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606章京津決戰15 文 / 自由的老槍
張家口西側萬里長城牆外的紅土梁，第3兵團第15軍位於此地。當初兵出東北，15軍沒有被調動，軍長吉鴻昌知道這是彭總照顧自己。當初張家口打防禦作戰，所部損失很大，後來雖然擴編成野戰軍，可是殘酷的攻堅戰鬥，所部一直沒有機會參與，為此吉鴻昌早就憋著一股勁兒。
大反攻開始後，15軍又擔任對張家口日軍的警備，吉鴻昌著急了。曾數次向楊效歐請纓無果，沒有辦法他把請戰報告打到方面軍司令部。司令員彭德懷親自打電話安撫他，並承諾一定會把艱巨的任務交給他。
果然兵團司令部把攻打張家口的主攻任務交給了吉鴻昌。可是戰役打響後，吉鴻昌張家口西側的城牆防線遭到日軍頑強阻擊，。連續半個多月進攻，萬里城牆成為一道天然屏障。看到友軍戰果輝煌，吉鴻昌的內心十分焦急。他的督促下，下面的軍官也開始焦急，因此部隊出現了不小的傷亡。
外面戰火紛飛，吉鴻昌手裡拿著電話又把屬下大罵了一頓，甚至讓屬下提著腦袋來見他。軍部的作戰參謀見軍長怒火沖天，都嚇得大氣不敢喘，生怕軍長把火氣撒自己身上。一輛吉普車和一輛卡車停軍部門前。
吉普車上下來一位上將司令官，卡車上跳下來警衛部隊。通過吉普車和卡車上的塵土，明顯看出是長途跋涉而來。軍部內，吉鴻昌又打電話，這時一名作戰參謀從外面火速跑進來，小心翼翼說：「軍座！」「幹什麼，沒看見我正打電話嗎？」
吉鴻昌明顯流露出不滿，參謀還是硬著頭皮說：「軍座！楊司令官到了！」吉鴻昌聞聽忙放下電話往外跑，剛出門便和楊效歐打了一個照面。「報告楊司令，屬下不知道你來，請訓示！」吉鴻昌舉手敬禮。
「哈哈！吉軍長火氣很大呀！方才就聽見你大喊大叫，瞧這滿天的槍炮都比不上你的嗓門洪亮。」楊效歐有些調侃說。「楊司令，一直沒有突破長城外圍防線，我的心裡著急呀！」吉鴻昌如實回答。
楊效歐嗔怪說：「作為一名戰場指揮員頭腦一定要清醒，不能著急和蠻幹。你們面前是日軍堅固的防禦戰線，是一塊難啃的骨頭。是彭總讓我來的，果然讓彭總猜對了，你的表現不出所料，是不是傷亡很大？」「是的！」吉鴻昌如實回答，臉上的表情明顯鬱悶。
楊效歐說：「根據我們瞭解，岡村寧次得意的門徒多田駿，我們襲擊北平當天，前往張家口前線視察，躲過了劫難。這個傢伙是一個死硬分子，跡象表明多田駿要張家口實施總體玉碎計劃。張家口堅固的防禦工事再加上日軍沒有退路的打法，攻堅的難要增加好幾倍！」
「怪不得日軍就像玩命一般，經常出現自殺攻擊，因此部隊造成了較大傷亡！」吉鴻昌恍然大悟。楊效歐說：「我的司令部要進駐張北，直接指揮攻城作戰，正好路過你這裡，我們研究一下，如何以小的代價攻佔張家口，尤其是面對日軍堅固的工事和不計代價的戰法。」
吉鴻昌說：「目前轟炸和地面炮火，對於日軍躲防守工事內效果不大，尤其是這道城牆我們久攻不下，沒有想到老祖宗修建的長城，成為日軍的一道天然屏障。」楊效歐說：「面對情況、特點集思廣益嘛，動前線官兵想辦法，我想辦法總是有的。」
經過一天醞釀，的進攻方案拿出來。那就是白天保持有限進攻，晚上加大進攻力。同時要求士兵之間做好協防，主要是防止日軍的自殺攻擊。另外加強一倍火力，爭取有效的消滅日軍有生力量，不斷地消耗日軍的戰鬥力。
此辦法有了效果，三天後攻擊部隊突破了河口一段長城。日軍罕見的實施了反擊，經過反覆殘酷的爭奪，我軍突破口站穩腳跟。10天後張家口外圍防線全線告破，吉鴻昌率部開始向縱深推進。殘酷的戰鬥繼續上演，我軍一點點向張家口城區靠近。
殘酷戰鬥另一面，還有不一樣的風景線。北平城空降部隊暫時進入休整。臨時指揮部內紀雲飛和廖輝正談話。廖輝說：「第5坦克師已經向赤峰挺進，你的東道主情誼我領教了，我也要啟程了！」紀雲飛笑說：「你是沒有過足癮！按理說你應該留北平城指揮戰鬥！」
廖輝說：「魯司令要求把每一次戰例都要詳細記錄下來，快形成裝甲部隊作戰要領，我前線能掌握第一手資料。不過你說的有道理，親自指揮作戰感覺就是不一樣。」「咱哥倆是一個德行，聽不見槍炮聲，睡覺都不安穩。」紀雲飛剛說完，一名作戰參謀進來稟報。
「報告師座，上尉排長佟耀祖外面靜候！」「讓他進來！」紀雲飛說。「我說夥計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姐夫小舅子好好熱火熱火把！」廖輝說完揮了一下手離開指揮部。廖輝門口碰到佟耀祖，親熱的聊了一會兒。
