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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九章 師母的腳扭了 文 / 高月

    昨天晚上林靜宜不小心扭了一下腳,剛開始時她並沒有在意,可今天早上腳踝處竟紅腫起來,走一步就鑽心的疼痛,林靜宜無法照顧女兒,無奈之下又請鄰居把女兒送去幼兒園……|com|

    腳扭傷了,林靜宜哪裡也去不了,只得呆在家裡,她正在翻看楊恆前兩天給她買的《無怨的青春》,心裡卻在想著自己調動的事,昨天晚上她去了一趟校長家,校長和王林老婆的關係一向很好,如果校長肯幫她說說這個人情,她可以再加一千元的禮金,但校長的態度卻很含糊,說自己和王林家已經兩三年沒有往來了,說話也不一定管用。

    林靜宜看出了校長不肯幫這個忙,她只得告辭,不料校長家樓梯太黑,下樓時把腳又扭傷了。

    她是不可能再去找王林,唯一想到的一條路似乎也走不通了,她在舊豐縣舉目無親,這下子林靜宜真的不知該怎麼辦才好了。

    調出的艱難加上腳上的疼痛,讓她不由有些心灰意冷,她坐在床頭怔怔發呆,難道自己真的要在舊豐縣呆一輩子嗎?就林靜宜心中暗自傷神之時,外面卻忽然傳來了敲門聲。

    「誰呀?」

    「師母,是我!」

    是小楊的聲音,他來得正好,可以幫自己去接小倩。

    「你等一下!」

    林靜宜扶著牆,一瘸一拐地走到外間把門打開了,只見楊恆笑吟吟地站在外面。

    「你今天不去上課嗎?」楊恆的笑容使林靜宜心中感到了一陣安慰,自己在舊豐縣還有一個親人呢!不知為什麼,林靜宜的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種可以倚靠楊恆的感覺。

    「我請了兩天假。」

    楊恆進來關上了門,他神秘一笑道:「師母,我給你看一樣東西。」

    說著,他從口袋取出一個信封,「猜猜這是什麼?」

    「是什麼?」林靜宜的心忽然『怦!怦!』跳了起來,她認出那個信封是教委寄送公函的專用信封。

    「自己打開看看。」

    林靜宜接過信封,果然是教委送公函的專用信封,上面還蓋了個章,她緊張地從信封裡取出了一紙公函,她忽然呆住了,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是自己的正式調出函,下面有舊豐縣教委紅艷艷的公章,淚水一下子湧進了林靜宜的眼睛,她終於得到了這張無比珍貴的調出函了。

    「師母,你沒關係吧?」楊恆發現師母眼中有淚水,他心裡有些慌了。

    「沒關係,我是太激動了。」林靜宜擦去了眼角的淚水,連忙拉過楊恆道:「小楊,你快過來坐下,師母有話問你。」

    她卻忘了自己腳上的扭傷,剛走一步,一陣鑽心的疼痛從腳踝處傳來,『哎喲!』一聲,林靜宜一下子要失去平衡了,楊恆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師母,你的腳怎麼了?」

    林靜宜忍住疼痛,輕輕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不要緊,「你先扶我坐下。」

    楊恆扶林靜宜坐下,他見林靜宜右腳沒穿襪子,腳踝處隱隱有些紅腫,他立刻蹲下來,把她的腳放在自己膝蓋上。

    「小楊,沒關係的,只是昨晚不小心被扭了一下。」

    林靜宜有點不好意思,她要收回腳,楊恆卻把她腿按住了,「不要動!讓我看一看。」

    他訓練了十年,其間不知傷了多少次,可以算得上是半個醫生了,他按了按腳背上方問道:「這裡疼嗎?」

    林靜宜搖了搖頭,「那裡不疼,就是腳踝下面疼。」

    「那沒傷著骨頭,問題不大。」

    楊恆熟練地給她揉搓起來,安慰她笑道:「師母,我先給你活絡一下經脈,讓血液先暢通起來,然後再上藥消除淤血,明後天就應該好多了。」

    林靜宜卻滿臉通紅,女人的腳怎麼能順便給男人碰呢?自己雖然是他師母,可是他畢竟不是小孩子了,林靜宜的心裡十分慌亂,她想把腳抽回來,但她也知道楊恆是在給她療傷,沒有什麼別的想法,這樣抽回來反而說明自己想歪了,而且楊恆的動作非常輕柔,溫暖的手撫摸著她的腳,使她的腳上傳來一陣陣無比舒適的感覺,她心中忽然有了一絲渴望,希望他就這樣一直撫摸下去,林靜宜輕輕咬著嘴唇,心中亂成一團,她只好裝著翻看桌上小倩的兒童畫報來掩飾心中的慌亂。

    「師母,調出函拿到了,你打算什麼時候走?」

    一句話提醒了林靜宜,她連忙取過調出函仔細地看了看,調出函上的日期是今天,只隔了一天,他怎麼就拿到了?林靜宜的心中疑惑起來,連忙問道:「小楊,這個調離函你是怎麼弄到的,那個混蛋怎麼會給你簽字,你給師母說實話。」

    「師母,你還記得昨天我們在他辦公室門口遇到的那個女人嗎?」楊恆輕描淡寫地解釋道:「我覺得他們有問題,便事先藏到縣招待所225號房,我趁他們行苟且之事時拍了他們的照片,那個混蛋就被我抓住把柄了。」

