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浴血奮戰 第518章、攻入宜昌 文 / 馬臉微漾

    第518章、攻入宜昌

    毛邦初本來就已經對鬧出這麼大動靜疑神疑鬼的，只是由於沿江各個觀察所、防空哨還沒有搞清楚到底是什麼情況，所以便壓著一直遲遲不敢往上報。

    現在孟遙他們竟然明碼呼叫，而且直接言明孟遙本人此刻就在上面，毛邦初不禁又驚又喜，只留下值班副官逐級將這一情況層層上報到重慶防空司令部、警備司令部、戴笠等處，自己則直接驅車趕到了機場。

    不過奇怪的是，等了許久，本來就空蕩蕩的機場依然是平靜如初。

    「怎麼回事，這都過去快半個鐘頭了，明碼電報所說的特別編隊連人帶機，影子都不見一個，是謊報軍情，還是譯電員因為過於慌張把電文完全譯錯了？」

    毛邦初不停地看著自己手腕上的時間，打發人在四處觀察著，最後索性自己也跑到了簡陋的塔台上，找了個望遠鏡心神不寧地胡亂望著。

    重慶防空是當前防務工作中的重中之重，尤其是對這飛機路線的觀測和預報，已經在老蔣心裡上升到了一個很高的位置。這個所謂的突擊營特別編隊，雖然不是敵方，但如果真搞錯了鬧笑話是小事，問責起來可就不是小事了。

    媽的，還是自己太老實，又過於迷信什麼突擊營。

    毛邦初忍不住在心裡罵了自己一句。可不就是有點上桿子嗎，聽見那兩個如雷貫耳的字，就不分青紅皂白貼上去。怪誰呢，怪誰都行，就是不能怪現在這個機場駐守的那兩個空軍飛行中隊。

    這是他們這支號稱的所謂中國空軍最後的一點力量了，而且還被撒胡椒面似的均勻地灑在重慶外圍。

    誰都知道這種東一鎯頭西一棒子的搞法，是有多麼的愚蠢，可戰鬥機的數量，飛行員的數量，甚至包括地勤的數量，哪一樣就好比要與龍王比寶那般，只能是囊中羞澀望洋興歎呀。

    倘若孟遙這次再鬆一鬆手，給重慶再弄來40架美式戰機，那這場已經持續了很久也不知哪天是個頭的重慶大轟炸，小鬼子就不會這麼猖狂，這麼肆無忌憚地在他們頭頂嗡嗡亂叫了。

    他毛邦初這樣做，是為了他自己嗎？

    哦當然，孟遙的大方，以及他那種時常都會興之所至地大派紅包的習慣，對任何有機會接待他的人，多少還是有一些羞以啟齒的吸引力的。

    「毛司令，毛邦初，毛司令——」

    一串搵怒的叫喊聲，總算驚動了已進入幻想狀態的毛邦初。尋著聲音，他回頭一看，臉上的橫肉忍不住就是一哆嗦。

    「戴、戴局長，您、您怎麼——」

    「不是我怎麼了，而是你要問問你你自己，你怎麼了？」

    戴笠看見毛邦初恢復了常態，不覺變得更加聲色俱厲了起來：

    「除了宜昌，你這裡已經是重慶最前沿的前進預設防線，而且還是為數不多配置有機場和作戰飛機的聯合陣地。別的我們也不多囉嗦，這都半天了，老頭子叫我親自趕來問問你，孟遙呢，他的特別編隊又在哪裡？」

    毛邦初傻眼了，不停地眨巴著眼皮子往頭上來回掃視著窘窘地道：

    「戴局長，如此軍情小弟我可不敢胡亂上報，孟遙將軍所言不僅是明碼發出，而且一樣有電碼作證的，不信的話，我現在就帶你去瞧瞧。」

    「罷了，罷了，孟遙與我義結金蘭，脾性倒的確是這般，你我就暫且再等等看吧。」

    戴笠哼哼一聲，時刻不忘要炫耀這樣一句。

    就在兩人大嚼舌頭的時候，由日寇第三陸軍飛行團遠籐三郎親自率領的三機編隊，這時已經飛越毛邦初、戴笠二人所站立的群山林莽之上，正志得意滿地彼此拉近距離，按照預定轟炸方案，一面彼此豎起大拇指，一面悄悄地將機頭一拉，向著預備俯衝的最佳高度落去。

