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705章南洋來客 文 / 自由的老槍
新年過後，一艘來自南洋的客貨輪停在上海港的淞滬碼頭。從貨輪上下來大批旅客。旅客當中有一家人，和絕大多數旅客一樣裹在其間。這家人沒有什麼特殊之處，在客流裡不顯山、不露水。眼下南洋通往大陸的海上運輸、商貿往來開始恢復。
此時，馬全攜一雙兒女和老婆宋寶站在碼頭上，心情有些微微激動。遊子回歸，這種感覺別人是無法體會出來的。「當家的，踏上祖國的土地，我好像有回到娘家的感覺！」老婆宋寶手裡拉著一兒一女有感而發。馬全剛要回答，身邊傳來詢問聲。
「請問是馬先生？」一名軍官走到馬全面前輕聲問。「我就是馬全！」軍官畢恭畢敬說：「請馬先生上車，我們直接去機場。」吉普車到達機場，一家人上了一架軍用飛機，然後直飛重慶。一踏上飛機，馬全內心更加激動，真是彈指一揮間，距離上次和穆亞平見面，又過去了8年。
這次馬全漂洋過海回來，一來是回家省親，父親馬老黑已經離世，家中還有母親和妹妹。目前母親和妹妹、妹夫住在北平，這次回來他準備把母親接走，享受天倫之樂。二來，戰爭馬上就要結束，有關南洋何去何從，他要接受新的指令。
飛機在重慶機場降落，沒有迎接的人。機場上一名中央情報局官員，親自和送行的軍官交割，然後把馬全一家人送到事先在城內安排好的一座僻靜的院落。院子門前停了兩輛黑色的小轎車，中央情報局長戴笠親自在門前迎接。
「馬先生，我是中央情報局局長戴笠，專程在此迎接閣下，馬先生一路幸苦了！」戴笠客氣說。馬全有些迷惑，但是沒有多想。進屋後戴笠把一封信交給馬全說：「這是穆副總司令讓我轉交給你的信。今天穆副總司令要會見美國專使，沒有時間迎接你。他委託我安排你的一切，你看完信後我們再談。」
馬全打開信，大致內容是讓馬全把南洋所有情報組織的情況包括情報人員名單，向戴笠移交。馬全看完信說：「戴先生，我們現在就開始吧！」說完馬全在黑色公文包了拿出了一個檔案袋，檔案袋上寫著絕密二字。
戴笠簡單的看完檔案袋裡的內容欣喜道：「馬先生，想不到你在南洋建起了龐大的情報網，真是了不起，我代表國民政府感謝你！」「戴局長過謙了，這一切都是穆先生親自籌劃的，我只不過執行而已。有關南洋的情報組織，這幾天我在重慶期間，有不明白的地方你隨時可以向我詢問。」
次日一大早，在戴笠安排下，穆亞平和夫人乘車來到馬全居住的地方。見面的場面不用細述，尤其是宋寶見到穆亞平，哭的一塌糊塗。不久江秀麗和馬全夫人及孩子到隔壁房間拉話。穆亞平拉著馬全的手坐在沙發上，目不轉情看著馬全，眼睛裡流露出關愛。
「穆先生，幹嘛這樣看著我？難到我變化很大？」馬全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穆亞平動情說：「兄弟！斗轉星移，我們都老了。難為你了！你為抗日大業做出了巨大貢獻。你運回來的橡膠物資，為保證我們對日作戰的勝利，奠定了舉足輕重的基礎，首功應該有你一份。」「穆先生，這是我應該做的，說著話我感覺把我當外人了！」
「這麼說是我矯情了，好吧咱們言歸正傳。」穆亞平親自給馬全到了一杯茶水笑說：「戰爭很快就會結束，新的使命又接踵而來，因此你的精力要全部轉向經濟領域。今後南洋的情報工作你不再插手，你的任務是在南洋繼續壯大我們的集團勢力。」
穆亞平接說：「今後你不是為國服務，而是為我們的集團服務。日後你要成為南洋首屈一指的大亨，要把觸角伸向南洋各個領域。要成立遠洋運輸公司、籌建造船廠。要成立石油公司、鋼鐵公司、建築公司。要有自己的專業銀行，要繼續把橡膠種植及橡膠工業做大做強。」
穆亞平繼續說：「今後在經濟領域，我們要成為領導世界的一股潮流。國內以姜森、禾平為首，要成立兵器集團，航空工業集團，高科新電子技術集團，現代工業技術集團。以畢承恩、戴自成、商震為首成立現代紡織集團，現代運輸、鐵路、公路集團，現代零售業集團。以柳不同為首，成立現代農業技術集團，現代化大型農場集團，現代化種植集團。而你在南洋的集團就叫南洋經貿集團。」
