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浴血奮戰 第499章、給閻老西下套 文 / 馬臉微漾
. 第499章、給閻老西下套
說到感謝,當然口說無憑是要有所表示的。
當那張小小的紙片剛剛傳到手上,閻錫山的一顆心便狂跳起來。
這就是傳說中的突擊營的大禮單吧,有外面那一眼望不到邊的龐大車隊做後盾,這禮單上的東西絕少不了。
不過,秦漢那些娃娃部隊雖然已在他這裡快有半年了,可事先言明的物資一樣不少,每月都如期足額送到了自己手上。就連那些額外說要補助當地的大批米面,也都是一到日子便每家每戶前去領取到手,如今卻又有大筆禮單送上,嘿嘿,這怕不是什麼閻某人祖墳冒青煙吧?
「孟將軍,你這是——」
看到最後,閻錫山終於嚇住了。入目處,赫然是兩張花花綠綠的銀行支票,一張是他十分喜愛的美金現金支票,另外一張,卻是上面的字倒是認識,明明白白寫著華元字眼,數額也同樣是10萬現鈔。不過,美金還好理解,這華元卻是什麼東西?
孟遙也不再嘻嘻哈哈,突然也是一副正襟危坐地道:
「閻長官,秦漢和他的那些娃娃們已在此叨擾了半年有餘,蒙閻長官多方照應,總算令我徹底放下心來。兩張支票,是我個人代表我的這些小娃娃們聊表心意贈與你個人的,切勿推辭。」
「美元是比黃金還堅挺,不說也罷。這個10萬華元,我卻要叮囑一番,也請閻長官仔細收好,將來自有妙處。」
哦,這個是言明送與我個人的,孟遙果然辦事到位呀。
閻錫山表面不動聲色,手底下卻是快馬加鞭,孟遙剛一說完,兩張支票便不見了蹤影。
也罷,且聽這位大財主再慢慢道來。
「閻長官,想必最近你也聽說了我部在蒙古的一系列開發活動,現在那裡是百廢待興,各方面都吃緊,尤其是在這能源方面。你也是久居北地,自然對寒冷的冬天深惡痛絕。所以,我意欲在蒙古投資興建一個火力發電廠,已解決我部在蒙古的生活、生產之所需。」
閻錫山雙眉動了動,一出口卻是拍案擊節道:
「好,好啊,孟將軍,蒙古自古就是我中華大地,當年徐樹錚曾率鐵騎橫掃北漠,至今仍猶在眼前啊。限於我輩身處政府位列,一直沒有言聲。今日孟將軍既然提到了此處,我自是一定要為將軍鼓掌叫好。無需多言了,孟將軍想必是缺煤炭吧,儘管開口道來。」
閻錫山這一表態,竟把孟遙也嚇了一跳。
我靠,都說閻錫山不咋地,但他個人絕對是一個純粹的民族主義者,此言看來還真不是什麼空穴來風啊。
孟遙不禁也是動容,也不管他是惺惺作態還是打太極拳,拍案而起道:
「閻長官如此大義和高瞻遠矚,我也不多說了。缺煤炭一事,自是不假。但突擊營從來不做有損於朋友的事情,要煤炭自然是不能白要,就算閻長官真心白送我也不能那麼做。呵呵,一個火力發電廠一年吃下的煤炭,可不是幾千幾萬噸小數目,我可不想閻長官最後破產,哈哈。」
閻錫山也是哈哈大笑,有些激動地起身踱步道:
「孟將軍,你個人要我自然是個人雙手奉上。但你我個人要那些煤炭作甚,不當吃不當穿,自然還是要為民眾多辦實事。我已經明白了,孟將軍此來,一為你的那些娃娃,再就是為這煤炭,是要與老朽簽個什麼文字對吧?」
「正是,」孟遙感覺已經水到渠成,於是馬上含笑停了下來。
閻錫山也是會意地一揮手,將一些閒雜人等趕了出去,只留下一些心腹,然後目光落在一旁默默無語的陳賡身上。
孟遙看了看陳賡,突然一語雙關地說道:
「接下來我們要談很多細節問題,陳賡你是聽與不聽,或者你也去太原城內逛逛,也是很久沒來過這樣的大城市了吧?」
陳賡反應奇快,立馬也是一語雙關地回答道:
「若閻長官不反對的話,孟教長的事情我作為學生,理當在旁聽一聽,也好到時老師問起我不至於一問三不知。太原城,我就不去了,反正兜裡連一個現大洋都沒有。」
