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313章預料之中 文 / 自由的老槍

    8月13日，太原第一戰區司令部裡，像往日一樣「熱鬧異常」，幾乎每隔幾分鐘便有電報傳來，譯電員把不同的電報翻譯過來，交給作戰參謀，然後經過作戰參謀篩選，把並不重要的電文抽出，而交給穆亞平的電文都是需要他定奪的事情。哈18&另外，司令部裡的電話鈴聲也是異常吵鬧。

    自從張家口防禦作戰、日軍大舉進攻以來，穆亞平便吩咐江秀麗派人把女兒連同穆維平的老婆白玉蘭送回山西府谷穆府。當時白玉蘭表現的很堅貞，說什麼要和丈夫同患難，穆亞平沒有答應，一道命令她只好和穆亞平的女兒一道前往穆府。由於穆亞平的歪打正著，由此打亂了白玉蘭的計劃。她回到穆府後不得不動用電台，一年後暴露了她的身份。

    張家口作戰伊始，妻子江秀麗便率領他的演出隊下部隊演出鼓舞士氣，夫妻「分道揚鑣」。前方戰事牽動人心，穆亞平一直住司令部沒有回家。連續十幾天他睡眠不好，今天早晨不知什麼原因他睡得很沉，也許是張家口防禦作戰令他基本上滿意，心中的那份忐忑減少了不少，心情放鬆所致。

    知道的事情太多，反而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要說累心的就是他。坦率說有些話不能說，戰場形勢瞬息萬變，他知道自己的一句話說錯，會導致前方戰局出現變化。戰場的情況他是不敢插言，他知道自己的半斤八兩。若論指揮作戰，他沒有任何把握，因此他量戰略層面上謹慎的發表言論。

    大約8時左右，穆亞平作戰室裡間的沙發上醒來，他揉揉眼睛感覺頭腦很清醒，知道自己睡了一個好覺。穆亞平懶洋洋不願起來。正對前面有一張掛歷，無意間他瞥見了日期一震。暗驚道：北方戰區與原有的歷史發生了巨大變化，日軍還會如期淞滬開闢第二戰場嗎？會不會發生什麼變化？

    可是轉念一想，自己的蝴蝶效應江南影響甚微。況且淞滬戰場是日本海軍首先挑起的，繼而才導致日軍陸軍大範圍參戰。但是事情並不是哪嘛簡單，其實日軍開戰之初就制定了開闢第二戰場的計劃，也許這個日期有它的偶然性，可是也有他的必然性，想到此穆亞平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

    他掏出懷表看了一眼，已經八點一刻，這說明上海方面還沒有傳來任何消息，否則作戰參謀早把他喚醒。穆亞平胡亂的洗了幾把臉，聽到動靜警衛員進來，把事先早已準備的早點端到他的面前。穆亞平飛快吃了幾口早點，然後一揚脖喝了一杯牛奶，便推門走進作戰室。

    此時，站巨大軍用地圖前正沉思的彭德懷，聽見動靜轉過身來。作戰室有兩幅巨大的軍用地圖，一副是整個山西的防守態勢及日軍的進攻路線，紅色箭頭和藍色箭頭交相輝映、十分醒目。另一塊軍用地圖是全國地圖。尤其是淞滬地域標明了紅、蘭箭頭。紅箭頭的代表日軍分佈情況，藍箭頭代表我軍防禦情況。而彭德懷站全國地圖前，顯然他思謀淞滬的情況。

    見到穆亞平彭德懷關切說：「穆司令，這段時間你一直休息不好，今天你睡的很沉，我吩咐沒有重大軍情不許招呼你，沒有想到你這麼快就醒了。」昨天晚上，他和彭總都是凌晨三時左右才入睡，彭德懷自然格外關心他的睡眠狀態。穆亞平笑說：「今天難得睡個好覺，感覺非常舒服。彭總！戰局有的變化嗎？」

    彭德懷說：「張家口仍然進行巷戰，並且打得有聲有色。沽源、兔兒山防線日軍依然發動佯攻。昨天日軍向石家莊開始發動進攻，如果我們判斷準確的話，石家莊5日以後肯定失守，情報顯示第29軍的輕重已經開始向河南撤退。」穆亞平問：「我發現你關注淞滬方面的情況，請問有什麼見解嗎？」

    彭德懷說：「穆司令，根據你的情報來源和判斷，日軍開闢淞滬戰場勢必行。我仔細研究了**淞滬及周邊的防守態勢和兵力佈防情況。委員長禦敵於國門之外的戰略構想不可取，淞滬進行會戰，日軍可以利用海上的優勢，並採用海軍航空兵有力的支援作戰，固守淞滬不是上上策。雖然**能淞滬很快投入六七十萬兵力，但是淞滬及後方的防禦工事非常簡陋，難以抵擋日軍的進攻。日軍一旦突破淞滬防線，會產生多骨米牌的效應，日軍會長驅深入，很快就會佔領南京。我認為應該放棄淞滬，其後方至南京一線構築大縱深防禦工事，節節抵抗效果好。」

