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171章白山黑水5 文 / 自由的老槍
這功夫猛烈的爆炸聲外面震耳欲聾般響起，別說陳占山沒有經歷過這樣的打擊，包括山寨內所有的土匪都沒有經歷過。陳占山趴地上抱著腦袋正發懵，一名屬下衣衫不整連滾帶爬跑進來大聲稟告：「大王不好了，山下日本人把咱們團團包圍，大炮就是日本人打的。」
陳占山連忙從地上爬起來，見這名屬下渾身是土、嚇得臉色煞白。此時他顧不得炕上嚇得瑟瑟發抖的俄國娘們說：「快告訴弟兄們向山上跑。」說完他帶頭跑出屋子。山寨裡亂成了一鍋粥，土匪們到處亂竄。有人見陳占山帶頭往山上跑，便跟著一窩蜂的向山上逃竄。
陳占山不知自己那來的勁頭，玩命的跑上山頭。此時他趴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慶幸自己逃過一劫。休息一會兒他站起來向山寨望去，隨著猛烈的爆炸聲，整個山寨籠罩煙塵和熊熊大火之中。陳占山不竟懊悔，自己吃飽了撐的，幹嘛招惹日本人。
陳占山清點人數，發現少了三分之一人，心想這日本人的大炮真他媽劣害，還沒有見到人影，就死傷了一半。事不遲疑趕緊逃跑，一會兒日本人衝上來肯定玩完，此時眾匪已經被炸的魂飛魄散，若想抵抗恐怕早就沒有心思。
陳占山吩咐幾名嘍囉，順著背面的山上下去偵察一番，看有沒有日本人。不一會幾名土匪返回，他們稟告山下日本人已經把此山圍的水洩不通。眾匪們聞聽頓時傻眼了，不知如何辦才好。陳占山心裡清楚，自己打劫橫道河子車站，肯定走漏了風聲，日本人這是前來報復的，看樣子日本人是要把自己趕殺絕。
這時一名長滿絡腮鬍子的土匪站起來說：「大王，媽的反正落到日本人手裡也沒好，橫豎是個死，今天我們就和日本人拼了。」「對！大王我們和日本人拼了。」陳占山似乎冷靜下來說：「弟兄們，我們招惹了日本人，日本人是不會放過我們的。大家各就各位，一定堅持到晚上，天黑以後我們突圍。」
二虎和另一名兄弟趕到老黑山附近，便聽到了隆隆的炮聲，他立即意識到不好，日本人的討伐隊已經找到了陳占山，這功夫一定攻打。他們悄悄接近老黑山腳下，果然發現大批日本士兵，其中還有偽軍外圍警戒，看樣子日本人是鐵心要吃掉陳占山。
見到這番情景，二虎不竟為這幫土匪擔心起來。這時炮聲停止，接著山上響起激烈的槍聲，不一會日本人又撤了下來，隨後抬下來幾名傷員和死屍，看樣子土匪山上作頑強抵抗。另一名弟兄們問：「隊長，咱們怎麼辦？」二虎說：「沒有辦法只能等。」二虎抬眼望了一眼山勢走向，揮揮手二人向右側迂迴過去。
二人趴草叢中，觀察前面的日軍，見他們每個人都佔居隱蔽的地形警惕的向山上觀望。身邊的弟兄說：「隊長，瞧這面山勢陡峭而且樹林密集，你猜測他們會從這裡突圍？」二虎說：「兄弟，你看的很準，如果他們能堅持到晚上，肯定會從這裡突圍。」
日軍又試探性的進攻了幾次，由於老黑山樹林十分密集，感覺如果強攻上去，肯定會損失慘重。眼下山寨已經被佔領，日軍指揮官猜測土匪山上沒吃沒喝，肯定堅持不了多久，因此他決定困死這幫土匪，除了向山上打幾炮以外，基本上不發動進攻。
這次圍剿陳占山，日軍出動了一個中隊的討伐隊外加一個營的偽軍，兵力達到上五百人。由於陳占山這一帶小有名氣，再加上日本人認定他有洗劫橫道河子車站的嫌疑，因此，派遣軍哈爾濱司令部，經過周密的偵察，確定了陳占山的老穴，這次日本人為了乾淨、徹底的消滅土匪，還拉來四門山炮。
此時，日軍已經佔領了山寨，該日軍中隊長山寨裡發現了白俄女人和大量財物及日軍的武器彈藥，正式確定了陳占山就是攻打橫道河子的元兇。隨即，日軍炮火的掩護下，向山上發動了進攻。雖然日軍攻勢很猛，但是土匪們背水一戰的情況下，爆發出了強大的戰鬥力，再加上裝備了日軍武器，戰力大增，日軍的進攻很快以失敗告終。
該日軍中隊長，看到幾十名被抬下來的陣亡和負傷的士兵，仔細觀察了山上的情況，感覺山上樹林太密，若是強攻上去肯定會損失慘重。隨即日軍大隊長停止了進攻，他命令每隔半個小時炮擊一次，首先精神上打垮這股頑匪。
