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浴血奮戰 第523章、璧山空戰結局的啟示 文 / 馬臉微漾

    第523章、璧山空戰結局的啟示

    鄭少愚最終反應過來，以這麼明確的口吻、專業的數據告知於自己的聲音，並且還能強行進入自己的通訊頻道中進行一對一通話，除了突擊營還能有誰。

    「長、長官，請問您是——」

    鄭少愚還很少有這麼激動的時刻，要知道一名優秀的飛行員，一顆堅強而時刻能保持鎮定的心靈，是第一位的要素。但是，當面對的人倘若是孟遙呢？因為他們每個人都已經知道，這一次的重慶及其棗宜會戰，這位幾乎很少插手國府軍事事務的中國編外神秘將軍，可是很罕見地第一次發出請求參戰的密函。

    「突擊營空一軍劉鵬，鄭少愚大隊長，抓緊時間盡可能貼近日機，這是你們唯一可能贏得的戰機，千萬不要散開隊形讓小鬼子拉開格鬥空間，祝你們好運——」

    哦，原來是傳說中突擊營最王牌的戰鬥機飛行員劉鵬。

    鄭少愚聽完，不覺依然還是高興地撇嘴笑了一下。也很不錯呀，雖然不是傳說中的孟遙將軍，可他手下的空軍一號大將能親自傳話與他，這份榮耀和情誼，一樣不少沒有多少人有幸得到嗎？

    兩架日寇的彩雲偵察機，這次很罕見地雙機編隊一起出動，其實真實目的根本不是為了增援這次重慶大轟炸行動。

    木村的情報組，自扎根華中以來到底還是斬獲頗豐，而且其強悍的情報分析能力和強大的數據整合及其篩查體系，居然在第一時間得到了孟遙以及突擊營很可能會現身棗宜會戰中。

    因此，這一對彩雲偵察機，做出一副殺雞用牛刀的架勢，尾隨著日寇數個批次的轟炸大機群之後，突然招搖而來，又豈能騙得過擁有十分變態電訊收集與偵訊能力的伊爾機載雷達平台呢？

    這還是因為孟遙想要搜集、獲得並整理出1940年以後的日寇空軍，大機群編組以及陸軍、海軍航空隊，在雙方不同隸屬關係下他們的電訊的走向和特徵，這一對尾巴翹上天的彩雲偵察機，才會這麼大搖大擺地來回穿插。否則，單憑以本來就離此不遠唐-縣大本營雷達基站的干擾，它們立刻就會變成一對瞎子和聾子。

    幾輪下來，彩雲偵察機上的一對小鬼子領航員、情報員，終於忍不住沮喪地彼此發出了一組他們自以為只有他們知道的電碼，然後雙機編隊終於一分為二，一個掉頭向重慶市區的深空飛去，一個則是突然折返機翼，在迅速改平的高度和速度上，一頭扎進了嗡嗡地向預定轟炸區域飛去的機群中。

    伊爾機組上的電子偵訊組卻鄙夷地一笑，隨即將電碼隨手譯出並發給了殲20上的孟遙手上。

    孟遙一看，不覺也是好笑地搖搖頭，馬上哼哼了一句：

    「劉鵬大軍長，信心滿滿的鬼子彩雲到底承認了他們是不可能發現我們的任何一絲一毫的行蹤的，終於兵分兩路執行第二套作戰方案了。馬上通知奉節的約翰遜飛行團，全體轟炸機編隊立即合擊宜昌，鮑勃飛行團分出兩個大隊戰鬥機編組，擔負護航以及戰場清掃任務，其餘一個大隊，要想盡一切辦法搞到一架零戰實物，打下來也行。」

    「放心吧，營長——」

    劉鵬一邊笑著，一邊認真地回答道：

    「等到重慶大轟炸之後，倭寇大機群必定歸心似箭，而零戰也將因鄭少愚等第三、第四大隊**戰機的干擾，必將一分為二難以再保持整體動作。那時鮑勃應該已經可以到位，一個突然伏擊拿下一兩架零戰是不成問題的。」

    這時，坐在孟遙前面駕駛戰機的張澤雄，突然略顯猥瑣地插話進來道：

    「小鬼子零戰飛行員絕對是豺狼之徒，拿下他們可不是易事。不過鮑勃也不是什麼好鳥，而且幹這些事情早就是輕車熟路，完好無損的零戰弄下來估計很難，主體完整的零戰對他而言，恐怕還真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原來，張澤雄說的是這兩年以來，由空軍司令部、空一軍直接策劃和執行的一項秘密捕捉當前世界最新式飛機計劃。

