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206章家庭瑣事 文 / 自由的老槍
仲夏的夜晚，依舊熱浪滾滾，彷彿蒸籠一般，令人不堪忍受。太原城燈火輝煌，悠閒的人們三三兩兩出來納涼，街道上店舖早已經打烊，各種沿街擺設的小吃開始晚間出來做生意，目前太原城的夜晚，不經意間小吃攤出現大街小巷，滿足部分人的需求。
太原市中心一家醫院，走廊上穆亞平緊張的來回走動，神態上顯得焦慮不安。旁邊站著湘雲、禾平夫婦，顧也平夫婦，蘭香和耿一夫夫婦，另外還有岳父岳母大人。湘雲見大哥慌張的樣子，這是她第一次看見大哥如此緊張，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大哥，你這是怎麼了，不就是生孩子嗎？瞧你緊張的搞得我們都慌亂起來，」小妹蘭香上前挽住大哥的胳膊嗔怪的說。穆亞平環顧四周，見所有男人臉上都顯出無所謂的神態，也許男人們都認為女人生產天經地義，沒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可是幾位女眷卻不同，或許他們知道女人生產過程中那種痛苦的經歷，身臨其境的感受使她們產生了聯想，表情都凝重。唯獨蘭香她沒有生過孩子，與其她幾位相比要輕鬆多了，不然的話她也不可能對大哥說那番話。
穆亞平瞅著幾位大男人問：「緊張？扯淡，你們說我緊張嗎？」幾人面面相藽，不知如何回答。湘雲站出來解圍說：「大哥，你就不要難為他們了，自從秀麗推進產房你就六神無主，我們大家看的很清楚。醫生說秀麗胎位很正常，你就放心吧！」
當初晚秋從懷孕到生產，他幾乎沒有什麼意識，孩子就降生了。當時晚秋生孩子的時候，他還沒有家，好像一切都是哪嘛自然。可是這次秀麗生孩子卻讓他格外擔心起來，管秀麗臨產之前提前住院，管岳母、湘雲、顧夫人時常到醫院照顧，可是還是讓他牽腸掛肚。
或許是年齡大了的緣故，或許沒有穆府那種家的感覺，穆亞平說不清楚是什麼原因讓自己緊張。其實穆亞平沒有搞明白的是，鑒於他現的身份、地位，自從秀麗懷孕以後，很多有心人格外關注下，營造了某種氣氛，這種氣氛下，自然被帶入這種氛圍之中。
他掏出懷表看了一眼苦笑說：「都進去一個小時了，怎麼還沒生？」顧夫人站出來說：「穆先生這很正常，有一次我生產時折騰了半宿那。」湘雲上前張嘴要說什麼，忽然意識到不妥便打住。穆亞平問：「湘雲，你想說什麼？」
湘雲臉一紅說：「女人生產因人而異，你就不要刨根問底了。」這時岳父江一水說：「這個問題不是男人探討的問題，我們還是耐心等待吧！」話音剛落，一名護士匆忙跑出來喊道：「生了！生了！大人孩子都平安！」接著裡面傳出嬰兒的哭聲。
幾位女眷忙不迭跑進去，穆亞平也要往裡沖，結果被小護士擋駕說：「對不起，男人不許進去。」「我是孩子他爹，為什麼不能進去。」小護士固執說：「孩子他爹也不能進去！」穆亞平無奈說：「把孩子抱出來，讓我看看總可以吧！」
或許裡面聽到外面的爭執，一名歲數大的女護士抱著孩子走出來說：「穆先生恭喜你了是千金，長得像媽媽，又是一位大美女。」幾位爺們紛紛前探視，七嘴八舌議論紛紛。江一水旁邊歎了一口氣說：「哎！可惜是一個丫頭，好心情去了一半，」作為知識淵博的教授都有這個想法，可見這個時代重男輕女的思想是多麼嚴重。
不一會兒江秀麗被推出產房，穆亞平上前握住她的手說：「秀麗，幸苦你了！」江秀麗眼裡含著淚水說：「亞平，實對不起，我生了一個女孩！」穆亞平說：「女孩好，我非常喜歡，你不要胡思亂想，我沒有重男輕女的想法。男孩女孩都一樣，今日得一千金我非常高興。
女眷們跟隨大人孩子進入病房，穆亞平顯得格外興奮說：「今天是大喜日子，我請大家去喝酒。」走了幾步見岳父江一水站原地不動，穆亞平返身說：「都做外公了，應該高興，你就別矯情了走吧？」穆亞平上前扯起岳父的衣袖就走。
對於穆亞平的舉動，江一水顯得有些慌亂，畢竟他和女婿的身份相差太懸殊。但是看到穆亞平非常天真的樣子，心裡又很受用。別看女婿身居高官，可是一點架子也沒有。早些時候，江一水就發現女婿似乎不是當官的料，其身上絲毫也沒有身居高位的威嚴。可是那些具備官威的大人物，見到女婿都畢躬畢敬，人前背後都流露出敬仰的樣子，這一點讓江一水百思不得其解，畢竟他和女婿一起溝通的時候不多。