    穆亞平深深信服，彭德懷其敏銳的軍事眼光看得很準。穆亞平從戰略上分析說：「委員長淞滬決戰是無奈之舉，也不能說是一無是處。其有兩個目的，若能淞滬擋住日軍的進攻，就能徹底打亂日軍華東的戰略構想，並爭取到有力的防守時間。可以說時間對委員長太重要了，這是其一。其二，委座也想到了遭的局面，但是為了空間換時間，利用淞滬會戰把日軍引向江南水網地區和利用江南的山地，有效地阻擋日軍的進攻。同時拉長日軍的戰線，增加日軍後勤補給的難度。」

    其實後世軍事歷史專家分析淞滬之戰，其戰略構想可以說無可厚非，當時的歷史條件下就是無奈之舉，但是老將排兵佈陣及戰術上出現了問題，大量消耗了**精銳部隊。嚴重的是戰略撤退沒有組織好，戰略撤退演變成了大潰敗。致使國民政府全面被動，輕易地放棄了南京，後被迫退往四川重慶。穆亞平決定淞滬爆發會戰，一定要不厭其煩向老蔣進言，至於能起多大作用，只有天知道了。

    彭德懷以其敏銳的頭腦很快領會了穆亞平的分析說：「穆司令，你戰略層面上分析的有道理，我有茅塞頓開的感覺。你全局的觀念的確令我佩服。」穆亞平臉有些發紅掩飾說：「南京國防部有我的人，他們的戰略構想我十分清楚，坦率說這是南京國防部擬定的作戰計劃，我無非是借來一用而已。」彭德懷笑說：「穆司令，你就不要謙虛了，開戰之初你就判斷出日軍會開闢第二戰場，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而且你的判斷一向很準。」

    彭德懷接說：「穆司令，我認為委員長排兵佈陣有問題，尤其是各部協防不夠完善，如果一點突破就會造成全線被動。另外兵力十分密集，應該組成強大的預備隊，另外縱身保護也不好。如果戰局不利一旦撤退，會出現非常糟糕的局面。」，穆亞平聞聽倒吸一口涼氣，他沒有想到彭德懷居然能看出如此重要的漏洞，居然看出了撤退時的情景，彭德懷不愧是傑出的軍事人才。穆亞平想，若是**此會發出什麼樣的驚人之語？

    穆亞平自嘲說：「**部隊，本身就固有胎裡帶來的固定思維。中下層軍官和士兵，只知道效忠主官，為國而戰的中心思想不是很濃厚。可以說一支部隊的主官，代表了這支部隊的軍魂。尤其是雜牌部隊是一種普遍現象。因此作戰時，相互扯皮、山頭主義、保存實力、相互之間不能很好的協同作戰，不能拚死援救陷入絕境的友軍，即便戰術再好、計劃再周密，這種戰場以外的東西，也會深刻的影響戰局，甚至能致使一場本身完美的戰役失敗，這就是殘酷的現實。」

    彭德懷有些吃驚，眼前之人對中央軍看得如此透徹的確讓他沒有想到，彭德懷沒有發表言論，畢竟穆亞平是國民黨軍官他不好說什麼。穆亞平猜出了彭德懷的心思說：「我對晉軍部隊的改造，近幾年向官兵大力灌輸為國征戰的思想，應該說起到了不小的作用，但是傳統的思維觀念仍然根深蒂固，彭總不瞞你說，現我的命令就是聖旨，假入我是一名愚蠢、昏庸、自命不凡的指揮官，面對強大的日軍萬事皆休！」

    彭德懷由衷說：「穆司令，你的高尚情操世人皆知，目前中國找不出第二人。我和你接觸以來，看重的是你從不考慮私利，而是處處以國家民族的利益為重，山西大地出現了你這樣的精英，坦率說是我們華夏民族的造化。我從來不當面奉承人，我說的是心理話。我發現自從開戰以來，你從來不向前線指揮官發號施令，也不干擾前線的作戰，而且你處處波瀾不驚，好像是事先早就預料到似地，這一點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穆亞平搖搖頭說：「彭總言重了，有一點我可以坦誠的告訴你。對於指揮作戰，我的水平我心裡清楚，我的長處是戰略層面上把把關，至於指揮部隊作戰我充其量是初中生水平，這一點我有自知之明，也許這就是我的優點吧！」彭德懷有些感動說：「貴部的武備和戰力已經高於中央軍，穆司令，我有信心打好山西防禦作戰，有信心擋住日軍的進攻。」

    這時一名作戰參謀匆忙走進稟告：「報告司令，南京急電！」穆亞平接過電報，接著平靜的遞給彭總說：「該來的總會來。」彭德懷接過電報迅速看了一眼說：「果然不出所料。日軍淞滬動手了，和我們的分析沒有出入。」

    日軍如期的開闢了淞滬戰場，日本海軍動用第三、第四特混艦隊和大量的運輸艦。原有的歷史是日軍陸續增兵分批投入戰場，現有所變化的是日軍準備很充分，一開始就投入了重兵，淞滬會戰很快演變成大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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