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浴血奮戰 第507章、南雲忠一出現 文 / 馬臉微漾

    第507章、南雲忠一出現

    蘇南小鎮，一排排極富中國江南水鄉特色的民居，鱗次櫛比地分佈在一條蜿蜒穿鎮而過的小河兩旁。

    岸上，不時有中國百姓急匆匆地走過，但要麼大多是一閃而過，要麼就是進屋後就緊閉窗門。唯有一些為了生計不得不待在小小街市中的人，一面面賣力地叫賣著，一面惶惶不可終日地四處張望著，一副準備隨時跑路的樣子。

    河面上，一聲汽笛喧囂著飄來，緊接著駛出一艘小汽艇。

    一面張牙舞爪的膏藥旗，趾高氣揚地在河風中飄搖著，下面則是一挺大張著機頭的歪把子機槍。

    這裡與新四軍、國民黨軍活動頻繁的蘇北地區，儼然形成了鮮明對比。不用問了，在雙方犬牙交錯的控制區之間，這個小鎮顯然是日寇控制下的最前沿的一個雙方都有力量滲透的是非之地。

    不過奇怪的是，今天鎮子裡的鬼子和偽軍似乎睡忘了，居然破天荒地沒有出來巡邏，然後再耀武揚威地搜刮一圈回去。

    到了午時，一些糧鋪、飯館和雜貨店的人流，漸漸多了起來。

    在這些人群中，什麼面孔都有，當然更是不乏一些目露精光的人，不時打量著周圍的情形，過往的人流。當然，如果有誰不小心瞄上一眼，就會發現這些人目光馬上呆滯下來，然後傻呵呵地望著你。

    這其中，就有這麼一夥人，圍坐在一個茶館的小桌子前，心不在焉地握著一把瓜子，既不交談，也不像其他茶客那樣悶頭品茶，只是東張西望著，似乎在費力尋找著什麼。

    然而，這些人中卻有一個人，袖著雙手坐在中間閉目養神，坐在他旁邊的人也有意無意地保持與他的距離，讓人一看就知道這傢伙不是這夥人的頭頭，就是他們的老闆。

    就在很多茶客大半離去之後，門外忽然又呼啦一下湧進來好幾撥人，往裡面只瞅了一眼，便悶著腦袋闖進來，一聲不響地在幾張空桌前坐了下去。

    但奇怪的是，原本閉目養神的人，這時卻突然雙目一張，起身走了出去。

    他這一走，原本散落在各個桌上的即伙人，也是紛紛起身離座。不過，他們顯然並不是什麼地痞惡霸，還沒有忘記在桌上扔幾塊銅板。

    有趣的是，這些人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一兩撥人也跟著離開了。但可以肯定的是，這陸續離去的人，絕對不是一撥的。

    等到人去樓空，茶館中最後只剩下一兩桌客人，茶館的店小二這時忽然換了一副表情，兩眼同樣冒出一道道精光，望著餘下的客人默默點了點頭。

    很快，站起的客人飛速脫下剛才喝茶時的裝束，接過店小二命人送上的另一套服飾，很快就以另一副面容走了出去。

    這是你會驚奇地發現，走去茶館的人雖然只有兩三個人，但一身筆挺的黑衣卻顯得格外亮眼。

    當然，他們或許根本沒有想到，接下來他們要與之發生碰撞的人，竟然是來自日寇本島上的特高課最高機關的特務。而且，倘若他們知道這其中居然就有他們一直苦苦追尋的那個傳說中的木村，恐怕他們就不會這樣輕易出手了。

    是的，剛剛那個閉目養神一副高高在上的傢伙，的確就是木村。

    不過你可千萬不要被他的這幅神態所迷惑了，作為一個教父級的特高課影子內閣，藏行是其最基本的要素，在公開場合、而且還是在敵我犬牙交錯的地域，他怎麼可能這般張揚，故意露出形跡呢？

    所謂有所為必有所圖，這正是這個狡猾的諜報高手的一種伎倆。

    在被他的主子天皇怒斥之後，又被那個侍衛長公報私仇地打出皇宮，木村經過一番痛苦的思量和權衡，終究還是按照天皇的旨意，將所有任務都佈置了下去，隨後便帶著最得力的幾元干將，漂洋過海到了中國。