其次，帝國的士兵都是精英，跟小小的土匪作戰出現大量傷亡簡直是恥辱，因此日軍大隊長決定團團包圍困死他們，他相信不出兩天土匪們沒吃沒喝就會投降。基於報仇的心裡，日本人憋足了勁，要一個不留把這股土匪斬殺絕。
因此日本人改變了戰術，一是不斷的炮擊，二是命令偽軍山下外圍實行警戒，防止土匪突圍。本來土匪們打退了日軍的進攻，有了防守的信心。可是日軍的炮擊，卻讓土匪們慌亂起來，他們不是趴地上躲避而是四處亂跑，結果造成大的傷亡。
夜幕降臨，陳占山清點人數，發現傷亡了一半人馬。他望著山腳下的篝火說：「弟兄們，日本人發現了我們就是攻打橫道河子車站的人，他們是來報復的。如果落到日本人手裡必死無疑。橫豎都是死，但是死也要像個爺們。我決定突圍出去，誰的命大就看上天的造化了。」
黑暗中，陳占山扭頭看了一眼負傷嚴重的兄弟接說：「各位兄弟，你們不願意落日本人手裡吧！大哥我對不起各位了，來送各位兄弟上路。」伴隨零星的槍聲，幾十名負傷嚴重、不能行走的土匪被槍殺。接著陳占山下令，向山寨相反方向突圍。
「隊長，山上為何傳來槍聲？」身邊的兄弟問。二虎分析說：「我判斷陳占山槍殺傷兵，他要突圍了，走咱們上前去接應他們，他們肯定選擇這個方向突圍。」果不其然，土匪們們亂哄哄的下山，根本沒有任何章法向山下衝來。
如此動靜自然驚動了日軍，土匪們剛到達山腳下，由於有團團篝火，他們的身影暴露出來，頓時日軍和偽軍的輕重火力一起開火，眼見得土匪們被打的人仰馬翻，但是仍然有不要命的土匪冒著彈雨往前衝。看到土匪被密集的彈雨壓制，二虎心急如焚。
二虎對另一名兄弟說：「看到前面的幾堆篝火嗎！你的任務是用手榴彈炸滅它。」說完二虎便向近的一處機槍火力點奔去，距離大概有六七十米，二虎投擲了兩顆手榴彈，伴隨爆炸聲，日軍的機槍頓時啞巴了，接著二虎開始射擊。
被彈雨壓制的土匪，發現這個方向有人接應，立即士氣大振，便不要命的向這個方向跑來。一開始日偽軍被來自後方的打擊嚇了一跳，很快發現後面的援兵人數不多，兩翼的日偽軍迅速向這邊靠攏，頓時密集的彈雨把突圍的土匪又打倒了一片。
二虎左右開弓，向兩邊不住的投擲手榴彈，很快身上的手榴彈便投沒了，這功夫陳占山手下的護衛下，終於跑到二虎所處的位置。一見面陳占山認出了二虎是誰，大喜之下剛要說什麼，二虎搶先說：「快跟著前面那位兄弟跑，我來斷後。」
二虎看見日偽軍又圍攏上來，後面的土匪又被截住，沒有辦法，二虎邊打邊退，很快他們進入射程以外。由於還有大股土匪被截留，日偽軍並沒有追擊他們。一口氣跑了十幾里地，土匪們累的趴地上大口的喘著氣，再也跑不動了。
斷後的二虎，聽著漸漸稀疏的槍聲，判斷出被截留的土匪完了，畢竟都是中國人，他的心情很沉重。黑暗中二虎走過來，陳占山從地上爬起來，上前一把抓住二虎的手激動說：「魯兄弟，多虧你了，不然我們全完了。兄弟的救命之恩，我陳占山一定圖報。不過我想知道，兄弟的人馬哪兒去了，怎麼就你們兩個人？」
二虎說：「陳大掌櫃，我的人馬有別的任務。我是獲知日本人組成了討伐隊專門清剿你們，因此我是專程來報信的，沒有想到還是來晚了。」陳占山哭喪著臉左右看了一眼說：「我的人跑出來不到20人，其他的兄弟們……」說完陳占山哽咽起來，不知他是為手下的弟兄們傷心，還是為自己的劫難傷心，因為轉眼之間他又成了光桿司令。
「大哥，他媽的今後日本人就是我們的死敵，不傻光日本人我他媽是婊子養的。」「對！為弟兄們報仇，殺光小日本。」「大哥，我們跟你打小日本絕沒有二話。」陳占山的手下紛紛高喊，此時他們對日本人的仇恨，已經刻骨銘心。
二虎心裡很高興說：「陳大掌櫃，俗話說：留得青山，不怕沒柴燒。此事咱們從長計議，我看大家都累了，先休息吧明天再說。」土匪們確實受驚嚇、又地獄的邊緣走了一趟，此時已經精疲力竭，紛紛各自尋找避風處歇息。
二虎見他們都熟睡了，他另一名兄弟耳邊低估了幾句，接著二人向林子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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