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24章柳湘雲 文 / 自由的老槍

    那是半個月前的一天，穆禾平吃完晚飯，逕直回到屋裡躺床上。他掏出大哥給的自編課本細心地看起來。柳湘雲陪婆婆、暗香、晚秋閒聊了一會兒。暗香悄悄說：「湘雲，近三哥表現的太好了，你用什麼招把他降服的，快告訴我，不然我可不饒你。」湘雲笑笑起身就走，暗香趕緊跟了出去。姑嫂倆走進屋內，暗香一眼看到禾平正用功。

    便悄悄上前一把奪過書說：「三哥，現怎麼變得這麼老實了，你看得什麼書哇！這般入神。」禾平說：「暗香，別鬧把書還給我。」暗香咯咯笑說：「我問你。近神秘兮兮的，都幹什麼那？老實交代！」說完隨手把書藏身後。

    湘雲後面見到熟悉的字體說：「咦！這不是大嫂的筆體嘛！」暗香拿到前面一看說：「對呀！這是大嫂寫的字，都寫的什麼呀！」禾平解釋說：「這是大哥讓大嫂代筆編撰的識字教材，明天我要教孩子們識字，我正溫習快還給我。」

    暗香笑得凶了說：「就你，教人識字，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吧！」湘雲疑惑問：「教孩子們識字，這是怎麼回事？」禾平解釋說：「忠義武館招進50名十五六歲的孩子，大哥一邊讓我武館習武，一邊叫孩子們識字。」暗香吃驚說：「三哥，你幾時去的忠義武館？大哥為什麼要編識字教材？」禾平明顯不耐煩了說：「就你話多，快把書還給我。」

    暗香一賭氣，扔下書就走了。禾平拿起書又看了起來。望著禾平專心致志讀書的樣子，湘雲內心泛起了一絲波瀾。大哥居然要叫武館的孩子識字，欣喜之餘引起了她的共鳴，此時此刻對照禾平竟然的變化，湘雲猜測，這一切都是大哥幕後的所為。

    昏暗的燈光下，穆亞平手握鋼筆「艱難的」寫著，晚秋心疼說：「你的手不靈便還是讓我來寫吧！」穆亞平無奈說：「瞧我這雙手，毛筆握不住，我只好練習鋼筆了，日後寫字我不能總讓人代筆吧！」其實穆亞平繼續裝蒜，有另外的原因。真筆字連起來讀還行，要是單個拿出來有的字他根本不認識，別說書寫了。現他每天回到家中，都抓緊時間閱讀報紙、書籍，練習真筆字的寫法。

    晚秋說：「表哥，你的手正恢復階段，別太勞累了，還是我來寫吧！」穆亞平說：「正好我要編一本初級算術，你用毛筆寫！」晚秋不解說：「到書店買一本多省事，何必這麼費勁。」穆亞平笑說：「書店買的太複雜，我要編撰一本簡單的初級速成算術。」

    隨著穆亞平的口述，很快加減乘除四則運算躍然紙上。晚秋的毛筆字寫的確實漂亮，說實話穆亞平似乎有些嫉妒。夫妻倆屋裡的燈光，透過窗欞和夜空上閃爍的星星，交相輝映。此時，湘雲屋裡的燈光依然亮著，和平依然「用功」。

    湘雲實忍不住又問：「忠義武館和大哥有什麼關係？為何要教孩子們識字？」禾平淡然說：「忠義武館就是大哥辦的，讓孩子們習武、識字，就是積善行德。其他的事情我不太清楚，不過這種事情不要告訴爹媽。」湘雲點點頭心裡有了主意。

    次日早晨飯後，暗香悄悄來找湘雲，見三哥不見屋裡說：「湘雲，咱們去忠義武館瞧瞧！」柳湘雲猶豫說：「大哥本來就瞞著我們，冒然而去大哥會怪罪我們的。」暗香滿不乎說：「湘雲你怕什麼，到時候我就說是把你拽去的。」

    「哎！你們是幹什麼的？武館不許閒雜人員入內，」姑嫂倆武館門前被一名把門的擋駕。穆暗香生氣說：「好大膽，竟然敢欄本姑娘，我是穆家大小姐，她是穆家三少奶奶。告訴你揍你一本讓你吃不了兜著走。」把門的目瞪口呆，眼瞅著二人大搖大擺地走進。

    湘雲與暗香走進武館，見院內收拾的一塵不染，院內沒有一個人影。正疑惑時右側的廂房發出說話聲。倆人悄悄走進傾聽，裡面傳出大哥的聲音：「小伙子們，掌握文化知識，是你們每個人必須要做的，就是日後為自己謀一個好的前程。古人云：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我的要求很簡單，你們除了習武以外，還要刻苦學習、掌握文化知識。我要把醜化講前面，誰要不好好學習，我就把誰逐出武館。下面請穆禾平先生為你們講課，大家歡迎。」