馬全表情嚴肅說：「我們的運作模式是什麼？」穆亞平說：「採用股份制，但是前提我們必須控股百分之51，要有絕對的領導權。」馬全聞聽非常振奮說：「一下子鋪開這麼大攤子，人手成為難題。目前我在南洋積累了大批資金，投資方面沒有問題！」
穆亞平笑說：「人才方面你不用擔心，我已經安排姜森和畢承恩選拔人才。這次你回來可以把他們帶走。另外我把今後世界經濟的走向，編撰成了完整的材料，你要把它吃透、消化，今後我們的集團，要成為世界上最大的托拉斯！」
「托拉斯！」馬全迷惑。穆亞平解釋說：「托拉斯是歐美經濟領域的一個專用名詞，意思就是資本壟斷的一種形式。說白了就是生產同類商品或生產上有密切聯繫的壟斷資本企業，為了獲取高額利潤而從生產到銷售全面合作組成的壟斷聯合。」
穆亞平繼續說：「19世紀以來，美國的托拉斯發展迅速，歐洲的托拉斯發展稍晚。美國作為後起之秀，托拉斯的迅猛發展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但是西歐的托拉斯在一戰之後也有了迅速發展，體現最明顯的是法國和德國。」
「目前托拉斯在美國最發達。托拉斯本身是法人，由托拉斯董事會集中掌握全部業務和財務活動。原來的企業成為托拉斯的股東，按照股權分配利潤，參加者在法律上和產銷上失去**性。目前我們集團也是這種模式，但是還不盡完善。」
畢竟馬全在經濟領域摸爬滾打這麼多年，自然能聽懂其中的東西。穆亞平深度解說：「托拉斯分為金融控制和企業控制兩種。前者的參加者保持形式上的**性，實際上完全從屬於總公司，總公司通過控股進行控制，因而實際上是一種持股公司。」
「後者通過合併或者兼併同類企業而形成，總公司直接掌握產銷。托拉斯是比卡特爾和幸迪加更加穩定的壟斷組織，參加者通過擁有股票實行控制，只有通過出售股票才能退出托拉斯。今後我們的各個集團，一律採用托拉斯模式。」
馬全如獲至寶說：「穆先生，你的意思是在南洋實施合併或者兼併形成托拉斯集團？」穆亞平點頭說：「不僅是在南洋，今後我們所有的經濟活動都要採用托拉斯經營方式，要以最快的速度做大做強，在世界上揚名立萬。」
穆亞平從公文包裡拿出一打材料接說：「本來我打算利用你來重慶這段時間，好好的給你補補課。但是計劃沒有變化快。美國特使來訪，我最近很忙。這是我撰寫的有關今後世界各個經濟領域的走勢，你要潛心研究，記住這是商業秘密不能示人。」
這功夫下人把酒菜端上來，穆亞平抬腕一看說：「時間過的真快，不知不覺到中午了。來兄弟我們痛飲一番，今後這樣的機會不多了。」哥倆喝到酣暢之處馬全問：「穆先生，日後如果我需要向你請示，如何聯繫你？」
穆亞平說：「我有一部秘密電台，你臨走前我把聯絡方式告訴你。這幾天你領著老婆孩子在重慶好好的玩一玩，我讓你嫂子陪著你們。奧對了，你的資金不會有問題吧？」
馬全笑說：「前幾年我利用日本人積累了雄厚的資金。美軍攻佔加裡曼丹島我又大撈了一把，資金暫時沒有問題。前段時間我從英國人手中購買了幾十個橡膠園，今年我就可以向大陸出售生膠了。」
馬全似乎來了情緒接說：「上個月我向石油公司參股，估計到年底我就會控股，加裡曼丹島的石油就會控制在我手裡，眼下英國人都盯著日本人的財產，正好給了我機會。」
「你做的很好！不要有顧忌，放心大膽干吧！我們就是要有擁抱世界的胸懷，在沒有硝煙的戰場上再鑄輝煌！」穆亞平暫定截鐵說。馬全問：「我第一步主攻方向是哪裡？」
穆亞平略微沉吟一下說：「戰爭結束後，海運很快就會繁忙起來。我建議首先把近海和遠洋運輸搞起來。遠洋運輸先採用入股的方式，南洋有約翰森的產業，你可以以入股的方式，參股他的遠洋運輸業。你直接找他，這個面子他是會給我的。」
穆亞平和夫人一直到深夜，才辭別戀戀捨的馬全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