    在如今已重新成為鬼子華中派遣軍重鎮的上海總部，木村僅僅盤亙了數日，便又沿路北上，循著南京之戰時突擊營的北上途徑，一路尋去。

    還真別說，這倭寇果然是鴻運當頭，剛剛跑過連雲港、徐州兩座城市，一些特高科特有的聯絡痕跡便時斷時續地冒了出來。

    於是，木村果斷地停了下來，迅速亮出最高等級的令牌，將包頭、天津、德州、信陽等由北至南的沿途各個主要城市的特高科各路人馬，全部撒往了一切有可能存在帝國之花留下暗號的地域，開始了一場聲勢浩大的回溯式秘密大追蹤。

    真是功夫不負有心人，第二天便從各個城市傳來好消息，從最靠近邊境線的二連浩特開始，一路南下，都出現了絕大多數特務都能輕易辨識的印跡。

    而所有的印跡都只有一個明確的指向：十萬火急，看到此訊息的人，請迅速與我聯絡。

    但絕大多數的鬼子特務，看懂了內容，卻無法看懂發信人的身份和來歷。

    這對木村而言，不僅不是什麼難事，更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因為通過匯總而來的種種跡象表明，他幾乎已經可以肯定這一定是帝國之花，他夢寐以求且失去了長達一年多的得意門生，終於又浮出水面。

    很顯然，她不僅深度潛伏的很好，而且生活的已經游刃有餘，甚至可能還擁有了一定的自由度。

    最後一個聯絡暗號，在這座蘇南小鎮戛然而止。

    很顯然，再往南去，一路的盡頭，必是那突擊營盤踞的海南島了。

    而這座蘇南小鎮，當然就是一個分水嶺，帝國之花一定是在此處被北上的突擊營接應團隊接走，而突擊營南下的護送團隊任務則到此結束。

    一番交接，一番忙亂，帝國之花或許從此就沒有了機會，又或許這是另外一種暗示，再往下追蹤而去必將萬分危險。

    老奸巨猾的木村，只用了半天時間，便向沿途各地小特務們，發出了另一個秘密搜查的新命令：

    調查每一座城市的貨棧、商舖，弄清每一筆收音機及其它通訊器材、配件的交易名目、日期和去向。與此同時還有一條血腥的註明，凡是有過交易的商舖、貨棧，全部以火災、搶劫等名目殺無赦。

    這就是剛剛在茶館過去的一幕尾聲，在最後一刻，這倭寇突然明白了帝國之花留訊戛然而止的真實原因：

    不愧是帝國之花的她，已經有了發報機，即使那幾乎可能是世上最簡陋的一台人工組裝機。

    現在，他只要回去靜靜地等待，就一定會很快從空中傳回本就屬於她的第一聲啼鳴。

    木村返回上海，中國派遣軍總特高課傳來消息：

    正在醞釀、籌建之中的海軍聯合艦隊總司令長官人選問題，依然還沒有任何塵埃落定的跡象。但聯合艦隊的主力、傳說中的第一機動艦隊司令長官第一人選南雲忠一，卻已現身上海。

    與南雲忠一同來的，不僅有其參謀長草鹿龍之介率領的全套班子，已被天皇明確旨意劃撥給他的六艘航空母艦，以及大批隸屬於艦隊之下的重型戰列艦、巡洋艦以及驅逐艦、魚雷艦，也都悉數亮相在上海海域。

    與聲勢浩大的艦隊風光平分秋色的，還有海軍王牌飛行員、旗艦「赤城號」飛行隊長淵田美津雄中佐、護航航空母艦「蒼龍號」飛行隊長江蘋隆繁海軍少佐等為首的俯衝轟炸機、魚雷機、偵察機以及剛剛首批列裝到艦隊的最新零式戰鬥機哥支航空分隊。

    若將這些航母上的飛機全部集合起來，上海的天空立刻便會變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羅網，整個艦隊的空戰能力、轟炸突擊能力以及艦隊防空能力，令人不寒而慄。

    南雲忠一前腳剛來，後腳海軍本部的另一紙命令也飛快地到了上海。

    命令正式在海軍配置與隸屬關係上，再次將海軍為配合整個南進戰略國策做了第一次完整的梳理、分配和明確：

    海軍總部、本部，整個海軍力量一分為二，分別為海軍總隊、聯合艦隊。

    聯合艦隊劃分為方面艦隊、機動艦隊、海上護衛總隊、鎮守府，對應於陸軍相當於總部、方面軍、軍、師團、旅團及其聯隊。

    中國戰區方面，南雲忠一臨時艦隊旗號，即刻改為聯合艦隊第一機動部隊，暫領第一南遣艦隊指揮旗號。同時，中國方面軍第1、2、3遣華艦隊中的第二艦隊主力，劃撥南雲忠一南遣艦隊旗下。