    隨著一陣熱烈的掌聲，穆亞平推門而出，湘雲和暗香迎頭相見嚇了一跳。「咦！你們倆怎麼這裡？」穆亞平詫異問。暗香搶答：「大哥，你真不夠意思，辦武館也不告訴我們一聲，怎麼不歡迎我們參觀？」湘雲解釋說：「大哥，我們好奇，所以才跑來看看。」穆亞平說：「武館剛剛建成，我不想讓外人知道，尤其是不想讓爹媽知道，免得讓他們擔心。既然你倆知道了，一定替我保守秘密。」

    暗香說：「大哥，辦武館也不是違法之事，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湘雲拽了一把暗香說：「也許大哥這樣做有他的苦衷，如果讓爹媽知道了確實麻煩。」暗香嗔怪說：「瞧瞧，來不來就護上了，你喜歡大哥也不至於這樣露骨吧，我沒說什麼呀！」湘雲的臉騰的紅了。

    穆亞平瞪了暗香一眼說：「行了別鬧了，咱們進屋說。」暗香非要留外面聽三哥講課，湘雲隨他走近屋內。坐定後穆亞平解釋：「湘雲，這次我大難不死，與你們的關愛和上天的恩賜是分不開的，為了了卻我的心願，因此我才萌生了善舉的行為。」

    湘雲欣喜說：「大哥，沒有想到你變化太大了。」穆亞平望著湘雲白裡帶紅的面頰，一絲異動心頭劃過，他努力控制住自己說：「我現就一個心願，聚集錢財、廣做善事，不虛度此生，希望你能理解我。」湘雲動情說：「大哥，你的義舉令人欽佩，我支持你。」

    穆亞平躲開湘雲濕熱的目光說：「如果你願意來武館幫我，教書對你來說沒有任何問題。」湘雲慌忙說：「大哥，我可不行，哪有女人當先生的。」穆亞平說：「自古女人多劫難，尤其是紅顏才女，這一點我不認為。封建禮教害死人，女權運動搞了這麼多年，很多男權思想依然根深蒂固。我希望你作為時代的女性，勇敢的邁出這一步。」

    湘雲感動說：「大哥，我很難……。」穆亞平繼續鼓勵說：「你見過外國女教師吧！她們和你有什麼區別。我希望你衝破傳統的羈絆，其中享受大的人生樂趣。」湘雲說：「大哥，沒有想到你變得如此深邃，話語犀利很有說服力。」穆亞平笑說：「實不相瞞，經過此劫，我真切的語出了人活世上，如何選擇正確的人生之路。」

    柳湘雲表態說：「大哥，你忽然之間變得與眾不同，令人匪夷所思。以前從來沒有聽過如此有哲理的話語。」穆亞平說：「也許以後你包括所有的人，都可能對我的所作所為難以理解，我的變化恐怕成為你們眼中的異類。但是請你記住，我有一顆善良的心。」

    湘雲似乎受到感染說：「大哥，無論如何我都支持你。」穆亞平大喜說：「湘雲，這是我編撰的教材，你拿回去看看，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希望你提出寶貴的意見。」柳湘雲快速的翻了幾頁，似乎有些難以自制，隨後慌忙的跑了出去。穆亞平望著他的舉動，穆亞平狠狠地掐了自己大腿以下，心裡罵道：混蛋你絕不可有非分之想。

    當天晚上，湘雲溫習穆亞平的交給她的「課本」，心裡仍然像踹只小兔子一半怦怦直跳。禾平依然躺床上「看書」，尤其是對湘雲的表現根本沒有注意。因為每天湘雲都養成了看書的習慣，因此他對湘雲的內心活動，一點也沒有看出來。

    可是湘雲內心卻十分酸楚，她也知道大哥把情思埋藏心底，兩情相悅的東西被無情的現實所扼殺。然而這種無情的現實，是上天注定的。頃刻之間，湘雲想明白了。望著禾平專心致志的樣子，她決定改變自己不切實際的想法。

    第二天，禾平走出房間，發現湘雲也跟了出來便問：「你跟著我幹什麼？」湘雲微笑說：「你不是去武館嗎？我也是去武館呀！」禾平有些迷惑：「你去武館幹什麼？」湘雲笑吟吟說：「去了你就知道了。」說完她快步走到前面。

    街口，湘雲攔住一輛黃包車，她做上去見禾平站旁邊還猶豫說：「你愣著幹什麼，還不快上來？」禾平有些尷尬，左右看了看還是上了車。湘雲吩咐車伕，去忠義武館。

    車上湘雲說：「禾平，別以為我跟蹤你。大哥邀請我去忠義武館教書，讓我教孩子們算術。」禾平有些發愣，張張嘴想說什麼沒有說出來。穆亞平今天沒有去武館，他知道湘雲第一天給孩子們上課，肯定有壓力，如果他武館壓力大，因此特意給他們寬鬆的空間。

    柳湘雲走進教室，望著孩子們稚嫩、期盼的面孔，她忽然感覺輕鬆起來。是責任和使命讓她頓時興奮起來，她定定神自信的走上講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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