閻錫山一聽,只好作勢笑道:
「孟將軍沒有意見,我這個外人自然是沒有任何意見。不過聽是可以的,你也可以為孟將軍提供一些參考。出了這門,你卻是要——」
「閻長官自管放心,我陳賡不想說的事情,老虎凳子也休想敲開我的嘴。」
陳賡說的,自然是他當年被老蔣半真半假捉去試圖勸降的事情,時至今日,看來他仍對此有些耿耿於懷。
閻錫山明白,孟遙自然也是心知肚明,哈哈一笑了之。
兩人談妥了所有細節之後,於是很快將各自相關的人一一叫了進來,不到一個下午的時間,雙方成功簽署了多個合作協定和物資交換協議。
這其中,最重要的當屬閻錫山以煤炭入股突擊營發電廠的一份合同。
一旁的陳賡堪稱全才,又在尚海灘廝混多年,對這裡面的道道看的十分清楚。孟遙僅以10萬美金,以及那一筆尚不知是廢紙還是鈔票的10萬華幣,便將閻錫山這個土皇帝請進了甕中,手段簡單而又巧妙。
可以說,三晉大地的煤炭資源,只要不被小鬼子徹底打進來,此地從此以後對突擊營而言便是囊中之物,想用多少就用多少,不亦快哉。
而且最後一招,可謂是孟遙真正的必殺技。
不出一分錢,單以到處都能挖到的煤炭就能入股突擊營最牛的企業,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這一定是撿了大便宜,而且還從此與突擊營這樣的勢力有了千絲萬縷的聯繫,以閻錫山為首的三晉集團暗自歡呼之時,孟遙卻又送上了一份大禮:
作為實物入股所產生的所有運費,將由突擊營一家承擔。
呵呵,這最後一錘,算是徹底將閻老西敲死在了突擊營的戰車上,估計就算老蔣來了也別想改變這個佔盡了便宜的大合同。
除了軍事上一套接一套的,孟教長怎麼在商業上也是一套一套的。
而且,除了名聞天下的紅星飯店,還有那幾家人盡皆知的工廠,也沒發現突擊營的實業鋪天蓋地的,怎麼他們就這麼有錢呢?
陳賡心裡腹誹不已,嘴裡一陣陣發澀發苦,想到此後自己也要恨恨敲一筆竹槓,內疚之心很快灰飛煙滅。
對於突擊營這麼有錢的主兒,逮機會敲上一筆,不過是九牛一毛,根本無需為他們心疼。
此刻,太原城最有名的幾家大飯店的大廚師們,早已被徵召而來。同時,各種山珍海味、時令野味,流水一般地被送入府中。飯點雖然尚早,但各種勾人饞蟲香味早已飄滿了閻錫山的這座巨大的園子。
這邊是以香氣滿園激動人心,那邊卻是以人山人海攝人心魄。
原來,諸葛盾的第一近衛師特遣團到了。
在普通士兵眼裡,特遣團可能是他們見到的第一支真正意義上的全機械化摩步師樣式的中**隊。別說太原城外那些個嫡系中央軍,就是武裝到牙齒的日本鬼子的最精銳師團,也都無以比擬。
而在普通百姓眼中,這支穿城而過的新奇部隊,卻成了他們此後幾天都談不完的話題。
一輛輛叫不出名堂的大小汽車,一張張冷峻而凌厲的面龐,一支支從未見過的長短槍炮,當然還有那一包包堆滿了車廂吃的喝的,無不叫這裡的百姓嘖嘖稱舌,暗暗歎息。
「唉,可惜我那小子早早就被閻老西拉了壯丁。要是突擊營早一點到我們山溪,老子就算親自送上去,也要讓突擊營拉了壯丁去。」
「哎對了,你們有誰曉得,突擊營還拉不拉壯丁呢?」
「男娃子沒有了,女娃子總有吧。你們看那些當兵的,個個都是青壯小伙子,肯定還沒成家。就是不知道他們這些天會住在哪裡,不然還真能撈到一個好女婿吶。」
因為未得到孟遙的召見,秦漢、莊滬生壯著膽子,將部隊交給了萬古碑、高飛和韓富貴三個人,然後帶著出了名蔫壞的小弟劉曉健,便裝入城,混在人群中望著自己的隊伍,坐在車上一輛接一輛地開過去。