    為了使這次黃山官邸轟炸任務，盡可能做到保密，狂妄自大的遠籐三郎不僅制定了一份沒有戰鬥機護航的轟炸計劃，而且還第一次將轟炸機編組設定在了一個從未有過的高度。

    在這個幾乎從未真正面對面見過中國空軍飛行員的遠籐看來，只要計劃詳盡，所知人員少之又少，再加上出其不意在這種高度，可以說此次秘密轟炸任務絕對是萬無一失。而且，就算真發現有中國空軍攔截，他們能奈何他們嗎？

    得意洋洋地穿過雲層，機頭前的視野終於開始變得清澈起來。

    要說支那的萬里山河，的確到處都是如畫一般的江山，到處都有如膏腴一樣的土地，這一點是其他任何軍種都難以看到的。每次從這樣的土地上駕機升空，他都忍不住會一陣陣顫慄。

    不知什麼時候，帝國才會將亞洲這個最大、最古老的國度徹底征服。

    其實要說征服，從甲午海戰就已開始。再到數年前的正式大兵深入國境，帝國無數的士兵、飛機、戰車和軍艦、大炮，隆隆作響到現在，這個眼看就是搖搖欲墜的國家，為何要倒卻總是倒不下去呢？

    突然，一張有別於東方亞洲面孔的白人面孔，笑嘻嘻地衝著突然有些走神的遠籐三郎，呲牙咧嘴地一笑，隨即向著他做出了一個標準的豎中指的西方手勢。

    八格牙路，這是怎麼回事，重慶上空怎麼還有蘇聯飛行員？

    遠籐三郎第一反應竟然不是驚悚和恐慌，而是憤怒。

    當然了，這倭寇再加上他的三機編隊，就算是憤怒此刻也是無計可施。

    因為，人家同樣也這個高度，拉著與他同步的航速，就連偶爾遇到的氣流波動也都一模一樣，這倭寇即使想變作瘋狗咬人家一口，那也得人家同意不是。再說了，人家雖然也是三機編隊，卻是整整齊齊的六個三機編隊，而且無一例外的都是戰鬥機編組。

    呵呵，現在該輪到這倭寇遠籐三郎一臉發白手腳抽筋了吧？

    可是更奇怪的事情，卻突然又像他們莫名其妙出現在這兒一樣，轉瞬間，剛剛還衝著他做鬼臉、豎中指的白人傢伙，居然似乎還是這個大機群編隊的指揮官，晃了一下他座駕的雙翅，六個三機編隊突然又是向下一沉，轉瞬間，就消失在了下面的群山之間。

    「將軍，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難道我們的計劃被洩露了嗎？」

    「是的將軍，行蹤暴露，按照預案我們的請問是否計劃繼續執行。八格牙路，我的都被弄糊塗了，蘇聯飛行員裡什麼時候還有了黑人飛行員。」

    「將軍，我的這邊看的十分清楚這個機群的幹活，統統好像都是德國人戰機系列的幹活。」

    看到神秘機群神秘地來去，遠籐三郎卻比其他鬼子飛行員還要震驚不已。

    憤怒過後，便是一陣恐懼。

    然而，這支完全可以轉瞬就能撕碎他們的大機群，除了編隊指揮官不知戲謔還是挑釁的中指之外，竟然在插進來之後，除了伴飛就是彼此對視，並無任何企圖攻擊的意圖。

    就在他幾乎快要因此崩潰之際，他們居然又一次神秘地走掉了，消失在下方茫茫的群山之中。

    他們到底是誰，為什麼不攻擊他們，重慶形同虛設的防空網也未有任何反應。下面是何處，有他們的飛機場嗎？

    想的頭痛欲裂的倭寇遠籐三郎，最後終於還是吧嗒著一雙綠豆眼，從嘴裡擠出了一道命令：

    「目標黃山官邸，繼續前進。」

    當然，這倭寇也不是一味地埋頭繼續悶聲不響地飛去，而是很快便將這一奇遇，以及他自己的分析和編隊其他人所見所聞，通通匯報給了大本營，並罕見地第一次向空軍護航支援方面請求了支援。

    所以，黃山官邸秘密大轟炸不管成功與否，只要他們還活著，在返回的途中，他們很快就能發現一支至少三個中隊的戰鬥機前來為他們護航。

    只是這倭寇根本不可能知道，剛剛插入機群調戲並飛過去的，其實根本不是什麼蘇聯人和他們的援華機群，而是早就奉命在此雲層之上盤旋等候的突擊營直屬第一國際突擊航空師，搞怪豎中指的不是別人，正是該師指揮官約翰遜。