    「小楊,我好多了,謝謝你!」林靜宜再也無法讓楊恆給她揉腳了,她把腳輕輕抽了回來,腳雖然更紅了,但腫卻有些消了。

    「師母,我那裡有特效傷藥,是我自己配的,我去給你拿點過來。」

    楊恆起身要走,林靜宜卻一把拉住了他,「小楊,你等一下,我的話還沒說完。」

    楊恆坐下,微微笑道:「師母是不是怕那混蛋報復我?」

    「是啊!我真的很擔心。」林靜宜歎了口氣,眼中露出了深深的擔憂之色,「他那個人是出了名的記仇,你這樣對付他,他肯定不會放過你,他們這種人整人是很有一手的,不知不覺就讓你中套了。」

    「我怕他什麼,我無官無職,光棍一條,再說我也有後...」楊恆忽然發現自己說露口了,他立刻話鋒一轉,聳聳肩笑道:「實在不行我就去西楚市,給師母當長工去。」

    林靜宜似乎並沒有注意到楊恆的口誤,此時她心中又是感激又是歉疚,只得無可奈何地搖頭道:「你啊!好在高考是在市裡評分錄取,否則我真要擔心死了。」

    說到這,林靜宜注視著楊恆的眼睛,認真說道:「小楊,師母知道你是一個很有志氣的男子漢,雖然你基礎差一點,但你不要氣餒,只要刻苦複習,明年一定會有希望,就算考上大專,也能改變你的命運。」

    楊恆心中感動,他默默點了點頭,又問道:「那師母準備什麼時候走?」

    林靜宜想了一想,最關鍵的調出函已經辦下來了,雖然最後還有轉戶口和糧油關係,但這件事可以由西楚市的接收學校幫她辦理,用不著她本人再跑了,應該說現在隨時可以走了。

    「如果腳上的傷沒事,我打算明天下午就走,不過明天上午我還想再去給你師傅燒一點紙,你和我一起去吧!」

    .........

    夜色深沉,已經快到十二點了,但今晚楊恆還是難以入睡,他躺在地鋪上出神地望著那只忙碌的蜘蛛,心中有些傷感,明天師母就要走了,自己還能再見到她嗎?

    楊恆不由又想起自己給她按摩腳部的那一刻,師母那只晶瑩精巧的玉足讓他留戀不已,他甚至已經感受到了師母在按摩腳部時的那種微妙心理,那種欲拒還迎的羞澀,她心裡並不排斥自己,楊恆忽然意識到,其實師母是喜歡自己的,只是她從來不肯表露出來。

    此時楊恆的心中又燃起一絲希望,自己的愛戀會不會有開花的那一刻呢?

    ........

    第二天一早,楊恆就陪同林靜宜來到舊豐縣的新民公墓,林靜宜沒有把小倩帶來,小倩有嚴重的心臟病,不能受到太大的刺激,今年清明給父親掃墓時,她就因悲傷過度而心臟病發作了。

    楊恆師傅的墓地在公墓的一個角落裡,一塊黑色的大理石上刻著:愛子秦楓之墓,這是他父母立的碑。

    楊恆默默地注視著墓碑,師傅長眠在這裡已經一年多了,時間已經撫平了往日的傷痕,但觸景生情,楊恆又不由想起了那天晚上的慘痛一刻:刺耳的剎車聲,劇烈地撞擊、司機絕望地叫喊,他騰空而起的那一剎那間的無助之感,一切被遺忘的回憶又清清楚楚地出現在他的眼前,楊恆不由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

    林靜宜蹲在墓碑前將一張張錢紙放進火中,低聲給丈夫告別。

    「你放心吧!我一定會治好小倩的病,並將她撫養長大。」

    她將最後一張錢紙送入火中,淚水終於忍不住滾滾落下,從此以後她就要離開舊豐縣了,一種最後離別的傷感籠罩在她的內心,她想起了往日那些平平淡淡而又充滿了幸福的日子,想著丈夫為了攢錢給女兒治病,夜裡偷偷跑去車站給別人扛運貨物,想著丈夫去世後,這一年多來自己艱難的日子,還有以後漫長的歲月,一種難以自抑的悲傷向林靜宜沛然襲來,她竟跪在丈夫墓前捂著臉失聲痛哭起來。

    這時,楊恆走上前輕輕扶起師母,安慰她道:「師母,別哭了,師父不在了,有我呢!」

    楊恆的話更加激起了林靜宜的傷心,她撲在他懷裡放聲大哭起來,一年多來的獨孤和無助都在一刻爆發出來了,沒有了丈夫,王林那種人便可以肆無忌憚地威脅她、欺負她,她以後孤兒寡母該怎麼辦?

    楊恆扶著她削瘦的雙肩,默默地任她痛哭發洩,心中充滿了對她憐惜,他輕輕撫摸著師母的頭髮,這一刻眼前的她不再是師母了,而是一個女人,一個孤苦無助的女子,一個需要他保護的女人,一種多年來熄滅的熱血又在他心中沸騰了,一種男人特有的覺悟在他心中悄然甦醒,他覺著林靜宜的將來就是他義不容辭的責任,他暗暗下定了決心,他一定要告訴她,告訴她自己愛她,告訴她,自己會照顧她的一生。

    可就在這時,林靜宜卻輕輕地推開了他,她的臉上飛上一抹霞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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