    當然了，遠東能重新的所謂最新式他國戰機，除了小日本也就是紅色蘇聯。所以說穿了其實能捕獲到的的飛機，就是也只能是這兩國的飛機。零戰是一種，蘇霍伊和米格已快接近與噴氣時代臨界值的最後幾款戰機，當然更是這次捕獲計劃的重中之重。

    誰也沒想到，幾個月下來，由鮑勃飛行團先期展開的幾次具有試探性質的行動，居然出乎意料地大有斬獲，而且還因時制宜地及時總結出了一套行之有效的行動方案，使得後來的行動變得更加順風順水。

    孟遙最初的想法，其實也就是這一念之間：我們的殲20戰機、伊爾再好再強大，總不可能像一台永動機那般不停歇地運轉下去吧？要盡快地完成自我航空體系的構建、發展和成熟，除了要趕快吃透、破解和掌握自己已在手中的強悍航空理念和技術，先把這個時代最好、最切實可行的航空技術和思想嚼爛吃掉，恐怕才是最快捷的一條道路。

    至於鮑勃飛行團因地制宜創出的一套獵計戰法，孟遙也沒含糊，不僅給予了額度很高的物質獎勵，而且還直接將這一創新式空中戰術戰法，以鮑勃個人的名字給予了永久性命名。

    因為從海口基地、唐-縣大本營這兩大基地的航空口的各路技術團隊、專家組的反饋，以及他們毫不掩飾的叫好聲中就可以得知，這個原本帶有實驗性質獵計行動，居然在航空口能獲得這麼大的反應和歡迎。

    現在既然已經有了鮑勃飛行團的成熟而可行的成功經驗在前，孟遙當然也就樂得其成靜觀捷報傳來。

    很快，隨著一對無功而返的彩雲惱羞成怒地一分為二，一架向著深遠的重慶市區猛追而去，看來明顯是要去強力支援遠籐三郎的秘密轟炸黃山官邸的三機編隊，妄圖在這個「斬首行動」中幹掉老蔣，從而一勞永逸地解決中國問題。

    而另一架彩雲，卻很老實地鑽進了大轟炸的機群當中，充當起了世界航空史上最早的預警機和戰區空中指揮所的角色。

    當然，這一對彩雲剛剛作出動作，一直隱蔽在奉節的約翰遜飛行團立即升空撲向了宜昌，在鮑勃飛行團兩個大隊的戰鬥機護航下，只等孟遙的最後一聲令下。而劉鵬在帶著伊爾機組繼續耐心地在原定空域做大機動盤旋，一面協調、指揮著宜昌方向的所有行動，一面關注著殲20戰機尾隨著重慶方向敵機彩雲的每一個微小動作。

    這一架飛到重慶市區內的彩雲，已經毫無疑問地是要被留下來的，這真算得上是一次實實在在的甕中捉鱉了。呵呵，倘若鮑勃飛行團再順利地打下一架零戰，再加上這架在速度、高度幾乎雄視當今世界空軍的彩雲，小鬼子在航空領域，對突擊營來說，就再也沒什麼秘密可言了。

    卻說倭寇空軍中將遠籐三郎在遭遇到突然出現的約翰遜大機群之後，雖然毫髮未損，但到底還是驚出了一身冷汗。

    再強悍的狗屁武士道精神，在真正的危險臨頭之際，也會被風捲殘雲一般的。而且不管怎麼說，這畢竟是小機組秘密潛入，重慶防空雖然形同虛設，但在偷襲的編隊飛行員中的心理壓力方面，其潛在的緊張程度還是可想而知的。

