公孫武達,是個急性子,一刻也閒不住。讓他在床上硬躺一個月,就好比是囚虎於籠,還真是難為他了。

    柳一條笑道:「賢弟莫要著急,俗語說傷筋動骨一百天,你這種傷需要靜養,亂動只會讓傷勢更加嚴重,那樣躺得也就會越久了。」柳一條沉吟了一下,道「嗯,待再過上兩日,你的傷勢真正穩定下來,為兄送你一件可以代步的禮物,包你能夠自由下床走動,且又不會觸及筋骨。」

    看到公孫賀蘭的樣子,柳一條不由想起一樣東西——枴杖,而且是雙拐。後世人腿腳摔傷之後常用的一種代步工具,結構簡單,構架合理,尋常的木匠都能做起。公孫賀蘭要是有這麼一副,就不必再受這丁床之苦了。

    「真的?還有這種東西?」公孫賀蘭再一次坐起身,略帶興奮地向柳一條乞求道:「不若大哥現在就給小弟吧。小弟的傷勢已然大好,而且呆在這床榻上實在憋悶的緊,這才幾天的功夫,小弟就覺得骨頭裡好像有蟲豸在嘶咬一般。」

    「這個嘛,急不得。」柳一條微搖了搖頭,斷然地拒絕道:「你的傷好不好,並不是由你說了算。需知這內傷比之外傷更為難愈,要有郎中診斷過才算穩妥。來探你之前,我已先去詢過郎中,所以你就再安心地在這床榻之上呆上幾天吧。」

    「柳公子言之有理,賀蘭兄,傷勢為重,靜養才是上策。」杜子貴也在一旁插言勸道:「筋骨之患最難痊癒,以子貴之見,即使柳公子真有可代步的工具,也還是不用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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