    當然，約翰遜他們也有一個沒想到，這就是小鬼子的這個負有秘密重大使命的轟炸機三機編隊，不僅是一個空軍中將親自帶隊，而且竟然還沒有一架護航戰鬥機。

    按照唐-縣大本營雷達基站給出的作戰預想，從這個空域的經緯度開始，將有數批次的鬼子戰鬥機與轟炸機編隊，由此去往重慶、宜昌以及襄樊等多個方向。國際航空師的任務，就是在此設伏，讓過全部去往重慶方向的鬼子任何編隊，最大限度地截擊飛向宜昌、襄樊這兩個方向的日機，為地面上正在向這些方向機動的武漢師、唐-縣師以及鹽城師，盡可能打掉小鬼子的空中威脅。

    其實看到遠籐三郎這個孤零零的三機編隊，約翰遜嫻熟地便駕駛著自己的戰機貼了過去，最近距離還不過30米時，這傢伙忍不住向著右邊的遠籐三郎豎起了自己的中指。

    當然他自作聰明地以為自己這是在告訴眼前的敵人，距離不是問題，彼此間的陣營才是真正的距離。但是，他又有命令在身，儘管另一隻手早就緊緊摁在了機炮的按鈕上，但他卻只能讓它一動不動。因此，他必須豎中指表示一下什麼。

    而鬱悶的是，他的整支截擊編隊飛行半徑已經耗盡，卻始終沒有等來所謂的宜昌、襄樊這兩個鬼子前進基地的什麼破飛行編隊。

    而他又無法像高高飛在他們頭頂的殲20戰機和伊爾機組那樣，滯空時間幾乎變態的多，因而他的這個中指，其實還暗指這個。要知道，當時讓他以及那麼多弟兄，死心塌地的一路跟著突擊營走到今天，原因就一個，就是孟遙答應他們的那一個幾乎是遙遙無期的「合適時機」，他們能親自體驗一次那架傳說中的「神鷹」速度、力量與美的完美結合。

    現在看來又沒什麼指望了。

    約翰遜一面盯著油量表，一面率領著他的這支戰鬥機編隊迅速向毛邦初的那個前進機場飛去，同時打開無線電要通了鮑勃的轟炸機群，將這片空域正式移交了出去。

    卻說棗宜會戰一開始，日軍為隱蔽其戰役企圖，並刻意製造上至重慶老蔣、下至第五戰區李宗仁、湯恩伯等在戰略上的錯覺，很早便於4月下旬就在九江附近開始了所謂的「掃蕩」作戰，同時以海軍數艘小噸位戰艦、江防炮艇向鄱陽湖、洞庭湖的**守軍實施佯攻，以航空兵對湘、贛兩省要點及其戰役支點進行了密集轟炸，擺出一副要在第九戰區有所動作的姿態，以轉移中國方面的注意力。

    然而，等到李宗仁反應過來，小鬼子的主力部隊卻早已集結完畢後，按照預定計劃，迅雷不及掩耳地將第五戰區主力、尤其是在上一次的隨棗會戰中，給予了日寇攻擊軍團以重創的湯恩伯第31集團軍，又一次被小鬼子糾纏在了早已籌謀好了的唐河、白河以東以及棗陽一帶狹長地域，從而成功地將李宗仁的整個第五戰區重新拖入必須與之決戰的境地。

    而早已放出風聲，要全力圍殲鬼子第3師團、第13師團於棗陽、宜昌一帶的突擊營，這時終於完成了武漢師、唐-縣師以及鹽城師的全面秘密集結、調配和機動。

    三個完整的主力師齊聚一地合謀一個行動，這在突擊營歷史上還是第一次。

    當然這也於本次戰鬥，第一次沒有配屬陸航大隊、甚至連一架武直都沒有出動不無關係。

    小鬼子馬上就要在珍珠港打響太平洋戰爭第一槍，而小鬍子已經確定極有可能提前發動對紅色蘇聯的大舉進攻。這兩個方向一動，孟遙期待n多年的建國蒙古大夢想，自然也就要瓜熟蒂落了。

    放眼望去，今後的大戰、惡戰甚至無任何增援的戰鬥眼看就要比比皆是，尚未經歷過多少大集團作戰的突擊營各個主力師，其真實戰力、合成水平以及指揮能力都是一個尚未有任何定論的問題。所以，這一次選定了棗宜會戰作為部隊的試金石、煉刀谷，同時還有意去掉了陸戰最大變數的武直這一決定性因素，孟遙就是想看看自己的突擊營，經過這些年的發展，在盡可能接近的裝備水平基礎上，這一次能不能如願吃掉一兩個鬼子主力師團。

    （啥也不說，只能說一聲抱歉。心臟出了一點問題，查了一周，心情大壞未及請假。惦記著還有書要更新，回來才發覺竟然被封了，今天終於進來了，趕緊更新一章。每天一更4000字，估計這個月不能保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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