    直到看見彩雲真切地出現在自己眼前，遠籐三郎竟然發現他羞恥地像找到了某種靠山般地咧嘴笑了一下。

    真是可恥啊，這種感覺既讓人羞愧不已，卻又心定不少。

    彩雲是帝國空軍乃至整個航空界的秘密武器和驕傲，它的優越性能和驕人數據，是作為空軍中將的遠籐三郎比其他人更能深入瞭解和洞察的。

    如果說這次千里奔襲已有八成把握的話，彩雲再來從旁協助，那絕對就是十足的把握了。

    那個曾留學帝國陸軍學院曾經的光頭青年，該與黃山官邸一起為帝國稱霸世界的輝煌前途，而交出一筆最大的學費了。要知道，當年那點學費，是遠遠不夠的。

    「遠籐將軍，我的很高興終於能趕上將軍的編隊，為將軍效勞。」

    彩雲上的飛行員滕元喜與遠籐三郎似乎很熟識，一開口便是一副很熟絡的口吻，並且極盡巴結之意味。

    遠籐三郎自然是心花怒放，但又不想讓對方看出他內心的虛弱，故而極力淡然回應著：

    「喲西滕元喜二空曹，你的就不要加入編隊，請繼續前飛吧。」

    「嗨將軍，我的明白——」

    滕元喜心裡倒也很清楚，協助「滅蔣計劃」的黃山官邸秘密轟炸任務，畢竟只是他作為彩雲飛行員的備選任務，以彩雲雙機齊出、並且是以完全突然襲擊的方式，都未能在預定空域發現突擊營那種神龍級戰機的任何蹤影，不管怎麼說，這對彩雲寄予了無限希望的空軍部高層甚至天皇陛下本人而言，都是叫人很難以接受的現實。

    聽到滕元喜突然略顯消沉的嗓音，遠籐三郎輕笑了一下，剛要開口撫慰一句，眼前突然閃過一道十分詭異的火光，而尾跡正是所有日軍飛行員都為之談虎色變的那種彈道樣式。

    「小心，籐原君——」

    已經從全日空軍特別新增教程以及辨析圖案中，猜出了一些什麼的遠籐三郎，儘管詫異萬分地喊出了聲音，但最終卻只能眼睜睜地望著遠處那架曾經那樣靈巧的彩雲，在一剎那間像被施展了定身術般陡地一震，然後便是一個倒栽蔥向地面上的重慶落去。

    至於襲擊者，三機編隊環顧四周，看到的卻只有那一道仍在空中蜿蜒漂浮的彈道而已。

    「將軍，我們的怎麼辦——」

    一左一右攜帶著重磅炸彈的雙機編隊，在遠籐三郎的兩邊驚恐萬狀地大呼小叫了起來。

    遠籐三郎本來也已有些魂飛魄散，畢竟像這種連對手都看不見的戰鬥，擱在誰身上誰都會這樣的。但這倭寇手忙腳亂中，居然一下子掃到了他的儀表盤上，而上面的指針恰好指在了黃山官邸的20公里處。對飛機而言，這已經是一眨眼的距離了。

    「八嘎，目標黃山官邸，繼續前進，投彈倒計時準備——」

    也就在這時，一名倭寇飛行員忽然狂喜地嚎叫了一聲：

    「將軍，快快地看將軍，彩雲上的滕元君，他的跳傘地幹活啦——」

    喲西，遠籐三郎透過駕駛艙低頭向滕元喜遠遠地瞥了一眼，隨即率先將他座下的轟炸機上的所有彈藥傾巢狂瀉而下，同時在嘴裡獰聲笑道：

    「投彈，統統地全部投向黃山官邸，哈哈，蔣，死啦死啦的——」

    隨著這一聲聲近乎瘋狂的叫囂，數千米之下的黃山官邸騰起一陣陣沖天迷霧。與此同時，璧山上空，鄭少愚駕駛著他的伊-16戰機，也終於追上了一架離他最近的來犯日機。

    不，準確地說，其實是雙機對沖才是。因為這根本不是首尾相銜的追擊戰，而是早有預謀的高空伏擊戰。

    儘管接近敵機時，鄭少愚以及他的所有編隊小伙子們，已經知道己方其實已然處於面朝陽光的極不利的空戰局面，但他們卻依然怒睜著雙目衝了上去。

    鄭少愚所套敵機，正是今天才第一次看到出現在眼前的一款新式敵機。

    然而，就在他驚喜地剛要摁下按鈕發出炮彈，敵機卻一個靈巧的側滾，幾乎未用一秒種便在射程內完成了轉身和攻防位置的呼喚。

    就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卻叫鄭少愚一下子冒出了一身冷汗。

    所謂外行看熱鬧，行家看門道。越是化簡單為神奇的戰術動作，往往越是制敵於先機的殺手鑭。倘若這款新式敵機擁有這麼優越的格鬥能力，他們這些本來就不佔優的俄式戰機，今天還能全身而退嗎？

    畢竟，當你連一發炮彈都發不出去的時候，等待你的是什麼，對於每一個中國飛行員而言那都是不言而喻的。

    也就在這電閃雷鳴之際，璧山空戰的結局卻已然定格了。

    短短20分鐘的時間，一架接一架的飛機，冒著濃煙一架接一架地或是凌空爆炸，或是一頭撞向地面。

    當地面上觀戰的軍民最後屏住呼吸翹首以望，方才看清那一架接一架掉下來的飛機，機身上卻是他們熟悉的那一個個青天白日旗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