出大門不遠處就有小食攤，穆亞平說：「我們不坐車了，今天晚上品嚐太原的小吃。我們走幾步，就去前面的小吃攤。」耿一夫制止說：「大哥，我不同意，這樣對你太不安全。」穆亞平笑說：「有情報處長作陪，我怕什麼，」說完帶頭就走。
耿一夫沒有辦法，只好揮了一下手，暗處閃出一位身影，耿一夫低聲交代了幾句，大概是吩咐周圍佈置警戒。這時穆亞平的警衛員著急說：「穆副司令，我是否給司令部警衛團打個電話，周圍佈置警衛。」「扯淡，周圍佔滿了崗哨，你讓我們怎麼吃飯，簡直瞎胡鬧，此話休要再提，警衛員鬧個沒趣，只好格外警覺前來。」
沿著街道一字排開一流小吃攤，見到來了客人，小吃攤主人紛紛吆喝。穆亞平說：「我們今天吃頭腦，即吃飯又滋補還順便喝酒了。」攤主人見幾位客人來到自己攤前，忙把桌子擦了幾遍熱情招呼客人入座，忽然來了好幾位客人，主人自然格外高興了。
頭腦是太原的名小吃，這是由明末清初著名文人，醫學家傅山發明，有近三百年的歷史。頭腦為醫用食品，對人體有著滋補作用，效果奇佳。頭腦為太原城非常有名的小吃，為湯狀食物。其製作是：一碗湯糊裡，放上三大塊肥羊肉，一塊蓮菜，一條長山藥。
湯料裡的佐料有黃酒、酒糟和黃芪。品嚐時可以感到酒、藥和羊肉的混合香味，味美可口，越吃越香，具有滋補、活血功能。每年白露到立春期間，是太原城頭腦上市加時節，屆時太原城各清真寺飯店都有大量頭腦上市。太原城有名的清和園的「頭腦」和「帽合子」，以其獨特的清真風味，譽滿并州，聞名全國。
也許令人沒有想到，這三伏天，精明的小商人，居然反季節採用小攤形式讓頭腦上市，這種名小吃，街頭巷尾很快獲得人們的推崇，三伏天吃頭腦自別有一番韻味。穆亞平就座後首先說：「各位，這頭腦的特點是，益氣調元、滋補虛損、活血健胃、富有營養，具有撫寒喘和強壯身體延年益壽的作用。關鍵是三伏天吃頭腦有滋味，同時還能品嚐到喝酒的感覺，今天是大喜之日，各位細細品嚐。」
幾人被他說的興起，忍不住交頭接耳相互議論。穆亞平接說：「今天我得一千金高興，來它三大碗，你們自便。」，穆亞平不管不顧首先大吃起來，三伏天吃著熱乎乎頭腦，不一會穆亞平就大汗淋漓。他一邊吃還一邊述說女孩的種種好處。座的幾人對他的觀點顯然不感冒，但是又不好反駁他。
許久，耿一夫冒出來一句：「李先生，我聽說共黨江西形勢不妙，蔣委員長採用步步為營的戰術，共黨的處境已經非常艱難，剿滅只是時間問題，我想知道李先生有何看法？」看樣子耿一夫對顧也平仍然不死心，仍然耿耿於懷。耿一夫難得和顧也平坐一起，自然不能放過機會，對顧也平進行試探。
穆亞平見顧也平臉頰抽動了一下，但是很快恢復平靜說：「江西距離太原幾千公里，那邊的事情與我有何相干？」耿一夫笑說：「這倒讓我意外，難到李先生兩耳不問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了？」「胡鬧，耿處長我想問你，履行自己的職責要分場合吧！」江一水不滿說。接著禾平厭惡說：「耿一夫，你太過分了！」
耿一夫見自己不待見站起來說：「大哥，我還有事先告辭了，周圍我已經佈置了警衛力量，你放心吧！」望著耿一夫離去的背影，禾平氣憤說：「大哥，你太縱容他，瞧他那份德行，我真想揍他一頓，要不是看蘭香的面子上我早對他不客氣了。」
穆亞平說：「其位謀其政，你們不必和他計較，耿一夫是一位難得的反諜報專才，大家放心，我會約束耿一夫的。目前我們的主要精力是對付日本人，下一步日本人恐怕要大範圍的對山西滲透，有耿一夫忙的。」
座的或許只有顧也平能聽明白穆亞平話的意思，他瞅著穆亞平若有所思。見大家沉悶，穆亞平又開始說起他的千金寶貝。但是穆亞平心裡非常清楚，國共兩黨的較量必將越演越烈，自己如何把握，如何平穩的度過這幾年，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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