    看完命令，諳熟於最高權力內幕的木村，內心難忍波濤洶湧。

    一個小小的海軍中將，突然間掌管了如此龐大而恐怖的一支海上力量，恐怕不僅是南雲忠一本人都寢食難安，不敢想像，恐怕帝國所有的出色的將軍們都會忍不住各個暗自咋舌吧。

    這說明，攻打海南的作戰計劃，已經在皇宮內形成了決議。

    以己之力，恐怕現在說什麼都屬螳臂擋車無濟於事了。帝國海軍的這麼多重要戰艦、飛機和將軍、士兵們，前途會怎樣呢？

    下面就看艦隊補給船隊旗艦「極東丸」、以及最大號「神國丸」、「國洋丸」這些船隻的動向了，倘若它們一旦出現在上海，正式加入到南雲忠一這支南遣艦隊中，進攻海南的日子，便基本是屈指可數的了。

    木村一聲長歎，閃身進了密電室。

    而在上海鄰近的嘉善一處偏僻的小鎮，一群人也是憂心忡忡，陸續匯聚到了一個人的面前。

    原來，早年被調往東三省負責秘密礦產的葛勇軍，因為突擊營目前的戰略重心轉移，再加上德方因為歐洲戰場的開打，鐵礦石一下子成了他們奇缺的軍需物資，為了不影響希特勒的戰略推進，使之更緊密地吸引住美蘇等國的戰略注意，盡可能延長和增加德軍在歐亞戰場中的歷史滯留時間，為突擊營贏得更為充裕的準備時空，便讓出了東三省聯合公司突擊營未來三年的份額，葛勇軍也就順理成章地又回到了南方區的諜報工作中。

    此番日寇數量、類型及其所屬番號驚人的大批戰艦雲集上海一地，算得上是突擊營情報史上有史以來從未經歷過的一起罕見大事件，儘管突擊營情報預案中有此標記為橙色等級的對應處置條例，而且也有曹飛彪提示性的話語在先，葛勇軍還是不敢小覷，在確認獲得了全部情報後，毫不猶豫地悉數發給了遠在蒙古基地的曹飛彪。

    曹飛彪一看就笑了，等了多年，小鬼子聯合艦隊終於出現了，而且急先鋒南雲忠一艦隊也終於正式亮相，這是好事呀，而且不是咱們一直都盼望的嗎？

    呵呵，等到小鬼子在太平洋與美國佬一掐起來，希特勒再揮師蘇聯，將斯大林牢牢地焊在列寧格勒、斯大林格勒以及莫斯科保衛戰的泥沼中，那一天，就是咱們突擊營正式向全世界莊嚴宣佈建國蒙古、收回領土的神聖時刻。

    不過，作為職業反應，加上這小子穿越之初就是二戰狂，在好笑地扔掉電文後，馬上又撿起來仔細地掃了一眼：

    哈哈，赤城號航母，南雲忠一的座駕，當然是他走到哪兒它也得跟到哪兒。

    不過這航母雖說是旗艦，但對來自後世的曹飛彪卻沒什麼吸引力。

    真正值得一看的，當然還是那些早已退出歷史舞台的重型戰艦，這才是他念茲在茲的真正古董啊。

    嗯，「利根號」、「築摩號」一左一右兩艘重型巡洋艦，一艘旗艦而言就像一對哼哈二將護衛左右，也對得起那艘破「赤城號」了。

    「榛名號」、「霧島號」兩艘戰列艦，可惜不是重型戰列艦，像早期的「武藏號」、「大和號」那樣的變態龐然大物，那看著才過癮哩。罷了，對一支不過是先遣性質的艦隊來說，兩艘戰列艦、兩艘重巡洋艦，已經是相當的高配置了。

    至於像負責艦隊戰鬥和驅逐任務的「長良號」輕巡洋艦、「野分號」驅逐艦等數量巨大的護航艦隻，曹飛彪基本是一帶而過。

    有幸上過一次咱們自己的那艘著名的深圳艦之後，這些輕巡洋艦、驅逐艦簡直就是慘不忍睹，看一眼已經對得起這些歷史垃圾了。

    這一次再度放下來，曹飛彪便很徹底了，一把扔給機要員隨口說了一句：

    「回電，告訴葛勇軍，一切正常，稍安勿躁，盡在我掌握之中。」

    ***，幾十年前老子就知道今天這一幕，有什麼大驚小怪的。當然了，這句話他可不敢說出來，只能憋在自己肚子裡哼哼一聲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