「報告師座！上尉排長佟耀祖報到，請長官訓示！」佟耀祖一般正經。紀雲飛示意幾名參謀迴避，然後紀雲飛和藹說：「兄弟，你應該喊我姐夫了！」佟耀祖一挺身回答：「是！姐夫！小舅子有禮了！」
看到佟耀祖一身軍人的風氣，紀雲飛滿意說：「你的傷怎麼樣？」「傷口已經封口了，沒有大礙。」「到家門口了，你不想回家看看？」紀雲飛試探問。佟耀祖乾脆說：「姐夫！那個家庭我不想回去，」
紀雲飛不滿說：「家裡有生你養你的父母和兄弟姐妹，他們是你的至親，即便他們迂腐、落後，可是你不能迴避。目前暫時沒有戰事，我給你三天假，回去看看！他們看到你現的樣子，恐怕都得驚掉下巴，你將成為家族的驕傲！」
「姐夫！你和我一起回去！」佟耀祖說。紀雲飛搖搖頭說：「當初你姐姐私自跑了出來，被家族開出族籍，我要是突然出現你的家人面前，會把他們嚇住的。日後我和你姐姐堂堂正正的回去，前提是必須得到家人的認可。我世上沒有一個親人，今後你的家人就是我的親人。」猛然之間，佟耀祖現姐夫也是性情人，以往那個鐵血面孔有些招人喜歡，二人的感情迅速拉近了。
臨走之前，紀雲飛特意把自己的吉普車借給佟耀祖。佟耀祖回到駐地，連長早就接到了命令，批准了三天假。他刮了鬍子，換上一身嶄的軍服，並且帶上那把繳獲的軍刀，駕駛吉普車向家的方向駛去。
北平恢復了往日的平靜，老姓興奮過後，照舊過日子，大街上見到的人群，各個臉上都帶著一股喜氣。城內的商家也恢復了營業，鬧市區開始喧囂起來。他的家皇城胡同，北平滿人當算得上是一個殷實之家。
父親雖然是滿人，但是不是揮霍之徒，管什麼也不幹，憑著祖上留下的錢財，一家人吃喝沒有問題。佟耀祖有兩個姐姐、兩個妹妹，他是家唯一的兒子。如果他繼續留家，就是一位油頭粉面的少爺。
他的家這條胡同不算好的，也不算差的。關鍵是日軍佔領北平這幾年，家裡不知變成什麼樣了。由於滿洲國的緣故，日本人對北平的旗人還算客氣，因此北平的旗人日軍佔領期間，基本上相安無事。可是佟耀祖心裡仍然十分忐忑，遠遠望見家門口，他的心反而砰砰跳動起來。
胡同裡行人不多，有幾個孩子玩耍。看見一輛軍用吉普車停下，幾個小傢伙好奇的圍攏上來。佟耀祖個頭長了一些，身體十分健壯，臉上的膚色是古銅色，家人即使見到他恐怕也不敢相認，因為他的變化太大了！
門口熟悉的石獅子依然虎視眈眈，可是紅色的大門十分陳舊，底漆已經顯露出來。佟耀祖扣動門環，好半天門開了一道縫。一名身穿灰大褂陌生的男子探出頭來。陌生男子明顯流露出愜意問：「請問軍爺你找誰？」
佟耀祖有些愣問：「請問這家性佟嗎？」陌生男子加警覺說：「沒錯這家性佟，請問軍爺你有什麼事情？」佟耀祖長出了一口氣說：「我叫佟耀祖，你進去通報一聲！」陌生男子聞聽張大嘴巴，立馬轉身向裡面跑去。
佟耀祖推開門走進院子，一切還是那嘛熟悉，幾乎和幾年前沒有什麼變化。佟耀祖正仔細打量，面前呼呼啦啦鑽出一群人。佟耀祖視野裡出現了熟悉的面孔，父親依然胖胖的，一副養尊處雍的樣子，母親頭上出現了白，有些衰老。二妹梳著已婚婦女的型，顯然已經出嫁。小的妹妹梳著一雙大辮子，怯生生望著自己。
看到一大家人大眼瞪小眼，佟耀祖意識到什麼說：「我是佟耀祖，不是冒牌貨！你們這是怎麼了，難到連我都不認識了。」不知什麼原因，佟耀祖家人面前又擺出少爺的派頭。或許母子的關係，母親上前說：「你真是耀祖，你怎麼這個樣子，我們真不敢認你！你不是重慶嗎，什麼時候當得兵？」母親欣喜的拉住佟耀祖的手。
母親提的問題不是一句兩句能說得清楚，佟老爺子臉上堆滿笑容說：「我說小子出息了，佟家祖上積德了，你居然參加了**。你活著站我們面前，是積了大德。」「我今天榮歸故里，應該感謝被你們開除族籍的二姐，目前姐夫就是我的頂頭上司，而且是一位將軍。」佟老爺子聞聽臉上流露出難堪的表情。
可是母親卻十分高興，忙招呼兩個女兒和哥哥見禮，通過母親介紹，他知道了那位陌生的男子，是二妹的丈夫，是佟家招的上門女婿。
進屋後，小的妹妹開始伶牙俐齒、好奇的詢問起來，佟耀祖輕描淡寫的述說了自己的經歷，當然影響形象的東西沒有說。佟老爺子吃驚問：「耀祖，你就是天兵天將？」「什麼天兵天將，我們是空降部隊。」佟老爺子似乎不認識自己的兒子，圍著兒子轉了好幾圈。
當天下午，佟耀祖回來的消息，傳遍了皇家胡同，尤其是佟耀祖是天兵天將的奇聞，吸引左鄰右舍一撥一撥的前來探奇。佟家的院落成了焦點。那天空降部隊北平城空降的壯觀場面，恐怕每個人都親眼目睹過。
日後佟家這條胡同恐怕身價倍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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