百姓們的竊竊私語,不僅沒有惹怒他們,反而更加心生驕傲。別人不說,單看那個小不點,早已是一副螃蟹橫著走的樣子,若不是秦漢早就警告在先,估計他絕對敢跑到路中間,伸手給他們攔下一輛車來。攔車不是目的,目的是車一停,他們立刻就會萬眾矚目,那該有多威風啊。
然而就在這時,人群卻忽然一陣騷動,並且一個個勾起了脖子朝一個地方望去。
秦漢也是飛目一望,卻嚇得猛然腦袋一縮,身子跟著就矮了半截。
「莊滬生,劉曉健,聽我口令,低頭、後轉,撤——」
劉曉健還沒鬧明白,剛要伸頭,卻被莊滬生一巴掌拍了回來。
「你個小調皮鬼,咱們的老爸來了,你想找死呀。」
啊,小不點終於臉色一變,跑得比兩人還快,一溜煙就到了城牆邊上,反而回身連連催促起秦漢來:
「快,快點呀,我可不想回去被關小黑屋。」
還真是及時,三個小壞蛋剛走,這裡立刻便被荷槍實彈的士兵隔離了開來。轉眼間,在無數貼身侍衛的簇擁下,閻錫山一面摩挲著自己的鬍子,一面頗像大地主似的不斷回身提醒著稍稍落後的孟遙。
「孟將軍,小心,這裡有點不平,都是青石板鋪出來的,呵呵,沒錢呀,但石頭我們卻多得是。」
孟遙也是一笑,三句話不離主題地道:
「靠山吃山,閻長官天生是有大福氣之體呀,青石頭可以拿來鋪路,黑石頭卻可以用來掙錢,一分錢不用往外拿,羨煞人吶,呵呵。」
閻錫山開始沒聽明白,等到黑石頭的比喻一出來,頓時臉上笑開了花,或許是被說中了心坎,竟一把牽起孟遙的手道:
「孟將軍真是妙語連珠呀,你這石頭與石頭的比方,真是大才啊。來來來,孟將軍,且容我為將軍牽馬提蹬,感謝一番才是呀。」
孟遙好笑地搖搖頭,不經意地向陳賡掃了一眼。
他***,這個閻老西,其實還是很有趣味的嘛。
這時,諸葛盾走了過來,下意識地盯著閻錫山看了一眼,好像是在比較他記憶中和現實裡的閻錫山,有什麼不同吧?
不過,等他發現陳賡竟然也在人群中,不覺就是咧嘴一笑。
陳賡也是眼睛一亮,馬上默默點頭示意。
呵呵,從前的一個小小警衛員,現在居然都成了統領千軍的大將,作為最早認識的老相識,不能不替他高興呀。
孟遙也是很快一揚手,探指向閻錫山介紹道:
「閻長官,這位就是我向你提及的未來運輸煤炭通道的諸葛盾上校,以後通道建成,我方護路部隊指揮官就有他擔任。」
閻錫山聞言,果然認真地端詳了諸葛盾好一會兒,隨後也是一招手道:
「啊原來是諸葛上校,孟將軍選的人,一定錯不了。來來,我與你引見一下我方未來的護路部隊指揮官,晉綏軍獨立師閻大鵬。以後煤炭運輸生命線的安危與通暢,就靠兩位了。你二人要多多親近,通力協作才是。」
諸葛盾點點頭,知道這不過是營長的一個幌子而已,於是伸手與閻大鵬握了一下,客氣道:
「閻將軍,以後三晉大地這塊,就全靠閣下居中調停了。」
閻大鵬跟著馬上回了一句:
「不敢不敢,三晉大地畢竟地處一隅,鄙人要靠諸葛上校的地方,卻比三晉大地多出了好大一塊,以後兄弟我還要多多依仗貴部才是。」
孟遙一聽,這閻大鵬出口不凡,閻老西手下也不都是酒囊飯袋呀。
「閻長官,這獨立師是你的近衛部隊吧,這位師長名字倒也有趣,不僅與閻長官同姓,字取得也頗有志向啊。」
閻錫山得意地摸摸自己腦袋,似乎也沒有隱瞞,馬上坦白道:
「不瞞孟將軍,我們此事,事關重大,交予誰我都不放心。這閻大鵬則不然,不僅是我老家的一個遠房侄子,而且從小就跟著我,所以孟將軍這下徹底放心了吧?」
孟遙盯著閻大鵬,一笑道:
「不錯,閻長官這樣說,我連最後一點擔心,也完全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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